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5、与天做赌

　　赌命吗？垂首看着自己手中的内丹，玉洁月沉思着。很久很久她都不曾开口，而天后则耐心地等待着，并不在意时间的流逝，也不开口催促她。因为她知道玉洁月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赌注是什么？”终于，玉洁月出声了，她抬头，把目光转向天后，“我若是赢了，你要怎样？”
　　“玉洁月，既然是赌，自然有赢有输。”天后好心地提醒道，“你也有可能会输。”
　　“我不会输！”毫不迟疑地，玉洁月反驳道，“我一定会赢，也只能赢！”
　　“玉洁月，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不再与玉洁月继续争执下去，天后正色道，“玉洁月，我们就以一千年为期。在这一千年内，如果你能够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么你就赢了。但是，如果一千年过去了，你还是找不到魔战，那么你必须认输。”说完，天后便停下来观察玉洁月的反应。
　　玉洁月的眼神里有着迟疑不决，也有着不可名状的伤痛，虽然只有一瞬间，玉洁月的目光便恢复了平静的状态，但是王母还是捕捉到了她所有的变化。
　　“玉洁月，你现在还可以反悔。”终究还是心软，不愿逼她更紧，天后退了一步，“我们还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这是你和他的交易吗？一千年，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他的要求？”自动忽略天后后面的话，玉洁月反问道。天后种种言行都值得去怀疑。
　　天后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除了沉默，别无他法。不能说太多，却也不愿欺瞒。
　　“好，就一千年。”此时无声胜有声，天后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玉洁月并不步步紧逼。
　　一千年的时间并不短。玉洁月虽然说过不死便不休，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累了是否还有勇气继续下去。对于她来说，没有魔战，每一天都是绝望。
　　“玉洁月，若是你赢，我便许你一个心愿；若是你输，便要重返正道，放弃执念，我自有方法助你去魔。玉洁月，你真的要赌吗？”王母说的很慢，但她的一字一句却都无比牵扯着玉洁月的心。
　　战，等我！玉洁月双手紧握，手中的内丹微微一烫，她却是看着天后，“我为什么不赌？”
　　“玉洁月，你听着。确实，魔战并没有完全灰飞烟灭，但是他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了。他的一魂已经给你了，其余的二魂七魄却是未知。它们是否是聚集在一起，还是散落四方，我们都无从得知。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无论是哪种情形，这一千年里，足有各种我们无法想象到的意外发生。世界之大，要想找到他的魂魄如同大海捞针，其艰辛可想而知。也许还未等你找到他，他便已经消散于六界之中了。”王母顿了顿，转而问道，“玉洁月，你还要赌吗？”
　　“天后，这赌约是你提出的，我既已答应，你又何必多次询问？”疑惑地看着天后，玉洁月反问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候怨恨于我而已，你不要多想。”看着玉洁月坚定的目光，王母一时五味杂陈，而后便是自嘲地一笑，心中暗叹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这般矫情了，“好吧。玉洁月，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只能尊重你。”
　　话毕，天后突然掠身至玉洁月身便，趁其不备地将她手中的内丹夺走。还未等玉洁月有所反应，只见天后迅速地用法术定住玉洁月，而后才缓缓地施法就将魔战的内丹打入玉洁月的身体内。
　　内丹消失在玉洁月额头，完全融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玉洁月顿时感觉到了有彻骨的锐痛自四肢传来，那是仿佛骨骼块块被敲碎然后重生一般的煎熬。同时，她体温快速飙升，体内像是置身烈火中一样的炙热难耐。跪坐在地，玉洁月双手深深陷入雪地中，死死地抓着什么。片刻之后，玉洁月已经是大汗淋漓，豆大的汗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地，融化了一地的冰雪。至始至终，玉洁月都没有发出半句呻吟。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玉洁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每一次疼痛袭来，她都有一种想要死去的心情，只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放弃过。
　　因为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她还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为什么？这也是战的意思吗？”漫长的煎熬终于过去了，玉洁月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股属于魔战的力量正游走在身体各处，她的体力正在慢慢地恢复中。
　　“这是我的意思。玉洁月，你刚刚修为人形，各方面都有所欠缺。既然我们以一千年为约，本宫自然不想看到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导致我们的赌约终止。所以，本宫不希望你有何闪失，不然何以分出胜负？”微微一笑，天后走过玉洁月身边，慢慢地走向远方，“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当你找到他时，你身上的玉玦会提醒你的。”
　　“天后，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勉强撑着自己尚有些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玉洁月不解地问道。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天后停住，但并没有回头，“本宫也不知道，只是想帮便帮了而已。也许，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吧。毕竟，你说的没错，这一次，我们确实是欠了你和魔战的。又或者是为了一些别的原因吧，本宫也不是很清楚……”
　　天后说得很轻，她的声音也不大，但是玉洁月还是清楚地听到了。看着她的背影，玉洁月笑了，真的笑了，“谢谢你，天后。”
　　“嗯？你刚才说什么？”听到她的话，王母一时惊讶地回头。
　　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玉洁月是在向自己道谢吗？玉洁月真诚的笑容给她答案，她并没有幻听。
　　释然地一笑，天后衷心道，“玉洁月，这一次，我希望你们能赢。”
　　天后最后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她的身影却已然消失在视线之中。久久望着天后离去的方向，玉洁月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颈间的玉玦，随后，缓缓地笑了。
　　那一刻，美人一笑，日月都为之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