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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 ...

  •   成交……个头啦!
      难道没听说过同一辈是一国吗?!
      她肯定是和她的亲亲堂哥站在同一战线的嘛!

      枯藤老树下,冷风瑟瑟。
      外面传M大的校园景致再美好也没兴趣观赏,单呼呼吹得不亦乐乎、亦没完没了的刺骨寒风就够人受的了!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加脑残,选个大冬天的在户外烤肉啊?
      这都不说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烤肉地点竟然订在湖边!
      光听那随风起波隐约出现的水声足以让苗忆琦感到一股从脊尾飞速向上窜、透心凉的颤意。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吗?”她哀怨地瞪着她堂哥。
      天,好像又有一阵风吹过来。她忽地觉得烤肉的那一排烤架好象很暖,寻思着是否应该靠近一点。
      “对啊。”
      “那为什么这一次要参加?”
      怨怼的眸光迸射出来,如火如炬直直冲向那个一脸无辜的人,仿佛他要回答不出个所以然,这眼便会化作一道利刃给他死无葬身之地。
      哪知,小白兔……应该说是变种的小白兔,这个头太巨大了一点,称他为“大白兔”看起来更合适吧……丝毫未察觉自己身处的危险,依然故我地单言少语着。
      “没办法。”他双手一摊,耸耸肩。
      “什么叫‘没、办、法’?”
      糟糕,仔细一听,磨牙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大白兔恐将要被小野狼分尸了!
      “本来也不打算来的,但不知道小婶是怎么知道了,所以……”把“火不是我放的、人不是我杀的”无辜路人甲政策贯彻执行到底。
      “喔——原来是被我妈逼来的!”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她好像看到逸雷哥在她得出结论的瞬间微曲的手指握紧了一下?!啧啧,不知道她的亲亲老妈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强迫他点头答应——喔!如此说来,难怪下午在医院的时候他难得多话了几句扯到医生的交待,估计是想要说服她老妈松口不强迫他来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烤肉会吧!
      再一想到这场烤肉会,她又有话要说了,“这么冷的天在湖边烤肉,这学校里的学生是不是都读书读傻了?”
      不是她瞎讲,实在有这个可能!能进M大的人都是各个高中的所谓“优生集团”。而正如社会大众所知,这集团里的各位最大的本事就是读书,其余的概念比如说生活常识、家务劳动等等,根据经验,在家里人的纵容下大多约等于零。
      苗家堂兄淡淡一哂,转而问道:“听小叔说,妳拒绝学校推荐M大,是吗?”
      “呿,这我爸也告诉你啦?”
      “嗯。”
      斜眉歪眼撅嘴做鬼脸,“嘴真碎!”语调,当然不是认真的。
      没搭腔。“……不选M大,不是因为我吧?”顿了许久,他问。
      苗家上下一直以他为荣。从小到大不曾改变过“永远的第一名”,自国小一路保送直至进入M大,而后又有教授联名推荐、邀约入硕士乃至博士的课题里,这些纪录给他的堂弟堂妹、表兄弟姐妹们带来多大的压力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苗忆琦算是同辈里和他最亲近的手足,而在学习能力上看,她丝毫不逊于他。可是自始至终她总是避开了他的母校,譬如舍K高就极远的S高,再譬如现在她亦欲舍名校M大而就普通至极的D大,让他不得不忧心这是由于他太过亮眼的成绩在前为榜、压力过重的缘故。
      虽然苗父,他的小叔,说过只是巧合,但依先前的种种经验,他无法不这么想。毕竟,实在是太凑巧了一点。
      他不想自己最重视的堂妹因为自己的关系误了前程,所以忍不住地,他想亲自询问她的想法。若是,也可以及时劝导。
      却没想,苗忆琦瞠大眼,失了声音似地怔了半晌,才想起反问一句:“你怎么会这么想?”见逸雷堂兄沉默不语,想了想,恍然。“OK,我瞭了。”
      苗家的大家长们总是以这个最年长的优秀堂兄为榜样鞭策着其它的兄姐们,结果造成反效果无数。
      青年期的叛逆心态呵!她认为那些个伯父姑母的应该拿堂入门课好好学学青少年心理。
      “不过不是。”她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如果我想去M大,我自然会去的。我的成绩你晓得,或许达不到你那样‘无人可敌’的辉煌,但绝对不差。”对此,她是很有自信的。
      “说的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希望她被那些无谓的原因干扰到支持抉择。
      “我是真的想学管理啦,所以准备报D大。这是我考虑很久的决定,你也知道D大的管理是超高水平的。”它也就这一个专业超高水平而已。
      “是啊……那很好。”
      “……逸雷哥?”换她顿了顿,露出一副怀疑脸孔。
      “嗯?”
      “该不会是我爸我妈鸡婆,要你来试探我的吧?”
      根据早些时候在医院的情况看,她老妈实在有可能“鸡婆”到这般境界。
      “不是。”他勾起淡淡的笑,微曲的弧度柔和了刚毅的五官,“他们是很明智民主的家长,不是吗?”
      那就好,她还当三方会谈那天她老爸那句支持她是讲场面话说假的哩!幸好不是。不然要真是那样,那她……那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不知道无准备离家出走的方案可行性有没有一成?!
      “算是吧——”瘪瘪嘴。
      不太甘愿、却不得不承认,她的亲亲老爸老妈的确管得不多啦,大部分时候都以她的决定为主,最多不过从旁引导纠正、提出参考,由此培养出她独立自主的个性。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妳报S高的原因。这不是为了报考什么了吧?”
      如果她说要去D大是因为专业选择,那么当初舍近求远去S高呢?这是一家人,尤其她父母,一直以来好奇的事情。
      偏偏每次旁敲侧击、甚至直言追问都没得出正面回答,他于是又把握机会再好奇一次。
      苗忆琦的眸子闪了闪,很快露出更灿烂一脸笑花,仿似方才的恍惚是看的人眼花了。“没什么原因啊,想换个环境试试看嘛。”她用不同平常的语速迅速道。
      “真的?”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不自然。
      “嗯,真的!”胡乱点点头,很用力地强调“真的”二字。然后她连忙转移话题道,“逸雷哥你怎么还不交女朋友?”这个内容比较安全。
      她又在顾左右而言他了。
      苗家堂哥无声地唉了一下,摇头不语。
      而苗忆琦显然把他无奈的叹息理解成其它意思,挤眉弄眼地调侃道,“都看不上?不会吧,眼光这么高?!”
      话音一落立刻换来白龙眼两颗:他有这么说过吗?
      “干嘛瞪我?那不然你叹气什么意思?”
      想到自家聪明的堂妹子如此不“善解人意”,他就更想抱头赌咒。
      可他老妈没生给他反讽自家人的天赋,对关系血缘很近自己又很疼爱的堂妹,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由着她说去了。
      “嗳,逸雷哥,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很显然苗忆琦根本不了解苗家堂兄发自内心的苦闷,自顾自地讲。
      “说?”
      “其实呢,我今天是被委派了任务来的。”咧出无辜、但不知何故给看的人感觉很奸的笑容。
      “任务?”
      “对。”
      “是什么?”苗家堂兄不解地问。
      不晓得是不是他眼花了,怎他忽地发现瞳中倒映的笑靥灿得有点……恶质?
      苗忆琦拉下自家堂兄的耳朵,凑近吹气:“核查你的性向。”
      “哈?!”他像听到什么绝世机密一样骇得向后猛闪一步,错愕不已地瞪着她,失声惊叫出一个语气辞。
      不不不,肯定是他听错了,怎么会有人交待小堂妹来……怀疑他的“性向”呢?他如此正常的大男人,如何能让人有那种错觉?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因此小堂妹说的应该是……应该是“形象”……吧?!
      苗家堂兄这厢正在大受打击,那厢苗忆琦看得可乐了,难得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堂哥会露出这般不知所措的神色,她不看够本怎么行?
      所以她仿佛洞悉到他不愿相信而固执认定是自己出现幻听的心态,落井下石道,“你没听错,我说的的确是‘核查你的性、向’啦!”
      苗家堂兄呆呆地愕愣着。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喔!”她更恶劣地曝光,“布置任务给我的是我妈和大、伯、母。”
      轰隆!炸弹丢下来,爆得四处一片废墟。
      “我妈?”意外。“为什么?”
      苗忆琦夸张地抚了抚额头。
      “老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嗯哼。”不表态是非,只示意她继续。
      “你都研二了耶!人说进大学人人必修玩乐和恋爱学分的,大伯母有多期待我就不说了,但逸雷哥你大学四年无疑是教了白卷吧。不仅如此,研一也一样。”她哈哈笑了几声,“高中的时候说你要以学业为主、心无旁鹜专注冲刺还有理由嘛,那大学四年说你想冲研究所也可以接受啦,现在呢?要冲未来的事业?那不就太遥遥无期了?”
      肩一耸双手一横,“我要是大伯母,我也担心。”
      无语。
      苗家堂兄彻底哑口。
      “所以我们来商量一下吧。”她可没忘主题是什么,“我帮你应付大伯母和我妈那边那关……”
      “妳要怎么应付?”话没说完,就被好奇心旺盛的某人截断话。
      “唉呀,你别管我要怎么弄,反正我保证大伯母在你毕业之前不会再折腾你……其实我是不会太介意有个同性恋的哥哥啦,我完全没有性向歧视喔!”笑嘻嘻补充完。
      再次换来两颗更大只的白龙眼。“别胡说!”
      苗家堂兄不得不低斥呵止苗忆琦越来越生冷不忌的玩笑。
      “呿!不说就不说。”撇撇嘴,再回到主体,“呐,我帮你这个,也要你帮我一个忙。”
      顿下,见她堂兄并未表示反对或不甘愿的意思,才往下说。
      “今天看我妈这么要求我来试探你,想当然的,她也有可能要你来试探我。”她小心翼翼的遣词酌句,一面观察着苗家堂兄的表情——不置是否,事实上,一丝变化都没有。
      “……比如说,来试探我是否认真愿意考D大?……又或者说,来试探我当初报S高的原因?”
      铁面浮现一点点裂痕,看来有些狼狈。
      自然,一直在一旁等待着的苗忆琦即刻捕捉到这幕,稍稍叹了口气。
      她知道家里不曾终止过在怀疑她当初突然不顾一切反对坚决报考S高的缘由,其实,她也清楚自己当时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但她没有一丁点想分享出原因的欲望。
      “好吧,我承认,我报考S高是有一些原因。”这是她第一次松口证实他们的猜测,不意外见到她堂兄挑高眉惊讶看着她的表情,抢先一步在他开口要发问之前声明,“不过我不想说明到底是什么原因。”
      刚要顺嘴而出的问话被硬吞了回去。“是什……为什么不想说?”
      眉头攒成一团。
      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不断逃避,那就是——伤痛!
      而且,是还未结疤愈痊的伤口!
      然,是何种痛楚,以至于让他的小堂妹经过这么长时间妙药的疗伤依旧不肯提及?
      苗忆琦默默地眺望向远处,似是回想着什么,唇畔渐渐漾起微妙的弧度,勾勒出嘲讽般的浅笑。
      “……是人总会有些不愿讲的事情嘛。”
      她讲得很白,直白得苗家堂兄想装傻充愣继续追问也不行,只得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指的是互相帮忙应付彼此母亲过分关注的事。
      “……嗯。”
      不然呢?小堂妹已经这样开口了,而他是那样宠溺妹妹的哥哥,除了答应,还能如何?
      “很好。”这一刻的笑总算是进了眼底几分,“……逸雷哥,”声调变得和刚才的低迷不太相同,“其实M大也有美女嘛,你怎么不考虑看看咧?”
      见远远一位打扮亮眼、笑容灿烂的美眉以他两人为目标迎面走过来,她不由得揶揄道。
      只消一眼,苗家堂兄的眉尖耸得像座山:“嗟,我讨厌花痴!”
      说罢,一脸厌恶转身大步走开,朝来人的反方向。
      啧啧啧!原来在家冷归冷但细心温柔的堂哥出门之后是这般毒舌,难怪一直孤家寡人啊。
      她跟着,在那个满嘴谄笑都不知道掩饰一下脸上明摆着目的的美眉追上之前遁走。

      接下来苗忆琦难得有一段比较空闲的时间。除了每天和家人共进早中晚餐,每晚和倪柔通一次电话,偶然间接到过肖翔约喝咖啡、但以需要留守赶作业且周日即可见面为由拒绝的邀请之外,日子平静极了。
      所以她得空、也有了多余的精力可以在作业之余休息时整理房间,整理出许久不曾碰触过的记忆——一张相片。
      一张毕业照。
      是她国中三年留下唯一的一张照片,其余的都被她处理掉了。至于这唯一一张被留下来的原因,只不过是一时心软,所以没有销毁掉那时的……纪念。
      每每看到,只觉得奇怪。那时的她,怎么可以笑得如此开怀?眉眼弯弯、唇畔似噙花的模样,是纯然发自内心的笑靥。
      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开怀笑过了?
      其实,她已许久不曾看过这张照片。
      因为……没什么可看的!
      嗯!没错!
      不过是一群生命中的过客,根本不用去想。
      她撩起桌上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烦躁地随手把相片扔在桌角一叠参考书的面上,一眼都不想再看了。
      “喂?”
      忽略了来电显示,加上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苦烦,使她喊得全然没好气。
      “哇咧!这么冲?心情不好啊?”
      顿了一下,桑克启很无辜的声音才从话筒那边传出来。
      听清楚来电人是谁,语气软了少许。“是你啊。什么事?”
      “干嘛那么无奈,听到是我妳很不爽喔?”满腹哀怨。“而且,没事不可以打电话给妳喔?”
      “我没说啊……”但的确是这样想的。她默认。
      电话那头的桑克启哪会不知道她未尽的话是什么,很委屈地接下去:“嘴里是没说,可心里面还是这么想吧?”
      “哈,你真聪明。”一点没有被逮正着的心虚,大咧咧坦诚。
      “……我倒宁愿自己没那么聪明。”呜呜,至少不用听出来自己被反讽了。
      “好吧。有什么事?”苗忆琦再问。
      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听桑克启废话——偏他废话一向比别的人多几倍,说个话老是拐弯抹角半天不能切入正题,他说得不累她听得倒是很累,再加上现在她的情绪状态,她很怕自己会一个不耐烦就冲动给他骂下去咧!
      “没什么事啊,就打电话过来骚扰一下……”装可爱的人在隐约嗅到电话另一端低迷诡异的气氛时,连忙收敛过剩的废言,紧张招供,“顺便想问妳件事啦。”
      “嗯。”
      因为兴趣缺缺,所以响应的声音显得格外细微,几不可闻。
      “妳……困了?”听到她回答的语气似乎倦累无力,关心道。
      “没有,你讲。”
      “好吧。”虽然不太相信,但人家都那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可不只好自顾自说自己的了!“嗯……咳咳,”犹豫了片刻,清清嗓才继续往下讲,却没察觉到他的声调有多么不自然,“是这样,咳,其实呢,我不是很想……嗯,明天去‘水上世界’的说。”
      “嗯。”然后?
      “……就是这个。”奇怪,没记错的话,一开始她不是也想推拒星期天的聚会吗?怎么会没反应?
      “喔。”了解了,但是不明所以,“所以?”
      她绝对没听错,桑克启在那头低低咒了一声,宛若“真是给我出难题”之类的字眼。
      “就……就问妳看妳要不要也不去好了?”他结结巴巴。
      怔怔然须臾,苗忆琦回想起她之所以会答应花后邀约的原因,因为花后那天问她说……
      “妳是不是怕我跟他接触久了,他会发现我的好?”
      “怕?我为什么要怕这个?”
      “那妳为什么不敢去?”
      “我哪有不敢?”
      “那就去啊。不然就证明妳害怕了,妳害怕他最后会属于我!”
      “我……我去!”
      ……
      对极了,正是如此。
      所以她不能不去,因为她不怕。
      她为什么要怕?再说,她也不能让花后未来有机会带着似是了然的眼神来嘲笑她的怯懦。她一点也不想给她这种机会!
      “忆琦?妳还在吗?”
      她陷入自身思绪中不可自拔,久久没有回话,桑克启忍不住开口问。
      “唔……在。”
      “妳不是本来也不想去的,那不然——”
      话没说完,被苗忆琦不耐打断:“你要是不乐意去了自己打电话跟花后说,谁说我不去的?”
      气势汹汹的声音,不必刻意渲染,但足以使听到的人了解言语背后她急欲掩藏的真相——是欲盖弥彰?抑或者……是恼羞成怒?
      分不清,她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可是——”语速缓缓,桑克启似乎犹豫着还想再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要去。而且,如果你不想去,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她反问。
      要是那天他或者其它任何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花后的提议都不可能成行,但他们什么也不说,任由花后定下行程,现在又想反悔?最可笑的是桑克启的意思仿佛是要以她为借口去说服花后?那岂不是会被花后以为是她太胆小要逃避了!
      不可能!说什么她也不答应把这个把柄交到花后手里。
      那一边,桑克启自然是不知道苗忆琦和花后之间又发生过什么,只觉得很是奇怪。从那一天的偶遇开始,就不难看出她两人中苗忆琦一直处于下风,照理说这两个人应该不太会有利害冲突。
      除非是花后知道了什么可以牵制住苗忆琦的秘密使她无法反对,或说发现什么方法可以迫她顺着花后给的路走。
      可是他想不通,也好奇花后到底掌握了什么事。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周日“水上世界”一行的同伴,除了倪柔、也许还有肖翔之外,其余的人——包括他——都不在苗忆琦愿意一同出游的范围之内。
      “所以妳不答应?”
      她朝天花板翻翻白眼,“废话!”
      “好吧。”他唉了一声,“看来明天是一定要去啰。”话尾,调却轻扬。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桑克启的语调听起来丝毫没有遗憾,反而有点兴高采烈的感觉?
      “大概吧。”
      “明白了,那明天见。”
      “掰。”
      一个字代表结束通话。
      随即隐约传出桑克启同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她并未刻意聆听,但电话被彻底挂断前,仍有字句随空中气流飘进她耳朵:“我尽力了喔,但她不答应。嗳,谁叫你当时不阻止……”
      断线。
      她错愕。
      那家伙说……
      ——你?
      当时不阻止……我?
      ——谁?
      脑海中有一个明确的名字,清楚地告诉她那个“你”是谁。
      可是……
      她不懂。
      他怎会知道她不想去“水上世界”的意愿?
      他又为何会让桑克启特地致电于她只为这件事?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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