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耽美）》冰室雪女

71、Last Chapter 我爱你

　　萧凌也沉沉昏睡着，即使如此在他的意识深处也依然惦记着秦川，他被车子撞的一幕还在脑海里回放，直到自己被这个噩梦惊醒。

　　睁开双眼，定下心神，看见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然后是尼克的声音以及苏西和法尔罗斯责怪秦川的话语。

　　“有你这样乱来的吗？你看看你把小凌吓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他的心理状态经不起吓吗！”

　　“连我们都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行了行了，你们声音小点，别把小凌吵醒了。”

　　“哎哎，他醒了，醒了。”苏西连忙走到萧凌也的床前关怀：“小凌，你感觉怎么样？你、你还认得我们吧？”

　　萧凌也眨着眼睛，他想开口却发觉喉咙干哑，他咽了口口水，索性不说话了，而是四处看这间病房，看自己手上正挂着点滴，看病房里苏西他们还有强子也在，侧过头，他看见秦川也穿着病服，就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左脚绑着石膏吊在半空中。

　　那场车祸原来是真的？不是自己的梦境？

　　“强子，过来，帮把我床挪过去。”秦川使唤道，强子点着头过来把他的床推过去，好使他和萧凌也的床挨在一起。

　　可是，当强子好不容易把秦川的床和萧凌也的床挨在了一起，床却又被苏西推了回去。

　　秦川不高兴了：“苏西，你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呢？走开走开，你这人太讨厌了，离小凌远点！”说着她又把秦川的床推得更远。

　　“你……！强子！”

　　强子又把床推了过去，可接着又被苏西推了回来，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强子脸色有些为难，秦川的脸色更不好，床在推的过程中摇来晃去，他那条受伤的腿被颠得发疼。

　　这下可让苏西拍手叫好了：“怎么？你也知道疼呀？叫你不要命去撞车，这下吃苦头了吧！你活该哈哈哈！”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要你多嘴！还不出去？你在这儿碍着我俩休息了！”

　　“我来这看望小凌的又不是来看你的。”苏西说着还搬了张凳子坐下，明摆着不走。

　　秦川被她气得快冒烟，尼克及时阻止他俩道：“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在斗嘴吗？这么吵有意思吗？”

　　秦川明白这苦确实是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他也知道撞车这个办法不太明智，可当时他就是急着想证明给萧凌也看，他不会轻易就死掉。

　　“凌也……”秦川伸出手臂想去握萧凌也的手，可床中间隔了一个道，他够不到他。

　　“又是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医院里麻烦你们保持安静！”护士长气冲冲地走来，事实上十分钟前她就来提醒过，现在又过来，这次她不客气了：“你们都出去，去外面候着，全挤在这里干什么？让两位病人好好休息，出去，都出去！”

　　苏西他们被赶出去了，秦川连忙朝强子打眼色，强子又折回来帮他把床挪过去，然后才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床上两个病人，秦川伸出手臂，终于握到了萧凌也的手。

　　萧凌也别过头，红着眼睛吸着鼻子，许久都不说话，秦川也不说话，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陪着他沉默。

　　不知隔了多久，萧凌也忽然转过头来，随后抓住秦川的手用力咬了上去！

　　秦川疼得倒吸冷气，可他硬是没躲开，任由萧凌也撕咬他的手心肉，再疼都忍着没吭声。

　　“你打了我。”

　　说到这个秦川就后悔得不行：“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听别人说的……我已经把出馊主意的那个人给炒了。”秦川又把还留着深深的牙印子的手凑到他嘴边，说：“你再咬几口，最好咬烂了，直到你气消了为止。”

　　“你的腿。”

　　“没什么事，随时能走。”

　　萧凌也又别过了头，喃喃地说：“这一切……都是幻觉？”

　　秦川顿了顿，对他低语：“不，你只是做了一个有点长的噩梦而已，梦里我不在，不过现在梦醒了，我还在你身边，这就够了，你不必再担心害怕什么。”

　　“噩梦……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

　　原来，都已经结束了。

　　萧凌也拉上被子，忍不住流泪，而他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不想被秦川看见他哭的模样。

　　秦川没再出声，而是把手伸进他的被窝里，继续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默默地传给他温暖，传给他勇气，在心里发誓这一次，不会再让他离开，永远都不会。

　　***

　　萧凌也挂的点滴药水里注入了能中和他体内毒素的药物，再加上全面的心理治疗，一周后他便恢复了精神，倒是秦川，反而比萧凌也在床上多躺了两个星期，毕竟他才是医生眼中的真正伤员。

　　“对了，Greg呢？那天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早就让他回家了。”秦川把行李打包好，交给强子带上车，和萧凌也正式出了院。

　　踏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耀眼的阳光照射在萧凌也的身上，萧凌也抬起手来挡，如此温暖的阳光，是上天赐予他的幸福，无偿接受到这份温暖的他，竟是觉得自己拥有这样的幸福简直是奢侈。

　　不曾想过，自己还可以再和他在一起。

　　萧凌也从没觉得这么心动，秦川从未放弃过他，一直都在寻找着他，而自己却率先放弃了对方，一直躲避着他。

　　站在阳光下抬头仰望那片蔚蓝，萧凌也不禁想，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吗？

　　“凌也，我们走吧。”面前，秦川向他伸出了手。

　　萧凌也怔了怔，随后一双黑瞳坚定了眼神，向前抓住了秦川的手。

　　既然幸福来了，那就抓住它吧。

　　第二天，秦川带萧凌也来到心理医生的诊所，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来这里。

　　萧凌也很喜欢这间诊所，房间里的装饰、摆设、饲养的植物花卉都使得这间房间充满了温和舒雅的气氛，只要进了屋，很自然就会放松下来。

　　房间靠窗户边还有一张躺椅，你可以躺在上面小憩一会儿，打开窗户，徐徐春风吹进来，暖色的窗帘随着春风的律动在轻轻地摇曳，闭上眼睛，感受温暖的阳光照进来，聆听外面小鸟的伊人鸣叫……

　　医生让萧凌也躺在躺椅上，让他闭上眼睛，然后对他进行了催眠。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耳边，是秦川轻柔的话语，他握着萧凌也的手，直到催眠结束都不会放开。

　　萧凌也缓缓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没有杀手，没有JOKER，没有恐惧，没有突如其来的死亡……梦的世界里很美好，有他最爱的人，有一群的朋友，还有三位师父，他们回到城市里，一起过着美好的生活。

　　还有他们的家，那个温馨的家里，两只小猫正守在门口等待主人的归来，它们长大了，变壮实了，也越来越会吃了，萧凌也不禁“噗哧”笑了出来，他发现他还蛮想念它们的。

　　随后，他和秦川来到了公园，在公园中心的那颗银杏树下，秦川忽然抱住了他，在他耳边深情地告白：“凌也，我爱你。”

　　萧凌也太过惊喜，第一次听到秦川说爱语，以至于他惊讶得不敢相信，秦川说他爱他？他说了他爱他？他没听错吧？

　　许是催眠入梦的关系，那句“我爱你”格外地深刻，深深地烙在萧凌也的心里。

　　萧凌也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看到秦川就坐在身旁，房间里医生不知何时离开了。

　　“怎么了？这么发愣地看着我？”秦川握着他的手，问道：“是梦到什么了吗？”

　　萧凌也脸上挂着笑容，喃喃地答：“我梦到你说，你爱我。”

　　“哦，那不是梦。”只见秦川蹲下身来，凑到他的耳边，用跟梦境里一样的声音，一样深情的语气说道：“凌也，我爱你。”

　　萧凌也睁大了眼睛，心怦怦直跳，心里好似住了一只小鹿，此刻正在到处乱撞，怎么都停不下来。

　　“心理医生说，催眠的时候跟你说的话最能让你记住，是会烙进你意识里的，所以我要你永远记住，我秦川，今生今世，只爱萧凌也一人。”

　　秦川又拉起萧凌也的手，把他带到了外面，萧凌也还没从刚才的感动中缓过神来，现在又疑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凌也被带到了诊所附近的一个教堂，在教堂门口有一个牧师似乎在等待，萧凌也被秦川拉到牧师面前，然后，他看到秦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对戒指。

　　萧凌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对金戒指，尺寸大小相差不多，一看就是按两人的手指定做的，他看着秦川取出其中一只戒指，然后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我、我靠！你要干嘛？要干嘛啊？”萧凌也激动得语无伦次了，而秦川就一直这样跪着，一手举着戒指，他张嘴想说却又为难说不出那个话来的样子，萧凌也又莫名觉得好笑。

　　等了许久都没声音，在一旁的牧师终于小声提醒道：“秦先生，你可以求婚了。”

　　“呃……”秦川低了一下头，萧凌也看见他的脸竟然微微红了，那个总是一本正经还冷酷严厉的秦川竟然也会脸红。

　　萧凌也这下也跟着脸红了，天哪，秦川居然在向他求婚！他又想到秦川一向不会说甜蜜的话，叫他说求婚的词难度会不会太大了？

　　急忙拉秦川起来叫他不用说了，反正懂了就行，可秦川坚决跪着，接着十分认真地看着萧凌也，说道：“凌也，你愿意嫁给我吗？无论生老病死，都不分离。”

　　“我、我愿意啊。”萧凌也激动地扑上去。

　　两人交换戴了戒指，得到牧师的祝福，高兴地抱在一起。

　　“可是，我们又不是美国公民，这样不算结婚啊，而且我们又……都是男的……”萧凌也有点顾虑。

　　“管他的呢！我说我们结婚了，我们就是夫妻！”

　　萧凌也的脸又刷红了，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不，这不梦，这都是真的，他们真的结婚了！

　　在美国待了没几天，他们便坐飞机回国了，这一年仿佛是梦一场，如今的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一周之后，强子坐在公司总裁的办公椅上，一脸傲气龙头的样子，门外阿豪这时忽然推门进来，把强子吓得赶紧从椅子上下来。

　　“好啊，你居然趁老大不在，偷坐他的椅子，有你的啊！”阿豪笑着指责强子。

　　强子朝他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我过把瘾，不行啊。”

　　“不行！诶你起来，也让我坐会儿~”

　　强子拍拍自己的大腿，挑眉：“来，坐哥的大腿上，让哥抱着你。”

　　“…滚！”阿豪嫌弃地转身坐沙发去，脸莫名有些发红。

　　“诶，你说老大和秦大哥去国外度蜜月，啥时候回来？”

　　阿豪想了想：“这个起码要一个月吧。”

　　此时此刻，在绿意盎然的兰岛上，海风吹拂的岛海边，萧凌也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仰着头，双目放空浑身充满了失望感，再美的风景他都没心情去欣赏。

　　不是说出来度蜜月的吗？说好的巴厘岛！说好的马尔代夫！说好的奢华迪拜呢？！为什么是这个连人都没有的破兰岛！

　　苏西、尼克、法尔罗斯又开始烧火锅吃，一脸是他们来度假的愉快表情。

　　秦川一直批评他太瘦了，缺少锻炼，身体颓废了一年基本又变回了弱不经风，体力差没精力，不好好锻炼回来就别想度蜜月，居然连啪啪啪都不给！

　　此刻萧凌也的内心是崩溃的，顿觉回到了当年训练又被秦川训骂的日子。

　　秦川这时还落井下石地踹上来一脚，精准地踹中他的屁股：“100圈跑完了？没跑完还在这里偷懒？不想吃中饭了是吧！”说完顺势又要踢上来，吓得萧凌也赶紧跑开。

　　“没偷懒没偷懒，我这不正跑着嘛……”萧凌也捂着屁股，一边跑步一边在心里把秦川这只大灰狼骂了千万遍。

　　妈蛋！老子要分手！不对，老子要离婚！

　　秦川坐到火锅前，看见苏西正往她的碗里夹肉，秦川拿起筷子就把她的肉拦截下来，然后把那块肉夹到了萧凌也的空碗里。

　　一会儿，秦川又把蔬菜夹进了萧凌也的碗里：“他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身体。”

　　苏西当然有意见了：“停停停，你把蔬菜和肉都给他吃了，那我们吃什么？”

　　秦川随口说：“锅里不是还有那个吗。”

　　苏西他们三人看了锅里的枣子和生姜片，一齐朝秦川瞪去“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的鄙夷眼神。

　　晚上，星空格外璀璨，尤其是没有城市高楼的阻挡，在兰岛的草坪上看星空，那是尽收眼底，一望无际的。

　　萧凌也和秦川相靠着躺在草坪上，看星星闪烁，偶尔有流星飞过。

　　“度蜜月你到底会带我去哪个地方啊？”

　　秦川勾起唇角：“看你表现。”

　　“我要是表现很好，任务达标完成，能不能带我去巴黎玩？”

　　秦川翻了个身，压在萧凌也身上：“怎么会想去巴黎？”

　　“随便啊，先去巴黎，然后再去马尔代夫，然后再去别的地方。”

　　“你想去的地方还挺多啊。”

　　“那当然，出来都出来了，怎么也得玩个尽兴嘛！”萧凌也朝他嘟嘟嘴，说：“去不去？”

　　“好，去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秦川喜欢看身下的人高兴的样子。

　　萧凌也微微歪着头，对秦川嘿嘿笑道：“那……我们可以啪啪啪了吗？”

　　秦川依旧勾起唇角，轻轻地吻住萧凌也的唇，说：“看你表现。”

　　草坪上，两个人十指相扣，两只金色的戒指在月光下发出幸福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