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天香》梦霜居士

29、茶色天香 第七集 (3)

　　十五、季府后门，夜，外
　　△季语柔带着纱帽蹑手蹑脚的遛进后门，径直超西院小跑而去。
　　△不远处的季雨玫目睹了一切。
　　季雨玫：语柔，昼伏夜出的已经多久了？
　　冬雪：已经是半月有余了。
　　季雨玫：找人去跟着，我要知道她是跟什么人见面，又做了什么事？还有，没有证据确凿前，不要打草惊蛇。
　　冬雪：明白！
　　季雨玫：(OS)季语柔啊季语柔，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十六、蒋映月房，夜，内
　　赵妈妈：夫人，自从上回你让我在府上散播柳杏雨和章司令有染的谣言后，清枫院就再没动作了！您说她们是不是心虚了？
　　蒋映月：她们只是暂时收敛，等避过了风头，才是她们锋芒毕露的时候。周纨那个闷葫芦，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打这种主意……
　　赵妈妈：那该怎么办呢？绝不能让她们威胁到夫人！
　　蒋映月：这么多年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路撕咬才坐上今天这个地位，就凭她们这帮蝼蚁也配跟我较量，也敢觊觎我当家主母的权势地位。她们做梦！
　　赵妈妈：夫人说的是。
　　蒋映月：赵妈，你加派些人手给我盯紧了清枫院的人，我不想再看到她们有可乘之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赵妈妈：是，夫人。
　　蒋映月：不过我确实是该思虑思虑怎么防备她们再去魅惑司令。
　　△画面淡入。

　　十七、章府祠堂，日，内
　　△祠堂的供桌上摆放着章府列祖列宗的灵牌。
　　△灵位前放着一本厚厚的家谱。
　　△章司令在为祖先们上着香。
　　△门开了，贵妇人装束的蒋映月走了进来。
　　△管家带着蒋映月走进了祠堂。
　　管家：老爷，夫人带到了。
　　△章司令没有应声。
　　△管家只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边。
　　△章司令拿出一柱香，慢慢转身看着蒋映月。
　　章司令：来，映月！来给章家的列祖列宗上柱香。
　　蒋映月：(惊讶)等上过香之后，你就会把我的名字添在章家的族谱上了吗-----
　　章司令：（突然停止接递到她面前的香）不，你不是我章家的嫡妻，没有资格上这柱香。我更不能把你的名字添在我章家的族谱上-----
　　蒋映月：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居然还记挂着她，你别忘了，她背叛了你，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淫\娃\荡\妇。
　　△章司令突然转身一耳光甩过去。
　　△蒋映月捂着脸，摔倒在地。
　　章司令：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傲君，虽然她背叛了我，可在我心里，她仍然是我的妻子，章家的媳妇！（目示管家，管家赶紧呈上家谱，章司令翻着家谱）你看，你只是我的妾，正妻的位子，我永远是给她留着-----
　　△章司令把翻到的最后一页家谱拿给蒋映月看。
　　蒋映月：（哀求地）司令，都已经十年了，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我已经嫁给你了，我们的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章司令：（突然啪地合上家谱，厉声地）住口！不要激怒我！你要么点燃这柱香，给傲君行参跪拜，要么你就会点燃我已经积压了整整十年的怒火！
　　△蒋映月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仍然不接那柱香。
　　△章司令没等蒋映月站起来，就揭开了灵位上盖着的正红纱巾。
　　△灵位上刻的是——正妻沈傲君之灵位。
　　△蒋映月吃惊的慌了神，四肢瘫软在地上，无力站起来。
　　蒋映月：你不能欺我至此，你连牌位都给她准备好了，她对你不忠不贞，你还允许她配享宗祠，后世子孙供奉。
　　章司令：(冷冷说道)就算是她死了，你也只能算是继室。在她的灵牌前，一样得行妾礼！你明白吗！
　　蒋映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她比到底差在哪？这么多年，我一直劳心劳力的操持家事，打理后宅大小事务，调和妾室之间的矛盾，让你能过上现在这样惬意的生活。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念及旧情吗？
　　章司令：我就是看在你养育子珏多年，持家有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允许你鸠占鹊巢，霸占正室之位这么多年。
　　蒋映月：好，司令！你够狠！既然你都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那我又何必再在乎你的感受？
　　△蒋映月突然一把甩开香，愤恨地就往外走。
　　△章司令含情脉脉的凝视沈傲君的灵牌。

　　十八、蒋映月房，日，内
　　△蒋映月生气地把茶碗砸在地上。
　　△一旁她的侄女蒋珊彤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出声。
　　蒋珊彤：(赶忙奉上手中的绢子)姑妈，您保重身子。
　　蒋映月：(抹去眼泪)唉，只怨我当时没能争得过沈傲君那个贱人……
　　蒋敬文：(眼睛一闪)子珏至今尚未婚配，妹妹你看……
　　△蒋映月把目光转向蒋珊彤。
　　△蒋珊彤和她四目相对后，及时反应。
　　蒋珊彤：爹！我不想当章子珏的太太！
　　蒋敬文：(大惊道)放肆！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吗？
　　蒋珊彤：(站了起来，涨红着脸)我要不说，是怕什么时候就被你们弄进大帅府里来了！姑妈，不是我不知羞，可我实在是不想一世生活在大帅府中……
　　蒋映月：姑妈我不也是一世就待在这儿了吗？
　　蒋珊彤：可章司令心里头只有姨妈您一个！我自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子珏——子珏他可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
　　△蒋映月一听就想是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蒋敬文：(急道)闭嘴！越发不成样子了，婚姻大事，哪有你一个女儿家……
　　蒋珊彤：(又急又怒)反正，我就算死了，也不要当姨太！我，我只嫁我喜欢的人！
　　△蒋珊彤捂着脸一头冲了出去。
　　蒋映月：(忙冲着身边的丫鬟道)兰芝，快跟着你家小姐！
　　蒋敬文：哎~，都怪我教女无方，才养成她现在这般放肆任性……
　　蒋映月：摇了摇头算了吧，子珏从来不拿好脸色对她，就算做了子珏的太太，只怕也……唉，只可惜，算命的说她是凤凰之命……赵妈，你有什么话说？
　　△蒋映月看了看旁边一位欲言又止的赵妈妈。
　　赵妈妈：夫人，依老奴听来，小姐说她只嫁自个儿喜欢的人，只怕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蒋敬文心头一紧，蒋映月示意赵妈妈继续说。
　　赵妈妈：(跪下道)请夫人恕罪，其实小姐跟前的兰芝已经求过奴婢好多次了，她一心为主，想着要是老奴能悄悄在夫人面前吹吹风，小姐的姻缘说不定也能……
　　蒋映月：别绕圈子，她到底瞧上谁了？
　　赵妈妈：(看了一眼蒋敬文，继续道)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前年萧茶师五十正寿，章司令特许萧家在梦霜居大摆宴席……
　　蒋映月：(愕然看向蒋敬文)萧博涵？
　　蒋敬文：(见瞒不住，索性道了出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去年这丫头随我回乡祭祖，在郕州附近不小心遇了匪兵，多得萧公子及时救援……我原以为她只是感激萧公子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臣实在教女无方，不过妹妹放心，回府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
　　蒋映月：(脸上闪过奇异的表情，喃喃道)萧博涵……

　　十九、梦霜居，日，内
　　△烧水烹茶的热气灌满整间茶室。
　　季语柔：难得姐姐会找我喝茶。
　　季雨玫：坐吧。
　　季语柔：找我做什么啊？
　　季雨玫：夜间河畔的景色不错吧！
　　季语柔：(惊)什么！
　　季雨玫：在画舫里都干什么了
　　季语柔：我不懂姐姐的意思！
　　季雨玫：不懂！没关系，你只需明白一点就够了。
　　季语柔：妹妹洗耳恭听！
　　季雨玫：我不管你和谁见面，要做什么，怎么做，既然你做了，就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不要连累季府，更不要心存侥幸，痴心妄想让季府为你的失败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季语柔：把我叫来就是说这些。
　　季雨玫：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要这么不以为然。
　　季语柔：好啊！那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事情，事成之后非但不会天降横祸于季家，而且带给季家的声望荣耀会更甚从前。
　　季雨玫：你真的确保你们的计划万无一失，算无遗策！
　　季语柔：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东窗事发。即便是功败垂成，我也有办法扭转乾坤，起死回生。
　　季雨玫：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季语柔：你能找我过来，料想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可你明明知道却没有揭发我，说吧！意欲何为啊？
　　季雨玫：不为了什么，我只想保全季家。
　　季语柔：只要姐姐你知而不言，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干涉。你保你的季家，我谋我的前程，互不干扰。
　　季雨玫：好！一言为定！切记你今日所言。
　　季语柔：一言为定！也勿忘了你允诺我的事。

　　二十、章府蒋映月房，夜，女
　　蒋敬文:(把心一横，上前一步)妹妹，哥哥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蒋映月示意他继续说。
　　蒋敬文：(一咬牙，上前附耳道)章司令既然处处与你夫妻不和，琴瑟不调，何不……
　　蒋映月：(脸色大变)放肆！哥你知道自己胡说了什么！
　　蒋敬文：我这也是为了你和子珏今后着想，才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虽然他是大帅府的当家人，可是他如此荒唐，委实难承大业，你别忘了当初出嫁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咱爹，要替他守住蒋家的满门荣耀……
　　蒋映月：别再说了！让我静静，哥你回去吧！
　　蒋敬文：时候不早，你也该休息了，哥明天再来看你。
　　△蒋敬文说罢就离去了。
　　△蒋映月颓然望向窗外，陷入沉思。

　　二十一、蒋映月房，夜，内
　　△深夜，蒋映月跪在佛龛前。
　　蒋映月：大慈大悲观的世音菩萨保佑，我的心实在是乱得跟麻似的，司令虽然生性凉薄，毕竟这些年还算待我不薄，共度寒暑二十载，做了二十载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到最后落得鸳鸯反目，劳燕分飞的结局……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烛光摇曳，显现的是观世音菩萨的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