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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橙华市 ...

  •   父亲说过,有两类人最让人难以看透,一类是永远不笑的人,一类就是永远笑着的人,永远不笑的人会对所有人设防,而永远笑着的人会让所有人对他放下防御,相比之下,我更害怕后者。
      夕阳橘红色的暖光下,整个身影都隐藏在树影中的男子带着他永远轻笑的假面,用他所惯有的轻佻口吻提着建议。
      “呐,不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咚!”
      将我吵醒的是箱体坍塌的响声,存放在箱子里的精灵用品骨碌碌的散落一地,有一些甚至滚到了我的脚边,受到阻挡才停下继续运动的趋势。
      我直起身子,尝试去从声音的源头发现些什么,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这只是徒劳,四周的漆黑掩盖了一切,别说发现什么,现在我连自己的手指都难看清。
      落到这个处境,还是仓库门上那把太过敏感的电子锁的错!
      想到傍晚的情景,我还是忍不住要叹气,估计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反锁在自己家的仓库里了,除了我还有两个店里的伙计也被锁过,至于真正的小偷,可是一次都没有落网过。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锁!
      不过眼下还是要搞清箱子倒塌的问题,想着下午在店里听来的各种怪谈,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并在被锁进来后第二百零三次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像其他同学一样寻找一只属于自己的宝可梦伙伴,即使它的力量不足以使自己脱身,但好歹也是个能壮胆的伴啊……
      “……谁…谁在那里!”我努力尝试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有力度,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我面前现行的打算。
      “这里只有一扇门,你走不掉的,不如早些出来,我们还可以一起聊一聊,毕竟这么黑的晚上挺难熬的不是么?”会怕我,就说明不是我没法对付的东西,我改变策略先行示好,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听见我这么说后,从小窗中撒进的月光照耀下的箱子边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葱绿色脑袋的小身影胆怯的从箱体后探出来,头上红色的角在月光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
      是拉鲁拉丝,我所居住的橙华市常有的宝可梦。我松了口气,这是种温顺而且能感知人类情感的小家伙,简单来说只要不对它抱有敌意它也不会对我抱有敌意。我卸下防备靠回到墙上,现在夜色正浓,再等到那个糊涂父亲找来仓库前应该还能睡一觉。
      被我喊出来的小家伙见我没了其他的动作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我看着它站在月光里耷拉着脑袋却一动都不敢动的姿态,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便挥挥手向它招呼道。
      “夜里很冷,要不要过来一起睡一下?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等到天亮我想就可以出去了。”
      拉鲁拉丝头上的红角闪了闪,似是感知到我并无恶意,它很是小心的挪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只拉鲁拉丝应该是从开在高处的那个透气窗误闯进来的,凭借它的技能“念力”应该不难从原路出去,不过它并没有这么做,也许是顾及到有我在不好展露实力吧。
      胡思乱想着,本就没有很清醒的我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在这座半夜会有海风掠过的近海城镇,不曾有光照的阴冷仓库里的一晚,我竟感到了身边有丝丝的温暖。

      我名为佑白,保佑的佑,纯白的白,家住丰缘地区橙华市,家里在这座三线的半大城镇经营着一间中等规模的百货商场,父亲还有着什么其他职业因此时常外出,但那已经不属于现在的我可以了解到的领域。我在一个橙华森林之隔的卡那兹市商业管理启蒙学校就读,十一未到的年纪在这个世界大部分少年都已经在为自己探索大陆的冒险旅程做准备,而我却在一所并不涉及宝可梦的学校里学着各种为继承家业而学的知识,并把子承父业的路途作为我世界的全部。
      可怕的是,我并不认为这样子的生活有什么不对,也不认为和同龄人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宝可梦是多么自豪的事,在我看来,那些不过是为生活提供了便利的别种生物罢了,有则方便,没有也不会改变什么。至于由那些生物所衍生出的旅行甚至于职业,不过是闲暇的游戏而已。
      我固执的坚持着自己所相信的道理,生活在自己的狭窄世界,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躲在我常去看日出日落的房顶旁最高的树上,神秘的让我对他的印象永远只有那轻佻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和与背景的树叶融为一体的团团黑影。
      他说我的认知范围永远离不开我的生活圈子,说我的那些观念不过是我懒惰且怯懦的一个借口。
      他说:“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他们的视野?结识一只伙伴,然后走出去看看?”
      他让我第一次有了去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的想法,让我第一次有了去了解那些形形色色的生物的想法。
      我知道我应该谢他的,但我谢不来。
      因为他指引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然后又亲手摧毁了它。
      当然,那些,都只是后话了。

      我在自家的仓库迎来新一天清晨的时候,陪伴了我一晚上的拉鲁拉丝正惊慌失措的企图把手中空了的精灵食品包装袋塞进木箱与木箱之间狭窄的缝隙里,看来是想在我发现前销毁自己偷吃的“罪证”。
      “已经看见了哦。”我轻按太阳穴缓解低质量睡眠所带来的阵阵头痛,同时调侃着这只蠢萌的小家伙。
      小家伙在听见我发话后瞬间僵了下来,拿着空包装袋低垂着头,活像一个站在老师面前等待挨训的学生,还时不时偷偷从它那类似于头发的绿色脑袋缝隙中露出大大的红色眼睛观察我的动作,似乎是在拿不准我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我观察了它一会儿,听到门外似乎有声音便放弃调戏小家伙的行为,转去凑到门边观察外面的情形。现在还是黎明,仓库所在的沿海码头上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前来工作的人,但是他们距离仓库都太遥远,不一定能够听到我的求救,所以我还是想再等等,家里的公司开店前应该会有伙计来这里取货的,我只要耐心等待他们过来就好。
      思索着,我感到衣角被轻轻的拉动了几下,撇过头去看,被我丢在一边反省的小家伙高高的举着一颗圆滚滚的蓝色果实,红色的大眼睛因为仰头的动作暴露了出来,眼神中浓浓的期待让人难以忽视。
      “给我?”我接过那枚果实,故意去问了它一句,不过不难猜出,这大概就是被偷吃的那袋食品的替代品。
      果不其然,拉鲁拉丝点点头指向被丢在地上空袋子,然后继续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着我,大概是在等待我食用这枚赔礼后的反响吧。
      可问题是,蓝橘这种果实真的能被人类所食用吗……?
      我捏了捏外壳坚硬的蓝橘果,对此深表疑问。
      “咳!味道很好,谢谢你啦,正好我有点饿了呢。”我假装咬了一口,然后把它塞进口袋里,微笑着感谢等待回应的小家伙,小家伙被我骗住了,雀跃的展开了笑颜。
      我还想继续贴在门边等待随时可能会路过的人的帮忙,但因为见我接受了果实所以很开心的拉鲁拉丝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硬是扯着我的衣服将我拉离了门边。
      “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我还要……”小家伙的举动让我以为它吃饱了想让我陪它玩耍,然而接下来它所做的却让我大吃一惊。
      拉鲁拉丝面对着那扇困了我一整晚的电子防盗门,双手交叠红眸半闭,身体四周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我对宝可梦的了解并不深入,但我还是能够知道,它是在准备释放技能。
      我听说过,潜藏在丰缘地区的两只宝可梦的能力曾经差点毁掉整个丰缘地区,在听到时我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略了过去,并没有深想所谓宝可梦的能力究竟会到什么地步。
      但在那扇金属质地的防盗门被操纵者狠狠的甩在仓库门前的水泥地上扬起阵阵灰尘时,我切实的感受到了它们所具有的力量的强大。
      小小只的拉鲁拉丝大约也是第一次移动这么重的物品,初次尝试的成功让它看起来很兴奋,它站在从少了门的方洞撒进的晨光中,按捺着激动的情绪等待着来自我的表扬。我在目光对上它带了些许疑问的红瞳后才意识到自己呆愣了很久,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来找回自己的存在,然后机械性的抚上面前绿色的小脑袋。
      “你…意外的很厉害呢……”在外面越来越近的人群声音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

      被弄坏的防盗门和一夜未归换来的是母亲焦急而又担忧的问询,一路找去卡那兹市的父亲透过电话放松下来透露着浓浓疲惫的嘱咐,还有一条从仓库跟回家里却还是不打算离开的小尾巴。
      “佑白,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联系工匠给仓库换扇新门。”情绪平复下来的母亲挂掉向各方面报平安的电话,像是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小尾巴,“这孩子是……?”
      没想到自己会被注意到的拉鲁拉丝一个激灵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后,我摸了摸鼻子,心里思考着怎么向自家母亲解释这个小家伙偷吃了仓库储藏货物然后搞坏了那扇号称高科技的电子防盗门的壮举。
      好在知子莫如母,我一个犹豫母亲立马就猜想到了小家伙做过什么,她蹲下来让自己和小家伙保持视线相平,笑着跟小家伙介绍自己,“我想你一定就是佑白新认识的小伙伴吧?别怕,我是他的妈妈哟~”与平时的悍妇不同的语气温柔的让我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还好拉鲁拉丝没有对她展现出来的温柔表示反感,它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红色的角一闪一闪,小家伙犹豫了一番,伸出白色的手向母亲表示友好。
      “乖孩子~”母亲和拉鲁拉丝握了握手,又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表扬,“没想到我家的小佑白也有属于自己的宝可梦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接下来就等你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了。”
      “……妈,小午还在门口等着呢。”我见她又有开始长篇大论的打算,急忙开口提醒来阻止她接下来可能无穷无尽的唠叨。
      “你小子,妈妈稍微多说两句就嫌我烦了是不?”母亲被打断了唠叨,悍妇本质就暴露了出来,她毫不留情的起手就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即使从小被弹习惯了,我还是猝不及防的痛了一下,“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下你爸就回来了,哎对了,你的小朋友看上去也累了,你爸书房里有恢复机你会用吧?”
      我揉着阵阵发痛的额头,懒得开口回答,随便挥了挥手以示回答。

      父亲的书房虽说叫书房,但它除了大量书籍、资料外,还有这许许多多和宝可梦相关的道具与藏品,甚至还有一间设备完善的小型对战模拟室,大大小小我完全说不出用处的物品堆满了这间占据了我家采光最好的一整层空间的屋子,没有工作的日子他经常钻进这间屋子一呆就是一天,并且时不时拉着我给我讲关于那些宝贝的深奥到我压根没办法听懂的知识,现在想来,我对于宝可梦不感兴趣的童年,多半都是拜他和那些复杂知识所赐。
      拉鲁拉丝不知道在这座并不算小的城市里漂泊了多久才会躲去阴暗的仓库,何况它又在担心害怕之后运用了一次技能,在被收入到精灵球后小家伙就沉沉的睡着了,我将精灵球放置在恢复机上调好设定,便在一旁的躺椅中坐下开始翻阅自己手里泛黄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我在仓库角落堆放了不知有多少年的杂物堆中翻出来的,里面记载的是一位少年从作为新手踏上旅途到参加最终的联盟比赛,为冒险画上句号的每一天,而今,曾经的少年已成人父,用多年积攒的战斗经验教育着他的孩子,却把写满自己青春的日志丢在阴暗的仓库里落灰。
      躲在树影里的男子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并没有好奇他如何得知到我家仓库里有这么样东西——经过几天交流,我不怀疑这个家伙能够到达任何他想去的地方——我比较关心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始终对宝可梦对战充满兴趣的父亲把这样一本珍贵的记忆丢弃。
      本子很厚,充满了浓重的历史气息,我翻开前几页,稚嫩的笔迹充满青春热血的话语让我不禁感到好笑,忍不住将之与现在糊涂的妻管严老先生相对比,并且感叹一句果然岁月弄人。
      前面的一些内容和我所知道的大部分刚刚踏上旅程的宝可梦训练师的故事类似,结识新伙伴,来到新城市,探索新设施,字里行间充斥着一个满怀希望的少年刚刚开始探寻新世界的兴奋,虽然记叙方法相当流水账,但正是这种简单直白的记录,逐步点燃了我埋藏在内心的那颗向往冒险的火种。
      于是出发旅行这件事就在我单方面同意的状态下定了板,等拉鲁拉丝恢复完毕,我立马返回自己房间开始制定旅行计划,同时查阅资料物色拉鲁拉丝和我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共同的伙伴。
      “如果想要在空中移动,就需要再寻找一只可以飞的宝可梦……恩……”我托着下巴对着铺展开多个界面的电脑喃喃自语,寻找伙伴说起来容易,真要看起来颇为复杂,尤其是我前期对宝可梦的知识摄入太少,就连身边的拉鲁拉丝所会的技能都不知道,看来要抓紧时间补补课才是。
      为了不被父母打扰,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计划,而是以学校作业为借口去橙华市图书馆宝可梦分区窝了三天,并偷了父亲的印章学着其他有旅行计划的同学给学校递交了不定期休学申请,然后我去了橙华市道馆拜访了在道馆首领千里先生不在时驻守道馆的精英训练师,一位擅长驾驭大王燕的前辈。
      “新手期嘛,也不用知道太多,很多东西都是需要你自己一步一步去探索出来的,现在就什么都知道的话,你也就没有出门去旅行的必要了。”前辈正在打扫道馆的间隙,很好心的抹了把汗给我提建议,“至于伙伴,一切都要看缘分了,有时候你自己的决定是不能算数的,不过要精不要多,你不会有精力照顾它们全部的,还有就是……”
      前辈顿了顿,左右打量了一下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小声奉劝,“飞行宝可梦千万不要考虑傲骨燕,这家伙倔起来简直是种灾难!嗷!”
      然后前辈就被他口中的灾难一翅膀拍倒在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踩在自己主人背上一脸不屑的大王燕,心里暗自庆幸我家的拉鲁拉丝是个温顺的孩子。
      在做完所有前期调查准备后,我到自家的百货商场大肆购物,反正行动了这么些天,被瞒着的父母也应该早发现我的打算了,毕竟在图书馆研读的时候拉鲁拉丝就用拉衣角的方式告诉过我有类似我家店伙计的人注意到我们了,他们没出来阻止就说明他们是赞成我的计划的,况且让我“和同龄人一样踏上宝可梦旅程”也正是他们所期盼的,没道理跳出来投反对票。
      最后在七月中旬一个阳光不太强烈的日子,我在即将出门的时候才向父母说明我的计划,正如我所料,两人都没有表现的很惊讶,父亲悄悄用报纸挡住的脸上甚至还有些许的高兴,母亲则是一脸毫不掩饰的“终于来了”的神情。
      不过父亲还是在报纸后面用明显上扬的轻松语气说着反对,“你小子三分钟热度,别以为有了自己的宝可梦就能一个人跑出去旅行了,你直到冒险旅行意味着什么吗?”
      看来在我走之前这老先生还想再来最后一轮知识测验,不过我不大想陪他玩,回答一个问题立马就会有下一个,而以我补课学来的浅薄知识,肯定敌不过多年经验的父亲,最后只会浪费大把时间,另外狠狠的打击我自己的自信心罢了。
      于是我整了整肩上的包,唤着我给我的小伙伴拉鲁拉丝新起的名字,“sunny,老爹不通过咱们的计划呢。”
      Sunny很配合的一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发出“那怎么办”的信号。
      “所以啊——我们离家出走吧。”
      “臭小子你敢!”父亲那边忍不下去把报纸一扯,开始展现他大家长的威严,“我给你说啊,少学别人家那些不良的孩子,动不动就离家离家的,也不想想家长该有多么担心!你要是敢离家出走,看我不——”
      “看你什么啊看你!”很可惜,大家长的威严保持不足一分钟就被他彪悍的媳妇一拳头打断了,“咱儿子这不跟咱们说了嘛,再说都是你非说什么考考儿子的知识储配量他才没辙想离家出走的!”
      母亲训斥完她的妻管严丈夫后迅速转换表情一脸不舍的看着我抹眼泪,“唉,我们家佑白长大了,也要开始自己的旅程了,来,妈妈给你准备了点你可能用得上的,路上小心点,别委屈着自己,有什么事就给妈妈打电话,受不了了就马上回来,妈妈在家里等你……”
      我能毫不在意的戳破父亲的纸老虎气势,却怎么也对付不了母亲这位铁血娘子偶尔动情飚下来的眼泪,只好接过她给收拾的一大袋子东西,上前去抱了抱她。
      “别担心妈妈,我会带着很多伙伴凯旋的,到时候我给你讲我在路上发生的故事,你就拿出去给隔壁的阿姨们好好炫耀一把,让她们知道你儿子是多么的有出息~”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母亲擦了擦泪眼,破涕为笑,“来来让妈妈看看…嗯,我儿子这么精神,肯定比她们儿子要强多了,也比你爹要强多了!”
      不说话也能挨枪的父亲揉着脑袋上被媳妇打过的地方,附和的笑着。
      “好了,那我该走了,我会记得定期给你们联络的。”我看看时间,冲他们摇摇手中的手机,准备出门。
      尽管再三确定了对旅行准备的完善性,但母亲还是不放心的替我把携带的东西又理了一遍,减出了一些又添进了另一些,最后还不放心的要父亲送我到市郊。
      橙华市市郊走出不远便是小有名气的橙华森林,森林那头是我就读的卡那兹市,这条路我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遍,但父亲记着他媳妇的嘱托,另外还想借机给我讲一些注意事项,便一路送我到了城郊。
      “坏了,你出门旅行,按理说应该去拜访一下千里先生才对,爸爸真是老糊涂了,连这个流程都忘掉了!”所有注意都讲完了,父亲突然一拍脑门想起重要的事。
      “没事,我之前去道馆拜访过,那里的前辈说千里先生受邀在卡那兹市做客,等我到了卡那兹市去拜访杜鹃小姐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了。”
      “这样啊……”父亲放下心来,颇感自豪的看着我,“都不用爸爸提醒了,佑白你真是长大了啊,不错,有我当年的影子。”
      “虎父无犬子,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故作潇洒的立正,给他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换得老先生发自内心开心的大笑。
      父子分别之际,一阵骚动夹杂着风尘卷过,骚动的主角骑着一只火红的风速狗,快速闪过的身影和他经过我身边时熟悉的高傲哼笑声,无一不让我心里对这个家伙默默唾弃一把。
      听着追赶在他后面的警用摩托声音,我敢打包票这家伙绝对又惹事了。
      “他……怎么会……?”父亲也和我一样只看到神秘男子迅速掠过的身影,但他却不由自主的愣在原地喃喃自语,联想到父亲日记消息是神秘男告诉我的这点,让我不禁还是怀疑他们两人是否认识。
      正当我想要发出提问时,紧追神秘男子的摩托一个急刹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认识我们的警官小姐来不及摘下头盔,急急地问着我们。
      “漆原先生,小小白!有看到一个嚣张的男人从这过去吗?!”
      “大概是向那个方向弯了。”父亲向前指了指,正是神秘男拐过去的那个方向,警官小姐道过谢发动车子想要继续追,我想了想,脑子一热也跳上了车。
      “佑白!”父亲急急地喊我,像是怕我捣乱,又像是怕我被卷入这场混乱,他的举止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作为训练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坏人逃走呢,我也能帮上忙的!”
      警官小姐赞赏的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个备用头盔,“抓紧!我们要走了!”
      警用摩托风驰电掣的发动,我按住快要飞起来的头盔,努力回头去看站在原地的父亲,看着他的身影逐渐变小……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至此,我才切实感受到,我真的开始了属于我的那一段旅程,去向一个充斥着未知的彼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橙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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