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路见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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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码头的一部分被封锁了起来，挂上了明晃晃的封锁带，几辆警车停在那里，车顶上的红□□闪个不停。
戈登探长在被袭击的小型货轮上转了一圈，走到船长室的时候，一名鉴证人员一遍脱手套一边迎向他。
“一定是红隼。”他说，然后示意詹姆斯·戈登看向船长室的仪器的屏幕，上面全部显示的是他们已经很熟悉图标——底色纯黑，中央是造型抽象的鸟类的翼形剪影，颜色如火焰一般热烈鲜红，下面还有一个词：红隼
“一部分人被徒手击倒，一部分人被非常锋利的利器攻击，还有人干脆被麻醉。最重要的是所有电子仪器的显示屏都显示出红隼的图标，除了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做到。”
戈登道：“没有其他线索了吗？我们都知道红隼是个超级黑客。”
“没有。”鉴证人员干脆地回答，接着他压低了声音，“虽然他们声称上面运载的都是亚洲的玩具，红隼洗劫了他们的货…但我们都知道这船是干什么，三合会的人已经把这里清理了一遍，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戈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亚裔正沉默地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警方的人忙碌。
戈登当然知道这船是干什么的，那是三合会的走私船，专门走私军火。他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三合会借由警察局长施压。看来红隼这次真的惹火他们了，甚至不惜为此借由警方的力量，不知道红隼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那一定是很严重的损失。
戈登有些愉快地想。
……
「哥谭出现蝙蝠侠模仿者」
「红隼再次出击，袭击港口货轮！」
「揭秘红色骑手：义警还是匪徒？」
智能手机的屏幕亮起来，刷刷刷的跳出来三条新闻推送。A.C瞄了一眼就不在给这些无聊的消息分去任何注意力。
按时间来算，他已经整整出道一个月了，获得了各种各样的评论，比蝙蝠侠要高调很多的他无疑成为了媒体关注的重点。
说真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锻炼的很强了，之前还有八卦小报报道说红隼是精神病连环杀手呢！还搞出了传说中红隼的心理医生的采访……对于这个A.C也只有哭笑不得。
既然决定成为一个手段不怎么合法的英雄或者说义警，作为一个某些方面上很理性的人，A.C理解并愿意接受这样的“评论”。
因为，当他做出决定之时，他的“事业”就不仅仅只与他自己相关了。毫无疑问，红隼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无数人，称赞、指责、批评、污蔑……这些一切都是正常且合理的。不是不会感到难过，但这就是事实。
每个人的世界观都是不同的，他怎么能确定自己的想法、形成的观念是完全正确的呢？绝对正确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A.C就明白自己的行动建立在“可能错误”错误的基础上。在短期内看他的行动也许是好的，可这造成的连锁反应呢？
未来是混沌的，再复杂的计算模型都不可能完全计算出人类思想与行为的变动。他也许可以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好，但也有可能这个城市会因为他更加混乱。
这些……都是预期风险。
但无论发生什么，A.C都愿意承担责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承受住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在这个世界上有点孤独，因为很多事他无法与他人交流，和他沟通最多的无疑是贾维斯，但这个A.I严格的扮演着冰冷的程序这一角色，所有的一切只能他自己承担。A.C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他所感到的使命感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的重要支撑。
他几乎是将全部热情投入了“事业”里，这个月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投入到自己秘密基地里……设计自己的装备，制定行动计划，在虚拟世界里锻炼……
他在餐馆的工作越来越机械冷漠，上班下班形色匆匆，和泰勒渐行渐远。当他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帮助软件公司找漏洞来换取现实金钱的时候这份工作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也许是时候全情投入了，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正是这个吗？
这只是一个进程，没有必要特别为之感触。
他身上的应用不是还叫职业超级英雄系统吗！
这么想法也许让他看起来有些苦情，但说实话，A.C觉得自己还挺开心的——
叮咚——手机上又跳出两条推送。
这次A.C连瞄一眼都懒得瞄了。
他小心翼翼的调整着袖剑的角度，而这把无坚不摧的利器的目标居然是一个躺在笔记本电脑上的、无辜的汉堡。
三个小时之前他把贾维斯上传到了建好的终端上，而A.I需要足够的时间完成适应性迭代进化，再加上现在是白天，所以很无聊的A.C开始找事做，为了锻炼对袖剑的控制，他决定将一个汉堡完美的分成两半。
但问题又来了，怎么样才是完美的两半，重量上的均分还是形状上的平分？如果一边沙拉酱多一边沙拉酱少还算不算完美的两半？
为了这个问题A.C不得不制作一个完美对称的汉堡，他用自己烘培满点的技能成功制作出来质量分布均匀的面饼，重心完美的重合在圆心。牛肉饼用分析天平称了又称，甚至特意计算出沙拉酱滴落公式，用自己超凡的控制力将沙拉酱均匀的涂抹在每个角落。至于蔬菜……他讨厌吃蔬菜。
现在这个均匀的汉堡摆在了他的眼前，他只需要一剑切过圆心，就可以……
旁边挂在墙上的电视上的广告播放结束，进入了新闻时段。
A.C屏息静气，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一切中，然而在虚拟世界养成的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习惯让他还是没能成功屏蔽外界的声音——
“哦，你说红隼？”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这么说，“说真的，他以为自己很酷吗？现在还有谁会这么么穿？风衣和墨镜？那真是太可笑了。”
刷——
汉堡变成了两半，连带阵亡的还有垫在下面的笔记本电脑。
“我的风衣哪里可笑了！”
A.C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大了，但是……但是……他真的有像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傻瓜蛋吗？
难道我在别人眼中真的很搞笑？A.C开始回忆最近“夜生活”中正面接触的人们的反应。
他一面把目光移动到电视屏幕上，如果他的眼睛能发射激光，这台电视肯定已经被击穿了。
出现在画面上的人A.C也认识，布鲁斯·韦恩，哥谭绝对的话题人物。也只有他才能把此刻他脸上轻浮又无辜的笑容演绎的如此惹人喜爱，这个天真又骄纵的公子哥还在继续说话——
“什么样神经病才会把自己打扮成蝙蝠？比起蝙蝠侠，我更喜欢红隼。”
A.C回忆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与蝙蝠侠的第一次照面，然后在心里赞叹韦恩的勇气。
这家伙一定是没见过蝙蝠侠。
等到这一段新闻结束，A.C才反应迟钝地惨叫起来：“我的汉堡！我的电脑！”
不得不说，布鲁斯·韦恩给A.C留下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印象，但他没想到他和哥谭王子的真正见面居然来的这么快。
下午是A.C的轮班，他骑着慢吞吞的电动车吭吭哧哧的爬上坡。下午的太阳很晒，阳光明晃晃的简直要晃花眼。
哥谭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
平时还不觉得，然而太阳一出，A.C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了哥谭在白日的阴沉以及她深邃的夜晚。简直要变成夜行生物了。
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中出现了几个戴着头套，端着冲|锋|枪的人。
A.C只用了一秒钟就判断出那是一场发生在光天化日下的绑架。
宝蓝色的兰博基尼歪斜的停在一边，车门拉开，挡风玻璃碎了。从车身周围的刮痕不难看出它是被如何暴力的迫使停下。
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人被两个人挟持着跌跌撞撞地走向一辆黑色的车。
哥谭人知道什么事不该管，但A.C绝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不方便变身，但他的技能还在。
望风的绑匪注意到了他，毫不犹豫的向这个没有绕道而行某种意义上相当胆大包天的家伙射击。
业务熟练的家伙，A.C在心里评估，他利用自己的预判力操控电动车轻易的避开了子弹，在无数次死于热武器之下后，这样的动作对于他就是一种本能。
他毫不犹豫的弃车，借着这一段距离得突进，他已经接近了挟持着人质的绑匪。
血液涌流，心跳声在他耳边放大，这种节奏如此熟悉，如此的……让人热血沸腾！
业务熟练的家伙他揍得可多啦！A.C嘴角不由自主的裂开一个微笑。
那是，狩猎者的微笑。
他重重的侧身冲撞进一个匪徒的怀里，手肘击打在敌人的腹部。趁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抓住被绑票的倒霉蛋，然后把他身旁的另一个绑匪踹了一个趔趄。
他拽着那个倒霉蛋冲进汽车，刚刚近身战从敌人身上摸到的手|枪冲着车顶开了一枪，然后顶住了驾驶位上人的脑袋。
“开车！”他厉声说。
司机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轰鸣，汽车猛地加速——
整个过程快速、凶狠、凌厉，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
这也是A.C在血战中形成的格斗风格。就算有系统，但他训练的时间仍然不够，体力与力量相对不足，所以他走的是快准狠的路线。他很聪明，反应很快，而经过这样的锻炼使得他的预判力非常可怕。观察，寻找弱点，一击制敌。
最重要的是他经验丰富，相似的场景在虚拟世界里他也有经历过，所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看这个某种意义上好运的倒霉蛋。
“你还好吗……布鲁斯·韦恩？！”A.C的声调硬生生拐了一个弯，高了8度。
年轻的花花公子给了他一个风度翩翩充满魅力的微笑，考虑到他刚刚经历绑架这样的事情，还能保持这样的镇定实在难能可贵。
这家伙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这么无忧无虑吗？
“谢谢你救了我，”花花公子完全没有被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影响到，他兴致勃勃，蔚蓝的眼睛里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完全不在意他们现在的处境，“你可真厉害，我是说，刚刚那是功夫吗？”他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不，不是。”A.C生硬地回答，他警惕地从后视窗观察，没有看到其他劫匪追上来的迹象，但这不是放松的理由。
最好是在趁对方还没追上来的时候在人多的地方下车，然后把这个麻烦丢到警局。
至于这群匪徒……他现在这样实在不方便动手，应该以布鲁斯·韦恩的安全为先。晚上再来收拾这群危害治安的混蛋们。
韦恩对A.C冷硬的态度似是毫无所觉，“总之，谢谢，如果不是你我就有大麻烦了。”
A.C哼了一声，“你这么清楚的话那就应该知道如果你能小心一点你我都不会有麻烦谢谢！”
给我的汉堡还有笔记本道歉啊！还有我的风衣！
“抱歉。”布鲁斯·韦恩一脸无辜，“不过，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哈！人人都爱布鲁斯·韦恩不是吗？”A.C讽刺的一笑，“很显然如果人人都爱哥谭宝贝的话你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我的完美对称的汉堡！
花花公子没有生气，他只是很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到他这样的态度A.C反而于心不安了，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所以现在内心反而有点小愧疚。
不管韦恩说了什么他都有说话的权力，他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不是，发生的事只能证明是他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
沉闷的气氛持续了一分多钟，A.C先开口了，“抱歉……”他闷闷地说，“刚刚是我情绪不好，你没有任何错。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的基金会帮助了很多人。”
他知道布鲁斯·韦恩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在他这将近一个月的行动中有时也会遇到赃款没有合适的处理方式的情况，他就会把钱洗白之后转给一些慈善基金会，大部分基金会设立的目的都是为了避税，只有韦恩旗下的基金会是真正的去帮助了人。
无论他的风评如何，A.C只看这一切的结果。
“啊……那个啊，”布鲁斯·韦恩露出他惯常的轻浮无所谓的笑容，“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总得维护自己的名誉，做慈善很方便，只要花钱就能有个好名声。”
这家伙真是太会惹人生气了，明明是一件好事居然也能被他说得这么欠揍……A.C觉得已经可以原谅布鲁斯·韦恩对自己心灵造成的严重伤害了。
“出于什么理由无关紧要，在有的时候结果更加重要。”A.C说，“我所看到的是你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一点难能可贵。”他非常认真地说。
“哇……噢……”花花公子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他蔚蓝的眼睛。
A.C愣了愣。
——那真是非常漂亮的瞳色，就像澄澈的天光，又好像泓蓝的宝石。比他从太空遥望地球看到的蓝色还要美好。
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触动了。
A.C像是被刺了一下的移开目光，他对司机说：“好了，停车！”
驾驶者踩下刹车满脸冷汗，生怕后座的人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一枪。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照着那人的话去做，身为亡命之徒本该反抗到底，只不过当枪口指着他的太阳穴时他确实感到了一种令人战栗的恐惧攥住了他的脊柱。
枪口从他太阳穴处移开了。
匪徒长出了一口气。
A.C和布鲁斯·韦恩下车，然后汽车就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一样横冲直撞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A.C示意，“前面就是警局，你现在应该安全了，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对我的存在保密吗？就当做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然没问题。”布鲁斯·韦恩耸了耸肩，一副我们哥俩好，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了的表情。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兮兮地说：“兄弟！你不会是蝙蝠侠吧，如果是，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A.C：……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刚刚才说过“只有神经病才会打扮成蝙蝠”吗？！这心是有多大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路见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