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有菲》千帆一度

4、初见铭儿

　　韩烨从缸里舀出些米来，小韩铭在一旁紧紧扯着父亲的衣襟，却一言不发。韩烨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有一个三岁多孩子该有的样子，韩烨猛然惊觉，也许应该给孩子找个母亲呢？牵着孩子的手走到，厨房，锅早就刷好了，直接把水倒入，把米也一起倒进去，然后拿出火折子开始生火。韩烨第一次进入厨房，以前家里是京城的大商户，自有下人做这些事，可是现在只能手忙脚乱了，慌忙把小韩铭拉出去。顿时厨房狼烟滚滚。“韩家公子，是不是不会生火啊，”韩烨对着隔壁的老伯一笑“真是见笑了，还请老伯援手”，“你等等，我这就过去啊，”，老伯进来之后，等烟散了，就和韩烨进了屋，手里忙活着边说道“这柴啊，不能塞得太实，要不然这火啊，着不起来”不一会儿，火就生起来了，“谢谢老伯”“都是乡里乡亲的，说啥见外话，老儿姓李，这大田村啊，虽说人家少，可是也有李、田、孙，三姓呢，现在倒是又多一姓，不说了，以后叫李伯就好行了”。李伯走后，韩烨看着或，拉起小韩铭的手，温语道“铭儿，看看，这里都是好人呢，以后铭儿，就好好在这儿生活，找小朋友玩，好不好”，孩子扑倒韩铭怀里“要跟爹爹在一起，娘亲还会来吗”。韩烨拍拍孩子的背“不会的，不会的，她……跟我们没关系了。”
　　许菲在茅屋周围捡了些柔软的枝条，胡乱地编了个篮子，除了形状像篮子，完全称不上美观，就这样挎着，沿着东面上山了，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填饱肚子。三月正是荠菜，野蒜的好季节，不过数量倒是不多，不多可能是被人才走了，看来得走远一点啊，许菲索性不去看地上星星零零野菜，也不改方向，怕在山上迷了路。往前走走，野菜也多了起来，许菲不住往篮子里放，许多树木开着各样的花，可惜时节还早，许菲并没有找到什么野果。不过山里有些蘑菇，许菲并没有认识的，并不敢采。倒是在树下，扒开一些枯枝，杂草之类的，倒是采了些香菇，许菲认识的蘑菇只有几种。为了小命儿只好放弃不认识的了。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许菲决定返程。提着满满的篮子，突然看见前边小树上有只鸟窝，许菲一阵兴奋，掏个鸟蛋也好啊，光吃菜有啥营养。两手扒着树，下面的蓝色布裙，往身上一系。脚交叉着就，蹭上了树，鸟窝里正好躺着四五只蛋，许菲犹豫着拿了其中两个，“我明天就要置货，就放过几只了”。回去的路上，许菲的心情还是雀跃的，接下来，明日办些货，找门生计，还是能活下去的嘛。
　　前面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个孩子，看着有三四岁的样子，迈着小短腿正在卖力地四处看着手里还拿着几根树枝，恩，很可爱，许菲走上前去打算说些话，可是那个小孩儿在看到许菲时，眼中流露出仇恨与恐惧，随后低下头，一言不发。许菲疑惑地走上前去，蹲在孩子旁边，“小朋友迷路了吗，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吗，乖啊”说完还伸出手，想摸摸孩子额前的碎发，不料那孩子往后一缩，竟发起抖来。“哎呀，怎么了，不怕不怕哈，我不是坏人啊。”拉起孩子的手，孩子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孩子的小手臂露了出来，上面居然有两处青紫。许菲惊讶地问“谁打的你，太可恶了。怎么这么残忍，乖，是谁欺负你了。”许菲的语气一冷，孩子觉得心里一阵害怕，另一只手里的几根柴，啪掉了，开始小声喃喃“爹爹，爹爹”怎么是他爹呢，一晃神儿，孩子已经挣脱而去。
　　怎么回事儿，许菲并不太明白，看来这村里有些农家汉子管教孩子还真不讲方法，自己自顾不暇，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儿啦，摇摇头，接着回了自己的家。开始收拾自己的小窝，洗刷自己的衣服，，晒晒自己破被子。
　　那孩子正是小韩铭，午时过后，韩烨领着孩子到了自己的田里，大田村主要是种稻子。如今正是播种的季节，家家户户忙着整地除草，早的人家已经插完秧了。韩烨搬来的有些晚了，以前家里的管家韩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花十八两银子为父子俩置了两亩地，交完税至少还能剰些口粮。韩烨虽有秀才之名，可是因为家里得罪了权贵，抄家之后。功名被夺，恐怕也无法去镇上做个夫子。韩烨第一次从事农活，看着田里忙来忙去的人。韩烨硬着头皮去请教旁边的李伯，李伯倒是热心的很，一一讲述给了韩烨。
　　小韩铭懂事的告诉爹爹要去给家里捡些柴火。结果走到山里却遇到了许菲，铭儿深深地记得，前面走过来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亲。之前娘亲对自己很不好，每当和爹爹争吵之后，就会打他出气，以前他是韩府的小少爷，除了娘亲之外，其他人都对他很少，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不喜欢自己。爹爹不是说娘亲不在这儿吗，那天他亲眼看到娘亲，气汹汹地走了还说，“我才不要和你们父子俩去受苦”，看来娘亲是抛弃了自己和爹爹。虽然不会有人再凶自己，可是自己也没有娘亲了。前面的娘亲走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好怕，她还伸手了，不要打铭儿，爹爹快来啊，他已经不自觉得喃喃出声，感觉到许菲手中一顿，就趁机跑掉了。完全没有听到许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