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无忧舞悠

21、第二十章

　　梦里有着红色、青色、白色，仿佛回到了都市的霓虹灯下，走在喧嚣的夜市。
　　镜头一转，看到爸爸、妈妈因为一张老旧的照片在争吵。妈妈指着一堆照片歇斯底里的哭喊，爸爸苦涩无奈的甩门，弟弟漠视的表情，妹妹悲切的哭叫，这些一起织出了张悲伤破碎的网。
　　无言的看着，什么时候家里变成了那样。
　　我看着那张踩在地下的照片，那是父亲年轻的时候，照片里父亲拥抱着另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两人互相亲吻着。他们的神情是陶醉、幸福，仿佛彼此是自己的天地。
　　见到这一幕，我想起父亲隔天就来我高中的学校，告诉我他要跟妈妈离婚，让我回家劝劝母亲。父亲、母亲恩爱的水镜竟是如此的脆弱，因一张照而碎裂。
　　照片里年轻人的妻子找上了母亲，拿给了她一叠照片，告诉母亲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的在外面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父亲走后，母亲来到我的学校，在寝室里抱紧我大声哭着。
　　我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感觉自己的世界变成了黑色，连水滴的般的涟漪也不再起伏。
　　镜头一转，那个清丽的女孩拽拽的对着我说：“我认识你，你爸就是那个抢走我爸的人。”她“哈哈”大笑几声，自动挽起我的手。
　　我和她一起走在了大学校园的路上，她叫我小妖，我叫她小白。她改变了我黑色的世界，我们还开始争论谁的父亲才是做小受的料，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这样我和他也可以像父亲一样拥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其实，我们那时都没说的是：若是男孩，也许我们的母亲就不会死。
　　看着她在寒山寺台阶下招手，灿烂的笑脸，心里暖暖。当身体飞起时，看着蔚蓝的天空，想着小白惊恐的表情，也许这就是解脱。
　　镜头再转，白衣飘飘的俊秀人影，菊花园子里温柔的“别哭”，拿起笔时手背传来的热度，温暖讥诮的调凯，带着暖暖清香的裘衣，端起毒药时未语先笑的眸子，黑夜里柔软的触感……
　　挣扎在泥沼中的人伸出的双手，被无情的打落，看着决绝的背影，渐渐消逝在黑暗里。
　　好痛！为什么心会这么痛！黑夜里我抱紧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天空是黑色。
　　温暖的光穿透黑夜，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淘气的眨眼，正太般可爱的表情变的清晰。转眼是少年俊秀的容颜，清雅的举止，举萧立于风中的脱俗。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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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二章由睿之做为第一人称描写。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随之变的温暖而平静，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柔和、光滑。明天要给他好好补补，把失去的血都补回来，这样苍白的颜色不应该在我的鸣脸上看到。
　　记得在王家第一次看到鸣时，他正努力爬上一棵大树。他才八岁的身子根本不能环抱一棵比他身体大上好几倍的树，那样子看着滑稽又可爱。
　　“哈哈，好可爱！”夫子教过我不能取笑别人，可是那样子是多好玩。想起二哥回家的那一年，他轻轻一跃就把我抱上了树，这么个小人儿也要爬上这树吗？
　　听到我的笑声，他转过身，脸上带着被发现时的红晕，好可爱的人儿。他的眼睛很亮，眉却很淡，但那胖乎乎的脸夹，肉肉的鼻子，怎么看就像头小猪或是早餐时的馒头。
　　我欢天喜地的跑上去拉他，不让他走。整个王家就我一个小少爷，二哥是常年不回家的人，都没人陪我玩。如今发现这个敢爬树的可爱人儿，又怎能让他走呢，更何况我不是第一次见他。
　　他叫香榧，他说他失去记忆了。一个叫小湘的哥哥给他取的名字，但他不喜欢。可是我喜欢这名字，因为有这名字他就更加有趣、好玩。经过我和他的再三讨论，他同意了我叫他小飞（小榧）。
　　我知道小湘这个人，父亲提起他时，总告诉我和大哥，若是没有他的母亲，王家也不会有今日，叮嘱我和大哥在他来时要对他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虽然记下了父亲的话，但我总是看不到他，小湘这人很少来王家。
　　可是有一天早晨，他来了，走时还有黄衣丫鬟帮忙提着个篮子。我很好奇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等他们走出后院小门时，我透过门缝看到了远处站在竹林下的小小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了他，总有点想靠近他的感觉。丫鬟送走小湘后进来看到我，吓了一跳，急忙拂下身想作揖。我看也没看她，冲出门口，远远望着他和那个小湘拉着手走在一起，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从爬树事件那天起，我每天拉着他去上夫子的课，下课后，一起爬那棵大榕树。我让奴才搬了梯子在下面，无奈我比他还小，才六岁，更爬不上去。他拉着我坐在树上，讲很多我没听过的故事，但他的故事都很虚幻。当我这样告诉他时，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望着星空，幽幽的说：“没错，童话面对现实始终都只是虚幻。”
　　他没有发现，当他抬头看向天空时表情有多落寞。我好恨自己是个才六岁的孩子，不能抹去他眼里那丝脆弱，心里隐隐告诉自己要快些长大，快些能够保护他。
　　王家被灭门的那晚，父亲悄悄的告诉我，晚上若是小飞要带我去看星就陪着他去，不要回屋睡觉也不要带着小飞回屋，若他没要去的意思，我也要缠着他去。
　　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我很高兴可以一直陪着小飞。前几天，我很不乐意，小安总是催我回屋睡觉，常把我从小飞身边带走。如今，父亲让小安先回去睡了，我终于可以整晚陪着小飞看他喜欢的星星。
　　小飞非常喜欢星星，所以他那夜也拉着我上了大榕树。我不知道自己会睡着，迷糊里总觉的有什么不对，我只能紧紧的拽着小飞的手和他靠在一起。
　　……
　　哥哥接到父亲的信知道家里要出事，急忙赶回来却已来不及了。全家被谋害后，哥哥找过我。我把那天父亲的叮嘱告诉他，让他不要以为是小飞的错。当哥哥告诉我小安是穿着我的衣服死时，我隐隐明白，父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支开了我和小飞，是要保护我们。
　　这些我没有对小飞说过，怕他担心，更怕他会离开。
　　小飞在去云梦斋的路上自己改了名字叫岚鸣，当他这样告诉大家的时候，我非常的不高兴，但心理却又隐隐的兴奋，“小飞”这名字只有我可以叫。
　　师父很有意思，讲很多有趣的江湖逸闻，我总是做出欢喜崇拜的模样。我希望能逗鸣开心，他不开心我也会跟着难过。
　　鸣看到师父眨眼时，他的目光开始变了，变成我看不懂的神色。他总是偷偷的望着师父失神，师父也发现了，还对我眨眨眼，似乎在说：“他在看我哦，没有看你。”

作者有话说

　　无忧可能要回家了，文也许不能正常更新。非常抱歉哦，不过无忧会想尽办法努力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