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我的世界》翡唐

12、米娅摊牌

　　“潜入宅邸之中，是为了米斯特公爵？”

　　少女那轻灵婉转的声音让塞塔一下子汗毛竖起，仿佛那不是人的声音，而是鬼魂索命的声音一般。但是马上他就冷静了下来，也没有和米娅多加周旋，他沉下了声音，“你果然已经发现了。”

　　她却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去看着天空上的那一轮明月，“那天在宴会上你偷偷地跟着米斯特公爵，可打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她闲话家常一般地与他说着那他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的事情。

　　“你！”塞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米娅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他们早有猜测也算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在宴会上的事情她怎么也会知道？“你派人跟着我？！”

　　她微微笑了下，“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而已，哪来的人手去跟踪你？”她低垂下头，状似无意地说：“园子的西面……那边可没有什么好风景欣赏，但是却有不少人在，米斯特公爵，三王子，还有我的兄长，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的人……”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程度？

　　“你到底想做什么？”震惊过后，塞塔皱紧了眉，“如果你只是想要揭穿我的话，你可以完全叫人来。”

　　那一双澄澈到几乎一无所有的蓝色眼睛再次对上他的视线，她说：“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而已，抓出宅子里的老鼠这种事不在我的义务之内，也不在我的兴趣之中。”

　　“你不告发我？”

　　“那得要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了。”她淡淡地笑着，“你最近在打听我的事情，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塞塔此刻觉得不管对方再说出什么他大概都不会惊讶了，因为对方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普通的贵族小姐？呵呵，别开玩笑了。

　　破罐子破摔的塞塔反而放松了下来，他挑眉反而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打听你的消息？有人告诉你？”他打听消息的时候可都是借着私底下八卦的时候趁机问问，这样的行为在侍女们中可不少见，她怎么就知道他在打听消息？

　　“你以前可不会避着我。现在不仅避着我，还经常与我一起来的侍女们在一起，你还想要和侍女长打好关系，不是吗？”

　　塞塔愣了一下，辩解道：“可是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想打探关于你的消息，也有可能只是想要其他人好好相处。”

　　“我想在宴会之前你和侍女们相处的时候并不会刻意去在乎她们究竟是从奥斯王国来的，还是本来就在这个宅邸里的吧。”

　　的确为了能够打听情报，他这几天和那些从奥斯来的侍女们经常呆在一起，可就是因为这么一点行为模式的变化她就猜到了这些？不，应该说能找出他行为模式的变化这一点本身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并不多，一天内大概也就用餐和晚上就寝的时候而已，而今天也就是才第三天而已，就凭借着这么点时间她就能看出他在接近那些奥斯来的侍女？

　　天啊，这得是多可怕的洞察力。

　　塞塔额头上不禁滑落了一滴冷汗，他几乎已经有种冲动要马上离开这具身体逃走了。不然谁知道又会被对方发现些什么。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让你打听我事情的人，究竟是谁？”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多少情绪，就像是看着一件物品而已，就连她的语气也一样，没有语句里该有的咄咄逼人的感觉，轻松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随意，倒像是在问今晚的月色是不是很漂亮一样。

　　他没有说话，他甚至连随口敷衍都做不到，因为他知道那根本毫无意义。

　　“是那个人，对不对。”她轻声地说：“那个人来让你来打听关于我的消息的，是不是？”

　　他终于明白对方的目的所在，他肯定地说：“你是为了他。”只是塞塔依旧小心地没有轻易就说出萨波的名字和身份，只是用着模糊的代词。

　　却没想到对方忽地一下笑开，“果然是他。”那笑容却是比之前真挚了许多。

　　塞塔愣了一下。

　　“那天，我没有给他惹麻烦吧。”少女忽然如此问道。

　　塞塔被对方的画风突变给打得措手不及。他有些疑惑，“你是说？”

　　“那天叫出了他的名字，应该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吧。”

　　“……”

　　“希望你们的任务不会因为我有什么差错。”少女十分诚恳地关怀道。

　　“……”

　　“那么，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您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塞塔终于憋不住了，他甚至都没有去管她究竟是如何知道在这个侍女身体中的人是一个男性，他一脸不可思议，“我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一个人？”

　　对方柔柔一笑，“因为您告诉我了。我透露出‘那个人’存在的时候，您没有一点疑惑。所以您知道我已经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了不是吗？”

　　而宴会那天，她所见过的【可疑人】就只有他而已。

　　塞塔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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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不知名的先生神色慌张地离开了，我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外面月色清冷安静，我的心却没有丝毫的平静。

　　虽然在叫那位卧底先生过来谈话前我就已经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但是那些究竟还是猜测，直到刚才，我才能够彻底将那些‘猜测’确定为事实。

　　安博思（ABOS）的字母稍微转换一下，便是萨波（SABO）。

　　这是听见他名字的那个时候便知道的。

　　所以他的身份，我从一开始就未曾怀疑过，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我，直到我忽然回忆起来他离开的方向。他往西面去了。那个时候，三王子离开的方向也是那边，后来公爵也往那边走了，还有一个人——那个侍女。

　　那个侍女是潜伏在宅邸里的。

　　萨波也不是这个宅邸里的侍卫。

　　于是我这才想到，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除了不愿意与我相认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不能够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同一时间潜入到宅邸之中，又去了同一个方向，说明是同一个目标，我就大概知道他与那位卧底先生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更何况，在宴会之后那位卧底先生忽然之间就开始调查起我来，还十分警惕地避着我，这就说明在宴会那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注意到了我。是公爵那边的事情吗？这不可能，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我在他们那权利的交易之中唯一的身份便是两个家族联合的标志，别无用途。于是，只能是那个时候在园子里我的失态。那个卧底先生知道我在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而且先不论他与萨波之间是敌是友，但他肯定知道萨波的特殊身份。否则仅仅是我的失态不会引起他那么大的注意，更不会让他警惕起我来。一个贵族小姐拉着一个侍从的手，这在社交圈里或许是大新闻，但对他来讲却是不值得一提。只是，我并没有办法确定他与萨波之间的关系。他们有可能是伙伴，但是也有可能是来自两股不同的势力，只是因为目的相同所以有了这些巧合。于是便有了今晚的谈话。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测，而今晚的谈话则是我为了那些猜测所设计的一场检验。

　　我问他主使人是谁，他没有疑惑，这说明他的确是受到别人的指示来调查我的。再后来，我故意透露出我知道那个【主使人】的身份，他没有丝毫的惊讶，这说明我的确和那个【主使人】见过面，而且他很清楚这件事情。而那天，我见过的可疑人物，也就只有萨波。更何况，他是因为我与萨波见面这一事情而对我产生了警惕心，如果他的主使人是别人，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以及保护他背后那人的身份，他会透露出【他背后的那人是萨波】这一信息来误导我。

　　但是他没有。

　　这样我才真正地确定了他与萨波之间的关系。

　　这中途有很多的猜测，但是所幸的是最后这些猜测还是告诉了我最后的答案。

　　那个人并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的，只是逼不得已。

　　知道这一件事，那折磨着我的恐慌和绝望终于可以消退了一些。

　　我的神明没有抛弃我。他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

　　那位卧底先生的答复很快地传来了。第二天，他站在我面前，表情有些复杂，放在那一张清秀的侍女脸上有些诡异，他偷偷地与我说：“总长说鲜花节的时候他会找个机会来见你一面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服输的孩子气。

　　总长，原来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吗？

　　我有些急切和期待地问：“他还有些别的什么要告诉我吗？”

　　他仔细地想了想，说：“没有了。”

　　“这样啊。”我有些失望地笑了下。

　　“不过他有说你很厉害。”他挠了挠脑袋，说：“嗯，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

　　“真的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问我，“你究竟跟总长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总长的身份？”

　　他脸上有几分纠结的情绪，很显然，他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却又一直挣扎着不知道是否该问，但我只能让他失望了，因为我无意将那段只属于我和他的时光分享给别人，那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于是，我只是简单地回答说：“他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他是我的神明，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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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娅米娅，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他兴奋地将厚重的词典摊开在我的面前，指着上面【Miya】这个单词，他激动地说：“神殿哦！”

　　我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名字竟还有什么含义，我以为这只是他们随口叫来称呼我的几个无意义的音节而已。

　　“太好了。”他十分高兴地说。

　　我有些疑惑，这有什么好的吗？

　　他笑的两眼都眯成了弯弯的一条线，咧着嘴，他说：“神殿可是神住的地方，再厉害的黑暗也不敢靠近呢。这样的话，米娅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但是如果没有神在的话，神殿不是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嗯……”他有些为难地思考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只是他却没有因为这个而动摇，而是说：“但是只要有神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 这世界上有神吗？”我问他。

　　他十分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是他丝毫没有在意这件事，他笑着说：“但是，如果这世间没有神的话，那我来成为你的神好了。”稚嫩的脸庞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只有天真的无畏以及最直白的情感，那双清澈的眼睛含着名为坚定的光芒就宛若星辰般璀璨——“黑暗和危险，我都会帮你驱散的。”

　　“所以，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幸福的。”那道于我来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向我如此承诺着。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

　　“嗯，我相信你。”

　　我该有多么幸运，作为神殿的自己才能找到自己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