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姑》d*********芊

7、遇沙尘暴

　　旦日。
　　小首丘兴高采烈，一双眼睛一直观赏着周围美景。
　　他们走出了亚南山，如今来到了周围城镇的街道里，这里靠近匈奴，房屋道路也不由自主地融有了一丝异域风情，客栈，大漠，烈酒，这些都让小首丘感到惊奇。
　　“哥哥，我想去那里！”
　　他们走的是一条偏僻的小道，那些新奇的东西，小首丘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能靠近。
　　赤留依旧是一句：“先赶路。”能不引人注意就尽量不要，两个高大的男人带上一匹凶狠的藏獒，这样的组合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可是好景不长，忽然间风沙弥漫，扬沙走石，赤留急忙将小首丘藏在斗篷下，避开扑面而来的沙砾侵扰。
　　典索那手捂嘴，风沙越来越大，渐渐地连睁眼都困难无比，他急忙叫停，“不能再往前了！看样子是遇上土霾和风霾了！”
　　看这埃氛蔽天，黄埃涨天的模样，赤留抿唇，目光凛冽，感受到怀内之人的颤抖，他拍板：“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
　　沙尘暴来袭，百姓纷纷躲入房里回避，店铺早早关门，街道上寥无人烟，三人招摇过市，却找不到落脚之处。
　　赤留忽然远远看到被放下的幌子，急忙往前赶，“去那！”
　　他们赶到时，掌柜的正拿着白布遮蔽风沙，正在放最后一块门板。
　　“掌柜的！且慢！”
　　那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看到面前这两个魁梧大汉，愣了几秒，急忙加快速度，盖好最后一块门板，匆忙之间并未契合完全。
　　大黑一个猛扑，那门板就掉了下来，掌柜一双惶恐的眼睛露了出来。
　　赤留走进说话，更像是谈判：“掌柜的，我们要住店。”
　　掌柜的急忙挥手拒绝，“不收了！不收了！沙尘暴来了！我们关门了！不营业了！”他扯起喉咙说话，让他们在狂风呼啸之中听清自己的声音。
　　中原与匈奴大战消停没多久，两国都处于禁严状态。而那两个男子以及那条大狗，都让掌柜心悸。
　　风沙越来越大，典索懒得和他纠缠，直接拿起一把大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放言威胁：“你现在能不能活，可都取决于你自己。”
　　掌柜的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遇上了这种事情，急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开了门板，“客官！这里请！这里请，客官想吃什么？”
　　三人一狗费尽周折，总算是进了店避风头。
　　就方才对峙的那么一小会儿，客栈的门边已经积满了一层风沙。
　　赤留看向斗篷里窝着的小首丘，轻声询问：“想吃什么？”
　　“哥哥，我想吃牛肉。”软软的声音传来，她探头回答，刚好看到赤留的那张泥脸。
　　现在的赤留灰头土脸，全身上下只要暴露在空气里的部分都布满了泥沙，那只藏獒蠢大黑更是成了大黄。
　　疑惑的眼睛眨巴眨巴，完好无损的小首丘不禁笑出声。
　　掌柜的仔细一瞧，才发现赤留的斗篷里还有一个小女娃，听首丘叫他们“哥哥”，可这女娃的模样甚是可爱，典型的中原人长相，怎么看和面前的这两个男人都不像。
　　掌柜不禁想起，最近多有匈奴蛮夷伪装成中原人在边疆之地抢孩子，眼前这一幕……他心惊胆战地咽了一口口水，五官都害怕得开始颤抖。
　　典索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立即呵斥：“快去拿吃的。”
　　掌柜的不敢耽搁，匆忙而去，碰上一个小二，他跟小二耳语几句，只见小二脸色慌张，匆忙而去。
　　外面沙尘暴虽然可怕，可客栈里的这几个人更加危险。
　　小二蹑手蹑脚地打开后门，门才被打开一个小缝隙，风沙立即涌进，小二心一横，抬脚往前冲，却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身后狗叫声传来，一看到那只大藏獒，小二顿时吓得尿裤子。
　　“啊！救命呀！救命呀！”
　　典索耸肩，邪媚地一笑，“出去了就是立即死，留下来还有可能活着。”
　　小二立即狗腿地往回走，踉踉跄跄摔了个大跟头，传来的尿骚味让典索嫌恶地皱眉，“快滚回去！”
　　典索瞥见旁边的一颗杨树，不禁嘲讽，有树都不知道爬，还比不得小首丘呢！
　　噼里啪啦的水声响起，是赤留在房里沐浴。
　　他不放心那看似奉承狗腿的掌柜，所以命令小首丘只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活动，这样一来，某个小道姑就只能隔着屏风在不大的空间里玩耍。
　　“啦啦啦啦～”她百无聊赖地哼歌，赤留看屏风上的阴影，猜想她是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沙尘。
　　窗户外侧都糊满了泥沙，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得兴致勃勃。
　　“啊！”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让赤留立即聚精会神，紧接着赤留听到了风沙呼啸的声音，而那小人儿的哭声又起，他心里一慌，裹了个袍子急忙跑了过去。
　　只见窗户上被砸了一个洞，一块飞石静静地躺在地上，而那小人儿脸上糊满了沙尘，正难受地揉眼睛。
　　“好了，哥哥来了。”他将她抱到安全的地方，帮她吹了吹眼睛。
　　原本一双清澈的眼睛都红了，眼角的泪水也是止不住地流，赤留心一绞，帮她轻柔地擦拭眼睛，“乖，不痛。”
　　等到小沙砾被吹出，小人儿的眼睛依旧酸涩，她倒在赤留的胸膛里不说话。
　　“以后不准靠近窗户那种危险的地方了，万一再有石头从外面飞进来怎么办？”
　　他谆谆教导，苦口婆心，谁知道小首丘忽然抬起头发问：“哥哥，为什么你的这里和我不一样？”
　　赤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黑。
　　他出来的急，只随便裹了一个袍子，身上湿哒哒的，而且经过一番折腾，就不幸……他有些窘迫地将衣服裹好。
　　可是小首丘依然不依不饶的追问：“哥哥，为什么你尿尿的地方和我不一样？”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问出这句话，她不含杂质的语气让赤留古铜色的皮肤莫名出现一抹红润，他起身走回屏风后，拿起毛巾擦身子。
　　她现在六岁半了，对男女之别也有了一些认识，以后他得注意一点才好。
　　谁知道思绪游离间这个小家伙又探出头，黑亮的眼睛刚冒出来就被赤留扔过来的毛巾遮住，赤留绷脸怒斥：“回去！”
　　小首丘只看到他刚健的小腿，讪讪地坐在床上，不言不语。
　　经过一番整理，赤留走出，慎重的回答，语气严肃，“男女有别，以后不能随便问这些，知道了吗？”
　　这句话却让小首丘更加疑惑，“可是男女的差别不是胸前的大包子吗？她们都说女的长大后胸前会长大包子。”
　　赤留见他围绕这个话题喋喋不休，快刀斩乱麻，语气也不耐了一些，“不准再说这个了，以后再被我知道你就等着面壁思过。”
　　小首丘不说话了，在床上翻来滚去，算是打发时间。
　　等到伙计说饭好了，小首丘都快睡着了。
　　小孩子，记得快也忘得快，赤留见她没有追问，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走吧，吃完了再睡。”他完全不给小首丘拒绝的权利，直接抱着她去了大堂。
　　“啧，总算是来了，你这个澡洗的可久呀。”洗白白地典索正喂大黑吃肉，看到这姗姗来迟的两人，不忘了打趣一番。
　　小首丘没精打采，看到桌上香喷喷的炒菜倒是回复了一点体力，在道观吃馒头粥食，在亚南山上吃赤留版烤肉，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还真对了她的口味。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自在，小首丘吃了不少，倒不是掌柜的手艺有多好，而是她许久都没吃过这等中原菜式的手艺了。
　　赤留和典索喝酒吃肉，一大口接着一大口，也吃得香。
　　“你说我们要怎么回去？”典索想到边疆那一层层的巡逻兵就觉得兴奋。
　　赤留不理睬他，一个劲地给她夹菜，渐渐地碗里堆成了小山，小首丘的眉毛也皱成了小山。
　　“在这里落个脚就赶去明娘那儿。”他只想尽可能的低调。
　　典索看到客栈里如同惊弓之鸟的掌柜和小二，忽然间勾唇一笑，“可能你想低调都低调不了诺。”
　　赤留并不在乎这些问题，继续给她夹菜，只看见他在菜堆上放下一根菠菜，就像是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眼前的小山轰然倒塌，小首丘的一大块牛肉掉在了桌子上。
　　“呼！”她鼻孔出气，瞪着一双星眸，十分不满。
　　赤留讪笑，也不去弄她了，继续和典索攀谈起来。
　　等到肚皮鼓鼓，小首丘放下筷子，不打饱嗝打哈欠，刚走的困意又来了，她继续趴在赤留的大腿上打盹儿，自得其乐。
　　典索身旁的大黑神同步，吃完就睡。
　　赤留看到这猪一般作息的一人一狗，忽然想锻炼锻炼首丘的胆量。
　　“作！”典索精确评价。
　　小首丘睡醒了，睁了睁惺忪的睡眼，立即合上，随后又挣扎地抬了抬眼皮，看到面前黑蒙蒙一片。
　　已经到了晚上了呀？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绺头发落在了额上，等到世界清晰，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东西，居然是……正拿鼻孔嗅她的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