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晋|江|独|家|首|发.0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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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首|发.0012
能够登堂入室是意外之喜，澹台冽顺着杆子往上爬，进门后打开鞋柜，刚才那点喜悦却尽数消散。
鞋柜里没多鞋子，反而少了一些东西，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被欢喜冲昏的头脑经此重创彻底清醒过来，就像有针游走在血脉里，澹台冽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
灵芷萩回来了，这让他兴奋，也让他忘记，原来他们已经离婚了。在他脑海中，总感觉灵芷萩只是和他吵了一架，冷战了两年，仅此而已。
他心口有点堵，哑声问：“我的拖鞋呢？”
灵芷萩从冰箱里拿了药膏走过来，听到他近乎质问的声音，觉得有点好笑：“我家里为什么要有你的拖鞋？”
澹台冽很愤怒，但是在她平静无波的目光中，那些气统统无奈地散去了。在她面前他没法生气，她早已经剥夺他的资格。
芷萩走过去，拎了双一次性拖鞋出来：“穿这个。”
“不要。”他冷声拒绝，不穿拖鞋，直接穿着袜子走进客厅。
坐下来才发现，何止是他的拖鞋。曾经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气息全没了，他沉湎于过去，她却割舍得干脆。
“你每次都是这样。”
“什么？”他声音太低，芷萩没听清。
“他们都说我心狠又冷漠，在我看来，谁比得上你……”
芷萩不想和他提这些事，陈年旧事就该有往事的样子，总提起来算什么？除了一次次让人难受，没有任何作用。
她把药膏递给澹台冽，短短时间，他脸上的包已经肿成红紫色，在他白|皙精致的俊脸上，显得特别严重。
“你还擦不擦药？”
他仰起头，把肿起的那边侧脸转向她，淡声说：“你帮我擦。”
“不擦就回去。”芷萩没兴趣和他靠太近。
澹台冽定定看着她，无所谓地笑笑：“你帮我擦药，我就回去。不然……”他环视四周，“太久没回来，重温旧梦也不错。”
“重温旧梦？”芷萩几乎被他气笑：“怎么，化蝶那么多艺人，还有个美若天仙的步丽仙，还不能满足执行长？”
澹台冽平静地回望她，那眼眸像一潭深渊，总是太过轻易就让人沉溺其中。这是澹台冽和他最不相似的地方，他的眼睛像山间的清泉，一眼望到底，不必让人费心去猜测。
所以当初灵芷萩第一眼认错人，第二眼就清醒过来。
“我不像你。”他的声音冷淡且轻厌：“不会找无辜者充当替身。”
一句话就像滔天巨浪，拍得灵芷萩的心四分五裂。她倒吸一口冷气：“你什么意思？”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移开目光不看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灵芷萩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巨大的愧疚和恐慌吞没了她，几乎让她无处容身。
她惊慌失措，拳头用力，竟把药膏捏破，黏|腻冰冷的液体沾了一手。可她无暇顾及，在他诘问的目光中连连后退。她甚至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难道你没猜测过，我已经知道了？”澹台冽不许她在逃避，既然已经说出口，就铁了心要把整件事说穿。他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直到把她逼到墙角。
她还在躲避，手足无措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五年前的试镜会上，不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澹台冽说出的每个字都是一道惊天巨雷，一下又一下击在芷萩耳畔，震得她粉身碎骨。“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魅影里，那时候你问我，我是谁。告诉我，那时候你以为我是谁？后来在一起的时候，在你眼里我又是谁？”
他重重一拳打在芷萩耳边，砸在墙上，巨大的碰撞声令她心惊肉跳。
他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是澹台冽，还是何磊？”
何磊……
他终于说出那个名字。
芷萩沉重且急促地喘息着，他带来的压迫感令她有种窒息的错觉。
对上他疯狂痛苦的眼眸，她心里泛出无边际的苦涩。
在这混乱纠缠的情绪中，芷萩想起了五年前——
苏城的六月开始炎热，带着雨季迟迟不至的烦闷和黏|腻。
灵芷萩和郑虹影蹲在马路边，对着马路另一侧的魅影观察了半天，还是不敢过去。
魅影门口豪车一辆接一辆，看得郑虹影胆战心惊：“我们进得去吗？”
“进不去也要进去，难道放江桐一个人在里面？”灵芷萩深吸一口气：“不怕，我们是有会员卡的人。”
说完这话，灵芷萩果然不再迟疑，拉着郑虹影昂首阔步地朝魅影大门走过去。
灵芷萩竭力装出见过大世面的模样，还不忘提醒郑虹影：“装像点。”
魅影第一层和普通会所没两样，红男绿女在五彩灯光下不停摇晃身体，简直混乱得不像话。
灵芷萩不敢多停留，拉着郑虹影径直去找电梯。灯光过于刺眼，她半眯着眼往前走，终于在被音乐震聋前找到电梯。
刷卡上楼，期间电梯停顿两次，幸而顺利到达最高层。
二十二层和底层相比，有质的飞越，完全泾渭分明，不像在同一个世界。
灵芷萩拒绝服务生的帮助，在走廊尽头找到2209。
“没记错的话，江桐在电话里说的就是2209？”
“好像是吧……”郑虹影也不太确定。
接到阮江桐电话的时候，灵芷萩和郑虹影刚把一个大西瓜搬上六楼，准备开西瓜吃。
阮江桐一向冷静镇定，这次却格外慌乱地恳求灵芷萩去接她回宿舍，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很惊恐，几乎要哭。
灵芷萩直觉她身上发生了很糟糕的事，立刻抛下西瓜匆匆出门，去找表姐借会员卡。
推开门时，有人搂着姑娘小声说话，也有衣着暴露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倒酒，衣衫轻薄，细细一截小蛮腰，再幽暗的灯光下，像一支雪白的杨柳。一眼看过去，有令人心动的香|艳。场景有些不 | 堪，但出乎意料，竟未上升至糜 | 乱。
阮江桐被人压制着坐在墙角，看见两人出现，立刻起身：“芷萩！”
她匆匆朝门口跑过去，因这举动，连带着包间内多数人视线跟着一起落到两人身上。首当其冲落在站在前面的灵芷萩脸上。
原因无他，站在门口的女生年纪不大，却漂亮得不可思议。即使站在灯光阴暗处，依然能看出惊人的美貌。她站在那里，就是一堆欲融未融的雪，纯白且惊艳。那样动人的清纯，那样灵动的美丽。她站在人群之中，一眼望去，很难有人不注意到她。
“朋友？”有人从墙角站起，高且瘦，脸庞棱角分明，有种说一不二的凌厉感。他走到阮江桐身边，似笑非笑道：“大家都是朋友，留下一起玩会？”
“不必。”阮江桐立刻拒绝，没一点犹豫：“沈先生，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宿舍了。芷萩，我们走吧……”阮江桐拉了拉灵芷萩的衣袖，她却仍然未有所动。
不仅阮江桐，连郑虹影都觉得，走进2209之后，灵芷萩就变得很奇怪。
灵芷萩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已忘记自己身在何方，目之所见，只剩下那个坐在窗边沙发上的男人。
那嘴唇那侧影，让她震撼且感到难以置信。像是冬天冰封的湖，被人用锤子重重砸开窟窿，倒入灼热的岩浆。
原来沸腾是这滋味。
灵芷萩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张脸。甚至让她怀疑自己记忆出错，他并没有死去，就坐在那里。
灵芷萩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的声音带着极度压抑造成的扭曲和变调：“你……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晋|江|独|家|首|发.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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