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翼天使》水诚月

6、六 GOOD BYE MY LOVER

　　小米和軒靜雨終於都從釜山回來了，而我也終於可是脫離每天讓那可惡的軒與靜戲弄的日子了。那幾天，與其說是甜蜜，不如說是恐怖。每天都這個那個的，誰受得了啊？
　　回來後的小米，馬上就把我拉到了房間裏去。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
　　“由貴，我……”欲言又止，之前也出現過，好奇怪呢……
　　最近的小米都有點異常。
　　看著她，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心虛了。事到如今，我依然在害怕。不但是怕我和軒與靜之間的是暴露，更怕的是，我和他是敵對的立場。一旦那個身份浮上水面的話，一切都無法挽救了吧？
　　我也不可能像Sherry那樣，到死了以後才被人揭下身份的。
　　如今正在奧圖卡，作為一個臥底身份的我……
　　“小米，你有什麼要說嗎？”我的心在顫動著，可卻依然想用平淡的語氣說出話來。
　　小米不像於往常的冷淡，此刻的她，終於有了如同她本該有的那種女孩的氣息了。可是，這樣的小米，卻讓我覺得不安。太陌生了，讓人感到恐懼，讓人感到害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胸口，氣氛便的抑鬱了，沉默使溫度持續下降，每一秒都讓人覺得難以承受。胸口有著如同千萬隻螞蟻在爬行般的瘙癢，急，而又無奈。
　　這似乎比讓我到韓國來的時候還要難過，難熬。
　　記得當年來日本的時候，我掙扎了很久。當我知道Helen被分派到了日本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原來我一直離她很遠。心中的萬般無奈，萬般痛苦，一點都不可以發洩出來。只是，如今的痛苦，煩惱，無奈，更多說不出的感情，是當日的許多倍。
　　“由貴，你知道嗎？我，喜歡靜，很喜歡很喜歡！”小米終於用了一貫的冷淡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才一直那麼害怕。小米，聰敏如你，這才是我害怕的。相信其他人不能察覺我和軒與靜之間的事情，可是我卻不能保證你不清楚我和軒與靜的事情。
　　我無言，只是點了點頭。
　　“那麼，你知道小雨她，喜歡你麼？”小米又再說了一句。
　　我詫異。
　　軒靜雨對我？
　　怎麼我從來都不知道？
　　一聽到了小米的話，心中的不安排山倒海地襲來。
　　如果，軒靜雨喜歡我的話，那麼意味著什麼？
　　我們之間，四個人……
　　“而我，也知道你和靜互相喜歡。”小米的目光有點黯然了。
　　雖然如此，可是她的目光，給著我一種暗示，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始終還是避不了，是離開的時候了吧？
　　“你告訴了軒靜雨？”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了，我只自己如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些痛苦，因為心就像是被淋了冷水一般，冷下來了。
　　小米轉過了頭，少有的逃避了我的目光，逃避了我的問題。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當時在酒店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了。把所有秘密都收在心裏是很痛苦的。而且，我，我覺得，我好像再一次被背叛了一般。”小米的聲音開始發顫。
　　當時的我明白不明白什麼是“再一次被背叛”，只知道，原來小米很難過。小米說她自私，而我，又何嘗不是自私呢？我明明就是知道小米對軒與靜的感情，我明明就知道以我們的立場不該那樣，可是我卻因為自己的私念而做出了種種的一切。我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可是，明明知道了，明白了。我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不能去安慰小米。
　　當我知道了那所謂的“再一次背叛”前的那一次背叛時，那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後悔莫及，那也是一年後的事情了。
　　不需要再等我開口，樓下的聲音已經驚動了整個白雪館。
　　“我最恨最恨的人就是你，軒與靜！”只聽見了軒靜雨沙啞而慘烈的聲音，我不禁為之一震。
　　是我，打破了平衡，還是其他？
　　那天，軒靜雨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整整一天，而軒與靜也在她的房間前守了一天。他始終保持著那慘然的笑容，到了很久很久之後我還是記得的。
　　“靜，對不起。”小米只是一直地重複著那句話。
　　可是，軒與靜始終都沒有說過話，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了軒靜雨的房間前面，整整一日一夜。而我，一直都沒有和他見面，應該說是沒有和他直接正面相對。我只是坐在了那房間的轉角處的樓梯上，然後一直看著軒與靜。
　　我無法瞭解他的痛苦，可是從他的笑容中，我感到了悲傷，
　　第二天的晚上，事情結束了。因為軒靜雨失蹤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那個房間的，可是當下人拿來了那張她離別的紙條後，我們打開她的房間的時候，她已經消影無蹤了。
　　她的紙條非常簡練，卻讓人很痛苦。
　　“由貴，你是天使，我太矮觸不到你。我恨哥哥，是因為他比我高，僅此而已。我現在無法面對你們，請給我一些時間。離開一段時間，我會好的。希望沒有嚇到你們。”
　　而在軒靜雨走後，軒與靜顯然也不留下了。我始終沒有和他見面，或許是這樣比較好。
　　“詩恩，我要走了，你、你願意跟我會家嗎？”臨走前，軒與靜如此對小米問道的。
　　“不，我要留下來。我要陪著由貴。”小米的回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似乎連軒與靜也覺得不可思議。
　　“唉，沒想到，你始終還是知道了。”軒與靜的聲音低而沉穩，“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強求。不過，你記著了，我們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畢竟，這裏不該是你留的地方。”
　　說完，軒與靜便離開了。
　　我不明白小米知道了什麼，可是我卻明白後面的那些話。
　　也許，有一天，連小米也會離開吧。
　　再見了，軒與靜，再見了我曾經的愛人。原來，你不是我的真愛。

　　原來，你不是真愛
　　而是錯愛
　　你錯愛了我，而我，錯愛了你

　　我們的交集
　　不過是命運的惡意玩弄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