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成瘾》赵不渝

46、哭过的他

　　他说得太快，周萄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找到为何在家干活也看不到他的原因了。

　　“角度问题。他停下来了，没有吻我。”

　　“真的？”

　　周萄举手发誓：“我保证，真没有。我的初吻还在呢！不像有些人，初吻是傅淼……”

　　祁容暄蹙眉辩驳：“那是杰瑞米没说清楚，幼儿园的事，能当真吗？说不定你还被幼儿园男生亲过呢！”

　　喔——

　　周萄暗自庆幸。

　　高瑶瑶来呢？

　　祁容暄解释：“昨天你没坐沙发我不高兴，短信也没回。我没睡好，白会芝跟我让高瑶瑶来时我敷衍地说行，没听清楚她指的谁。后来我想让她回去，孙叔叔说他请了你，答应你暂时保密，总不能把来了的高瑶瑶赶走反而答应打破花瓶的你来吧。”

　　周萄释怀。

　　说到沙发，她解释：“我们能按照正常的交往顺序来吗？我之前说多久牵手，多久亲吻那种？”

　　祁容暄叹息道：“哪有明确规定，感情不是情之所至吗？”

　　祁容暄的手机响起。

　　她听过，上次帮他在床下找到手机，就是这个铃声。

　　仙人球的女主人……

　　周萄思绪飘荡。

　　祁容暄看到来电显示：“我接个电话。”

　　意思是，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周萄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道别：“我出去了。”

　　祁容暄抬头朝她笑：“待会儿我让大家一起看电影。”

　　周萄“喔”了一声。

　　周萄下楼，见高瑶瑶和白会芝在院子聊天，走了过去。

　　白会芝打量周萄，怀疑道：“你卖衣服的工作不要了？祁老太太让你回来，你确定？”

　　周萄：“……”

　　高瑶瑶接话：“这里比卖衣服好多了，要我我也回来啊。”

　　白会芝没反对，瞥一眼周萄，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你回来我的活有人分担正好，以后收拾祁容暄房间的活交给你了，我不想进他房间！”

　　周萄能用工作的名义去见他。

　　她不能满口答应，委屈：“白姐，我摔坏花瓶，我怕我再犯错，还是整理外面吧。”

　　白会芝直言道：“你回来归我管，怎么安排还要听你的了？”

　　见高瑶瑶缓和气氛，趴在白会芝肩头：“哎呀，白姐，周萄回来很好啦。对了，有祁容暄女朋友的八卦要告诉我啊，我好奇！”

　　白会芝抬手把高瑶瑶怂到一边，白她一眼：“把你自己的新工作做好吧！小心被炒鱿鱼！不过嘛……我也好奇。有什么情况会分析给你，偷拍照片什么的不成问题。”

　　高瑶瑶把周萄拉入阵营，悄悄说：“你也多注意，争取早日看到祁容暄女朋友的庐山真面目。”

　　周萄无奈又尴尬地露出标准微笑：“我会注意的。”

　　何慕诚来通知，说让大家去二楼娱乐室看电影，选的是外国文艺片。

　　——

　　周萄等人进娱乐室，其他人已经落座。

　　祁容暄左侧是祁文新，右侧是容玉芳，被包围了。

　　周萄左侧高瑶瑶，右侧葛翠菊。

　　因为片子长，看到一半，祁文新和容玉芳出去办公了。

　　剩下几个年纪大的睡着了，就连高瑶瑶都在不知不觉中打起了呼噜。

　　祁容暄侧脸看看专心致志的周萄，故意咳嗽两声，小声对她说：“我的水喝完了，帮我再拿一杯。”

　　周萄小心翼翼地起身，经过葛翠菊和空了的祁文新的座位，把祁容暄的杯子端起来。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周萄心都紧到嗓子眼。

　　被看见怎么办啊！

　　她不敢吱声，抿着嘴，皱着眉，瞪着他。

　　她的样子在祁容暄眼里不是生气，反而可爱，他把周萄的手抓得更紧，挑衅地回以她微笑。

　　周萄苦着脸，可怜巴巴地冲他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

　　祁容暄松了手，周萄朝外走。

　　端着水回来时，只剩祁容暄和睡得死死的孙正了。

　　周萄把水杯放在他身旁，低声细语：“其他人呢？”

　　祁容暄伸出右手，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答：“让他们回房休息去了。”

　　他看一眼雷打不动的孙正，说了句：“没把孙叔叫醒？”

　　他顺势把周萄拉到旁边的空位，凑到她耳边说：“就我们了。”

　　黑暗中，周萄感到脸上热乎乎，有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更有她紧张的因素。

　　“好好看吧，我看完回去了。”

　　祁容暄坐正：“会回来工作吧？”

　　“你奶奶认为我答应了。”

　　祁容暄低头坏笑：“就是答应了，你可逃不掉。”

　　周萄无奈地笑了。

　　祁容暄的手机短信声响起，他严肃地说：“我出去一下。”

　　“要我帮你吗？”

　　他自己动手：“不用，你留在这里。”

　　周萄继续看电影。

　　她不知道那条短信是谁发的，也不知内容。

　　她感受到祁容暄着急，还不想让她知道。

　　祁容暄一直没回来。

　　电影结束，周萄不得不把孙正叫醒，两人一起出了娱乐室。

　　周萄离开祁家，去服装店辞职。

　　地铁上，她发消息：【忙什么呢？我在去服装店辞职的路上】

　　他似乎在忙，没答复。

　　周萄走出地铁：【不说了，我出去了】

　　周萄把服装店的工作辞了。

　　杨冰雪说不理她和祁容暄的事，周萄还是告诉杨冰雪她回去工作。

　　杨冰雪马上打电话过来，恨铁不成钢：“周萄！我不知该怎么说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哭的时候别找我就是了！”

　　“冰雪，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你能不生气吗？”

　　杨冰雪气急，周萄做了决定她不能说难听的话：“让我见见他，帮你把把关！”

　　周萄不敢轻易答应，怕祁容暄不愿意见陌生人：“我问问他再给你答复好吗？”

　　杨冰雪没紧逼。

　　周萄给祁容暄打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改发消息：【我朋友想见你，我的工作就是她拜托孙叔叔介绍的】

　　到第二天下午，周萄去工作，祁容暄都没回消息。

　　他在二楼，周萄不好轻易上楼。

　　午休的白会芝醒了，懒洋洋地到休息室休息。

　　见周萄走神，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周萄惊慌道：“发呆。”

　　白会芝眯着眼，抱怨道：“昨天生日还好好的，今天又甩脸色，阴晴不定！”

　　甩脸色？

　　周萄掩饰内心，若无其事地问：“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谁知道！”白会芝伸了伸胳膊，“苦的是我们！”

　　“今天……他房间没整理吗？”

　　白会芝拉她起来，往外推：“我才不去，你去好了！”

　　周萄怕被白会芝看出端倪。脸上愁闷。

　　祁容暄还在被窝。

　　他的眼圈很黑，眼睛有些肿，像是哭过。

　　昨天才说有她一起过生日是最幸福的呀。

　　周萄趴在床边，看他憔悴，心疼地问：“遇到什么事了吗？”

　　祁容暄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轻声说：“我还没睡醒。”

　　周萄抬手抓住他有气无力的手：“我朋友想见你。”

　　满脸倦容的祁容暄闭着眼：“我没心情，以后再说吧。”

　　“喔。”周萄失落，没再提。

　　祁容暄连自己的朋友都疏远，别说她的朋友了。

　　给他盖好被子，周萄整理房间。

　　不能触碰的床头柜抽屉，必须擦拭的仙人球小盆。

　　周萄想起备注为女主人的人。

　　短信没有特殊铃声，不知昨天看电影时的短信是不是女主人发的。

　　祁容暄为何掉泪。

　　他不愿意说，她不想多问。

　　他问她家里的事或者非要看腿的话，她也不会同意的。

　　周萄下楼。

　　回到休息室，白会芝问祁容暄怎么了。

　　“还没起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白会芝沉思：“多半是生日女朋友没来生气了吧！他天生小气鬼！”

　　周萄知道，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