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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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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姆學院學生會辦公室。
春風徐來,幾片海棠花瓣也隨風飄進裏基姆學院的學生會辦公室裏,正好落在了一被無糖無奶的黑咖啡裏。
“春天,真是適合遠足的季節啊。”拌著淡淡的海棠香輕呷了一口咖啡,由貴望著窗外的景致說道。
“啊,對了!”一說到遠足鄭嘉敏就立刻想起了一個頭痛的問題,“今年的修學旅行地點還沒有決定啊。”
又到了修學旅行的日子了!每年這個時期就是學生會最忙最忙的時期!
因為修學旅行要準備的實在是太多了。修學旅行的目的、修學旅行的學習目標、修學旅行的行程、學生的安全以及最重要的經費問題,這些這些全都是由學生會負責的。
“既然如此……”詩恩冷不防的冒了句。
只見詩恩不知道從那里弄了張世界地圖出來,然後手裏有拿著六支不同顏色的飛標。
把地圖貼在了牆壁上。
“呐,那著飛吧。”詩恩把手中的飛標遞給了由貴。
啊?怎麼會事?
“幹嗎?”由貴兩眼直直地看著詩恩,完全不明白她的用意。
“六支飛標代表從初中部到高中部的六個年級,同時用這些飛標扔向那張世界地圖,扔中的地方就是那支飛標所代表的年級該去的修學旅行地點。”詩恩翻了翻白眼,無奈地給由貴解釋了一番。
原來詩恩還是會這種平常人的娛樂的呀。
這個方法聽上去是不錯,但卻不是所有人的這樣認為的。
“別開玩笑啦!那這次的經費預算怎麼辦?”身為學生會會計的七瀨用力地把手拍在了桌面上,大聲地問道。
搞什麼飛機啊?她以為這種無預計無目的的修學旅行需要多少經費?不懂的人拜託就不要善自出些無用的主義!
七瀨簡直是氣得說話都抖了。
“你放心好了,在經費方面我們學校有的是錢。身為每都有份給學校捐助錢的七瀨家的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啊?你該不會是真的相信學校財務部給你的那帳本吧?”詩恩完全沒有間隔時間,在七瀨話音剛落的一刻邊開口說起來。
無法相信七瀨的“愚蠢”,詩恩的話是如此的冷漠。
不可理喻,兩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怎麼?學生會裏就沒有一個女的是正常的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鄭嘉敏,冷若冰霜的米詩恩,再加上一心情飄忽不定的七瀨雨,學生會的男同學們似乎從來都沒有過好日子。
“哼!”七瀨沒有再說話。
自知不是詩恩的吵架對手,七瀨並沒有繼續丟自己面子的打算。
“那好,我仍咯!哈!”
六支飛標同時從由貴的手中飛出。
“噠、噠、噠……”六支飛標齊刷刷地同時插到了地圖上,並且同時插中了同一個地方。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太准了吧?
“由貴,你會玩飛標的哦?”小伊有點驚訝。
由貴搖了搖頭。
“沒有,我玩的是弓箭,日本的傳統箭術。”
比起飛標,當然是弓箭耍起來比較帥氣啊!不過那些學箭術的時光恐怕要追溯到5年之前,在由貴和詩恩還沒有遇到那些人的時候……
沒說太多,由貴便已拔下了那些飛標。
“啊?濟洲島?”當由貴拔下了那些飛標的時候,輝失望地說道。
顯然,由於由貴的關係,本年度基姆學院的全體修學旅行只能到濟洲島去了。雖說濟洲島也是個旅遊名勝,但天地之大,比濟洲島有趣的地方多得是啊!畢竟學生都是些愛玩的傢伙,濟洲島那種怡情養性的地方顯然不太合適。
……
首爾往濟洲島K142航班。
——頭等艙
“為什麼只有我們坐的是頭等艙呢?其他的人坐的都是經濟艙?”小伊坐在座位上不安地問的道。
整個頭等艙就只有學生會人坐著,連一個老師也沒有。跟著來管理學生的老師都也坐到了經濟艙去了。
雖然頭等艙並不是很大,座位並不是很多。但整個學生會也不過6個人,沒有老師也沒有其他的人,頭等艙顯得非常空蕩蕩。
“因為我們是學生會啊。”由貴笑眯眯地說道。
“說罷也不過是你的一己私欲吧?”毫不留情,詩恩揭穿了他的“真面目”。
說實在的,其實並不是只有由貴一個人不想坐經濟艙。學生會裏除了小伊和詩恩外,個個都是小姐少爺,誰受的了那嘈雜混亂經濟艙?況且詩恩那麼不喜歡人多,到了經濟艙最後也還是會轉回頭等艙的嘛!
“我說,其實頭等艙不也停好的嗎?安靜的環境詩恩你也比較喜歡吧?”輝少有地同意了由貴。
說到底,輝的想法還是和由貴的一樣的。
詩恩沒有再說,只是埋頭地看起了自己的書來。
……
“喂,由貴會長!”飛機才起飛20分鐘左右,七瀨便有點坐立不安了,拍了拍坐在自己前面的由貴。
“恩?怎麼了?”
七瀨看了看旁邊的睡著了的鄭嘉敏,又看見由貴旁邊的小伊沒有在位置上,便放心地松了口氣。
“會長,你知不知道和我們同一架飛機的是哪個級哪個班?”七瀨有點鬼祟地問道。
哪個級哪個班?
由貴怎麼可能知道呢?以由貴那種什麼事情都喜歡丟給鄭嘉敏和詩恩做的性格,會知道才怪!
“呃……不太清楚耶,抱歉哦。”
由貴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呀!沒有關係!哈哈,哈哈……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啦。”
七瀨再沒說太多的話……
濟洲島Hyatt Regency凱悅酒店。
——大堂
“哎呀呀,在海邊的酒店啊!”“哇……看在海灘真是令人心情舒暢啊!!”“這次參加了修學旅行真是來對了!”“對啊,本來覺得學校每年都有的修學旅行很無聊的嘛!”“而且這次還真是第一次全校一起到同一個地方修學旅行呢!”……
整個酒店的大堂都站滿了基姆學院的學生,整個大堂都沸沸揚揚的。雖然如此,但大堂並不會覺得擁擠。
“真不愧是奧圖卡旗下的基姆學院啊,居然包下了整間酒店。”“對啊,而且你看那學生會,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呢!”……
與此同時,在酒店內的工作人員們也在竊竊私語。
貴族學校是很多的,但要一間學校包下整間國際級大酒店卻不太尋常。只因為,這間學院是基姆學院,奧圖卡三校之一,全國前五的貴族學校。能與它之名平起平坐的就只有奧圖卡三校其餘兩間學院可米司學院和安妮瑪學院以及貴族學院風月校園的清風學院和明月學院了。這五間都是全國有名的國際貴族學院,而且又是全國前五名的學院,可說是所有學生夢寐以求的學府。
而這些學院的學生領導人——學生會更是學生們的崇拜對象,無論在學校裏還是其他的地方他們都擁有著無上的特權,是最高的象徵。
“老師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這些是房間鑰匙,請分給學生們。”辦好了所有的手續,詩恩把鑰匙交給了每一年級的老師。
“然後讓所有學生安頓好之後所有老師及學生會、年紀級長等管理級人員到三樓的會議室去集中,修學公佈行程。期間學生在酒店內只有活動,不得離開酒店否則後果自負。三個小時之後再讓所有學生到大堂集中。以上。”詩恩才剛說完,鄭嘉敏便接著說了。
這兩個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對著老師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對著自己的部下發號司令一般,同時也體現出了學生會與眾不同的身份地位。
學生會總統套房。
現在是淩晨2點,但學生會的人還聚在一起,似乎沒有睡意的樣子。
那六個人,居然,居然在打麻將!!
很奇怪就是了,六個人一起打麻將??
正確來說,應該是由貴和小伊一組,輝和詩恩一組,然後鄭嘉敏個人一組,七瀨雨也是個人一組。
就這樣,這六個人似乎很開心地在玩麻將。
“七條。”鄭嘉敏甩出了一隻七條來。
別看她一幅嚴肅的樣子,每想到鄭嘉敏居然是會打麻將的!而且,是很會打的!!
“上,五、六、七條。”詩恩迅速地扔出了一隻白板然後撿起了剛才鄭嘉敏打出的七條。
本來詩恩是不會打麻將的,可是誰知道輝卻超會打麻將,加上詩恩又是很聰敏的。結果下來,就是這兩個人配成了超強的組合。
有強便有弱,有兩家強的,那麼另外兩家就當然是弱的。而七瀨一個人,尤其是下風中的下風。
“搞什麼鬼啊!!今天運氣真差!”七瀨的眉頭都皺起來了。
“大小姐,運氣差的人又不止你一個!”由貴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接著隨手打出了一隻三條。
“碰!糊了。”詩恩碰了三條,然後立刻翻了牌。
“啊啊!搞錯啊,又是這樣!”小伊不禁尖叫。
詩恩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笨蛋,明明知道這一局詩恩走的是條子,還把條子打出來。”七瀨憤憤地說道。
“哈哈,別那麼多廢話啦,快給錢快給錢。”輝笑笑口向其他人攤開了手掌。
這堆紈絝子弟,打麻將居然還玩Cash!
“呼,真無趣!給!”七瀨撅著嘴巴,把一張一萬元的韓幣拍到了輝的手上。
“不會啊,很有趣啊。”詩恩居然好象很開心地說道。
擺脫,輸錢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覺得有趣啊!!
聽見了詩恩的話,七瀨簡直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輸給詩恩的話是比較心安了啦。”由貴一邊歎氣一邊把錢放到輝的手裏。
“哦?由貴會長的意思是輸給我的話會很不甘心咯?”鄭嘉敏把聲音挑高了,斜眼看著由貴。
女人啊,就是恐怖的生物。被鄭嘉敏看著,由貴不禁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已經掉得滿地都是了。
而且七瀨也瞟著由貴表示她的不滿。
由貴啊,就是太偏心了。有時候對詩恩太好就讓人看不過眼。
“哈,不是這個樣子啦。”由貴趕忙假笑起來。
但是樣子看上去是有點抽搐的,嘴角在抽搐。
“其實由貴的意思只是在說,這一局我贏的不是很多,所以掏千包掏得比較安心啦。”看見由貴被人圍攻,詩恩還是很好心的幫他解圍。
“對啊!”輝笑嘻嘻地,明白詩恩的用意思。數好了錢,輝遞到了詩恩的面前,“呐,三萬韓幣。”
“謝謝。”詩恩接過了錢。
氣氛,有那麼點曖昧。
突然,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來了。”詩恩一聽到聲音便連錢都不要地跑出了房間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見教導主任喘著大氣地爬在了門框邊上。
“老師,老師?你沒有事吧?”看見教導主任的這副樣子,詩恩心頭泛起了一陣恐懼來。
該不會是下面的學生出了什麼事吧?
“沒,我沒有事。下面,高一有學生被襲擊了,流了很多血,兇手也是學生。有人看見了,是穿我們學校的校服的,而且是紅色頭髮的。”教導主任氣根本不順,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
“什麼?”其他學生會的人也聞聲而來了。
紅色頭髮?該死的,基姆學院可是一間國際學校啊!外國人多的是,紅頭髮的又那麼多,怎麼找?
聽到教導主任的那話的由貴突然表情煞白了。
高一,襲擊,學,紅色頭髮……
“鄭嘉敏副會長和小伊,麻煩你立刻去查看那個被襲擊的學生。然後七瀨雨同學麻煩你立刻去叫醫生來,這見酒店應該有門診部的。不要報警,不要讓消息傳到外界去,儘量的封鎖消息。然後藍影輝你去監督其他學生全都回到自己的房間,別讓他們出來,管理好秩序。最好查一查人數,看看誰不見了。然後詩恩和我去巡查整間酒店,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麼線索。教導主任麻煩也去幫藍影輝同學的忙。”由貴一口氣便說完了所有的話。
“是!”
接到了命令,所有人都立刻沖出了房間。
“鄭副會,等一下。”突然,由貴又把鄭嘉敏叫停了。
“什麼事?”鄭嘉敏有點驚訝,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由貴的這般表情。
太認真了,真的像是一個學生會長!
“麻煩你,看了那個受傷的學生之後馬上向我報告他的情況。手機聯絡。快去!”由鬼臉色依然煞白,但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聽到“紅色頭髮”四字的詩恩以及好長時間沒有說話了,她能做的只是壓抑自己恐懼的心情。
鄭嘉敏點點頭,便立刻跑向了樓梯。
“詩恩,我們也去吧!”由貴冷冷地向詩恩說道。
詩恩,點點頭,也跟著走了。
這個晚上,天空中掛著一輪滿月。
整間酒店除了出了事的那個房間外,基本上是很平靜的。平靜得,連酒店的員工也不知道出了事。
心很繚亂,由貴和詩恩都是。
“怎麼辦?如果兇手是他的話怎麼辦?”詩恩臉色蒼白,不停地咬自己的嘴唇。
紅色頭髮,血,高一……
由貴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天空的那輪滿月。
兩人此刻正站在了游泳池邊。
搜了整見酒店,卻沒有找到一點蹤跡。
突然,由貴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鄭嘉敏”。
由貴立刻按下了免提鍵,好讓詩恩也聽到。
“怎樣了,鄭副會?”
“這個,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鄭嘉敏欲言有止。
“快點說!”由貴的聲音變得沙啞了。
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被襲擊的人的左邊脖子上有兩個牙印,就像是被吸血鬼襲擊的樣子。”鄭嘉敏的聲音有點失方寸。
而聽到了鄭嘉敏的話,由貴和詩恩兩人的臉色同時褪去了血色,兩人相望一眼,眼神有說不出的恐懼。
“謝謝了,鄭副會。我和由貴會長現在正在繼續尋找犯人,遲一點在給你電話。”由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詩恩代之,但也只是了了幾句罷了。
“一定是他,到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吧。”掛了鄭嘉敏的電話,詩恩冷冷地看向由貴。
由貴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也許從表面上來看,詩恩比由貴平靜多了,但事實上她也好不了多少。兇手大概可以知道是誰了,但因為是那個人,令人很不安。
也許是因為是那個人,詩恩無法平靜。那時因為她,才會有今天的事吧?若她肯回米家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但是,她並不想失去今天的一切,不想失去由貴,不想失去小伊。至於輝,無論她任何,輝的會追隨的,倒不是個問題。
該如何是好?
不該去巴黎的,當初不該去巴黎的。
洗衣房。
幾乎密封的看見內閃著微弱的光,那時手機螢幕的光。
“果然是你吧?哎。”詩恩輕輕地歎了口氣,看著那和自己極相似的眸子。
面前的人是軒與靜。
軒與靜沒有說話,只是蹲坐在地板上,抱著膝,沉默不語。如今的他,很落魄,衣衫不整,嘴角邊上還有點點斑斑的血跡。
突然,一雙手抱住了他。
很熟悉的感覺,很熟悉的氣味。離開韓國的兩年裏,他不曾忘記過,這種感覺,甚至每每感到孤單寂寞的時候都會很懷念。
那雙手自然便是由貴的。
他有多久沒有碰過由貴了?2年,不止吧?因為對他的思念是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
“那天你果然是出事了。在安妮瑪的那天,你果然是出事了。”由貴的聲音很沙啞。
由貴說的“安妮瑪”自然不是在韓國的那風氣渙散的“安妮瑪”,而是在法國巴黎的“安妮瑪”本校。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說!!”由貴的聲音接近歇斯底里,晶瑩的眼淚從眼眶裏奔跑出來,打在了靜衣服的領子上。
靜摸了摸由貴的頭。
“別哭了。乖,別哭了。你不是說過,只為一個人哭的嗎?我記得那個人不是我哦。”靜的語氣很淡,淡得就如由貴一放手便會消失似的。
詩恩在一旁看著,不禁也滴下了眼淚。
只是她立刻邊轉過了身,不想讓靜看見她落淚的樣子。
“詩恩。”卻聽見了靜喊她的聲音,“你也別哭哦。”
詩恩擦幹了眼淚,點點頭,但始終沒有轉過身。也許,她不想的,不止是被靜看見自己的淚容,還有由貴和靜的擁抱。
曾經,靜是她的初戀,也是由貴的情人。就在2年前,他們都被“情”這囚籠所困,直到詩恩作出了決定。
2年來,誰也沒忘了誰,感情雖然會變淡,但是身體忘不了。
“我去把事情解決了吧。你們在多待一會,再出去。靜明天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別跟著班級活動。”
說著,詩恩便已走出了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