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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山本武断章Ⅳ ...

  •   09
      约定比赛的日期很快到来了,这些天的时间里,泽田纲姬一有空就会来山本武家的剑道场练习。
      几次以后,她成功学会了完美的摔跤技能,就连山本武的爸爸都对此赞不绝口。感叹泽田纲姬真是一个优秀勤奋的好孩子,无论是去日本的谐星界还是相扑界发展都是超有希望的新星。
      即便什么都没学会,但泽田纲姬还是厚颜无耻的自信到底。她坚信自己有着临场发挥时爆发小宇宙的金手指。
      结果比赛前一天,她因为在剑道场打滚睡午觉,着了凉,连打了几个喷嚏后红着鼻头患上了重度感冒。
      泽田纲姬不依不饶,曾在战前数次试图挑起竹剑,胳膊却软弱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来。
      山本武帮泽田纲姬将戴歪的口罩扶正,揉了揉她的脑袋。
      “回来后一起玩新买的棒球游戏吧,纲姬。”
      不等泽田纲姬申明意见,山本武就拉开拉链取出长剑上了场。
      由于泽田纲姬的意外感冒,三人战终于回归为了正常的二人战。还被持田学长强行挂上了‘泽田纲姬是奖品’的牌子。
      持田学长再度发出谁赢了就可以和泽田纲姬交往的宣言后,凌空打了个响指。
      头晕眼花,甚至还有些耳鸣的泽田纲姬不知何时被五花大绑,像是一份新包装的糖果陈列在篮球架下。
      全场一片寂静。
      山本武握紧了手中的竹剑,原本爽朗的笑容从脸上渐渐消散,他眉毛拧在一起,目光冰冷,难得露出了肃穆的神色。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她当然是胜利品。山本看在你是学弟的份上,我就让让你,只要你可以从我这里拿到一分——”持田学长洋洋得意的将话抖了半截,头发从顶上徒然掉落,宛如被剥壳的鸡蛋。
      他谢顶了。
      “你...”持田学长卡了半截后,突然惊怒道,“你在做什么山本!”
      “哈哈,不是说好了吗?”山本武收回剑,朝持田学长露出爽朗的笑容,眼神却依旧冰冷,“只要从前辈你这里取得一百根。”
      “我说过是一分啊!一分啊!你这个混蛋!”持田学长望着地面上散落的几撮头发,勃然大怒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山本武轻松将持田学长拦下,单手挑走了持田学长的剑。
      “前辈,皱着眉头看上去会更老的。”
      在持田学长目瞪口呆之间,山本武快步走到泽田纲姬旁边,利落的给她松了绑。
      “纲姬,你还好吗?”
      泽田纲姬迷迷糊糊的抬头,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唔...本宇宙王子...一定会赢的...”
      “看上去很不舒服呢,纲姬。”山本武微微弯腰,将手贴在泽田纲姬的额头上,“有些烫了呢。”
      “嗯?”泽田纲姬稍稍仰起头,琥珀色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山本武。
      明知是误会,但直愣愣的目光还是让人产生一种专注凝视的感觉。山本武眼神一暗,接着他露出笑容:“别这样看着我呀,纲姬...”
      “啊啊!山本你这个混蛋!”
      身后突然爆开持田学长的吼叫声。
      山本武拽住泽田纲姬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却来不及避开。
      身体被猛的一撞后,山本武措手不及的向前一倾。他在倒地的一瞬间,和泽田纲姬强行换了位置。
      摔在地上后却并没有意想中的疼痛,山本武微微一怔。
      热气和干花的香味纠缠在了一起。
      即便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某种柔软的温度。
      泽田纲姬轻柔的呼吸擦过山本武的嘴唇,她偏了偏脑袋,小声嘀咕着什么起身。
      “持田...本宇宙王子要打败你!”
      泽田纲姬扬起手中的手机,露出漂亮的樱桃色亮壳。
      “你们...”她指向持田学长的秃头,“把他拍下来——我就给你们开wife!”
      全场再度鸦雀无声。

      10

      几起事件闹过后,山本武和泽田纲姬正式成为了朋友。
      以泽田纲姬的话来说,就是宇宙王子要罩着山本武了。而按班上同学的说法就是山本武打一架后赢来了持田的原马子,两人正打的火热。
      就像是气味融入了水中,瞬间扩散开来。山本武渐渐融入了泽田纲姬的世界。
      隔在两人中间的泡泡逐个破裂,原本模糊的一切都开始清晰起来。
      山本武越来越了解泽田纲姬。
      知道她会熬夜看日剧,模仿着编造一些莫名其妙的台词拿到现实生活中来用。
      知道她拿着一个单词本抄写了学校里很多女生的资料,挨着挨着背了一遍又一遍。
      她总是重复做着许多奇怪又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却又非常的认真。
      夏日祭的前一天,泽田纲姬忽然变得很生气。她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把山本武借给她的游戏光盘拍在桌面上。
      “我们绝交吧,山本。”
      坊间流传,泽田纲姬因为太多女生前仆后继的给山本无表白,把她晾在一旁,非常吃醋,咬好几张手绢后,同山本武正式分手。

      11

      夏日祭的夜晚。
      穿过拥挤的人群,山本武很快便望见了泽田纲姬。
      她穿着淡色系的浴衣,深褐色的长发并没有变成辫子,而是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在灯光的折射下发出润泽的光芒。
      “山本...”看着山本武朝自己走过来,泽田纲姬原本想要打招呼,却忽然想起已经绝交的事情,连忙别过脸去,实现落在一旁正往香蕉上淋巧克力的摊贩手上。
      “纲姬想吃香蕉吗?”注意到泽田纲姬的神态,山本武笑容可掬的问道。
      “才不是呢!本宇宙王子只是在等萌妹而已。”泽田纲姬撅起嘴唇,视线却不离开香蕉,“我们约好了时间的。我必须留在这个地方等她。”
      山本武干脆走过去付钱买了根巧克力香蕉,没等泽田纲姬反对就塞到了她的手上。
      “唔...”
      “好吃吗,纲姬?”
      “不好吃。”泽田纲姬瞪着山本武,两三口将手中的香蕉吃完,接着从手袋里取出了钱包,“我才不要欠你东西呢。”
      她飞快的跑到摊子上买了根新的巧克力香蕉强行塞给了山本武。
      山本武陪着泽田纲姬大概又站了十多分钟。
      “为什么...没有来...”泽田纲姬摸出搁在手袋里的手机,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无果。她罕有的有几分沮丧。
      “纲姬你等了很久了?”
      “哈?你是在瞧不起我吗?”泽田纲姬不知怎么就忽然理解到了另一个层面,她瞪圆了双眼,活像只炸毛的猫咪,“我才没有被爽约呢!萌妹一定是被其他事情困住了,不方便发消息!”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们去参加夏日祭吧,纲姬。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看到很漂亮的烟花。”
      “我、我才不要你同情我呢,山本!”泽田纲姬挑起眉毛,“本宇宙王子就算没有萌妹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很好。而且像山本你这种不懂萌妹心情的负心汉今天一定会倒大霉的!”
      说完,泽田纲姬没有再理会一旁的山本武。
      她径直走到捞金鱼的摊子处交了几个铜板,在老板那里领了纸网,一把撩起袖子,兴致冲冲的对着水池四下网了起来。
      但也是奇怪,泽田纲姬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不是她一挪过去就被金鱼灵巧的躲过,就是一入水纸网就破了一个大洞。
      泽田纲姬不死心的从老板那里买了一个又一个网,却一次次的失败。
      看到她一条鱼都没捞到的惨状,老板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好几次朝她摇头叹气。
      难不成捞金鱼真的很难?
      山本武望着眼角上挑的泽田纲姬,也交钱拿了张网。
      他在水池旁蹲了下来,稍微调整了网的角度,眼疾手快的捞起一只胖乎乎的红金鱼。
      简单的让他都有些意外。
      山本武拎起装在水袋里的金鱼,在泽田纲姬眼前晃了晃。
      他一脸爽朗的笑着说道:“纲姬,你还想捞金鱼吗?我可以教你。”
      “唔...”泽田纲姬盯着金鱼好几秒,瞬间恼羞成怒,“捞金鱼太简单了,一点都不好玩!本宇宙王子要去打沙包!”
      说完,她就扔下破洞的网,跑到了斜对面的摊位,却再度陷入了困窘中。沙包漫天乱飞就是无法砸中前面的篮筐。
      山本武从背后捉住泽田纲姬纤细的手腕,带着她换了方向。
      “要从这个角度才能喵中目标呢,纲姬。”
      “我才不要你教我呢!”泽田纲姬刚一仰起头却撞在了山本武的下巴上,头顶上立马多了个大包。
      山本武揉了揉下巴,接着看向疼的泪光闪闪的泽田纲姬:“你还好吗,纲姬?”
      “本宇宙王子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泽田纲姬差点汪的一下哭出声来,“我们都绝交能别跟着我了,好吗?山本。”
      没等山本武回答,泽田纲姬便走一步,回一次头。仿佛一旦山本武迈开腿,她就会嗖嗖的加快速度跑掉。
      泽田纲姬买了个冰淇淋甜筒舔啊舔,舔到半路突然被路人一撞。冰淇淋拦腰折断,‘啪唧’一声落在了她的前胸。
      泽田纲姬瞪着掏出纸巾走上来的山本武,步步后退,又撞在了过路人身上。
      向送拉面的女孩道完歉后,泽田纲姬拎起刚买的灯笼,一溜烟的消失在一旁的小道上。
      确认把山本武甩到身后,她渐渐放慢步伐。殊不知山本武其实一直在不远的视觉盲角处跟着她。
      泽田纲姬蹦蹦哒哒的跳了一路。
      幽静的小道上,萤火虫被泽田纲姬的脚步声惊动,从树丛中缓缓飞出。有那么几只还不怕生的落在了她的肩头,映亮了她半边柔软的面颊。
      泽田纲姬停下脚步。她伸出指尖,有几分好奇的的探向萤火虫。说起来山本武还真没怎么见过安静的泽田纲姬。班上的男同学都说过泽田纲姬只要不开口说话也还算美少女,比较耐看。
      但泽田纲姬一开口就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这个性子都不能称为活泼了。她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汪汪汪!”
      泽田纲姬被突然冒出来的犬吠声吓了一大跳,她拔腿就往后跑,却在半途一脚踩进了水坑里歪倒了脚。
      就在她满面狼狈相的时候,一抬头便恰好对上了山本武的眼睛。
      “山本你怎么在这里?”
      山本武顿时有些啼笑是非,他干脆将正一瘸一拐的走着路的泽田纲姬拦腰抱了起来。
      “唔...你要做什么?”
      和之前一样柔软的触感以及从衣料间沁出的芬芳。
      头发滑落肩头,低垂到肩头,露出一侧修长的脖颈。
      虽然不是一天两天注意到这些,但山本武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总觉得某个地方怪怪的。
      泽田纲姬一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即便她很少穿除校服以外的衣服,而她张扬外放的性格也总是抢走了大部分注意力,但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她和泽田纲吉是不一样的,是截然不同的。
      “纲姬,走不动了吧。穿着浴衣不方便背呢,就只能抱了。”山本武低笑看着瞪视着他的泽田纲姬,“放心吧,纲姬很轻的,一点都不重。”
      之前一直在倒大霉的泽田纲姬,忽然的得到这个原被诅咒对象的安慰,她表示不开心到爆了。
      “什么!我才没有那么废呢,之前的倒大霉都是你的错觉!”泽田纲姬抱住山本武塞进她怀里的水袋,金鱼甩着红艳艳的尾巴,在里面游来游去。
      “哈哈,现在纲姬你还想去哪里?”
      “我才不要你抱着我走呢,好丢脸。”泽田纲姬嘟囔着说道。
      “那就去看烟花吧,纲姬。”

      泽田纲姬蹲在河岸上,她解开水袋系着的绳子,将金鱼放生在了倒映着夜空的河水中。
      山本武在她身侧坐下。
      他至始至终就没有回应过泽田纲姬的绝交宣言。班上和泽田纲姬比较要好的黑川花得知这件事的原委后,曾经毒辣的评价过这是件没头没脑的荒唐事,也只有泽田纲姬干的出来,当笑话听听就好了。
      山本武倒没觉得泽田纲姬只是在胡闹。那个时候他注视着泽田纲姬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但这件事最后只能成为一个玩笑,笑一笑就过去了。而他依旧在泽田纲姬身旁。
      无关意志。
      因为这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二月二日的梦里...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山本...”泽田纲姬忽然扯了扯山本武的袖角。
      他低下头。
      半空中绽开的烟花在泽田纲姬琥珀色的眼瞳里霍然闪亮,深沉的夜色更因为花朵般的光芒变得朦胧。
      睫毛在她幼嫩的脸颊上微微颤动着,滞留下浅浅的阴影。

      “呐,山本,本宇宙王子...之、之前...的确是有些过分。”泽田纲姬磕磕绊绊的说道,“我很自私的嫉妒还有生气了。我对你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对不起。”她轻轻说道,“我们和好吧。”

      高飞的焰火再次在天边旋开。
      山本武将手搭在泽田纲姬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泽田纲姬瞪眼看着山本武,似乎因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怔住了。
      “明年再来一起看烟花吧,纲姬。”
      烟花的声响掩盖了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他俯身贴着泽田纲姬耳边轻轻说道。

      12
      二月二日的那天。
      女人缓缓起唇。
      她温柔的声音宛如清流在梦境中回响着。
      吐露出的却是格外冰冷的字眼。

      山本武。
      迟早有一天,你将会路遇深渊,并且只能选择一次。
      你需要找到的影子是谁的?
      你选择谁,究竟是泽田纲吉还是泽田纲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山本武断章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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