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无忧舞悠

31、第三十章

　　二年后

　　“话说这传奇的人，古时有天一一言定四国。现今，霆懿的四皇子——恒亲王也是一个。据说他出生时盛京城内紫霞满天，在云端隐约可见雪月女神座下弟子——日辉君手举金权杖的神姿。当时轩辕帝见如此奇景，认定这四皇子乃天之子，立即下诏，赐予四皇子‘天’字为名——轩辕天，册封‘恒亲王’的称号，这可是霆懿历史上第一个还未满月就被册封为亲王的皇族。”
　　说书的先生停了话，等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咱霆懿国这四皇子可是神童来着。若当时的大皇子不是那么出色，估计轩辕帝就直接册封他为太子了。”
　　“就是，听说这四皇子可神着呢，三月能走，六月能语，九月已能背出古籍。”
　　“是啊，可真厉害，谁家孩子有这么能干，不愧是天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哎呀，这四皇子十岁时不是失踪了吗？当时还闹的盛京城里人心惶惶，轩辕帝把‘皇家之剑’都派出来找他。可惜啊，没找着。”
　　“我也听说了，轩辕帝因为这事大骂了大皇子轩辕剑，说是他把四皇子藏了起来。因为没证据，轩辕帝也只能忍着，可就从此讨厌了大皇子，专宠了当今天子。”
　　“啪！”先生见大家已经想起旧事，持扇一敲桌面，茶楼内瞬间就静了下来。
　　“话说，这四皇子本是天之骄子，受万人宠爱。即使十岁失踪后，先皇认定这恒亲王定会回来，在盛京里依旧为四皇子建了恒亲王府。
　　如今二皇子轩辕仁即位已有四年，四皇子失踪也有十六年。按理，如此长的时间，天家虽为失踪皇子建了府，可早就认定恒亲王是回不来了。这事本已是陈年往事，无话可提。
　　我刚从盛京里出来，看到了皇帝亲自写的皇榜，诏告了天下——恒亲王回来了。”
　　“唰”，说书的话一停，见大家满目惊诧，疑惑之色，打开扇子，等待众人消化这消息。
　　“……”
　　“回来了？”
　　“哎呀，难道真是天之子，是天子……唔……”
　　扇子一合一敲。
　　“为了证实这事，我还前往恒亲王府，看到了轩亲王轩辕尚亲自去王府颁的旨。这旨一下啊，恒王府可是一改以前的死气，热闹异常。估计再一会，这皇榜就该贴到这宣城来了。”
　　举扇轻摇，神情自若的看着台下满脸疑惑的众人。可巧，街上传来一阵高喊的欢呼声，“咱霆懿的神童回来了，宣城的恩人……回来了，恒亲王……回来了。”
　　楼内众人听着这喊声，顿时蜂拥而出，争抢着询问消息的真实性。
　　说书先生见大家都走了，急道：“哎呀，我可不是要讲这个，别走啊，四皇子也就是在大旱年给你们说了句话，不用这么感恩戴德吧。”
　　说书的见还未来的及走的人听了话，朝他一瞪眼，立时矮了半截，口里慌说：“四皇子当年雪中送炭，宣城人对他敬重、爱戴是应该的，应该的。”
　　先生见人都走光了，嘀咕道：“我这要讲的是虞城，可不是四皇子。哎呀，瞧我这嘴，回去还得跟师父好好学学。”
　　说书先生扫了茶楼内一圈，见窗下桌前还有两人，暗喜道：“幸好还有两个，可得把任务完成罗。”
　　“两位公子，不知对小生的说书是否满意？”说书先生快步来到桌前。
　　我转头瞧着这人，崭新的青色长布衣，未见一丝褶皱，平凡的衣着却有不一般的气质。目光顺着他垂至胸前的乌发望向脸，椭圆的鸭蛋脸，杏仁眼，眼珠儿滴溜溜的闪着光，带着笑意，唇红齿白。典型的小白脸，看着却很让人舒服。他的发顶竟是用一根蓝色丝绸绑着发髻，不似身上布衣的质地，想来是匆忙之间忘记换了。说话即使压低声却还是大，且有些不经大脑。
　　我抿唇一笑，说：“不错，前途无量。”
　　“啊，你笑的真好看，声音也好听，比我三叔公的云猫，云雀来的还好看、好听。”说书的转着眼珠儿，眼里点点星光，似看到什么新奇玩具。
　　他转眼一见我对面的人，惊叫：“哎呀，你怎么会跟这么丑的人坐一起，其貌不扬，说丑还真是便宜了，拿着屁股挡着脸啊，怎么就出来见人了……”
　　“噗，咳咳……”接过对面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角，满额黑线垂下。
　　他竟然说睿之丑？要是把假皮下的脸给他看，估计连我这看多的人都得看呆了。
　　我们被人追杀就易了容，睿之是国际通用型脸，也就是大众化，但不至于丑。原本睿之对他现在这张普通的脸很满意，比起以前我给他做的女人脸、麻子脸、青春痕迹型脸、肥胖脸等等来说是好的多了，现在被这小说书的一说，回头睿之可又得找我麻烦。
　　转眼去看睿之，易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表情，不过眼里到有些光，就是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对这评价很满意。
　　睿之打量了一下小说书，对我一使眼，意思是：老实点，别找麻烦，我们的麻烦还不够多嘛。
　　麻烦不多，不过挺大。从六横城出来就被人追杀了整整二年，从被一批人追杀到现在被无孔不入的二批人追杀如过街老鼠一样，可就怎么找也没查到幕后的人。
　　“先生还是等其他客人来了再……”
　　“哎呀，丑八怪，说你丑你还不信，回家撒泡尿好好照照，长成这样就不要出门，出来了好歹拿个斗笠遮遮，毒害了我的眼也就算了，也不要害了人家小花小草小孩子……”
　　以温和、擅解人意为名骗取天下女子芳心的“玄音公子”——王睿之，不仅被人打断话，还一直被人说丑，着实新奇。睿之眼波微动，继而平静。
　　千年不动佛被人这么骂也不会跳脚啊。
　　“咳咳，先生是要说什么呢？”我看着自说自话的人，有点不忍心打断他的话，毕竟几年也没见到一个是骂睿之的人。
　　“哦拉，那个啊，瞧我光顾着说闲话都忘记正经事。在下姓陆名范，四海为家，专以这说书的为业。”脑袋儿一转，坐在了我下首，撤开扇子，扇面写道：“其乐无穷”。
　　“‘饭饭闲话，其乐无穷’。名副其实的很啊”。睿之温和的语气，脸上是一点神色也无。
　　“你！丑八怪，你尽然偷看，偷看……”陆范‘唰’的收起扇子，跳起脚来，鼓起腮帮子，手指着睿之。
　　“怎么？”我疑惑的看向陆范，却询问着睿之。
　　“没什么！”
　　“没什么！”
　　两声同时而起。
　　睿之好笑的望着朝他瞪着圆眼的陆范，陆范见眼刀被轻易挡了回来，复坐下，气闷道：“一把扇子嘛，哝，我又不是没给人看过。哼！”
　　这‘哼’是朝着睿之的，扇子是递给我的。
　　“咳咳，也没什么嘛，‘饭饭闲话，其乐无穷’，刚好概括了你这职业内容，呃，就是你所做的活计。”
　　原来扇子的另一面是写着‘饭饭闲话’四字，‘饭饭’到是谐音了他的‘范’字，想来会这么写上去的也是极宠他的长辈。不过，因这‘饭’容易让人误会，产生诸如‘饭桶之嫌’的笑话，才不愿把这面展示人前吧。
　　“因我有这‘范’字，家中长辈均叫我‘范范’。师父知晓后，认为我既是靠这说书挣饭吃，就给我在扇面上用了‘饭饭’两字。美人大哥你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呃，在下单字‘鸣’，你可以叫我鸣大哥，那位丑……呃，单字‘睿’，‘饭饭’两字却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有人大惊小怪罢了。”
　　不过拿到街上展示，是有点奇怪。睿之，暂且对不住你了。
　　“就是嘛，还是美人大哥……呃，鸣大哥通情达理，不象某些丑人……。”
　　陆范摇着扇子，不过是‘其乐无穷’那面朝外，又开始自说自话大业。
　　我也就是在原先的脸上稍微改动了下，尽管不是变丑而是变美，不过还是没达到这‘美’的标准。这两年我尽量在做改变，长的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不过是‘标准小受’的男人味，无奈自己的职业断定了体形，没有像专门练武之人一样犟劲的肌肉，高大威猛的外形，有的只是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壳子，体温还比常人低下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