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34、醒

　　“她生活的村落向来很和平。”奈落高高坐在树枝上，随着风声上下摇晃，脚下是万点灯火。
　　“你就不怕犬夜叉闻到你的味道？”白童子与神无站在一边。
　　“有不妖壁在，他闻不到。”奈落专注的看着脚下：“话说回来，你来做什么？”
　　“来问问题。”白童子恢复正经的样子：“你先放走戈薇以致四魂之玉功亏一篑，现在又放神乐自由，你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奈落回答的干脆。
　　“那下一步呢？你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白童子不甘心的问道。
　　奈落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这，你也不必知道。”
　　不等白童子说话，他嘱咐道：“你可以走了，和你的半身一起。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自由行动，只要不防碍到戈薇的安全，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白童子摇头：“这么说，神无也留给我了？”
　　“不错。”奈落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啊，对了。”白童子双手轻拍：“杀生丸可是在到处找你，要是他知道你在这里，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白童子。”奈落阴沉着脸冷笑：“如果妨碍了我的事情，我一样宰了你。”
　　“是是，真开不得玩笑。”白童子大笑着远去。
　　“杀生丸……反正他早晚要来这里的。”提到杀生丸，奈落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不过立即一闪即没，换成另一种思念：“戈薇……”

　　“奈落……”戈薇惨白了一张脸，不知自己为何竟变得如此惧怕他。
　　“好久不见。”奈落几乎是用近乎贪婪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的一切。
　　“杀生丸去追你，没想到你反到这里来。”戈薇略略退后，暗责自己干吗好好的要甩掉犬夜叉，结果落单。
　　“我没想伤害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奈落开始自我检讨以前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戈薇不说话，仍是在他察觉不到的前提下一点点后退，想找到出路逃开。
　　奈落无奈叹了口气，忽然变了一个人然后随便坐在一边：“这样总可以了吧？当做是陌生人找你聊天。”
　　“你——”戈薇咋舌，因为奈落总是以真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几乎忘了奈落是可以变成任何样子的。
　　“为什么？”她终于在震惊中吐出这句话。
　　“你想问我为什么来这里还是为什么可以平静的和你说话？”奈落笑看着她：“或者你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我……”戈薇抿紧嘴唇，奈落仍然是奈落，让人无法招架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来是为了看你，与你说话是为了了解你。”奈落歪头想了想：“我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你要了解我？”戈薇先是惊讶，然后提高警惕：“为什么要了解我？是要知道我的弱点好置我于死地？”
　　“看来我以前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奈落看着戈薇，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惜我不是本体……”
　　“你爱杀生丸吗？”他不等戈薇说话忽然问道。
　　“爱不爱和你有什么关系？”戈薇反问。
　　“倒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若你爱的是他……也不错。”奈落低语：“虽然也不是本体，不过起码是其中一个……”
　　“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奈落，不过如果没其他事情，你可以走了！”身上没有弓箭，戈薇只能下逐客令。
　　“恩。”奈落微微一笑：“我是要走了，再会，戈薇，好好保重自己。”
　　“啊，对了。”奈落又回过头来：“可以说是我的杰作吧，你的力量要比你想象中大很多，好好利用，好好保护自己。”
　　“他到底是来干吗的……”直到奈落离开，戈薇还是一头雾水。

　　一次来找可以当作是奈落心血来潮，可是两次、三次、四次……眼看奈落几乎一天三顿饭出现在自己身边，戈薇只能无力相对。
　　“你到底要干吗！？”戈薇故意让自己落单，果然奈落再次出现。
　　“保护你。”奈落说的理所当然。
　　“只要你不要打扰，我就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戈薇气愤以对：“可不可以不要再烦我啊？”
　　“你现在已经可以跟我大呼小叫了。”奈落忽然开心的笑起来：“不小的进步。”
　　“你……真的是奈落吗？”戈薇除了无言还是无言，原来奈落卸下残忍与冷酷后，竟然变成个黏人精……
　　“恩……”戈薇随口问的一句，奈落反而认真思索起来：“虽说身体和性格仍是，不过重叠以后再称为奈落似乎不太妥当了，毕竟这个身体只是为了灵魂转世的容器……不过叫天枫也不妥当啊……”
　　“奈落，你……”听不懂奈落在嘀咕什么，叫他还没反映，戈薇黑线，直接转身离开——她对白痴没有兴趣！

　　宿营地半个人影都没有，弥勒和珊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犬夜叉和桔梗高高的站在山坡上。
　　“犬夜叉……”戈薇想了想，向他二人走了过去，虽然曾伤心过、失望过、放弃过也争取过，但还是想知道究竟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这几天……一直在戈薇身边。”桔梗哀怨的语声一如她在犬夜叉面前的以往。
　　“对不起，桔梗，你也知道现在戈薇的身体不如以前，我必须照顾她。”犬夜叉急急解释。
　　“你不必多说的，我都明白。戈薇说过，你会为她而生。”桔梗抚摸着树干，苍白的手在微微发抖。
　　“戈薇为了我留在这里，我不可以不管她。但是，我的命是你的啊，桔梗！”
　　两个人影紧紧拥抱在一起。
　　看和地下的倒影，戈薇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原来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是心知肚明；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思想的掌握之中。
　　漫步走下山坡，借着树影让自己不被发现，戈薇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明白——明白犬夜叉的想法，也明白桔梗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原来最会欺骗他人的是我自己啊……”戈薇歪头笑的飘忽：“真是的……竟然这么久才发现到呢。”
　　来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碰到不属于自己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苦的，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的存在让他人痛苦才对。
　　“不该……存在吗？”
　　月亮似乎都滑出血色的圆弧，在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
　　“不过真是有点不甘心呢。”
　　伸出手抓不到任何东西，就象抓不到天边的云。
　　“怎么了？”奈落又出现在她身后。
　　这次戈薇没有赶他离开，只是说：“忽然发现自己遗忘了身份，忘记本不属于这里，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