37、Chapter.037现在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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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智回归。
沢田纲吉坐在原地抬起头，他看到了Xanxus朝他伸过来的手掌，但他没有阻止，那双手沿着既定的轨迹落在他的额头上，“高烧还没退吗？还是说，之前晕车的后遗症？”
我想了些什么？
一瞬间，沢田纲吉意识到的东西不自觉让他冷汗直流。
回忆，似乎开始不受控制了起来。
那些内容都不是出于他想回忆的。
像是收拾屋子时找到感觉遗失很久的但是又早已重新购买的东西时的感觉，那种带着一丝欣喜但是有感觉多余的感觉。
不是的。
那并非是多余的感觉，而是有些异常了。
——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
沢田纲吉不自觉的抬起手抓了抓头发，然后撑着了额头。
我到底是在回忆些什么？
沢田纲吉呼出了一口气，他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狠狠的一拳头捶到了地板上。Xanxus因为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收回了手掌。
他扭过头看向了Xanxus，Xanxus也在看着他。
“说点什么嘛——”沢田纲吉伸手朝着Xanxus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他伸手扯住了Xanxus还未收回去的手臂的衬衫袖口，“我——”
他的话没说完，几乎在他颤抖着音调开口的时候，Xanxus就反手的握住了他的手掌，一把把他扯进了怀里。扑面而来的是日晒的温暖气息和有些消散的烟草气息，不知道怎么的，沢田纲吉就安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尽力的将在脑海之中翻滚的画面抛出去——没成功，还是有很多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来回闪现——“安静下来了吗？”
这个时候，有一阵略微沙哑的声响在头顶的地方传递了过来。
沢田纲吉楞了楞然后抬起了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Xanxus抬起手又把他的脑袋按到的胸口之上。这一次，沢田纲吉笑了出来。
他靠在Xanxus身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体温交叠，他紧贴着温热的胸膛，Xanxus的力道大的可怕，搂住他的手臂仿若钢铁般如何也挣脱不开。
Xanxus没管沢田纲吉刺耳的笑声，只是凑近对方的耳旁，声音不算轻柔的开口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感觉冷吗？”
——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
沢田纲吉的笑声低沉嘈杂，其中混杂进去了很多不算规律的呼吸声。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笑了多久，只感觉一直这样笑下去无聊的要死，于是他便停了下来。他还靠在Xanxus的身上，对方没推开他，他便一边汲取着热源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这是谁呢？
那一瞬间，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混合着意识的有一个非常细小的念头冒了出来。
“Xanxus。”沢田纲吉低低的张了口。
“怎么了？”
像是要回应一样，Xanxus稍稍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就在那一瞬间，沢田纲吉却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借助着惯性就从他的怀抱里逃开了。
那一瞬间，Xanxus似乎看见沢田纲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火焰，但那消失的很快，Xanxus没有看清。这个时候，沢田纲吉朝后仰重新靠上了之前的地方。
沢田纲吉（TA）眨了眨眼，“没什么。只是感觉那也许有些不太好罢了。”他（TA）抬起了手掌活动了一下手掌，“这么做的你似乎有些不像你。”
Xanxus看到沢田纲吉这幅模样的时候突然的睁大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猛地伸出手就掐住了沢田纲吉（TA）的脖颈，手上的力道很大，Xanxus几乎立马就可以看见对方涨红的脸颊和急促的呼吸，“滚。”
他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手上的力道没变。
但沢田纲吉（TA）的反应却都呈现在身体上，那双眼睛——不晓得在看谁的，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傲慢的无视一切法则的——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现。
但那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几乎在Xanxus被那双眼睛激怒的下一秒，就有一双手搭上他的手掌像是为了生存而挣扎了起来。
“Xan——”那音调并不完整，但是却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察觉到这一点，Xanxus赶忙松开了手掌。
沢田纲吉在脖颈被松开的下一秒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用一只手撑着身体直立了起来，呼吸道因外力的扯去而立马开始运作了，但要缓解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坐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在，这时候呼吸稍稍的顺畅了一些。
他满带疑惑的看向了Xanxus，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吗？”
他不是很确定发生了什么，脑子因为窒息的缘故还有些晕眩。他恍惚的记得他靠在Xanxus的身上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就被掐住了脖颈，而当他挣扎起来的时候，Xanxus就松开了手。
Xanxus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站了起来。
“去处理一下。”
沢田纲吉扭了扭脖颈，喉道里还有什么残留的感觉。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顺着Xanxus的意思点了点头。
那之后他去找店家取了些冰块裹着毛巾做了了简易冰袋就敷上了脖子。他原本准备用晴属性的火焰快速的解决这个问题，但Xanxus却一直跟着他。于是他只好安生的坐在屋子里一边吹着风扇一边给脖子上的痕迹消肿。
时间虽然距离暑假还有个把月，但是天气却已经开始热了起来。沢田纲吉坐在原地的时候漫无目的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他回过来看着Xanxus，“说起来，Xanxus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呢？”
Xanxus听到这话的时候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其中的白水，“有一些事。”
“和我有关系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的，”Xanxus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皱着眉看向了沢田纲吉，“其实——”他迟疑了，“不，没什么。”
沢田纲吉没追问，他坐在原地有些无聊的随意张望。Xanxus的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旅馆的基本配置、一个行李箱和一个不算显眼的礼物盒。
——当然是希望九代目可以把这套‘茶具’送给我。
那一瞬间，他曾说过的话突地晃到了脑子里。
——而至于之后我是能够物尽其用还是被茶杯碎片划伤都由我个人来决断吧。
‘茶具’。
巴利安。
沢田纲吉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他不是很确定Xanxus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所以才做出了如此荒谬的决定。
他（Xanxus）竟然亲自将那套‘茶具’（巴利安）送到了他（沢田纲吉）面前，让他进行选择（Choice）。
“要喝水吗？”
Xanxus询问了一句，他顺着沢田纲吉视线看了过去，就大概明白了对方略有迟疑的原因了。所以他没有再想昨天晚上那样给沢田纲吉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液，他给自己的杯子加满了，喝了一口。
“——Xanxus，你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呢？”
沢田纲吉再回过头的时候将手掌覆盖在了脖颈之上，他手上戴着的不起眼的戒指在那一瞬间燃起了一抹浅黄色的火焰，慢吞吞的消融着那些凝聚在皮肤之上的痕迹，“我以为九代目对你的约束力并没有如此的强大。”
“有没有约束力那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只不过出于某些考量所以来到了这里，这其实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Xanxus看着沢田纲吉皱了皱眉，他想着面前这个人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觉得整个世界都需要围着他转，但下一秒他就否定了。真实也许是恰恰相反也说不定，并不是想要光彩照人的能够吸引人的注意力，相反，很有可能是想要完全的隐藏但是却露出马脚时的局促吧。
“其实，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处理方式会是怎么样的？”沢田纲吉仔细的挑选着词措继续这一次的对话。其实也有些拿捏不准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Xanxus，在那个未来，他和Xanxus的关系算不上极好——他潜意识的认为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应该是他的守护者，但很可惜那也只是年少的设想罢了——也算不上极差，至少Xanxus虽然很冷淡还是很稳重的会给予他一些必要的帮助，他和巴利安的关系也不算差，甚至有的时候Xanxus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支使他的手下。
但就是这样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关系，却让他现在蹑手蹑脚的不敢行动。
要是现在有人问他是不是在害怕，恐怕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要是继续往下询问，那恐怕就不是可以轻易的回答的问题了。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沢田纲吉。”
“当然是拒绝了。”沢田纲吉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Xanxus像是没料到沢田纲吉会如此迅速的回答，他似乎迟疑了一下，“你就不仔细的考虑一下吗？”
沢田纲吉停顿了一下，“我仔细考虑过了，我的答案是拒绝。”
“那么当时在对待老头子的时候，你干嘛又要给予肯定的回答。”
沢田纲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盯着Xanxus看了片刻，然后换了个坐姿，“Xanxus，你是在认真的问这个问题吗？”
沢田纲吉的表情是少见的比较严肃的表情，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面对着Xanxus坐了下来。他脸上没有和平日相关温和的表情，余留下来的只有清晰的冷静。
“不，”Xanxus否认了。其实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蛮认真的，他隐约的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是在躲避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对现状有所退缩，虽然实际是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说沢田纲吉还是依旧每天该吃吃该睡睡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只要是他独处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似乎是侵袭了整个精神力的倦怠涌了上来，那是种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的东西，像是懒惰、傲慢、怒气满满之类的和沢田纲吉本人不是很相符的东西。
这种感觉从他第一眼见到沢田纲吉就全全的笼罩在对方身上。他虽然有些见不得对方总是那么一副善良的令人作呕的模样，但要是一直维持这样的糟糕状态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问了一句，而他得到答案就和那天晚上得到的是一样那个的。
时间没过去多久，所以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
在指环争夺战开幕的第一场，他见到沢田纲吉的那一瞬间所感觉到的并非是对方往日示人的温和谦逊，而是混杂着不屑的冷漠。
他那时缓慢的迈着步子朝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沢田纲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就坐在那里，而直到他的影子被对方的视线所察觉的时候，对方才抬起了头，那一瞬间——对方的眼睛里弥漫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那并非是担忧害怕，也不是喜悦欣喜，而是——似乎有着好麻烦快结束吧这样的类似于厌倦的感觉。
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Xanxus很熟悉，毕竟他曾在有一个人的眼睛里见到过很多遍。那个人总是带着一脸平淡的表情，理所当然般轻松的做到他人花费一辈子努力也无法做到的事情。那种才能实在是太过耀眼，像是被上天所眷顾一样的，犹如恶魔般的超脱常理一样的一个人。
所以他才会从沢田纲吉的眼中捕捉到那种情绪表现之后，就察觉有什么潜藏已久的记忆突地冒出来，竟让他有一种搜寻的东西再次出现的感觉的，那种仿佛失踪的宝物再次出现的，十分糟糕的。竟使他来到这里的错觉
毕竟那个人——
“随意的问问罢了。”
Xanxus又端起了杯子，他看向了杯中的白水。
是的，白水。
要是说他所知晓的那个，在档案之中葬身大海之中的那个人对什么有所喜好的话，那就一定是白水了。
想到这，Xanxus又开了口，“说起来，你都不喝其他的东西吗？”
“我对饮品没有特殊的喜好，Xanxus。”沢田纲吉依照了Xanxus的意思回答道，他又看了眼放在不远处的那个盒子，他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喜好，所以当失去的时候总会出现一种超出寻常人的冷漠，他以前总是会注意到这一点并且加以抑制，但是——无所谓啦现在——“Xanxus是有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吗？”
“非常遗憾，现在你身上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说这话就好像过去或者未来的我身上就存在着你想要的东西呢。”沢田纲吉将自己的视线凝结在Xanxus的脸上，“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我，还算得上是我呢，Xanxus。”
“让你的猎犬过来将那东西拿走，然后我会离开了。”相当突兀的，Xanxus突然冒出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在我离开的时候，我要见到你。”
沢田纲吉看着Xanxus扯了扯嘴角，他不太晓得他脸上的表情是平淡、喜悦还是嘲讽，只是他看着Xanxus平淡的表情愣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037现在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