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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吐真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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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模糊的，似乎是树上的叶子落了，小路上尽是脚踩树叶沙沙的声音，悠扬婆娑的像一支曲子。大概是秋天到了吧！
谢莫轩面朝着窗户，眺望着远方，即使他所见到的，不过是在冬天汽车玻璃内充满雾气的样子，世界都是白茫茫的，让人恨不得找块抹布把这玻璃给擦干净了，好望一望这澄澈明媚的秋天，但是他仍旧热衷于这样的活动。
这已经是第二次复检了。这是自从做了近视眼手术后他第二次到医院。室内的消毒水气味还是让他很不习惯。虽然他极爱这个窗户，甚至觉得眼前这朦胧的世界有些可爱了，但是医生的嘱咐不可不听。所以还是得暂且闭上双眼休息。
依旧和从前一样，再听取了一大堆的术后要求，支付了一堆苦口良药之后，和母亲回了家。
路上他竟不由得想到了那日明媚的天气，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花香，还有那张曾在黑暗中无数次冒出来的笑脸。
可是，那已经成为过去了。他们，再无交集。
……
“你决定了？”谢母语气中带着严重的不确定，因为她太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了。若他执着于一事，必是不会轻易放手。而楚暮璃，就是他的执着。
谢莫轩眼中挣扎着，是与否之间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拔河，最终，他一闭眼，一咬牙，似是从齿缝中混着一口心头血吐字而出，“决定了！！！”。
他决定了去做近视眼手术。
他决定了去从军。
他决定了将楚暮璃这三个字变成曾经，从此再无瓜葛！
谢母看着儿子那难过的神情，心中不忍，但却明白，这一步是他必须要经历，要独自走过的一个坎儿。长痛不如短痛，那女孩子，还是放手吧。
那女孩子虽是个好姑娘，却是家中的独女，他父母又怎么会同意女儿远嫁？自己虽有两个孩子，毕竟不愿儿子离开自己远走他乡。况且现在的年轻人的爱情都是如此儿戏，今儿一个样子，明儿一个样子的，都辨不清了真假。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当兵是儿子从小到大的梦想，是一个铁血男儿都有过的梦想，而现在，莫轩已经决定了去当兵。想到这，谢母亦是无视谢莫轩满脸满身的悲伤，狠着心肠说道:“我可是和你说清楚了，既然决定了从军，就和那姑娘断了情。儿子啊，母亲是过来人，你们这段感情是走不远的，与其日后痛苦，不如今日早做决断。”
谢莫轩听着，狠狠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那之后的日子很平淡。按时吃药，去医院做复检，有时会闭上眼睛听一听叶落的欢歌，偶尔也会陪着母亲去菜市场买菜，喧嚣的人声一下子就冲淡了谢莫轩连日以来的不郁。似乎，没了楚暮璃的日子，他还活着。
军队录取的手续正在准备着，似乎一切都很顺利。连谢莫轩自己都没有想到，再几千人的面试体检中，他竟成为了被选中的十几个幸运儿中的一个。除了心中缺掉的那一块，他无疑是该高兴的。
他的视力也渐渐的恢复了，世界在眼中一日日变得清晰起来。只是在这几个月里，他不能长时间看手机，电脑那些有辐射的东西，甚至阅读书本都不能太长的时间，眼里不能沾水，不可以揉眼睛……
他，该回去了。去再看一眼那所学校，再看一眼老师与同学们，在看一眼她。然后整装待发。
手机在床头搁置了仿佛一个世纪的长度，屏幕上都看的出那些星星点点的细小的微尘，它们匀匀的铺在黑底儿的屏幕上，倒像是孩子依偎着母亲的怀。现在是刚过了十二点钟，是又一天的开始了。
谢莫轩躺在床上，出神的看着眼前浓重的像是用黑油彩铺了一层又一层的黑暗，发着呆。手机在床头震了一下，发出了异样的响声。谢莫轩闭着的双眼一下子睁来开，扭头一看，微弱的手机屏的亮光在黑夜里照出一圈光晕。似是怕他不相信一样，那样的响声急促的像是瓢泼的雨点落在玻璃上，一声又一声，在夜里响亮的像是在敲打在脑海。没错了，这个是他为楚暮璃在手机上设置的特殊的铃声！
她，是在想他吗？谢莫轩心中又自嘲起来，怕是自己在痴人说梦了！手指却快速的点开了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仿佛这个动作演练了无数次。
手机还在持续的震动着，铃声也一声接一声像夏天的蝉鸣一般绵延着响个不停，震得谢莫轩手心泛疼，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
“谢莫轩，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消息跳出来的时候，谢莫轩真的是“漫卷诗书喜欲狂”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震撼与喜悦。但下一刻，沉默像是膨胀的面团一下子充塞了空气，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他默默的，缓慢的让大脑勒令着自己僵硬的手指向前翻看着消息。
“其实那天的特产本是想给你一包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你和白凝站在一起就莫名的要气气你。”
“你说我脚踏两条船的时候，我冷的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那你呢？你有白凝还来招惹我。”
……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想你的时候越来越多，你说喜欢的时候又恨不得咱们隔着赤道站在地球的两极。”
“你亲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连着我的心，都抖动的那样的快，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我真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那样就不会分手了。”
……
“太多太多的人都说你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谁又能知道我付出过什么？”
“还记得那天吗？你突然说宿舍的其一舍友挺淑女，我愣是盯着其一观察了好些天，弄得其一都以为我爱上她了。其实我只是想学学她！”
“你说吃果丹皮对牙齿不好，你都不喜欢那酸酸的味道……我打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碰果丹皮。”
“你还说我笑起来漂亮极了……我对着镜子傻站着练习了好几天……他们说我在思春……你居然说我笑的好奸诈，有阴谋。”
“发现自己好傻……原来那么早就那么喜欢你了，自己都不知道。”
……
“谢莫轩，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眼睛莫名的疼了起来，似乎是下雨了，雨珠都滴答在脸上，停也停不下来。夜深了，可是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暮璃，我们，哪还能回得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