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片场 ...
-
张衡正在拍的电影叫《大江东去》，其中的女主角，也就是影后周荨扮演的角色叫长宁公主。而小长宁，顾名思义，便是小时候的长宁公主。
任何一个了解张衡拍摄习惯或者了解剧本的人都知道，的确，小长宁的戏份不多，台词只有一句，镜头一点也不多，但是大多都是近景。这就意味着，有二十秒至一分钟的时间，林云泽的脸会被放大数倍，出现在幕布上。而每一个走进了电影院的人，都有机会看清她的模样。
也许有人会说，也就二十秒而已，可能连脸都记不住。但对于某些善于抓住机会的人来说，遇到了好导演，有时候一秒就足够了。
张衡看了周荨一眼。
影后正在专心剥虾。
……
并没有思考多久，张衡便给出了回答：“那明天来剧组报道吧。”
霍晓崎目的达成，又说了一堆好话，把在座的人都夸上了天，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林云泽出了包厢。
一出去，林云泽便打了个哈欠。而霍晓崎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自导演拍板后，她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不知情的人大概要以为是她被选上了。
因为霍晓崎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能离开，林云泽只好自己打车回家。
走到大厅时，林云泽还遇到了熟人。
“林云泽？”来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来这里找七姐吗？”
来人正是殷洛。他和朋友们约好了今晚来这里用餐，不料碰上了情、人的女儿。
林云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走后，殷洛的同事凑到他跟前，问她是谁，长得可真好看。
殷洛戏谑的看他一眼，直接泼了冷水：“就你？那位大小姐眼光高着呢。”
同事那句话也就是个调笑，想想也就过了。但被殷洛当面下了脸，他心里也是不快。等殷洛走他前面时，他便啐了一口，心里暗道：“当谁不知道你傍上了个富婆一样。不过是有副好皮相！”
洗漱过后，林云泽躺在床里跟易安在网上聊天。
“穆斯吃完了吗？”
“嗯！他们都说很好吃，谢谢你。”
看到“他们”两字，林云泽突然想起来她还有条短信没回。和易安说了句“等下”后，林云泽调出短信页面，回复道：不用谢。
等了一晚上短信的柳元感觉自己快哭了，忙回复：能告诉我食谱吗？我也想自己试着做一次慕斯蛋糕。
食谱我已经给易安了，你可以找她要。
……
柳元扶额，撩妹失败，内心好痛苦。
周日早晨，霍晓崎开车送林云泽去片场。虽然只是去演一个小角色，但剧组仍通知说监护人必须到场签署合同。
在剧组员工跟霍晓崎讲具体事宜时，林云泽便在一旁翻合同打发时间。翻着翻着也看出了些乐趣，比如合同里明确规定在拍戏期间禁止扎戏，也禁止演员整容。
昨天晚上，想着自己要进组拍戏了，林云泽还特意在网上看了些剧组里的注意事项和八卦，看到有人说某主演扎戏，拍一部戏的时候，还不忘去隔壁剧组里走一圈。而现在又看到合同里禁止扎戏或整容什么的，林云泽觉得这大概是这个剧组的一些特殊规定，并不是每个剧组的合同都这么写。
签完合同后，林云泽被带到化妆间里试衣服做造型。
小长宁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张衡对这个角色十分看重，几个负责造型的老师也不敢马虎，一切都做得十分精细，光一个妆容便花了一个多小时。
这期间一位助理在旁边跟她说戏，讲长宁是谁，她有什么性格。再把剧本里涉及小长宁的戏份都划出来。因为林云泽在化妆，不方便看剧本，助理便对着剧本逐字逐句念给她听。
林云泽也在这之间大致清楚电影在拍什么了。
故事发生在一个类似于战国的架空时代里，当时群雄割据，战乱不断。在众多国家里，齐国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长宁公主便是齐国国君的女儿，从小过着奢靡的生活。但好景不长，在一次战争中，齐国被飞速崛起的秦国打败。为了国家利益，齐国割地赔款，并送上长宁公主示好。
“然后呢？”林云泽问。她一偏头，便被造型师拍了一下，叫她不要随便乱动。
“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助理把只有两页纸的剧本放在了梳妆台上，让她等会儿看。
这个等会儿就是一个小时……终于化妆师描上了最后一笔，叫她站起来。
此时林云泽已经是古人模样，精美的发饰贴在长长的假发上，宽大的袍袖在走动间都能扫地。她从没穿过古装，一时间孩子气的甩了甩袖子。
一位副导演把她带到了张衡面前。
张衡上下看了看，跟化妆师说：“样子是对的，但还要再修细一些，比着周荨的来。但又不要太细，要保留她的这种少女感。”
就为张衡这么一句话，化妆师又把她压在化妆间的椅子上折腾了半小时。
终于敲定了妆容，助理把她带到隔壁拍定妆照。另有一位礼仪老师在旁边，教她古代礼仪。
摄影师说：“看镜头，笑。”
林云泽笑。
摄影师说：“坐下，行礼。”
林云泽坐下行礼。
跟个提线木偶一样。有点无聊，又有点神奇。
拍完照后，林云泽提着袍子边问摄影师说：“这些照片我能要吗？”
“剧组里有规定，照片这些的不能随便给。你可以去找宣传部的王姐，嘴甜一些，她可能就给了。”摄影师脾气很好的说道。
摄影师干这一行已经有些年份了，大牌十八线都拍过。凭他的经验来说，女孩长得好，镜头表现力强，虽然一些反应极为青涩，但整体来看不比当下某些小花逊色。不过听说只是来玩一玩的，他心里又觉得有些可惜。
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助理又出现了，再一次把她带到了张衡面前。
张衡正要拍下一条戏，看到林云泽来只问了她一句：“演过戏吗？”
“没有。”
张衡不再看她，而是拿起对讲机：“开始。”
现场马上有人喊：“一号机，三号机准备！演员就位！灯光就位！Action!”
“啪——”这是打板的声音。
一时间，片场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外，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林云泽有些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场地中间看。
“殿下，留在秦王宫难道什么不好吗？锦衣玉食，宫人环绕。”虽然隔了些距离，但林云泽还是认出来了，说话的人是昨天在饭桌上说她像周荨的男人。他上身穿着盔甲，双膝跪地。
之前在化妆室，林云泽也听了些八卦。看男子的穿着以及听他的台词，他应该是此剧的男主角的扮演者——许潮生。听他说台词，林云泽觉得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字正腔圆，声音低沉。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连你也来做说客？”
周荨直直看向男子，语气间似质疑似哭诉。
在周荨的逼问下，男子心虚的挪开眼，复说道：“殿下，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所以你做了秦国的走狗？替他卖命？你可对得起你齐国的老母亲，可对得起我？”说道“我”字时，她突然上前，抓住男人的衣服。
镜头里，周荨目眦尽裂，一滴眼泪自嫣红的眼眶滑落。但男子岿然不动，似戴上了一张面具般，只低头看着她，沉声道：“天下本成王败寇，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何苦？”
“哈、哈、哈！将军果然豪杰——”话音刚落，一段极为夸张的笑声自帘后传来。但这笑声实在太怪异，听起来笑声的主人是来看小品的逗逼，瞬间打破严肃凄凉的气氛。
“对不起对不起——”笑声的主人也自觉不对，忙往后退，想要重来。结果退得太着急，脚踩到了衣服后摆，全场都听到了裂帛声。而正待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跌到时，男子竟然来了一个单手支撑后空翻！平稳落地。不过落地的形象有点惨，袍子破了，头冠也歪了。
但男子却十分得意，还不忘比一个体操落地后的结束动作。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会心一笑，比如说张衡，他直接暴走了。
“古！天！明！”张衡怒吼的声音通过麦传遍全场，“NG!NG!都还愣着干什么！造型师呢，都滚哪儿去了？”
笑得正欢的造型师一听自己被点名，忙低下头，快步走到古天明旁边，把他拉走去换衣服。
林云泽低头去看监视器，她很确信就在刚才，周荨十分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片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