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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逝去的素颜 ...

  •   最后的一丝神志即将脱体而出,正如——我的灵魂,即将脱离□□。

      忽然间,我只觉得头顶一阵劲风吹过,接着,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掉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好我没有被拖到最高处,也就摔得没有那么痛。

      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套索仍旧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末端似乎被什么东西弄断了,
      这才把我摔了下来。

      玛丽气得一哼鼻子,转身向后,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我连忙吃力地转身向后看去,不由得完全忘记了呼吸,只怔怔地看着那骑在马上,举着弓的少
      年。

      那个身影,就这样极深极深地烙印于我的记忆之中,每当想到,心里便是一阵苦乐参半的复杂感
      情。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手脚腕上满是血痕,想来是经过了极为剧烈的挣扎与搏斗才
      来到了这里。幽黑的眼睛落在我身上,除了痛,还是痛——就连举着弓的手,也有些颤抖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将目光缓缓上移。下一个刹那,便与我四目相对。

      我感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心中有震惊,有感动,有喜悦——更多的,却是那无法掩饰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知道玛丽的计谋还要来,我不是告诉过他不要来的么?为什么,他一来,
      我才明白自己的生命竟是如此珍贵!数年不曾舍得离开的原因,竟然单纯至此——只是,想再看
      他一眼而已,只一眼,我就再也不愿离开,贪恋着他的目光,他的一切——

      瞬间,整个伦敦塔的空气,仿佛全都停止了流动。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众人轻轻的呼
      吸声,在这寂静的气氛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只知道,在自己的世界中,只剩下那双幽黑的眼睛,其他的一切,也已全部失去了意义。

      有些人的脸色已经有些松动了,看看我,又看看骑在马上的爱德华,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唯独玛
      丽的脸色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笨蛋,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的么?”我感到眼眶有些潮了,颤声说道,止不
      住的眼泪缓缓汇成一条小河,任我怎么擦也止不住。

      “你才是笨蛋——难道你不知道么,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你应该明白的,这四年来,我都是因为
      你才活了下来!我宁可和你一起死掉,也不要你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他似乎是被我的话刺伤,
      忽然扔掉弓,跳下马来,用尽全力大喊出声。

      我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那双幽黑的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那是隐忍了许久的火山,终于,
      也是注定在这一刻喷发,不是完全的新生,便是完全的毁灭。

      原来因为伊西丝筑起的防御堡垒终于在此刻完完全全地土崩瓦解——就让命运照着它的轨道运行
      吧,至少——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嫁给他!

      大不了,到时候我就自杀——不要对他动手就好。他体内的毒假以时日总会有消退的时间。既然
      已经没有了伊西丝这个屏障,我也终于不用逃避自己的命运了,也就——能够直视自己这一生中
      第一份,也许是唯一的一份感情!

      “就因为我太在乎你,才会不顾这世间的一切,也要保得你的平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心
      求死!如果你想对得起我的话,就活下去,连我的分一起——”我同样大喊出声,喊到一半,声
      音便变成了一阵连着一阵的啜泣,扯得全身伤口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我紧咬着嘴角,用力看着他,却看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目无表情地向绞刑架走去,脚步极轻,却
      坚定,一如他的眼神。

      “你停下,难道你要我说出那个秘密么?”玛丽看见爱德华面无表情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将自己
      一向的威胁说出了口,声音极阴森,说不出的摄人。

      爱德华似乎被这声音换回了几分清醒,浑身一震,扭头看了玛丽一眼,却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姐姐,我已经作出了选择。”他嘴角含了一丝苦笑,停了片刻,终于无畏地抬起头。

      “你——”玛丽似乎也有些震惊,怔怔地看了他几眼,忽然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猛然抬头。

      “如果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把那个秘密说出来,选择她,还是选择你父亲的遗愿,由你自己选
      择。”

      “我说过,我早就选好了,玛丽姐姐——”爱德华仿佛没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又一次前进。

      “你根本不配当国王,你这个——你这个杂种!”玛丽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令人悚然,她凝视着爱
      德华缓缓前进的身影,忽然颤抖着说道。

      所有人听到这一句之后,都大大地抽了一口气。

      “杂种也比血腥玛丽强多了!”我不知怎的,竟将她的话顶了回去:“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血
      统如何又怎样,重要的是,他有一颗仁慈的心,所以,他比你强!”

      玛丽的脸色更加难看,站在她两边的议员们也开始面面相觑起来。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看来
      我的目的达到了!

      “他只是一个半人半吸血鬼的怪物,他——他甚至不是亨利八世的亲生儿子,只因为他是个男
      孩,就要处处骑在我的头上,我不服!”玛丽心肠一硬,竟是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众人的震惊神色中,她微微笑了一笑,眼神极冷。

      “没错,他是吸血鬼的后代,但他所做的一切,都远远在你之上。所以,你早已输给他了,在上
      帝面前——输得彻底!”我冷冷一笑,微扬了嘴角,看着爱德华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我多想告诉他,我——也是一样。这个世界没有了他,也便没有了我存在的意义。如果——是我
      身处于他的立场,我也会选择与他同死。

      “伊莲——我们一起走,不管他们怎么做,能不能请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已经中了毒,我
      的生命,只剩了不到半年——我实在不想,再失去你了。”终于,他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踏上了
      绞刑架的楼梯,看见我满身的可怖伤势,竟一时迟疑在当场,不敢伸手拉住我。

      “好——我告诉过你,或许我会比你更早的死去——现在你也看见了,以我这个伤势,怎么可能
      活得下去!”我微微苦笑着,先前的数次受伤已经完全突破了这个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刻,
      难言的疲惫完全充斥了我的身心,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没关系,我实在——不想再孤单下去了。”他淡淡笑了,小心地将我抱起来,尽量不弄痛我。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让你活下去的必要了。”玛丽忽然一笑,笑容阴森森的,仿佛地狱的
      修罗。

      “好啊,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最好把我们两个全杀掉——如果,你不怕死后下地狱的话——血腥
      玛丽。”爱德华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笑容淡漠。

      “你以为我不敢么?”玛丽没有动,只是微微一挥手。

      瞬间,爱德华骑来的黑马便被站在一边的侍卫砍下了头,马血喷了我们一身,带着浓烈的血腥
      气,让我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我就放你们离开。”玛丽忽然微微一笑,似乎算准了我们的无力。双手
      一抬,所有的侍卫便在一瞬间全部挡在门前,剑拔弩张地包围了我们。

      “住手——不要啊!”身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公主殿下,放他们离开吧!他们已经不会
      做什么了!”

      我微微一惊,忍不住和爱德华对视一眼,同时转过了头。

      却是刚才行刑时为我受洗的那位红衣主教,他此时竟缓缓跪下了身,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在
      上帝的份上,玛丽公主——请做一件善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我不由得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总算,我刚才的话没有白说,已经有人的心被打动了——

      “公主殿下,请不要杀了他们!”又有一个声音响起,竟是刚才宣布我罪状的那个法官模样的
      人,他学着红衣主教的样子,同样单膝跪了下来,低垂下头。

      紧接着,四周围着的几个人跪下了将近一半,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水光闪烁,若隐若现。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我终于得到支持了啊,还好,还好——

      玛丽的眉头愈加的紧了:“沃茨主教,金斯特侯爵——你们不是在上帝的面前发过誓,要永远效
      忠于我的么?”

      “上帝的面前,所有灵魂都是平等的。我们只是——不想让手中沾满血腥而已。”沃茨主教首先
      开口,忽然从腰畔抽出剑来,竖直立起,做出发誓的样子。

      “那么——就先拿你们开刀吧,在我手下,背叛者的下场只有一个。”玛丽冷冷一笑,忽然向包
      围在门口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快得惊人的一瞬,形势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所有的士兵全部像发疯了一样,径直冲
      向跪着的人群中,顿时,血花四溅,一颗颗人头被无情地斩下,依旧保持着临死前那愕然的表
      情。

      “住手——快住手!”我和爱德华同时喊出声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一颗人头带着四溅的鲜血跌落在我们的脚边,正是先前为我们请命的沃茨主教。此刻他的眼中不
      似其他人那样的惊恐,而是——微微的释然,然而,他的双目,却是至死不瞑,锐利地看向苍
      穹,在最后一刻放射出令鹰隼也自叹不如的绝世光辉。

      血液迸溅在我的身上,温热。

      我怔住,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位因我而死的大主教,片刻的失神让我们完全错过了阻止的机会。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所有跪下的人便全部变成了无头的尸体,还活着的人眼中全部有了一丝畏惧
      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缩。

      整个格林塔又一次变成修罗场,说不出的恐怖让我不由得牙齿打战——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
      做的,说是石头做的都觉得太软!

      “姐姐,这是我们的问题,为什么杀了他们?”爱德华的声音在我失神的瞬间响起,让我迅速收
      回了刚才的想法,重新将目光集中于玛丽身上。

      以前我还同情过她和佛朗索瓦那段未尽的缘,现在想想,却只能想到两个字——活该!

      “不要急,现在,轮到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不是互相依恋着的么,那就一起去见上帝吧!”玛
      丽只是垂首,动作优雅地掸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的杀戮一点都不曾入得她的眼。

      一句话刚落,刚才的那群士兵便重新围到了我们的身边。

      “伊莲——不要怕,一起死吧,对不起——连累你参加了我和姐姐的斗争!”爱德华迅速估计了
      一下形势,叹息着对我说道,眼中似乎是有些后悔,却并无丝毫惧色。

      “说什么呢,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我想了一下,强忍着胸臆间的不适,缓缓念起召唤守护
      神的咒语。

      长长的咒语念完,我只觉得全身一痛,整个人便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最后的刹那,我看见天边那渐渐展开的洁白羽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迅速指了指缓缓展翅的帕
      加索斯对爱德华喃喃道:“快——骑上去!”

      接着,世界便又一次变做一片漆黑,想来是召唤守护神的咒语已经将我原本变所剩无多的灵力全
      部消耗殆尽。

      *** ***

      再醒来时,全身已不复那日的疼痛。

      一双幽黑的眼正在焦急地注视着我,看见我醒来,薄唇边缓缓展开一丝放心的微笑。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还躺在爱德华的怀里,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想挣脱出来,他却将我抱得更紧。

      “你的伤太重,又昏迷了一天一夜,还好——塞西里亲王将火之力输了一部份给你,救了你一
      命,不然你就活不成了!”他淡淡松开手,眉间的神色稍微舒展了一些。

      我四处看看,这才发现自己竟身在画像后那个小小的玫瑰园里,身边,正坐着同样一脸释然的塞
      西里亲王和琴•格蕾。他们看见我醒转,立刻凑了过来。

      “你没事吧!”琴•格蕾眨着眼,笑意盈盈。

      “这种身体状况下还要用召唤咒语,太乱来了吧!”塞西里亲王抱着臂,无奈道。

      “那个——哥哥和伊西丝呢?”我四处看看,轻声问道。

      “他们两个都在我的城堡,出于安全,我已经用安眠药迷昏了你的哥哥,只有暂时让他睡一下,
      我们才能有将黛洛复活的希望。”塞西里亲王微笑道。

      “好吧——那你就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喘息一下,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改变了话
      题。

      “如果我们出现在其他的地方,玛丽都会很快察觉到我们的位置。这里原本就有法力的存在,玛
      丽也不知道,只有在这里暂避。”回答我的却是爱德华。

      “那么——以我们如今的力量,够不够复活黛洛?”我想了一下,淡淡道:“我们要对付玛丽身
      上的力量,只有用自然法杖才可以,不是么?”

      “力量是够了,但如今风之力和携带自然之钥的你都受伤很重,若要进行如此强大的力量转移,
      只怕会有危险——如今玛丽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们这边却受损严重,还是等到我们的力量全部恢
      复了之后再说吧。”塞西里亲王思索一下,沉吟道。

      我叹息一声:“为什么还要这么久啊!如果等到我的伤好,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如果我死不
      了的话,就尽快把她复活吧!”

      “可是——”塞西里亲王犹豫一下:“倒是不能死,只不过——”

      “算了,歇息一阵也是好的,这几天我们就不要轻易出去了。”爱德华抬抬手,目光微微扫过
      我,似乎有一丝激动。

      “我知道了——”真该死,只要是他说的话,我就完全没有免疫力!虽说自己也明白将黛洛复活
      这件事刻不容缓,而且——所有的真相也已经全部解开。

      *** ***

      由于实在是受伤过重,饶是塞西里亲王每日救治,我还是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稍微恢复过来,
      可以像以前一样走动,也能够暂时运用法术,只不过没有了原来的强大力量。

      这几天,爱德华和琴•格蕾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由于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连连受伤,
      又受了不少惊吓,我也便几次垂危。自然之钥的法力只能够将我身体表面的疤痕暂时消去,却不
      能治愈我每日的噩梦——每当我合上眼睛,便仿佛看见了那男人赤红的双眼,还有套索套在脖子
      上时那一阵难掩的绝望,也便无数次尖叫着醒来,接着,也便整个人哭作一团。

      每到这个时候,我便能够感到一双略带着温暖的怀抱将我轻轻环住,只是那样静静的温存,便仿
      佛一缕和煦的春风,让我的心中平添了几丝温暖,奇异的平静下来。

      我想,我知道那是谁。

      伤好后,我便不顾所有人的阻止,决定复活黛洛再作打算。

      所有人,包括已经被封印住的伊西丝,哥哥威廉,甚至彼得的尸体,全部被搬到了西敏寺的祭坛
      下,各占了祭坛的一个角落。

      我穿了白袍,缓缓走上高高的祭坛,只觉得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在古代近十年,我一直要完成的任务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我的心中却没有兴奋,有的,
      只是淡淡的不好预感,好像——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高举起双手,默默念起咒文。所有人的法杖上尽数发出彩色的光芒,五种不同的色彩,透亮的照
      彻人心,恍惚中,我仿佛感到脚下的祭坛缓缓晃动起来,似乎要坍塌一般摇摇欲坠。

      我连忙加快了念咒的速度,伸手扶住祭坛两边,竭力维持着平衡。

      还好,晃动只持续了很短的刹那,整个祭坛缓缓分开成两半,我站在有楼梯的一半,整个水晶制
      成的祭坛,此刻却仿佛被利刃切开,我的脚下,便是在梦中见过的,黛洛沉睡的水晶棺材。

      “伊莲娜,你还好吧!”极远的脚下,传来塞西里亲王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向下面挥挥手,喘息一下,踏上了通往水晶棺的路。

      黛洛仍旧在沉睡,只不过——脸上似乎蒙上了一丝死灰颜色。我默默地念起了咒语,自然之钥的
      五个顶点处缓缓有五色光晕聚拢,柔柔地缠住水晶棺的表面,却仿佛利刃一般,将水晶表面碎成
      几片。

      我屏息观察着咒文的反应——被封印了100多年,想来黛洛的力量应该会很虚弱,不能够自己破
      开最后的结界。

      想了一下,等到裂缝足够大,我伸出手来,想拿起黛洛紧握的自然法杖。

      没想到,自然法杖刚刚入手,竟反常地与我周身的法力完全锲合成一体,用起来竟是格外的顺
      手。

      五色的光晕缓缓流入自然法杖,我屏息凝神,默默运起法力将所有力量完全封锁在法杖之中,猛
      力一挥,便有一道白光如斧头一般,快速地将棺盖切开,露出里面沉睡的女子来。

      不知是否幻觉,我还是觉得——黛洛的脸上,似乎还是有一丝死灰之色。

      “黛洛,黛洛!”我连忙冲上前去,将黛洛从棺中拉出来用力摇晃。

      手,忽然被握住。我惊喜地发现那个沉睡了一百余年的女子,竟缓缓地,在我怀中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手中一直紧握的自然法杖似乎认出了主人,从我的禁锢中挣脱,回到黛洛的手里,却
      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又迅速向回收缩一段。

      “伊莲娜,你没有——让我失望。”黛洛只是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脸色苍白得可怕,不知是不
      是因为永久沉睡的关系,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可惜——我只能尽量给你我所知道的情报,因为——我就要死了。”果然,她接下来的一句
      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一愣,连忙摇头。

      怎么——怎么会这样?刚刚将她复活,她却说自己即将死去,难道说——出了什么差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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