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纲攻]介于二者之间》竫源

12、Chapter.012死气之火

　　沢田纲吉在思考那样的事实的时候有那么一分钟想直接出手终止现在的比赛，但理智在提醒他还不到时候。

　　他隐约记得在记忆之中雷之指环的争夺战的进程是将十年火箭筒的五分钟效果分为的前三分钟的十年后和后两分钟的二十年后，虽然二十年后的战斗力有明显提升，甚至可以说倘若不是对时间的错误估计，取胜也不是问题。

　　但也就是那个二十年后的未来，像过去的‘他们’透露了关于彭格列会消亡并且身为沢田纲吉的他也会死去的消息。原来的他没有察觉到那到底意味这什么，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孩子了，他存在于这个时间段的意义除了将过去的错误消除之外，就是抹除一切会导致最后计划（FINAL PLAN）失败的因素。

　　而身为彭格列指环持有者的他太清楚不过了，最能影响一切的便是那些无法预测但倘若有能力就能肆意串联的机会了。白兰·杰索。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最麻烦的也就是那个了。

　　那么，就阻断最开始的提醒吧！
　　沢田纲吉在心底暗暗的下定决心。
　　如果提前出手的话，就可以阻止一切了吧！
　　——如果在五年前就果断的杀掉白兰·杰索的话，就不用经历那一切了吧！

　　这一次，用几乎类似的句子回应他的声音改变了态度，‘他’没再用轻飘飘的的近乎意义不明的句子来提醒他，‘他’用了几乎可以算作意义明确的话语来支持了他的观点。

　　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感觉没错。
　　想到这，沢田纲吉立马催动了火焰，但却没有燃起火焰的集束点，也就是说其实他并没有进入死气状态。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却可以发现在那双眼睛之中，有橙红色的火焰光点在眼底浮动。

　　“给我进入死气状态！”

　　沢田纲吉行动的动作很快，他往前踏了几步径直踏入为雷之守护者设计的战斗场所。也许是身边持续着雨声和噼里啪啦的电光声，所以他没听见Reborn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话。

　　所以他依旧没有进入死气状态。
　　他维持着那副姿态，只有如同眼底星星点点般的橙红光点在他看似没察觉的时候从手掌之中冒了出来。那火焰没有形成形状，只是保持了圆形的形状。它们被洒落在沢田纲吉经过的地方，微小但威力巨大的割断了排布在地上的电线链接，所以虽然整体维持的完整，但这个场所已经破坏了。

　　沢田纲吉似乎没注意到这个。他径直的踩踏着雨水沁湿的电线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倘若不是那橙红色的光点依然在行动着，众人都快以为处在‘常态’的沢田纲吉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获取了什么特殊能力了。

　　而在这个时候，沢田纲吉终于走到了战斗的地方了。他一把拉住了那个准备再度和十年后交换的15岁的蓝波·波维诺，这孩子和他昨晚见到的那个是一样的，这稍稍的安慰了一下沢田纲吉，至少他可以从这一点得知他已察觉到的‘未来’并没有改变，并且在现在依然是最大可能会达到的未来。

　　“结束了。”

　　沢田纲吉这样的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表情也温和无比，但就是那双似乎被什么东西占据的眼睛却透露出了冷意。那双仿佛有着火焰颜色，却满带着不屑与悲悯的眼睛，像是和那张露出温柔表情的脸结合在了一起，但又像是只是镶嵌在其中的玻璃珠子，冰冷并且毫无神采。

　　而在沢田纲吉这样自说自话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列维·尔坦拿起了武器准备给这个毫无防备的打断了比赛的人致命一击，但是他的武器还没有触碰到沢田纲吉就被击飞了。

　　天空之中先有闪电，然后才听到雷声。
　　在光亮之下，站在一边的人看清楚了帮助沢田纲吉的人是谁；而在听到雷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人扯过沢田纲吉的胳膊，朝着沢田纲吉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是Xanxus。

　　“Xanxus。”最先开口的是沢田家光。但他也是开口而已，他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像只是单纯的叫了Xanxus的名字一样。

　　Xanxus几乎没管其他人，他只是看着脚步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再度抬起头来看着的沢田纲吉。他看着少年先是面无表情，但接下来就开始微笑了的表情不由得有一阵火。但他却没有发作。

　　他松开了手，看着那个少年像是毫无力气那样顺着某一个方向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十年火箭筒的效力消失了，那个几乎看到了沢田纲吉眼中的冷意的少年跟随着粉红色烟雾回归了原来的时间轴。而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原本的事件上了。

　　他们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用着缓慢的用手撑着地板爬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如同在学习一般的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雨水，脸上也是，他伸手用湿漉漉的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脸色呈现出一种如同死人般的惨白，只是方才被人用外力狠狠击打的地方显露出不正常的色泽。

　　沢田纲吉抬眼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人，什么都没说。

　　“宣布结果，切罗贝尔。”
　　Xanxus看着沢田纲吉沉默下来的态度对着切罗贝尔说道。

　　“现在，我们宣布，雷之指环争夺由于场地破坏，所以判定结果为平局。但由于沢田纲吉插手犯规，作为惩罚将交出所持有的大空半戒。”

　　沢田纲吉听到结果的时候咳嗽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大空半戒。他几乎没有的迟疑的就将手里的东西交了出去，然后转身朝着沢田家光的方向的走了过去。

　　“巴吉尔。”沢田家光叫了自己身边少年的名字。

　　巴吉尔朝着沢田纲吉的方向迎了过去，巴吉尔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相识不久，但每日特训之中，对方的风采也的确领略了不少，而这样的近乎狼狈姿态却是不可想象的，甚至可以说在实实在在的看到之前他都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有这样的表现。他伸出手想要帮助少年站直身体，但他接到的却是少年瘫软下来的身体。

　　好烫。

　　这是巴吉尔在触碰到沢田纲吉身体时候的第一感觉。明明是满身雨水，但是身体却像再被火烧一样的发烫。这时候，他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该是少年友人的守护者们，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没有行动，毕竟倘若要论熟知的人的话，说的肯定还是他们吧。

　　“谢谢。”这时候，沢田纲吉的嗓音打断了巴吉尔的想法。

　　那声音从耳边来，除了那阵悦耳的嗓音之外还有和对方体温热度类似的温热感。巴吉尔不自觉地走神了一下，但立马变恢复了思维。他搂住少年的躯体，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有了行动。

　　“今晚的比赛到此结束，现在公布下一场的对战双方。”
　　“明晚的对战对手——岚。”
　　“请明晚准时到达并盛中学。”

　　切罗贝尔按照标准说完了最后的话，然后便标志着今晚的战斗已经结束。
　　沢田纲吉听完这句话之后便放松了思绪，他晕了过去。

　　※

　　沢田纲吉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5点左右的时候。

　　他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他盖着有医院标示的棉被，而身上穿着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虽然非常不合身，但却比他晕过去之前的湿衣服要好的很多。

　　他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没有选择惊醒别人。
　　沢田纲吉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巴吉尔，他隐隐约约记起了那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没太大惊小怪。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

　　那个时候，虽然稀薄但他却感觉到了月光。他朝着窗口看去，没被窗帘遮住的地方有月光透了进来。雨已经停了吗？他在那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但下一刻便停止了询问自己如此无聊的话题。

　　毕竟比起纠结天气很明显那件事情显得更加重要。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将过长的袖子卷了起来。他睁着眼睛仔细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果然是这个吗？

　　虽然周围的环境有些灰暗，但要是仔细看的话两只手还是有区别。相比起左手的洁白来右手显得要红肿一些，当然这可能和那个时候他直接摁着电线站了起来有些缘故。而两只手都有一些划伤，这也不难解释，毕竟在过去的日子里他都在特训，虽然有手套保护但是偶尔也会有需要直接用双手去解决事情的时候。但那也就是为什么他手上出现‘这个’的时候会让他感到奇怪了。

　　——在左手的红肿之下遍布的如同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细红血丝，那些纹路附着于血管之下仔细看的话就像是撑爆了毛细血管留下来的一样。

　　他在操纵火焰的最开初曾经依赖于两件东西，一个是死气弹，因为这需要高超的射击技术所以一直由Reborn保存；而就是黑曜战之后由列恩产生的手套，这作为武器由沢田纲吉本人保存。虽然这两件基本的运作原理不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么就是‘它们’不是属于沢田纲吉的一部分。

　　当然，这里的‘属于（BELONG）’的概念要更加苛刻一点，所指的并不是拥有什么的所有权，而是更加直接贴近沢田纲吉本身的东西，通俗点那就是他身体里所流淌的彭格列的血脉，换句话就是他所拥有的与彭格列初代目可以相提并论被称为当世强者的力量——死气之火。

　　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他在使用死气之火时有外在物帮助稳定输出来确保不会伤害身体，而极少数直接操纵时他也会用展现天赋的精确水准来控制。
　　所以，他自己本身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想到这，沢田纲吉猛地握手掌，在那一瞬间几乎有几丝溢出的死气之火冒了出来。这一次火焰呈现了火焰的形状，而非之前的圆点形状。

　　“烦死了。”
　　他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而下一秒便转头看到了在他床边睡着的少年。幸好没有吵醒他。沢田纲吉轻手轻脚的爬下床，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很少，而微凉的温度让他感觉更加的舒服了。
　　所以舒了一口气的沢田纲吉很快发现了，那个在正对自己病房的椅子上睡着的人。

　　——狱寺隼人。

　　他歪着头看起来应该睡的很不舒服，而身上穿着的是昨夜被雨水沁湿的衣服。不做些准备恐怕会感冒吧。沢田纲吉这样想着朝前走了过去。他有着抱歉的想法但还是想着叫醒对方比较好。于是他在狱寺隼人的身前蹲下，想要张口叫醒对方。而在那一瞬间，他看见狱寺隼人突然的睁开的眼睛，在分明是还没睡醒的时候已经张口说出了一句话，而那句话让沢田纲吉愣了一下。

　　——“对不起，十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