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85、决定

　　马车之内，北御辰安静地坐着，他垂首望着自己手心已经干涸的血渍，若有所思着，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没有多少生气。
　　“少主？”北严探头往马车内望了一眼，却只瞥见北御辰皱眉惨淡的脸色，不由得担心，“您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让小莫进来给您看看？”
　　“无事，”北御辰摇了摇头，“我这一身的血并不是我自己的，”他抬头看向北严，问道，“临皇那边什么情况？”
　　“少主您走了后我便进宫见了临皇，只告罪说您临时有事才误了宴会。”北严如实回答，“临皇面上不显，但看得出是不满的，今日的事情想必也瞒不住。”他停顿了片刻，道，“而我们来玉府接你也是凌王授意的。”
　　“凌王？”北御辰了然，“这王城本就是他的管辖范围，消息可真是够快的。”
　　“少主，您到底是怎样打算的？”北严迟疑着大得胆子问道，“您和那清儿姑娘……”
　　“北严，”北御辰阻断了北严的话，平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儿，脑中闪过一些少时的画面，冷冽的面容也染上一丝久违的温和，“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北国了？”
　　“少主，您难道就不想吗？”北严愣了愣，反问道，“北国故土，还有我们的亲人在等着我们回家。”
　　闻言，北御辰似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便向着北严挥了挥手，“北严，让他们快些回驿站。随后，我还要进宫一趟。”
　　“是。”北严只得退下，吩咐众人加快动作赶路。
　　城西驿站，北御辰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习惯性地伸手取过那银面正欲戴上，却瞥见一处斑驳的血红，心下一震，不禁紧皱眉头，连忙命人取来干净的清水和毛巾。
　　“少主，”北严已准备齐全，却看见侍从匆忙地进出北御辰的房间，有些不放心，“出什么事了？”
　　“出去，我自己来。”北御辰亲自取了毛巾沾着清水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银面上的血污，动作认真而轻柔，像是对待着稀世珍宝一般，“北严，你也出去等着我。”
　　北严愕然地看着北御辰的一举一动，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待了片刻，才应声退下，只留北御辰多一点空间去平复心中的波动。
　　似乎是觉得毛巾有些磨损了光滑的银面，北御辰便直接用手清洗，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手指指面都有些发红才堪堪停下，最后再将银面置入另一盆洁净的水中浸了浸。
　　“没想到，”阴冷的声音如晴日打雷一般地响在耳侧，北御辰头都不抬，依旧是盯着那银面，“辰少主居然也会对区区一件死物如此在意。”
　　“你又来干什么？”北御辰将银面擦干放于桌面，不动声色地走前一步，看着那一如既往遮掩得严实的人。
　　“本王只是来提醒辰少主，得愿与否，全交由你自己的决定。”
　　“事情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北御辰道，“纵然是我，也不可能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能？你的身份便是你最大的倚仗。如今你身在临国，自然是将在外，军令有所受，也可有所不受，就看辰少主要怎么选择了。”那人不以为然，“到底是要顺心所求，还是委屈求全？”
　　闻言，北御辰只是沉默，那人也不急，只是望着那屏风之上搭着的血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怪不得这么大的血腥味。”
　　北御辰脑海闪过一丝猜想，面色微沉，“今日的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很聪明，也很胆大，”那人不可置否，只是道，“但有些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到底想怎样？”北御辰暗暗握拳，忍耐着问道。
　　“本王只不过是想助少主你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那人答道。
　　“少主？”门外响来敲门声，北严唤道，“您还要不要入宫？”
　　北御辰只回头望了一眼的功夫那人已悄然离去，他这才转身去拿银面，清水如境，那倒映着的人脸竟觉得陌生，再也寻不见那道陈年的伤疤，眉眼不变，却是没有了少时的影子。
　　原来，不知不觉中，改变的不仅仅是那一人，还有自己。
　　只见北御辰微微皱眉，这才将银面戴好，他垂眸看着那平静的水面，自嘲地笑了笑，便抬步终是出门了。
　　**********
　　**********
　　临国皇宫，御书房，烛火通明之下，临皇与北御辰面对面对峙着，气氛不禁有些僵硬。
　　“辰少主，”临皇抬眼看着北御辰，脸色有些难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陛下，我很清醒。”北御辰颔首道，“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那你便是在故意刁难我们了？”临皇皱眉道道。
　　“这怎么算是刁难？”北御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喜欢？”临皇深吸了几口气，“辰少主，和亲事关重大，又岂是你一句“喜欢”便可任意而为的？”
　　“但这两者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冲突，”北御辰毫不避讳地地对上临皇逼视的目光，“陛下，我所要的，也是你所能给的。”
　　闻言，临皇不由得沉默了片刻，“辰少主，朕想知道，这到底是你个人的决定，还是代表了北国的想法？”
　　“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后者，朕自会郑重考虑。”
　　“和亲的人是我，”北御辰只是平淡地道，“我的选择代表的自然是北国的意愿。”
　　“可以，”临皇要求道，“但朕需要看到北国国主的亲笔书信方可决断。”
　　北御辰不禁皱眉，“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辰少主，朕并非不相信你，”临皇不为所动，“只是两国和亲并非儿戏，小心谨慎一些总不会有错。更何况，若是应许了你，朕也是需要时间去解决一些本不该存在的问题。”
　　“好。”北御辰思虑了片刻才应道，“希望陛下能说到做到。”
　　“朕只答应会考虑，并不能承诺什么。”临皇摇了摇头，“少主也应该清楚玉府清儿的身份，她若是不愿，朕同样不会应允。”
　　“若是如此，那便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北御辰向临皇保证道，“临北两国和亲之事，决不会受到半丝影响。”
　　“如此，便好。”
　　“话已尽此，我便不再打扰陛下休息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赶紧去做，北御辰也不再逗留，告退而去了。
　　临皇也不阻拦，唤了他人送北御辰，待到人走远了，这才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缓了片刻才开口道，“战，戏看够了，便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凌战缓缓自临皇身侧的书架走出，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头疼，”临皇皱眉道，“这一天天的，没一件省心的事。”他看着凌战，“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你考虑得不错，”凌战肯定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临皇很是苦恼，“北国国主那边会如何暂且不论，但单单是玉府这边朕就已经不知道要怎样了。”
　　“这件事，我可以去说。”
　　“战，朕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钰的事情，”临皇有些犹豫，“不想他误会你。”
　　“钰不会，”凌战却不以为意，“我了解他。”
　　“好。”临皇想到这两兄弟的感情也不禁一笑，觉得自己多心了，“那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朕便交给你了。”
　　“嗯。”

　　马车之内，北御辰安静地坐着，他垂首望着自己手心已经干涸的血渍，若有所思着，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没有多少生气。
　　“少主？”北严探头往马车内望了一眼，却只瞥见北御辰皱眉惨淡的脸色，不由得担心，“您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让小莫进来给您看看？”
　　“无事，”北御辰摇了摇头，“我这一身的血并不是我自己的，”他抬头看向北严，问道，“临皇那边什么情况？”
　　“少主您走了后我便进宫见了临皇，只告罪说您临时有事才误了宴会。”北严如实回答，“临皇面上不显，但看得出是不满的，今日的事情想必也瞒不住。”他停顿了片刻，道，“而我们来玉府接你也是凌王授意的。”
　　“凌王？”北御辰了然，“这王城本就是他的管辖范围，消息可真是够快的。”
　　“少主，您到底是怎样打算的？”北严迟疑着大得胆子问道，“您和那清儿姑娘……”
　　“北严，”北御辰阻断了北严的话，平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儿，脑中闪过一些少时的画面，冷冽的面容也染上一丝久违的温和，“你们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北国了？”
　　“少主，您难道就不想吗？”北严愣了愣，反问道，“北国故土，还有我们的亲人在等着我们回家。”
　　闻言，北御辰似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便向着北严挥了挥手，“北严，让他们快些回驿站。随后，我还要进宫一趟。”
　　“是。”北严只得退下，吩咐众人加快动作赶路。
　　城西驿站，北御辰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习惯性地伸手取过那银面正欲戴上，却瞥见一处斑驳的血红，心下一震，不禁紧皱眉头，连忙命人取来干净的清水和毛巾。
　　“少主，”北严已准备齐全，却看见侍从匆忙地进出北御辰的房间，有些不放心，“出什么事了？”
　　“出去，我自己来。”北御辰亲自取了毛巾沾着清水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银面上的血污，动作认真而轻柔，像是对待着稀世珍宝一般，“北严，你也出去等着我。”
　　北严愕然地看着北御辰的一举一动，心中五味杂陈，他默默待了片刻，才应声退下，只留北御辰多一点空间去平复心中的波动。
　　似乎是觉得毛巾有些磨损了光滑的银面，北御辰便直接用手清洗，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的手指指面都有些发红才堪堪停下，最后再将银面置入另一盆洁净的水中浸了浸。
　　“没想到，”阴冷的声音如晴日打雷一般地响在耳侧，北御辰头都不抬，依旧是盯着那银面，“辰少主居然也会对区区一件死物如此在意。”
　　“你又来干什么？”北御辰将银面擦干放于桌面，不动声色地走前一步，看着那一如既往遮掩得严实的人。
　　“本王只是来提醒辰少主，得愿与否，全交由你自己的决定。”
　　“事情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北御辰道，“纵然是我，也不可能随心所欲。”
　　“为什么不能？你的身份便是你最大的倚仗。如今你身在临国，自然是将在外，军令有所受，也可有所不受，就看辰少主要怎么选择了。”那人不以为然，“到底是要顺心所求，还是委屈求全？”
　　闻言，北御辰只是沉默，那人也不急，只是望着那屏风之上搭着的血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怪不得这么大的血腥味。”
　　北御辰脑海闪过一丝猜想，面色微沉，“今日的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很聪明，也很胆大，”那人不可置否，只是道，“但有些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到底想怎样？”北御辰暗暗握拳，忍耐着问道。
　　“本王只不过是想助少主你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那人答道。
　　“少主？”门外响来敲门声，北严唤道，“您还要不要入宫？”
　　北御辰只回头望了一眼的功夫那人已悄然离去，他这才转身去拿银面，清水如境，那倒映着的人脸竟觉得陌生，再也寻不见那道陈年的伤疤，眉眼不变，却是没有了少时的影子。
　　原来，不知不觉中，改变的不仅仅是那一人，还有自己。
　　只见北御辰微微皱眉，这才将银面戴好，他垂眸看着那平静的水面，自嘲地笑了笑，便抬步终是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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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国皇宫，御书房，烛火通明之下，临皇与北御辰面对面对峙着，气氛不禁有些僵硬。
　　“辰少主，”临皇抬眼看着北御辰，脸色有些难看，“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陛下，我很清醒。”北御辰颔首道，“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那你便是在故意刁难我们了？”临皇皱眉道道。
　　“这怎么算是刁难？”北御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喜欢？”临皇深吸了几口气，“辰少主，和亲事关重大，又岂是你一句“喜欢”便可任意而为的？”
　　“但这两者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冲突，”北御辰毫不避讳地地对上临皇逼视的目光，“陛下，我所要的，也是你所能给的。”
　　闻言，临皇不由得沉默了片刻，“辰少主，朕想知道，这到底是你个人的决定，还是代表了北国的想法？”
　　“这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后者，朕自会郑重考虑。”
　　“和亲的人是我，”北御辰只是平淡地道，“我的选择代表的自然是北国的意愿。”
　　“可以，”临皇要求道，“但朕需要看到北国国主的亲笔书信方可决断。”
　　北御辰不禁皱眉，“何必弄得如此麻烦？”
　　“辰少主，朕并非不相信你，”临皇不为所动，“只是两国和亲并非儿戏，小心谨慎一些总不会有错。更何况，若是应许了你，朕也是需要时间去解决一些本不该存在的问题。”
　　“好。”北御辰思虑了片刻才应道，“希望陛下能说到做到。”
　　“朕只答应会考虑，并不能承诺什么。”临皇摇了摇头，“少主也应该清楚玉府清儿的身份，她若是不愿，朕同样不会应允。”
　　“若是如此，那便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北御辰向临皇保证道，“临北两国和亲之事，决不会受到半丝影响。”
　　“如此，便好。”
　　“话已尽此，我便不再打扰陛下休息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赶紧去做，北御辰也不再逗留，告退而去了。
　　临皇也不阻拦，唤了他人送北御辰，待到人走远了，这才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缓了片刻才开口道，“战，戏看够了，便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凌战缓缓自临皇身侧的书架走出，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头疼，”临皇皱眉道，“这一天天的，没一件省心的事。”他看着凌战，“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你考虑得不错，”凌战肯定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临皇很是苦恼，“北国国主那边会如何暂且不论，但单单是玉府这边朕就已经不知道要怎样了。”
　　“这件事，我可以去说。”
　　“战，朕也听说了一些关于钰的事情，”临皇有些犹豫，“不想他误会你。”
　　“钰不会，”凌战却不以为意，“我了解他。”
　　“好。”临皇想到这两兄弟的感情也不禁一笑，觉得自己多心了，“那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朕便交给你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