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成瘾》赵不渝

81、登机的他

　　柳俊林开车去机场的路上，在微.信上和祁容暄约好见面，机场太过显眼，不是能说事的地方。

　　两人约定在机场前一所农家等他。

　　他将手机搁下，头也不抬地对前排开车的男人说：“何哥，待会儿去萤村的农家乐，我有点事情要办。”

　　何慕诚看一眼时间。

　　“好。”

　　——

　　农家乐张灯结彩，有几桌游客坐在木桌边喝喝茶，聊聊天，惬意。

　　农家乐老板见有车开进来，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何慕诚先下车：“柳俊林订的房间在哪里？”

　　老板乐呵地答：“要走一段路，里边僻静，外头要嘈杂点。”

　　何慕诚走回车边，先将轮椅取下来，祁容暄在农家乐一群休闲玩耍人们的注目下坐到了轮椅上。

　　他没理会，看向水泥小径，对身旁的助手说：“何哥，我们先去吧。”

　　农家老板带着两人来到僻静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一张牌桌，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

　　见两人没什么需求，老板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何慕诚问：“要不要我去弄点吃的？”

　　祁容暄点头：“嗯，何哥，我随便吃点就行。你跟着我累了一天，多买些你喜欢吃的。”

　　何慕诚出门。

　　祁容暄低头看微.信，柳俊林在路上。

　　刚把手机放回衣兜里，有人破门而入。

　　坐在轮椅上的祁容暄警觉得抓紧轮椅扶手，抬头望去，六七个男人堵在门口，朝他走来。

　　莫非柳俊林……

　　为首的商爷叼着烟，无奈道：“你是祁容暄吧？”

　　祁容暄谨慎地点头。

　　商爷侧身吩咐小弟：“跟柳哥说人找到了，幸好你来了，不用追到机场。”

　　柳哥，眼前的男人四五十岁，柳哥该是柳俊林的爸爸。

　　商爷一改画风：“好了，柳哥让你向俊林道歉，还有你朋友杰瑞米，杰瑞米当时找的几个男生。给你们组个局，给俊林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

　　应该不只字面意思，杰瑞米把柳俊林揍得很惨，至少会以牙还牙。

　　何慕诚冲进来，他在外面见情况不对，箭步走向祁容暄：“容暄。”

　　祁容暄摆摆手：“没事，他们是柳俊林的朋友，我家对面的男生。”

　　何慕诚知道是谁。

　　打完电话通知柳哥的小弟走到商爷身旁，悄声在他耳边说：“商爷，让我们把坐轮椅的家伙带到‘素’酒吧去，不就是柳少爷被打的地方吗？”

　　商爷吩咐道：“把他带走。”

　　祁容暄却说：“我跟柳俊林约好在这里见面，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走了，岂不是成了不守信用之人。”

　　商爷难以置信：“你打了他还约他出来干嘛？”

　　祁容暄笑了：“我和他之间的事。”

　　商爷不敢违背柳哥的意思：“你别怕，柳哥很多年没混了，过他的小日子。他说道歉就只是道歉。你都残疾了，还能拿你怎样。”

　　祁容暄答应：“好，你不要为难我身边的朋友。”

　　商爷盯着何慕诚，不屑道：“我没把他放眼里，你可以让他跟着一起去，也可以让他回家，我们无所谓。”

　　祁容暄侧脸：“何哥，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如果我能赶上航班，就一个人去C市。”

　　何慕诚担心：“你怎么……怎么去……”

　　祁容暄自信地抿嘴：“我相信会有好心人帮助我，放心吧。不用跟爸妈说，我会处理好。”

　　何慕诚口头上答应，心里却没底。

　　——

　　柳爸跟在路上的柳俊林打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去‘素’酒吧。

　　父命难为，柳俊林调转车头，往回开。

　　他给祁容暄发消息表明暂时去不了农家乐，祁容暄却说很快会见面。

　　柳俊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到酒吧没多久，见到了杰瑞米和上次殴打他的几个男生。

　　祁容暄也被商爷带了来。

　　柳俊林吓了一大跳，今天酒吧被清场，没有外人。

　　柳俊林急忙走过去，蹙眉担忧：“你不该来的。”

　　祁容暄对他担心自己的态度表示感谢：“原本就要见面，在哪里见用何种方式见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能抓紧时间，还要去机场。”

　　柳俊林走过去对商爷说：“道完歉就能走吗？”

　　商爷不敢保证：“你爸等会儿来，再等等吧。你看，你脸上的伤是被这几个家伙伤到的？”

　　杰瑞米揽下责任，撇开祁容暄。

　　祁容暄则说：“杰瑞米，关就是有关，你不用扛有。还有，一直没对你表达过谢意。”

　　杰瑞米笑道：“听傅淼说我送回去的周萄成你女朋友了？容暄，你变化挺大，竟然会出门了。你真喜欢她？”

　　祁容暄低头：“不会有假。”

　　杰瑞米拍拍胸脯：“我还做了正确的决定，亏得我眼尖，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柳爸来了，他的目的还真是让几个人向柳俊林道歉这么简单！

　　柳俊林都忍不住确认：“爸，你确定吗？你会使用别的手段吗？”

　　柳爸失望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我是对你失望。儿子，你有什么事不跟我说，对我撒谎说是摔跤弄伤的。你真以为你爸难相处，觉得我会把他们怎么样？傻孩子，现在什么社会，要以德报怨。我们让他道歉，这都做不到，不能怪我使用特殊手段了。”

　　柳俊林期盼地看向祁容暄，识时务的杰瑞米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柳俊林慌乱地摆手：“没事没事。”

　　柳爸看向端坐在轮椅上的祁容暄，见他迟迟没动静，特意咳嗽两声，提醒道：“你呢，小伙子。”

　　祁容暄看向柳俊林：“喜欢的人喝醉酒靠在你身上，你有别的心思吗？”

　　“有，但我没有对周萄怎样。”

　　柳爸盯着祁容暄：“你什么意思？”

　　祁容暄笑起来：“没什么，我愿意道歉。”

　　他看向柳俊林，高兴：“对不起，让你受伤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计较。”

　　柳俊林不知所以：“分明是道歉，你为什么还一脸笑意，这很好笑吗？”

　　祁容暄摇头：“你听说过酒后吐真言吗？那次周萄喝醉，我有幸听到她的心里话。我意识到自己对她来说特别重要，也明白她希望我有所改变。在那之前，我都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现在不会了，我确定我和周萄彼此相爱。”

　　柳俊林无话可说。

　　柳爸的初衷不是教训祁容暄，而是教育柳俊林，他说：“俊林，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当男人没有魄力，明白没？喜欢谁勇敢点，不要畏畏缩缩。”

　　过来人的祁容暄也说：“叔叔说得没错，我曾经也不敢，差点与周萄错过。算起来，幸好你闯进来，我才能知道周萄的心思。柳俊林，谢谢你。”

　　只有柳俊林清楚，他主动过。

　　他送过花、手链和手机给周萄，她都没接受过。

　　他送她回寝室，她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对方不爱你，做再多也是徒劳。

　　就算会感动，也不会产生感情。

　　——

　　离开酒吧，祁容暄独自去机场，他带着准备的礼物，打了辆车，在司机和其他好心人的帮助下顺利登机。

　　他给周萄发消息：【老婆，飞机很快起飞，你在做什么】

　　【刚刚给周茂鹏打电话，我妈想让他去C市，是想把他送给别人当儿子。我没跟他说这一点，他还太小，我不希望他知道大人的复杂。他答应我不去，心里还在生闷气】

　　【让他别生气，我买了礼物给他】

　　【买什么了】

　　【游戏机】

　　【他最爱玩游戏，你还送这些，以后不学习了怎么办】

　　【没关系，长大了进我家公司当经理】

　　【你不能这样，他更不会好好努力了。以后绝对不允许你教育小孩】

　　【谁的小孩，我们的吗】

　　【……】

　　【我开玩笑的，我给他买了很多学习用具。如果我去他仍然不开心的话，可能真要买玩具给他。男生都喜欢这些】

　　【你来了再说】

　　【好，我爱你（づ￣3￣）づ╭～】

　　【等一下，刚才孙叔叔给我发短信，说你让何哥回去了，你是一个人在飞机上吗】

　　【对，中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让他先回去了】

　　【怎么可，】

　　【老婆，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我去接你】

　　【不用的我直接去医院就行】

　　【不行！】

　　【哦，好吧，到时我看上去比较疲惫的话，不要怪我】

　　【傻瓜，谁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