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101、血战

　　血色森林中，鬼魅早早地来了，守候在此，等待着鬼王的到来。很久之后，鬼王依旧不曾现身，鬼魅却等来了鬼影。
　　“鬼影？怎么会是你？”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鬼影，鬼魅惊讶。自鬼佬的事情之后，鬼王便有意地分散了几人，她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鬼影几人了，久到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还是有同伴的。
　　“鬼王临时有事，这段时间，一切由我接手。”相对于鬼魅的反应，鬼影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如鬼魅记忆中的样子，从来不曾变过，“鬼魅听命！”
　　“属下在！”闻言，鬼魅垂眸，迅速掩去自己所有的情绪，跪于地上，等待着鬼影的吩咐。
　　看着鬼魅的变化，鬼影的目光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鬼王有命，时机已到，是时候动了。”
　　“属下遵命！”鬼魅立即会意，“鬼魅定不辜负主子信任。”
　　“鬼魅，起来吧。” 鬼影移开视线，看着血池中缓缓流动着的液体，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你我之间…不必这样…”闻言，鬼魅只是抬起头，看着鬼影的侧脸，沉默不语了很久很久，却是没有起身。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鬼影看了一眼鬼魅，转身，“如果有事，你应该知道怎么找我。”说完，鬼影离去。
　　“鬼影！”看着鬼影离去的身影，鬼魅心底滑过一丝苦涩，她站起来，叫住了离去的他。
　　“什么事？”鬼影止步，却是没有转过身来。他看不见鬼魅的表情，鬼魅亦然。
　　“我…还可以信任你吗？”在这阴冷的血色森林中，鬼魅的声音显得异常的飘渺迷茫。
　　闻言，鬼影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慢慢握紧手中的嗜血剑，沉默了一阵时间后，终于发声：“鬼魅，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你不会不记得，鬼佬对你的背弃。我也不曾忘记，自己的手上沾有鬼佬的鲜血。”
　　话音未落，鬼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鬼魅却是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鬼影消失的方向，神色呆滞而凄凉。
　　临国北境城墙之上，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划破天际，回荡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不消半刻，整个城墙之上已经布满了无数的将士。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看着城墙之下。
　　只见远处有一群人正慢慢逼近，带着清晰的踏步声，向着城门的方向走来。立于城墙之上，北国将士只看得到城下涌来一片望不到头的黑，夹杂着一股死亡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他们认得，来者正是摩氏一族。
　　“将军，摩族给的三天期限已到，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看着城下的摩族人，北国边境守城都县李立不由得担忧，问向一旁的守城将军吴南。
　　“按兵不动。”听着城下摩族故意挑衅的话语，吴南脸色一沉，却是没有丧失自己的理智，“陛下派来的援兵还在赶来的路上，旨意也命令我们不可妄动。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
　　“这次来的人可是凌王爷？”
　　“不是，”吴南摇头，“是小王爷。”
　　“怎么会是小王爷？”李立惊讶，“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小王爷可不曾领过兵，没有丝毫的实地经验，他可能胜任？”
　　“李大人，”吴南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立，“作为臣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不用本将军来教大人吧？”
　　闻言，李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急忙说道：“将军说的是，刚才的话还请将军就当作没有听到吧。”
　　“如今时刻，大人还是静下心来应敌吧。”吴南的眉头一皱，依旧是看着城下的情况。见此，李立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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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久了，你们到底出不出来应战？若是不敢，趁早跪地求饶，兴许我们还能饶你们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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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打到门口了，你们都不敢开门迎战，原来北国的人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北国愧为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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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懦夫！你们北国人都是无能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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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之下，摩族一人驾马在前，不停地叫喊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大地挑战着北国将士的忍耐性。
　　“将军，士可杀不可辱！”终于，有一个将领忍不住了，他冲到吴南面前，主动请命，“摩族之人如此嚣张，辱我临国至此，末将张明请求开门迎战！”
　　吴南回头看了一眼张明，什么也没有说，却是看向四周的将士们。他看见，所有的将士们都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们或是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利剑，欲拔未拔；或是紧紧地拉开自己手中的弯弓，利箭在弦；或是长茅在手，利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冷光。
　　“将军！”迟迟得不到吴南的回答，张明再次出声。他已经等不及了！
　　“不可，”吴南收回视线，看向城下，摩族的人依然还在说着难听的话，“退下！”
　　“将军可是怕了？”张明不能理解吴南的决定，一时气愤了起来，“将军若是怕了，待在这里即可，我等愿意出门杀敌！”
　　“张明！”吴南脸色一沉，“你眼中可还有军令如山？本将军说了，退下！”闻言，张明脸色铁青，看向吴南的目光甚至不满，但是迫于军令，最终只能忍气退下。
　　至此，吴南也不再追究，正想说些什么平定众人的心情，却被告知张明抗命，率领麾下五百将士出门而去了。而这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张明！”吴南气极，右手狠狠地打向城墙，顿时血肉模糊而不感，“传令下去，若再有违命之人，一律处死，绝不轻饶！”
　　“是！”来人领命急忙离去，生怕被吴南的怒气所波及到。
　　城墙之下，看着自城门走来的北国将士，摩族为首的那人嘴角轻扬，眼中闪烁的是嗜血的冷笑。
　　“终于出来了，”他挥退一直喊话的那人，看向怒气冲天的张明等人，“我还以为要骂个三天三夜你们才会出来呢？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废话少说！”张明坐于马上，拔出手中长剑，对准那人，“你们摩族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辱我临国！我张明定要你们为自己说过的话负出代价！”
　　“张明？很好，也省得我问了，我可从来不杀无名之人。”对于张明的狠话，那人不屑地一笑，“五百人，不多，但是足够了。”
　　说完，只见那人调转马头，竟是要回去。与此同时，摩族的人向四面八方散去，竟有要撤退的形势。
　　“站住！哪里跑！”张明以为摩族要逃，便急忙下令，“上！”一时间，五百人怒吼，手持利器，向摩族冲去，气势汹汹。
　　城墙之上，一直注意着城下的形势的吴南紧皱，突然大叫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张明，便只看见摩族突然聚拢，围成一个圆圈，将张明五百人牢牢围住。
　　“放箭！”至此，吴南立即下令，希望以此能够打开一个缺口，帮助张明等人逃出包围圈。
　　摩族之人一边架起盾墙，抵御来自城墙之上的流箭，一边应对张明等人，击退他们的突围，将五百人死死地困于方寸之地。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城墙之上，吴南箭支用尽，张明等人浴血奋战，死伤惨重，而摩族却鲜有伤亡。
　　是优是劣，是输是赢，一目了然。
　　“进！”看着张明等人的狼狈不堪，摩族那人不禁一笑，一次又一次地命令着手下人逼近。走在最前面的摩族人手中拿着的已经不是护盾，而是布满了利刺的铁板，那长长的刃正泛着冰冷的光泽。
　　“将军，请下令让我们出去营救！”站于城墙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惊，纷纷跪下，请求吴南。
　　“不行！”吴南决然地拒绝，他紧握双拳，睁大了眼睛看着城墙之下，“你们都给我站起来！睁开你们的双眼，好好看着，记住这一刻，记住摩族每一个人的脸！救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们不能死，必须活下去，活着为他们报仇！”
　　闻言，众人慢慢站起，紧紧地盯着城墙下的一切，目眦尽裂。
　　随着摩族的每一步走近，临国将士脸上的恐惧更甚一分。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反抗，只是紧紧地汇聚在一起，拼命地往里面挤去。
　　“进！”临国将士的恐惧兴奋了摩族人的嗜血因子，他轻吐出最后一个指令，眼带笑意地看着利刃刺穿临国人的身体，鲜血直溅，在半空中盛开无数美艳的花，红染这肃杀的秋。
　　“啊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喊叫声连绵不绝地回荡着，城内的临国百姓闻及，脸色惨然，惊恐万状。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何人发出了如此惨烈的叫声。
　　而城墙之上，临国将士们的双眼通红，明明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们啊，此刻却已经泪流满面。他们一个个极力睁开眼睛，没有一个人因为害怕而闭上了双眼，他们看着同伴们的痛苦，看着那些面有微笑的恶魔，在心中铭记着此时此刻，在心中立誓血债血偿。
　　“退！”感受到来自城墙之上仇恨的目光，那人也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轻轻挥手，命令收兵。
　　“哗哗……”利刃自血肉之躯拔出，止不住的血液喷涌而出，有些溅于摩族人的身上，但最多的却是流淌在地面，向四周快速漫去，染红了那些死去的临国将士身下那块他们用生命保护着的土地。
　　鲜血依然流着，而摩族的人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