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突如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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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从来没有觉得哪个名字跟“小黑”似的能激起人这么大的羞耻感，尤其是这个名字还是从宇智波斑的嘴里说出来的。虽然讲话的人并没有在语气当中赋予过多的情感，然而泉奈在那平平淡淡的自言通过介质涌进自己的耳道，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宇智波斑看着妹妹一副恨不得当场死亡的模样，表情变都不变。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一样一步一步缓缓靠近，用对于顶尖忍者来说过于响亮的脚步声昭示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正在渐渐缩小，同时催命一样的重申着自己的问题：
“问你话呢小黑。”
“别后退呀小黑，我是什么猛兽吗？”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跟那个千手家的小子不是有不少话要说吗，怎么，到了哥哥面前就一句想说的都没有了？恩？小黑？”
已经后退到背靠树干的泉奈退无可退，她发出一声任命一般的小声哀嚎，破罐破摔的蹲下来，对着双手环胸，就差把“坦白从宽抗拒打残”顶头上的宇智波斑小声抱怨：“...哥哥之前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吗…明明现在只能算是扯平了…”
宇智波斑哽了一下，随后立刻接上：“那不一样。”看泉奈不忿的神色愈发强烈，他没给她抗议的机会，咳嗽了一声直接虎起脸：“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总不可能是在跟踪我和柱间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吧！那个昵称是怎么回事？小黑？是不是还有一个小白啊！”
话刚出口，不用泉奈说，宇智波斑看着泉奈在月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银边的乌黑马尾，自己就福至心灵。
肯定有！
说实话现在比起生气或者震怒之类的情感，他更多的是震惊。就目前所能掌握的这些条件，他确信泉奈和千手扉间初次会面一定比自己和柱间要早——早得多。他们两人，能互相之间有专属的昵称，绝不可能是泛泛之交。否则就宇智波一族高傲的天性，千手扉间这个称呼还没从嘴里递出来，脑袋估计就保不住了。
但即便确认了这一点，他依然有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如果如此，千手扉间和泉奈怎么见面？他自问实力比泉奈高出一筹，没道理他和柱间会面会被爸爸发现，泉奈这么长时间来却安然无恙。
不，不对。
冷静下来想想，千手扉间的姿态绝不像是称呼一个熟稔的人，更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路上碰见之后已经不确定对面的人是不是当年的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给出一个两个人都熟悉的话头来彼此确定一下。
那就更奇怪了。
千手扉间与千手柱间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这个人生性狡诈多疑，心胸狭隘，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他与泉奈曾经见过面，以这个人的行事风格，绝不可能已正常交往为目的和泉奈相交。
——他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他和扉间都是下一任领导一族的族长，泉奈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日后必定信任委以重任之人。为了一族着想，他就算不会孤立调查泉奈，也绝不会如同之前一般与她亲密无间。当时的情况下，如果千手扉间真的有哪怕半分心思是为了泉奈着想，就算把舌头咬掉也绝不会把这个称呼从嘴里说出来。
被知道了千手扉间与泉奈有私交，他就不怕自己为一族着想，把泉奈私通死敌的事情告诉族长，将她族规法办吗！
还是说，让宇智波一族从内部产生动乱，本来就是千手扉间的计划呢。
思及此，宇智波斑的眼神危险起来。他不想让这种眼神迁怒到无辜的妹妹，于是看向了其他方向，只是周身的气氛随着他的眼神骤然一凛，哪怕只短短一瞬便恢复如常，也足够被泉奈所察觉了。
树上喳喳作响的知了像是一声哽在喉咙里一样突兀的闭嘴，泉奈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轻易就在斑这里翻篇，但她还是哀求的伸出手，三个指尖捻住斑的衣袍，如同幼猫刚刚长出柔软的爪子挂在了毛线上一般，轻轻的拉了拉。力道太轻了，彼时斑正在猜测千手扉间到底是基于怎样的肮脏目的才来接近泉奈，前两次根本没有察觉，直到泉奈快要放弃时才发现。
他叹了口气。
“又在撒娇了。”明明说着严厉的话，他却整个人都蹲下来，和背靠树干的泉奈面对面蹲着。泉奈手里还拽着他的袍子，脸却埋在手臂里不愿意看他，斑声音软下来：“好了，别藏着了，我没生气。”
像是为了佐证这句话，他伸出手，撸猫一样轻轻揉了揉泉奈的头顶。
奈奈的头发比起小时候都变得又韧又滑了。
这么想着，斑突然有点恍惚。
月光之中，树影之下，曾经的兄弟们还没有到走上战场的年纪，每一个都能跑能跳，能说能叫。奈奈还很小，不太能走路，代步的工具就是这群哥哥们的肩膀和后背，父亲从战场上回来，也会提前洗净身上的浓重血腥，带着据说是顺路从和回家方向相反的糕饼店里买回来的小点心和磨牙棒，用包在包巾里的点心盒子跟男孩们换走早就伸出手等着父亲抱抱的小女儿。
那个时候泉奈的样子他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软软的，非常可爱。
同样及以鲜明的还有她过于柔软的头发。
太软了，总是让人联想起小鸡的绒毛。忘记从哪里听来的俗语，说是如果女孩子头发太软就会被认为是好欺负，很多事情都会像容易打结的头发一样，很难一帆风顺。几个男孩子为了这毫无根据的俗语愁的几宿没睡着觉，一群头发朝天的炸毛个个摸着自己的头发长吁短叹，恨不得拔下来给泉奈换上。
最后因为眼下的淤青太重，训练毫无精神被宇智波田岛发现，痛斥他们莫名其妙后被勒令去睡觉。然后斑就发现田岛那段时间抱着泉奈的时候就爱摸她的脑袋，紧接着就要小叹一口气。
他现在还记得这件事情最后的解决方案。这群男孩子睡饱了之后个个都发誓从今天起加倍训练，赶快变强，在妹妹被欺负之前变得足够打爆所有打算找事的人。
一群毛头小子当时一脸上战场的坚毅，大声向妹妹保证以后一定会揍飞所有胆敢欺负她的人，然后因为声音太大把她吓哭了，又开始手忙脚乱的哄她。
当年的兄弟们，如今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能履行这个诺言了。
所以拼上宇智波斑所有的尊严，绝不会让莫名其妙的卑鄙小人用不入流的阴谋诡计陷害她。
“奈奈，不怕。”他声音轻轻的，又摸了摸泉奈的发顶：“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不管千手家的小子在打什么坏主意，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想你大概是被他蒙骗了，别担心，我亲自去解决这件事，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泉奈朦胧之中抬起脑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斑突然之间口风就变了，连同之前冰锥一般的气势都一去不复返，此时只剩下比月光更柔和的温柔神情。
泉奈呆呆的看着他已经有一会儿了，斑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又上了一步，和泉奈碰着额头：“怎么啦？”
“……不，没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危机解除了，但结果没错就好了。泉奈终于松了口气，于是双手抱住斑的脖子。
这种时刻，泉奈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兄妹之间默契，有时往往一个拥抱就能代替所有。无论是对于兄长信任的感激还是隐瞒的愧疚，无论什么都能通过体温传达。
虽然已经是沙场老将，斑对与泉奈的撒娇依然非常受用。泉奈现在变得越来越可靠，她自己也不允许自己还像小时那样撒娇了。所以面对妹妹难得的放肆，宇智波斑显得非常高兴。
他兴致颇高的拍了拍泉奈的后背：“要我抱你回去吗？”
泉奈没说话，捶了他一下。
“好的，那要走啦！”
“唔啊！不要啦…”
泉奈小声抗议着，但斑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将她腾空抱起。此时他脸上显露的笑容，比起“族长的儿子”“未来的族长”“带领宇智波一族走向胜利之人”，更像泉奈印象当中那个一头炸毛，把自己架在肩膀上到处疯跑的孩子。
……既然，既然如此，这么高兴的话，那，那就纵容哥哥一下好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泉奈确实觉得这样被其他人看见有点丢人——比如爸爸。好不容易让自己显得这么可靠了，形象会突然崩塌的。于是她就着斑的耳朵强迫这个突然童心大发的家伙冷静下来回答问题，得到了“没关系，爸爸傍晚的时候跟火核出去了明天回来”的答复后，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幸好爸爸不在，形象保住了。
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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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忍者是没有什么丰富的消遣娱乐活动的，不待在家的时候，除了任务别无选择，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就算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人前，她也绝不会放任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
日出之前，有人敲响了大门。
是宇智波火核。他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袍子也由于忍术的轮番袭击变得形如垃圾。宇智波火核瘸着一条腿，垂着向外撇着的手臂，带着一身狼狈和分不清敌我的鲜血跪在宇智波斑的面前。
他说：
“斑大人，前族长回程途中遭遇埋伏身亡，请您继承族长之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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