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蓝兔之陌瞳》翩翩微睫

37、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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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一片乌云遮住皎洁的明月，月华却化为乌云轮廓上的金边。

　　一座高山绵亘三百余里，主峰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峰顶因有一巨石，故名为白石顶。以主峰为界，此山分为东西二麓，东麓多为悬崖绝壁，令人望而却步；西麓则为奇峰异岭，远近山峰延绵不绝，云海翻涌其间，虽险亦奇，壮丽山川直叫人惊叹自然之鬼斧神工。

　　巨石之下，墨云痕闭目而坐，白发随风飘动。二三十名手下以墨云痕为中心，围坐在边上，每个人皆双手运功，真气不断传送、汇聚，最后输入墨云痕体内。

　　真气逐渐充盈，墨云痕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一日之内，经过多名手下数轮真气输入，他已恢复两层功力，不会再被幻凌珠所控制。

　　“恭喜教主！”无名带头道，其他收了功力的手下亦是拱手祝贺。

　　“无名留下，其他人去休息。”墨云痕起身，淡淡开口。整齐的“是”响彻周遭，一众手下走向高低不平的石阶，进入崖洞之内。

　　“启禀教主，午时离开的副教主传信回来，一切正常，依计行事。”

　　“叶庄那边如何？”月亮从乌云后面出来，照亮整个白石顶，墨云痕来到崖边站定，他抬起右手，宛若在接月光。

　　“叶庄求消息之人络绎不绝，门口队伍井然有序，可见叶庄主平安无事，您确实成功救了她。”

　　“无名，清理门户。”幻凌珠出现在墨云痕的右手上方，珠子发出的绿光跃进他的眸子，邪气顿生，“另外，再招一批人。”话罢，墨云痕握起右手，幻凌珠随着他的动作没入手心，墨云痕抬头望月。

　　圆月当空，月光倾泻。

　　叶庄内的梅花林香气清幽，繁花满枝。白色梅花如雪，清雅高洁；红色梅花如火，温暖热烈；粉色梅花如画，生动柔和；黄色梅花如阳，明朗活泼。

　　而在梅花林不远处，有一小湖，湖面如镜，倒映出一轮明月。深夜从微雪阁出来的叶微睫经过此处，她屏退随行侍女，独自走上湖中石桥，站到石桥最高处。

　　今日恰是十五，月亮好似一盏明灯，照亮周遭的一切。叶微睫伸出手，看月光轻笼五指，思绪却已飞离原地——
　　“庄主守则第一条，叶庄誓必以捍卫天下大义为己任，不与邪魔歪道为伍！”

　　“爹爹，何为正邪？”幼时第一堂庄主授课，叶微睫曾提出疑问。

　　“何为正邪？好问题！”叶未青赞许一笑，“为天下苍生造福，行善守护光明，即为正！为一己之私残害众生，欺凌弱小，是为邪！”

　　“倘若一个人身处正道，却为恶，另一个人处于邪道，却行善，那，又要如何区分？”叶微睫稍加思考，追问道。

　　“正有伪善，恶有纯良。正邪为两道，善恶却无边界，不管处于哪条道路，做恶为邪，行善为正，不过一念之差。”叶未青蹲下身子，将手放于女儿稚嫩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所以睫儿，你必须用你的眼睛，去观江湖世事，多看、多闻、多思，这样才能用你的心，做出正确的判断。”

　　……

　　踏屋檐、拂树梢，一袭青衫与一抹灰色道袍在月下行进。

　　“跳跳，这都快子时了，还看夜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硬拉着我绕远路是为什么！你分明是居心不良！”逗逗絮絮叨叨，明明是七剑里最小的一个，教训起人来那叫一个有板有眼，恐怕连神仙见了也头疼，“留下虹猫、蓝兔和黑小虎一起走算什么？”

　　“你没听黑小虎说叶庄他不熟，打算趁着月色随便逛逛，熟悉下环境？”跳跳弯起唇畔。

　　“他那是想送蓝兔回揽月楼！”逗逗跃上一棵树的枝干,停了脚步，“难道你没看到虹猫的脸色？”

　　在意又毫无立场发作，生气却只能隐忍。虹猫当时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极了。跳跳憋住想要笑出声的念头。不过……有此压力，也许能更快成就预计的结果。

　　这一下，跳跳可以说是连本带利还了虹猫转身无视的那笔账。

　　“逗逗，你就别考虑这么多了。”跳跳同样立于树上，他搭住逗逗的肩膀，“虹猫作为一个有婚约的人，该操这份心的是他。再说了，倘若我们和他们一起走，还得夹在这三个人中间，一起大眼瞪小眼，怎么想都是分开走好，对不？”

　　“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逗逗恍然大悟，成功被跳跳带偏，他打了个哈欠，又道，“跳跳，我们都快绕到微雪阁了，可以回揽月楼了吧？”

　　“逗逗，你看。”跳跳眼尖地发现石桥上的叶微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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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逗朝跳跳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叶微睫一动不动地立于湖心石桥上，她掌心朝上伸手向前，看着确实很奇怪。

　　“这么晚，叶庄主站那做什么？”逗逗不解，“你说，这无叶无花，她在接什么？”

　　跳跳目光未移，抬手指了指天上那轮月。

　　“月光？”逗逗惊讶地拔高音量，随即摇头而叹，“心事重重、以影为伴，还真不像平日里的她。”

　　偌大一湖，湖上一桥，桥上一人，那人用手去接月光，好似镜里拈花、水中捉月，终是一场空。

　　“逗逗，你先走，我稍后就来。”跳跳突然说道。

　　“你想干什么？”逗逗狐疑转头，“夜深人静的……”

　　“哎！”跳跳打断他的话语，笑眯眯地回道，“报白天的一虫之仇而已。怎么样，逗逗，若你不想先回，那你帮我找条虫？”

　　“无聊！”逗逗无语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朝揽月楼的方向而去。

　　跳跳笑看逗逗远去，随即凌空飞跃，在一棵树上找到一条青虫；接着来到梅花林，摘下一枝既有花苞又有怒放花朵的白梅，将青虫藏进梅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中。

　　青光剑出，强劲的剑气忽起，它穿过梅花林，带得枝头花朵冲向天际，再纷纷朝叶微睫所站的地方落下。

　　有风突然袭来，吹动叶微睫的如瀑青丝与身上的衣裙，她回过神来，下一瞬梅花如雪，从空中簌簌而下，一时之间叶微睫周遭花香萦绕，美如仙境。

　　然而叶微睫的第一反应不是欣赏这漫天花朵，而是猛然望向带起这股不正常的风的方向，眼神凌厉。

　　跳跳飞快隐进花林，只透过枝丫缝隙望着叶微睫那边：“这个女人，果然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此刻，一枝白梅不偏不倚地落到叶微睫手心，她定睛去看那枝梅花，只见顶端一朵怒放的白梅上蜷缩着一条无辜的、圆滚滚的青虫，似乎是察觉环境已经安全，青虫伸展躯体，一伸一缩地在梅花上爬起来。

　　看到那条青虫，叶微睫立即明白了一切。她面无表情地拿起花枝，倒转方向一甩，青虫就落进水里喂了鱼。

　　这人压根就不怕虫！跳跳在暗处观察着，忽然越想越气——虽然他早知道白天的苹果无虫，可当时的叶微睫不仅谎话张口就来，还一副后怕模样，要不是自己与她有过节，他差点就信了！果真是好演技、好心思！

　　正想着，跳跳离去前瞥到另一个人影，他驻足回头。只见白现来到叶微睫身后，俯身拱手；叶微睫未曾转身，她把玩着花枝，吩咐几句便径自沿桥向前，留下白现立在原地。

　　“无趣啊无趣。”月下，青衫男子转身飞掠而去。

　　揽月楼前，灯笼高照，夜色中有三人停在大门前。

　　“黑小虎，我们七剑的住所已到，夜深就不请你进去坐了。”虹猫率先开口。

　　黑小虎一声冷笑，讽刺道：“虹猫少侠当真好福气，叶庄主家大业大，这亲还没结，就当起男主人了。”

　　“黑小虎，奉劝一句，”虹猫冷眼相对，“一切未成定数前，请你慎言，以免污了叶姑娘名声。”

　　“定数？什么是定数？”黑小虎斜了虹猫一眼，语气中满含幸灾乐祸之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堂堂七剑之首，还能悔婚不成？”

　　“抱歉，二位。”虹猫正欲反驳，身侧响起蓝兔清亮却又疏离的嗓音，“夜已深，我先回去休息了。虹猫，既然黑小虎如此关心你的婚事，不如与之秉烛夜谈。”说完转身迈进揽月楼大门。

　　蓝兔一番话将两人各打五十大板，秉烛夜谈？虹猫和黑小虎对视一眼——鬼才要和他秉烛夜谈！

　　虹猫迅速跟上蓝兔，不忘一把关了揽月楼大门。

　　黑小虎望着紧闭的朱红大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蓝兔在月下看虹猫练剑的场景，熟悉的疼痛袭上胸口，他忙闭眼压下心念，又服了一颗药平心静气。

　　“少主有时间空对楼门，不如听听神医的嘱咐，早睡早起身体好。”黑小虎抬头，一眼望见坐在墙头的跳跳。

　　黑小虎并不答话，他不屑扫了跳跳一眼，随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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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揽月楼内，脚踩木质楼梯的声音忽起，蓝兔和虹猫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人上了楼梯再走过长廊，彼此无话，直到蓝兔伸手欲推开房门，站在隔壁房门前的虹猫才开了口。

　　“蓝兔。”他唤道，却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房门上的雕花，“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解决墨风逝的事情。至于我白天说的……你不必有负担，蓝兔，我们还是伙伴吧？”尽管隐隐的钝痛充斥心口，虹猫还是转过头，对蓝兔露出一个笑容。

　　“自然，希望我们能尽快还天下一个太平。”蓝兔对上虹猫的眼睛，笑颜温柔且坚定。

　　“一定。”虹猫收回目光，率先推开房门，“蓝兔，早点休息。”

　　“你也是。”蓝兔推门入屋，房门隔绝外头的一切。她低头笑了笑——虹猫知道自己今夜出门，是因为放心不下他，多年的并肩作战成就了这份互相了解的默契，终究瞒不过他。

　　“够了。”黑暗中，蓝兔轻声道。尽管他们日后注定分道扬镳。但至少彼此相爱过，这样就已经足够。

　　“虹猫少侠，你回来啦！”见虹猫还在门口，珠儿端着汤药和点心从长廊那头快步走来，她兴奋地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今夜的蓝兔宫主好看吗？我们庄主眼光不错吧！”

　　虹猫抬眸看向珠儿，表情严肃，不发一语。

　　见平时温润的少侠这副模样，珠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少侠你别误会，我说的是衣服，衣服！那件‘月下美人’好看吧！那是我们庄主亲手挑的，我早就想看看蓝兔宫主穿上有多好看了！”

　　“珠儿姑娘，药凉了。”虹猫一句话转移话题，说完转身进屋。

　　“呀，我得赶紧给蓝兔宫主把药送进去！”珠儿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暗道，“多做事少说话、多做事少说话！”

　　“太美了！”进了屋的珠儿睁大眼睛，忙将东西放到桌上，她来到蓝兔身边，“蓝兔宫主，你真好看，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下了凡间一样！”

　　“珠儿，你早知道这件衣服的玄机，对吗？”蓝兔解开腰带，褪下外裳，“这件衣服太贵重，蓝兔不能收，还要麻烦你洗净晾干以后，连同衣柜里的新衣服，一同送还给叶姑娘。”

　　“这可不成，我们庄主说了，来者是客，她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蓝兔宫主愿意穿，已经是赏脸了，若宫主把东西送还回去，我们庄主还得反思是哪里照顾不周，会怪到珠儿身上的！”

　　伶牙俐齿，不愧是叶庄的人。蓝兔柔柔望着还在说话的珠儿，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日后再说……

　　一墙之隔，屋内未点灯。虹猫静静坐在桌前，知道蓝兔那件衣服是叶微睫送的，他心中不由得轻松几分。不过……在看到月下的蓝兔和黑小虎时，那一瞬的在意便到了顶点，甚至还有……嫉妒的情绪。虹猫伸手捂住胸口，感受着痛在心脏处蔓延，他闭上眼，笑道：“虹猫，你真是没用。”

　　爱而不得的情之滋味，可真不好受。也不知身中情蛊的黑小虎，所感受到的，又是怎样蚀骨噬心的一番疼痛。

　　翌日一大早，多名侍女携着梅花花枝进入揽月楼。

　　逗逗和跳跳正坐在偏厅看着早点陆续上桌，一名侍女将一个青竹花瓶放到桌中。修剪过的梅花花枝插入花瓶，花枝错落有致，花瓣露水犹存，梅花香气扑鼻。

　　“这梅花开得真好！”逗逗感叹。

　　“是啊！”侍女接过话茬，“我们庄主说了，梅花林花期正好，不如折来与大家共赏，总好过被什么阿猫阿狗的给祸害了去。”

　　“我说，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见那名侍女又去忙别的，逗逗立刻凑近跳跳，压低声音道，“我怎么听着怨气这么重。”

　　此刻的“罪魁祸首”本人充耳不闻地往边上挪了挪，从桌上捞了颗金丝虾球塞进嘴里，见虹猫过来，连忙招呼道：“虹猫，赶紧的，你再不来早饭就要被逗逗吃光了！”

　　“我还没动筷子呢！”逗逗不服，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咬了一口，鲜香多汁，好吃啊！

　　说话间，侍女将晨间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几人将目光聚焦在那道菜上——那是一盘炸得金黄酥脆，但看起来虫形分明、又肥又胖的蜂蛹。

　　“蜂蛹？好东西！”逗逗眼疾手快地用筷子夹起一只送进嘴里。

　　跳跳则嫌弃地把那盘菜往逗逗和虹猫那边推：“你们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

　　“那归我喽！”逗逗喜笑颜开。

　　跳跳往碗里舀了几勺桂花蜜枣粥，拿了个玉米馒头恶狠狠地咬下一口——好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反正他和她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至于谁胜谁负，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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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方，万丈光芒破开山间水雾，山景逐渐清明。

　　女子一声清喝，马蹄声落。她翻身下马，口哨声即出，灵鸽扑棱着翅膀而至，莎丽取出提前写好的信笺放入竹制的信筒中：“去吧，拜托你了。”

　　“莎丽，吃点干粮吧！”大奔乐呵呵地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块大饼递给莎丽，“葵山已到，达达看到灵鸽很快就会来和我们会和。”

　　“嗯，大奔，我们先在这边休息片刻。”莎丽接过大饼，正准备席地而坐时，粗中有细的大奔忙取出一块布，在草地上铺好才让她坐下。

　　“谢谢。”莎丽啃了一口略为干硬的大饼，心间却感觉一阵温暖。

　　阳光和煦，草木蔓延，莎丽和大奔坐于山间草地，人融于景。不远处忽然传来悠扬的笛声，乐声婉转动听，似乎在赞叹此情此景。

　　“谁!”大奔大喝一声，警觉望向笛声传来的方向。旁边的莎丽则按住大奔的手，对他笑着摇了摇头。后者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眨了眨眼，下一秒达达从灌木从后翻跃出来，站定在两人面前，手中还转着他的玉笛。

　　“达达兄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大奔霍地站起，兴高采烈地拍了拍达达的肩膀。

　　“不请我吃个早点吗？”达达笑道，和大奔一起回到原地坐下。

　　“管够！”大奔豪爽地把干粮布包展开，往中间一放。

　　莎丽拿起一块饼递给达达：“本来我还担心有人冒充你，听过居士一曲笛声，现下可以放心了。”

　　“长话短说。”随着达达的示意，三人的脑袋挨得更近了些，“我从双髻山一路跟踪‘魔教余党’，发现为首的魔头已十分虚弱。因此入夜途径树林，我尝试偷袭他们，本来已经打乱阵型全力追缴魔头，不料中途又有援兵赶到，无奈之下我只能暂退并继续跟踪他们，最后一路来到这里。”

　　“那还等什么，趁那魔头不行，我们三个人打进去，三剑合璧铲平贼窝！”大奔直截了当。

　　“大奔，不可冲动！”莎丽分析利害，“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敌方规模尚且不清，这样做太冒险了。”

　　达达赞同地点点头：“既然不能直攻，那我们就来个‘暗访’！”

　　跳跳靠坐在揽月楼三楼的栏杆，一只尾巴末端为靛色的灵鸽乖巧地停在他的手臂上，跳跳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它背上的绒毛。边上的虹猫右手内力凝聚，信笺瞬间化为齑粉。

　　“虹猫，此等好事，你应该让我去玩玩。”跳跳放飞灵鸽，嘴角轻勾。

　　“万一只是竹篮打水呢？直面真正的对手岂不是更有趣。”虹猫微笑，随后转身走向楼梯，“我去找一趟叶姑娘。”

　　“你就不怕吃闭门羹？”跳跳调侃，转眸看见叶清瞳带着一行人入了揽月楼，他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行吧，我也出去遛个弯。”话罢纵身跃下，他轻如浮云，青色的身影朝楼外乘风般而去。

　　“把东西放那儿吧。”揽月楼正厅，叶清瞳吩咐道。随行的侍女将灵芝、鹿茸、冬虫夏草、天山雪莲等名贵药材放了满满一桌，看得逗逗是两眼发亮。

　　“神医，这些都是给蓝兔姐姐的，”叶清瞳满脸自豪，见逗逗摆弄着药材，又嘟囔了一句，“当然，你可以顺便给虹猫一点。总、总之，不够再跟我说！”

　　“只是顺便吗？”下楼步入正厅的虹猫笑看着叶清瞳。

　　“自、自然！”没想到会被本人听见，叶清瞳一阵尴尬，底气不足地回道。

　　“如此，那就多谢清瞳小姐了。”虹猫浅笑，话罢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