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姑》d*********芊

28、大黑逗乐

　　“哒哒……”金属碰撞的声音，狱卒们冷漠地走进牢房，遍布着杀意的眼睛扫过牢笼里的众人，女奴们自知死期将至，大哭大闹呼天抢地起来。
　　一个个女奴被架出，被强行摁在冰凉刺骨的水里，牢房里惨叫声连连，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真是太可怕了，你说她们还真是自己找死呀。”
　　“听说那个小姑娘是寮妆王的小宝物呢，这次也不知道她们会有多惨。”
　　“……”
　　她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小首丘的身份，角落里一个中原女奴瑟瑟缩缩，遍体鳞伤，身上的青青紫紫触目惊心，依旧被剩下的匈奴女奴所孤立。
　　她叫董琪，她想活着……事与愿违，思绪渐渐抽离，她晕厥了过去。
　　“你们快看，董琪晕了。”
　　“一个中原人，管她死活呢。”
　　牢房里继续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董琪的晕厥就是一个小石子儿，只渐起了零星水花和细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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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纷飞几日，寮妆一片皤然，赤留注视着窗外这零落的雪花，垂眼思索。
　　这大雪何时会停？小人儿何时会醒？
　　他思绪飘离，小首丘的意识聚拢回身体，她思绪模糊，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那嗅着梅花的紫色帷帐，她只觉得身子难受全身无力，微微动了动手指，手腕上的铃铛响了起来，那窗前之人顿时回神。
　　“醒了？！”喜悦而又兴奋的声音传来，赤留大步流星，看到那黑亮的眼眸心里一软，他握住她的小手，欣喜之情在所难免。
　　小首丘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侧头，一双疲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心里多了一份劫后余生的喜悦。
　　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依旧是他温柔的注视，小首丘灵犀微动。
　　当时亚南山上，大难之后苏醒，那个男人好看而又有力量，就像是神祗一般忽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带给她无限惊喜和快乐。
　　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疲倦而狼狈，眼下黛黑一片，面容憔悴，额上还贴着几绺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和她记忆里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相去甚远。
　　“哥哥……”她艰难地发声。
　　“难受就不要说话。”赤留将她抱起，给她喂水，小首丘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接着看到明娘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明娘身后还有一个男人，大夫打扮，火急火燎地赶来，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挥去地雪花，“快快快，让大夫来看看。”
　　小首丘很是疲惫，但用尽力气推了推赤留，赤留看到她的抗拒感到些许莫名，但也顺从地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眼里的失落难免。
　　小首丘嘴巴蠕动几下，似乎在说什么，赤留抿了抿唇，试探性地将耳朵贴近，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热气打在赤留耳上，赤留逐字地记着，连起来似乎是……你身上好臭……
　　一个激灵，他有些窘迫地直起身子，讪笑几声，这些日子的精神紧绷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适然，她还知道嫌弃，看来还没傻。
　　她昏迷了足足三天，他也提心吊胆照顾了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高度紧张，不敢挪步也不敢挪眼，生怕这小人儿突然醒了，睁着黑亮的眸子会找不到他。
　　“那孤去沐浴，你要乖，嗯？”他长舒了一口气，不顾她的鄙夷还是偷吻了她一下，恋恋不舍地出去偷个闲。
　　他的小丫头居然开始心疼他了。
　　小首丘眯了眯疲倦地双眼，被明娘喂了一碗药后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人儿醒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姐昏迷的这些日子，王阴晴不定，整个宫殿笼罩在低气压之下，他们都不敢吱声。
　　窗外大雪渐停，冬季的寮妆迎来了一抹阳光。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他记得在亚南山时她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得就像是新生的婴儿，叫人看了便会心软。
　　“身子舒服些了没有？”他将她抱起，靠近炉火，尽管屋子里温暖如春，她也穿了厚实的衣裳，可他就是不放心，时不时摸摸她的小手，感受她的温度。
　　她怏怏地“嗯”了一声，攀在他的肩头偷闲，她还是觉得乏。
　　“等下子吃点流食。”生了一场大病，她胃口大减，人也削瘦了几分，好不容易长上来的肉又给瘦了回去，赤留抱着她小小的身板只觉得心疼。
　　小首丘窝在他的颈窝里，算是默认了。
　　越来越多的阳光罅漏，小首丘觉得有些晃眼，她趴在赤留肩头朝外看去，阳光正好，冰雪未融，小首丘忽然间就动了出去玩闹的心思，“嗯……我想去外面晒太阳。”
　　“不行。”赤留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生病了还玩心那么大，身体没好别想出门半步。”
　　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小首丘也不吵，眼巴巴着看着外面，忽然间记起那个中原女奴，“那个中原人怎么样了？”
　　“没死。”毕竟那个中原女奴才是整起事件的导火索，赤留让她自生自灭，没把她处死就算是仁慈了。
　　“那些坏人呢？”
　　赤留省去了生前对她们的折磨，只说了结果：“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首丘颔首，脸上神色未变，她才不会同情心泛滥，想到那群咄咄逼人的女奴的恶行，她就杏眸怒睁，“那个中原女奴太可怜了，这么冷的天衣服被剥光，还要被她们欺负。”
　　“弱肉强食很正常。”赤留不喜欢听她说这话，耐心地教导起她来，“小首丘，你要知道，若是你身边没有孤，而你又没有自保的能力，你就会跟那个女奴一样。”他必须得让她明白一些事情了。
　　小首丘抓住了他话里的核心，软软的小身子贴着他的胸膛，有些不安的问道：“我会好好长大的，那你会不会不要我呀……”
　　赤留一时语塞，随后表情严肃地承诺：“孤不会不要你的小首丘，孤会用一辈子给你想要的美好，但孤害怕有朝一日保护不了你，所以你一定要答应孤，好好长大。”
　　小首丘听到他的话，甜甜的一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长大过。
　　“我会的哥哥。”一大一小结下了约定。
　　忽然间窗外传来了久违的嬉闹声，小首丘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只看到一个胖成球的大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似乎准备在雪地里晒太阳。
　　小首丘伸长了脖子，看到熟“狗”，嘴角很是欢喜，“是大黑！呼呼！”它后腿已经结痂，看样子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便是出来溜达的。
　　窗外的大黑也看到了房里的小首丘，立即狂奔而来，虽然赘肉横生，但速度也极快，最后牢牢实实地一头撞在了墙上。
　　“……”几人无语。
　　事实证明，对于大黑来说，吃饭只长肉不长脑子。
　　赤留还是将她抱远了一些，大黑身上脏东西多了，如今小首丘身子弱，还是不便于隔得太近，纵使隔了一扇窗户赤留也依旧不放心。
　　少顷典索从后方走入了视线，他渐渐靠近大黑，重新将狗剩子拴在手里，大黑跑得太快，力气极大，将典索远远甩在身后，还在他手掌勒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汪！汪！”于是乎某个扑倒萌物不成的蠢狗就开始围着典索打转，典索费力才把他控制住。
　　看来它真是闷太久了，今日在外面溜达一趟也居然这么兴奋。
　　“天神庇佑，小首丘痊愈得不错。”看到房里那个目不转睛的小首丘，典索出于关心，对着她略微笑了笑。
　　“嗯……你来干嘛呀？”小首丘见到典索，莫名觉得有些讪讪，她还记得起一切的起源就是自己跟踪典索以监视，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还不是王说你闷得慌，叫我带大黑给你解闷。”典索有些无奈地看向赤留，王自己心系某只受伤的小首丘，不理政事，将国事一股脑地抛给他，这就算了，现在还中途出主意让他带着大黑来逗小人儿一笑！
　　听到赤留的称谓，小首丘仰首看向他，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
　　赤留“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小首丘喜悦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算是感谢。
　　典索心里愈发愤愤不平了，你看看摊上这样的主子，好处都被他占了，自己还得扮小丑，关键是这只一直兴高采烈的狗还这么蠢！
　　在赤留的催促下，心怀怨念的典索开始了自己的逗狗表演生涯。
　　第一个表演，老节目，后腿直立行走。
　　随着赤留的一个手势，蠢狗开始故技重施，在走廊上直立行走起来，由于他的确壮硕了不少，走起来还有些吃力，踉踉跄跄的，刚巧踩到一团融化中的雪上，本就不稳的大黑终于坚持不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咯咯咯……”小首丘趴在窗户上捧腹大笑。
　　大黑摔疼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趴在地上休息，一团肥肉一动不动。
　　“还有第二个吗？”小首丘看着典索满脸无奈，不禁催促起来。
　　“……”经过一番斗狗，看到倒地不起气喘吁吁的胖狗大黑，典索摊手耸肩，“这就是第二个呀。”
　　小首丘情绪起来，咯咯笑个不停，“大黑！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