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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分手这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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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中午,因为父母的口角,刘夏饭也没吃,从家里冲了出来。
北山公路无人的路边,刘夏冲动的大哭起来。
一直以来,刘夏很想大哭一场,但又怕家人担心。那种想哭而不能哭,想爱却不能爱的感觉,让刘夏心里堵的难受。今天本来父母的吵架是件小事,可是刘夏的情绪就像一个火药桶,被点燃以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跑出了家门。
“我真的好想现在见你一面,我现在真的好痛苦。”刘夏给展飞发去了短信。
展飞:“你别逼我了,再逼我要疯了。”
“我也要疯了,要不我就打个电话给你好吗,只要你安慰安慰我就行了。”刘夏降低了要求。
“真的别逼我了,我不想连朋友都没的做。”展飞的语气不容人商量。
“陈蕾吗?我想下山来和你还有钟艳聊聊成吗?有些话还想你帮我转告给展飞。”因为钟艳的立场很暧昧,本来刘夏不想找钟艳出来的,但是单单叫陈蕾出来似乎有些不方便。
“这样啊,那你路上小心哈,回头到了九江打我和钟艳电话吧。”听到刘夏因为中午没车要从好汉坡走下来,电话那头的陈蕾叮嘱道。
在宾馆开好了房间,刘夏跑去理了个发,帮刘夏理发的那个MM不时的找刘夏说话:“你是学生吧?我好像见过你呢。”
“学生?刘夏心里暗暗苦笑,自己这都毕业快八年了,居然别人还说自己是学生。”后面刘夏没注意到这个MM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因为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上次在展飞陪自己理发的那天。
“怎么年纪轻轻的头发就白了这么多?”给刘夏理发的师傅好奇的问。
“想老婆想的啊。”刘夏看了看镜子里正在看杂志的展飞,笑吟吟的说。
“应该是想她想的吧?”说着师傅往旁边的展飞努了努嘴。
“呵呵......”刘夏没有否认。
......
回到宾馆洗完澡,刘夏拨起了陈蕾与何艳的电话。何艳关机,陈蕾没时间,想找人聊聊天舒缓下压力的愿望落空了,宾馆的房间里,放下电话的刘夏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泪水不争气的一滴滴流了下来,找几个哥们出来喝个烂醉?可刘夏从骨子里就害怕那种失控的感觉。
茫然失措的刘夏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跌跌撞撞的往学校门口走去,到了学校门口他看看不远处的学校不安的踱来踱去,天空下起了小雨,刘夏在路边找了个昏暗的地方躲雨。脑海里思绪如潮:等她出来远远的跟在后面,等她吃饭的时候假装偶然路过?她会相信吗?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就像她短信里面说的那样如果我再逼她就连朋友都没的做?
时间很快过去了,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数不尽的身影从学校门口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和门口一群群等待的身影汇合,又朝四面八方流淌开去。但熟悉的那个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又过了许久,学校的大门依然是敞开的,刘夏忍不住走进了学校,到了展飞的办公楼前,抬头仰望,她的办公室的灯光果然还是亮的。不仅是她的,隔壁何艳的办公室的灯光也是亮的。
“看来她们在加班,怎么把何艳叫下来呢。”淋着小雨,刘夏在展飞楼前矗立了好久,刘夏在心里暗暗自责:“她怎么还不去吃饭,这个傻丫头,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啊。中午被我把心情弄的乱七八糟很有可能也没吃,这都七点了还不去吃。自己总是沉不住气,本来自己还叫陈蕾不要告诉她的,唉,结果第二天自己就忍不住说了。”
何艳的手机是关的,陈蕾的也依然没人接,上去看看吧。刘夏偷偷摸摸的往上走了上去,心跳的厉害。何艳不在,何艳的办公室里坐着个男老师正在做些什么。刘夏转身又往楼下走去,没想到一回头刚好看见何艳。
“你怎么在这?”何艳诧异的问刘夏。
嘘,刘夏赶忙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手势,“下去再说吧。”
通过与何艳的交谈,原来学校最近一直在搞竟聘,加上最近病了一场,何艳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听刘夏诉说,“我晚上还要搞报表呢,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说着何艳就上了楼。
何艳上去才一会,展飞突然从窗子里往外看了半天,不会发现了自己吧?算了,走吧,被抓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虽然知道展飞是近视眼加上天黑应该看不见,但心有余悸的刘夏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呆下去了。
淋着小雨往宾馆方向走了一会,刘夏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进了肯得基。
“要那份套餐,麻烦给我打个包。”一天没吃东西的刘夏此时还是没什么胃口,印象里展飞是喜欢吃这款的。
“先生,你全身都湿了,这纸你拿去搽搽吧。”肯德基的营业员MM笑着说。
刘夏拎着套餐又往走了回来,想了想刘夏打了个电话给何艳。
“你让门房找个学生带上来吧。”
“对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买的,要不然她不会吃的。”
“嗯,好的,我就说是我买的。”
唉,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刘夏走在街头,心里依然堵的慌,此刻的天空还是下着雨,一边流着泪,一边漫无目地的走啊走啊。
回到宾馆的刘夏一夜无眠。心里在想着事: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她吧。她说我给她压力很大,再逼她她会疯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发短信和打她电话了。也许能看到她的机会没有多少了,躲在远处看看她吧。刚理的发加上瘦了十多斤,全身的衣服又是她没见过的,她近视应该认不出吧。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后,天才蒙蒙亮,刘夏就已经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手上还拿着杯喝了一半的豆浆。刘夏心中盘算着:要是被她撞见了就低头喝豆浆吧。
刘夏掏出纸巾刚擦了擦嘴,纸巾上怎么有一块血红血红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原来这是昨晚肯德基MM给的餐巾纸,红色的是笑的正开心的肯德基标志老头。
七点半了。上学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她怎么还没出来呢?此时的天空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让刘夏这个没打伞站着淋雨的人显的格外引人注目。又过了很久,熟悉的身影终于出来了,暗红色的格子衣服,唉,昨穿的这么老气,真是不会打扮啊。过马路怎么能那么快,一把红色的雨伞,她买了早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向回走去。她还是那样的粗心大意啊,又过了不久她又走了出来,这回径直向学校走去。
刘夏远远的缀在她后面,她的背景虽然被伞遮了一半,但还是那么熟悉。广播里传来一首似曾相识的歌,调子很悲伤很悲伤。雨下大了些,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脸庞静静划落,流在嘴里也不知是什么味道,望着她的背影没入了学校大门,刘夏知道自己也该走了。手里的豆浆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了,但是比自己的心温度似乎还要热上一点。路过一个垃圾筒的时候刘夏把豆浆扔了进去,脑海里不禁又想起她笑着说起的不许乱扔垃圾。唉,走吧,该回去了。
换下了浑身湿漉漉的衣服,刘夏还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人已经回来了,但那颗心还留在了九江。刘夏看起了与展飞的聊天记录
刘夏:回头去聊宾馆的漂亮服务员MM去
暗香:啊,你也会这样啊
暗香:真叫做看人不能看表面
刘夏:上次只问了名字
刘夏:没要到电话
刘夏::L
暗香:那如果真这样,你这个人真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我不会与你聊了
刘夏不禁有些苦笑,自己这张嘴啊,总是在那胡吹乱侃的。别说自己以前没有搭讪过女孩,就连和展飞在一起的时候,有个单身的大学生MM来庐山托自己订房,又约自己陪她出去玩,刘夏连去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直接回了条短信:“我怕出去陪你出去我女朋友会不高兴。”就这样一口回绝了。
暗香:你真的好陌生
刘夏:陌生?
暗香:我感觉你很不够诚实与地道
暗香: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刘夏:我是一个好人
看着看着,刘夏突然有了答案,展飞是不是误会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在街上有的熟人问自己上班没有,自己总是笑着说没上班在家呆着呢,看着别人惊诧的眼神,总是懒的去解释些什么。就连国庆在下山的路上,陈蕾无意间问起刘夏除了订房还干些什么,当时的刘夏也是随口回了两句。心想何必和这个丫头解释那么清楚呢,只要展飞明白我就行了。
但是事到如今怎么才能取信于展飞呢,让她相信自己不是编出一个更大的谎言来圆以前的谎呢?想着,刘夏打了个电话给陈蕾,请她转告展飞,今天自己务必要见上她一面。
“你自己想好啊,你下来的话有什么后果我可不负责。”电话那头陈蕾幽幽的说道。
“放心了,我知道怎么在干什么,我相信是因为展飞不相信我的话,只要我解释清楚相信她会明白我的。”想着刘夏的脑海里勾勒出这样的画面,今天刚刚好是周末,展飞原谅自己以后就约上陈蕾她们一起去唱K,自己把这些日子以来学会的歌都唱给展飞听,因为里面有不少都是展飞喜欢的......
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了四五个小时过后,刘夏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展飞指定的麦当劳见到了展飞和陈蕾。
“我们去点东西吃吧?”陈蕾问展飞。
看到展飞摇了摇头,刘夏问道:“那我们俩一起去吧?”让刘夏有些奇怪的是展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冲冲的打开包拿出优惠券和自己一起去点吃的,而是示意自己一个人去。“我们俩就喝两杯可乐就好了,你自己多点些吃的吧。”
虽然有些奇怪,刘夏还是下楼去点了堆薯条汉堡上来。
“我觉的你是不是一直对我有误会,我想了一个办法,来证明我后面说的都是真话?”
“你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吧。”陈蕾似乎有些尴尬,“要不你们俩聊,我坐到旁边去?”
“不用,你就坐这好了。”展飞笑笑阻止了陈蕾。
刘夏随意的吃了两口,还是说了起来:“我觉的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可以用我最亲的人发一个誓,证明我后面说的都是真话。”刘夏一脸虔诚的看着展飞,心想自己其实真的从来没有欺骗过展飞什么啊,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就连初次见面觉的展飞不漂亮这种话都说给展飞听了。
“不用发什么誓了,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展飞听了刘夏的话似乎有些好笑。
“那我就说给你听了,那次你让我帮何艳找车票,我并不是没有尽力啊,只是因为我找的那两个司机都爽约了,国庆你上来那天我就......,后来那天晚上你发来短信,我可是在街上整整转了两圈没好意思开口,第二天又上街找了半天,花了双倍的钱才买到的啊。”
“还有那次你让我接你外公的事,.......”听了刘夏说了半天,展飞的脸上却还是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良久,终于刘夏说完了,屏着呼吸静待展飞的表态,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站在被告席上等待着法官的宣判的死囚,要么是就地释放,要么就是就地处决。
展飞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还是一幅笑吟吟的面容:“我考虑了很久,一直以为我一直只是把你当校友,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因为我觉的我们俩真的不合适......”
展飞后面说了些什么,刘夏已经听不见了,眼里渐渐失去了刚才那温柔和期待的光辉,黯淡得说不出的的凄凉和寒冷,刚才激荡在他心中的春天,瞬间变成了令他战栗、萧瑟的寒冬,干涩的眼里涌出了痛苦哀求的泪,他的声音颤抖地变了腔,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等过完年.....再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