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圣华惜缘》风之浅汐

125、无题

　　这个世上总是有太多的牺牲，太多的死别。素惜缘看着死在自己怀中的僧者，缓缓闭上了双眼。脑中回响着僧者最后留给自己的话
　　“好友，拜托了”
　　深吸一口气，素惜缘缓缓睁开了眼。左手高举，掌心七彩光芒旋绕，缓缓按在僧者心口。刹那间，光华绽放包裹两人，照亮了夜空。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光芒渐渐收敛，一柄红色长剑出现在素惜缘手中。将长剑插入剑鞘，双手高举长剑。
　　“灵魂为剑，身躯为鞘。好友，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长剑有灵，化作点点光芒绕着素惜缘旋转一圈飞向天际消失不见。素惜缘目送光芒消失天际，低头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看向禅台上的蒲团。伸手按在了蒲团之上，灵芒点点没入蒲团内
　　“我知你已经开了灵智，今日赠你灵气，可助你早日修的人形。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或许，再见之时我未必能认出脱胎换型的你。各自珍重吧”
　　伸手拉起兜帽，转身离开了即清方寸，行走在一个未明的方向。独留禅台之上的蒲团散发着点点星光，一如天际闪闪发亮的星星。
　　这一年除夕，素续缘很早就回到了琉璃仙境，帮着屈世途做年夜饭。饭菜做好之后，屈世途一一将菜肴放进了食盒中，拎着食盒望着天边的夕阳叹了口气
　　“唉~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年的除夕惜缘回不回来，这都已经好多年了，这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素续缘笑了笑，洗了洗手
　　“屈伯伯不用担心，惜缘这些年都有寄家书回来，不会有事的”
　　“能不担心嘛？现在武林这么乱，他一个孩子总是在外面跑，让我如何安心？”屈世途碎碎念“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好好退隐不好吗？非得去寻...唉，算了，说再多这孩子也听不到”
　　“惜缘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他的功夫不弱，屈伯伯不用太担心”素续缘闻言轻笑了笑“咱们先下去吧，惜缘回来若是发现这里无人，会用灵印联系咱们的”
　　“嗯”屈世途点了点头，跟着素续缘一同下了崖底。
　　岘匿迷谷
　　阿九早已将桌椅摆放好，慕少艾与素还真对坐，等着屈世途送来饭菜
　　“嗯，今年真是托了你的福，可以吃上屈世途做的年夜饭了”慕少艾看着素还真轻笑“不过看来你这些年在崖底过的也不错”
　　“没了江湖纷争，心自然就清净了”素还真笑了笑，伸手为慕少艾添了杯茶
　　“你的茶羽仔应该很喜欢，老人家还是不要喝这茶了”慕少艾吸了口烟，轻吐着烟雾摇头，素还真的茶，很苦。
　　“耶~好友如此芳华，怎么说是老呢”素还真笑了笑挑眉“有见过这么俊美的老人家吗？”
　　“素还真啊，你的岁数放在民间也都能当祖宗了”慕少艾白了素还真一眼
　　“哈...”素还真爽朗一笑，看着慕少艾“这段时间辛苦好友了”
　　“一切都是出于自愿，没什么辛苦不辛苦”慕少艾转头看了看阿九，无声一叹“只要他能没事，我再辛苦也值得了”
　　“天下父母皆是如此啊”素还真感叹
　　“是啊，当年某人可是喝的酩酊大醉跑来这里哭诉，害的叶小钗醋意大发差点火烧了我的房子”慕少艾勾起唇畔笑眯眯的看着有些尴尬的某人“啧啧...真是让人怀念啊~”
　　“咳咳...”素还真举起茶盏掩饰嘴角的尴尬“好友啊，过去的事情再提就没意思了”
　　关于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当年。在素惜缘死后的第一年生辰，素续缘不小心将素惜缘为素还真转劫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善饮酒的素还真，伤心之下小酌了两杯，然后酩酊大醉跳下山崖。叶小钗急忙跟着他，不曾想好不容易走出外围的石林，就看到素还真搂着慕少艾。多年好友，慕少艾见他如此，想将他抱入房间让他休息，结果就看到叶小钗刀剑出鞘，二话不说就攻来。好在素还真的酒醒的也快，否则慕少艾的房子还真是会被烧了。慕少艾也是在那些只言片语中，知道素还真的儿子死了。
　　“呼呼...没想到你素还真也有这么一天”慕少艾见此当下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不过也就是因为这难得的一天，老人家我才没有在当年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不然，这麒麟穴当年就是我的了”
　　“哎呀，羽人非獍你来了”素还真看向慕少艾身后惊讶的打了一声招呼“慕少艾可是一直嚷着要出去看美人呢”
　　“羽仔我没有，你要相信...”慕少艾急忙站起来转身，身后却是空无一人，当下磨了磨牙“素还真~”
　　“耶~好友，欢庆佳节，不可动怒啊~”素还真戏谑的看着慕少艾“同乐，咱们同乐”
　　阿九在一旁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个大人，毛茸茸的耳朵不断抖动着，很是不理解这两个大人在说什么。
　　“哟，你们聊的很开心嘛”
　　屈世途与素续缘两人走进小院，看着两人。素续缘上前伏了伏身
　　“爹亲，药师”
　　“续缘，你也来啦”慕少艾点了点头。
　　素续缘坐下，屈世途将饭菜摆好，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屈世途看了看黑暗的天际，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
　　“这天都黑了，惜缘这孩子看来今年又不回来了”
　　阿九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悄悄的摸了摸肚子。素还真看到阿九的动作，笑了笑。就在此时，谷外的黄石阵传来响动，素还真与素续缘对视一眼，眼中喜悦一览无余。慕少艾正疑惑着，便听得一声清雅的声音响起，一人缓缓踏入小院
　　“抱歉，惜缘回来迟了”
　　素白的手掀开兜帽，银色长发披散露出鎏金镂空面具，露在外面的薄唇轻启，含笑看着众人，上前行一礼
　　“爹亲、屈伯伯、兄长，惜缘回来了”
　　“回来就好，”屈世途上前，解下素惜缘身上略有些脏了的银色斗篷，将他引入桌前坐下“我还以为你今年又不回来了”
　　“路上有些耽搁，不过好在回来的及时，没有错过屈伯伯做的年夜饭”素惜缘笑了笑，转过头看着慕少艾“这位便是这里的主人，药师慕少艾前辈吧？”
　　“别学素还真一见就唤前辈，唤我药师就好”慕少艾吸了口烟打量着素惜缘“现在这里是你爹的，上面琉璃仙境才是我的”
　　“嗯...看来少艾你住的很习惯嘛”素惜缘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熟悉绝美的容颜。慕少艾眼睛一亮，他平生最爱看美人，没想到素还真的娃儿长的这般水灵，啧啧...
　　“少艾啊，口水流下来咯”素惜缘捋了捋发丝嬉笑一声提醒
　　“咳咳...”慕少艾收敛眼神看向素还真，冲着他一笑“素还真，你这个儿子不错。也不怪你当初...”
　　“咳咳...好友，食不言寝不语啊”素还真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阿九碗中笑的温和
　　“哈...”
　　素惜缘眨了眨眼看向素续缘，素续缘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吃完年夜饭，屈世途将碗筷收拾的放入食盒中，拎着食盒离开了山谷。他还要赶着回去与柳青衣团聚。素还真与慕少艾悠闲的坐在石桌旁闲聊，素家两兄弟陪着阿九在一边儿玩儿。
　　“惜缘哥哥，这是什么？”
　　阿九摸着胸前素惜缘送他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莲花坠子，好奇的问
　　“这是送你的礼物”素惜缘将阿九抱起来放在腿上，摸了摸阿九毛绒绒的耳朵“保佑咱们阿九一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喜欢吗？”
　　“喜欢”阿九点了点头
　　素惜缘笑看着阿九，他离开的时候就知道自家爹亲会将琉璃仙境输了，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阿九的礼物。此莲花坠，莲开千瓣，每一瓣皆刻有佛文，寓意保佑这个孩子一生平安。本来想着也许没有机会送出去，但现在嘛，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满天烟花燃放，阿九开心的将烟花点燃，小脸儿因为奔跑而红彤彤的。素家兄弟陪着阿九嬉笑玩闹，素还真与慕少艾则含笑看着三个孩子。两人暂时抛却了武林重担，此时此刻，这两个人不过是平凡的父亲，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