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64、沦

　　“不要有丝毫反抗，闭上眼睛感觉气的流动就可以。”没有解释自己的用意，杀生丸只是细细叮咛。
　　“我知道的，你不必担心。”亦没有疑问和不安，戈薇只是很安心的笑着。
　　连犬夜叉都不有的安静起来，暗责自己的莽撞，当然也有对杀生丸的不信任。
　　“弥勒，你也知道杀生丸要干什么吧？”珊瑚拉了拉弥勒的衣袖。
　　弥勒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知道不代表能说出来，若他现在从实招来，只怕杀生丸连一试的机会也没有。
　　“那我也来！”犬夜叉也抽出铁碎牙：“两个人的可能性总比一个人大点！”
　　两把刀一左一右伸的笔直，对准了结界最脆弱的地方。

　　“您说千层界会选择谁呢？”舞天姬缠上太苍玄皇的手臂：“真是令人期待啊。”
　　“千层界是心之所系，那就要看哪颗心比较深了。”太苍玄皇抱过舞天姬：“你猜会是谁？”
　　“决定权在这两个男人吗？那我不要猜了。”舞天姬爱娇的噘起嘴巴。
　　“是在女子身上才对。”太苍玄皇轻点一下舞天姬的嘴唇：“要看的是——她对谁的心比较深。”

　　两把刀又同时出手，只是次此是直刺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两把刀的顶点紧紧贴在一起，迸出五彩的毫光——忽然白光四射！

　　“啊……”舞天姬转身埋入太苍玄皇怀中。
　　太苍玄皇只是盯住玄境，看着墙壁纷纷塌陷，滚滚烟尘掩埋住一切。
　　忽然他一笑，低头吻了一下舞天姬：“你已经可以为我高兴，它到手了。”

　　犬夜叉咳嗽着翻开一块墙壁，露出他的身体和他护在身下的戈薇——杀生丸在崩塌的一瞬间把戈薇甩到他怀里，自己却不知去向。
　　“你们两个也没事啊？”弥勒拉他们起来。
　　“你们也没事吗？”戈薇站起身挥开漂浮着的烟尘。
　　“云母先一步把我们载出来了。”珊瑚也走过来：“杀生丸呢？”
　　“杀生丸……”众人齐齐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
　　“他不会被压在这下面了吧？！”
　　“我没事。”杀生丸从一面立着的半壁中走出来，白衣上连半点尘土都未沾。
　　“你把戈薇扔给我，自己到是悠哉了。”犬夜叉不舒服的嘟囔。
　　杀生丸只是阴沉着脸打碎那面墙，露出在那后面的——困住戈薇的那千层界。
　　“啊！”戈薇捂住嘴巴。
　　在那千层界里所代替戈薇的圣物，赫然是天生牙！
　　“这就是太苍玄皇的目的……”弥勒傻眼了，没想到冥界之主费了这么多周折，只是为了得到这把可拯救万鬼的治愈之刀——天生牙。
　　“为什么是天生牙……”犬夜叉看看结界里面，再看看仍好好在自己手中的铁碎牙。
　　为什么是天生牙……
　　戈薇和杀生丸互看了一眼——在天生牙斩上结界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啊……
　　若要说心之所系，会有什么人能及得上他们那甚甚旷经两世，七百多年的牵绊？
　　“走吧。”杀生丸突然开口。
　　“恩，走吧。”戈薇微微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可是天生牙……”犬夜叉总觉得天生牙的遗失自己也有责任。
　　很轻很淡的看了一眼在结界中闪耀的天生牙，杀生丸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三天三夜的时间，冥道中终于又传来响声。
　　“回来了。”胤轻轻一笑：“回来的正是时候。”
　　几道人影随着风声落在地上，冥道在几人的身后缓缓关闭。
　　“如何？”胤感兴趣的问道。
　　“还好。”杀生丸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带回了什么东西呢？”胤似乎在乎的只是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戈薇伸出手，摊在掌心的是那白色的圆球。
　　“只有这个？”胤拈起小球在手中掂两下，又抛回给戈薇，喃喃自语：“原来‘鹛’没在她手上……”
　　鹛？戈薇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那淡紫色的药水依然好好的在她怀里。
　　“这是给我的吗？月真的很细密。”接过圆球，巫阑颇感心酸：“那我们就来看看月留下了什么吧。”
　　圆球被砸到地下，随着白烟而出的是月的身形。
　　“其实我真的不想告诉你们……”那似影似灵的身形开口说话了：“但戈薇说的没错，若他真的反过来对付你们，或许会全军覆没。我不想连死去，都背负着害人害己的罪名……”

　　身影忽然扩大，遮蔽了每一个人。
　　他们正站在碧波荡漾的化妖湖上，不远处是化为灰烬的神乐，无法动弹的奈落和正匆匆走到他身边的月。
　　巫阑从他们身后那正下沉的城堡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脸恐惧的看着奈落与月，忽然冲了过去！
　　戈薇等人眼睁睁看着青魂忽然张开眼睛抬起手臂，湖水澎湃怒吼着，扑天盖地的吞没了奈落！
　　“不要！”戈薇冲过去，却被杀生丸中途抱住。
　　“冷静点，戈薇，这是幻影，只是月凭着自己记忆做出的幻影而已。”他抱紧，在戈薇耳边低语：“我们碰不到的，只能看着。”
　　化妖水过后，在月的角度看不到，戈薇几人却清楚看到奈落的身体瞬间变得焦黑，又立刻恢复原样。
　　“我没事。”奈落紧皱着眉：“快去追！”

　　然后四周化做一团流光。
　　再出现影象时，已是月追上青魂的时候。
　　“青魂！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月拦住那急速飞掠的人影。
　　“我活着你很惊讶？”青魂握了握拳头，似欣喜若狂的活动着手指：“话说回来，有身体的感觉真是不错。”
　　“有身体？”月看着他那不熟悉的神情：“你不是青魂？”
　　“这么说太无礼了，起码这个身体是。”青魂满足的笑着：“太久了……总算是有了属于我自己的身体，不再只是一个虚无的影而已。”
　　“你是……”月忽然想起一个人：“你是那是害琥珀死掉的人。”
　　“原来你知道我。”那人哈哈一笑：“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动向呢，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错，那就是我。”
　　“他的身份可不止那一个。”蓝色的灵光飘了过来，消散后露出一平凡男子的容颜。
　　“蓝灵。”月寻竣在两人之间：“原来如此……你是蓝魇吧？”
　　“不枉我……特地把你引来。”蓝魇承认了月的问话：“我对巫阑没有兴趣，对戈薇也没有兴趣，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与我们为敌？”月冷哼一声：“那你为何引我们入幻境中，意图要杀掉奈落？”
　　“因为那是青魂唯一的愿望，不帮他达成，我无法安心使用这个身体。”蓝魇回答的理所当然。
　　“就算是现在你也无法安心使用这个身体了，我在这里就要杀了你！”月挥出刀光。
　　这个人太过深藏不露，竟为了一个身体隐忍如此之久都不动声色，虽不知杀死他是不是对的，但任由他活下去绝对是个错误！
　　眼见刀锋刺来，蓝魇竟躲也不躲任由它穿喉而过。
　　“就只有这点本事，也想杀掉我么？”他轻声笑着：“毕竟只是人类的力量而已，青魂说的很对，人类始终不足惧。不过只因为你是冥界的阴侍神，我一向太高估你了。”
　　“阴侍神？”刀抽不出来，她的手象被粘在刀上。
　　“虽然你这个人已经没用了，不过把你送回太苍玄皇那里，也许对我还会有帮助。”蓝魇的手指在月身上疾点。
　　血从他每个碰触的地方冒出来，喷射出来，染红了两人全身。
　　“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指尖轻推额头，月的身躯如千斤重，坠入尘埃之中，血花点点染红了一地。
　　没有人注意到，月在倒下的瞬间，在蓝魇的身上缠了一抹绿色的种子。
　　“死也要拉你一起啊……”血腥下的嘴角勾起弧度：“穿透！”
　　蔓藤枝条层层穿破那属于人类的身体，贪婪的吞食着两人混在一起的鲜血。
　　“真是可惜。”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离开吸血植物的范围，看着蓝魇一点点的被绿色覆盖：“你这个身体怕是保不住了。”
　　月残破的身体自戈薇等人的视线中模糊远去，然后一起消弭于无形，他们又重新回到真实世界中。

　　众人都未做声，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是蓝魇。”
　　竟然是那个一直低调的暗影，这是每个人都没有想到的。
　　“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戈薇终于明白为何琥珀的死亡，白童子的穿越时空，青魂的发起攻击，一切都那么凑巧。
　　原来幕后的黑手，那始做蛹者，竟一直都是这个被他们忽视了的人。
　　“不会就此完结的，你们还是在危险之中。”巫阑缓缓道：“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但是一旦重新拥有了身体，他一定还会卷土重来。这已经不是敌不敌对的关系，他所要做的事情最大的障碍就是你们。”
　　见众人都表示了解，巫阑满意的转移了话题，提起自己一直最在意的一件事——
　　“你们应该在我的指引下，看到从云牙了。”
　　杀生丸简单的点点头。
　　反倒是犬夜叉在一旁嘟囔：“从云牙是看到了，天生牙也赔在里面了。”
　　“天生牙？”巫阑扫过杀生丸腰间：“怎么会不见的？”
　　弥勒简单将在冥界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太苍玄皇。”巫阑反而不意外了。早有预感冥界近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一把天生牙就可以消弭杀戮，那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巫阑看向杀生丸——在那种情况下能够破看千层界，将戈薇换出来，他果然是有资格的人。
　　“你们可以走了。”他代胤下了逐客令。
　　到众人都离开，他才对胤笑笑：“你生了个好儿子，他现在已有资格呼唤从云牙，惟一欠缺的，只是那一点点的觉悟了。”
　　胤翻翻白眼，仍然不懂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