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特权》水诚月

10、九

　　第二天，小伊早早地回到了學校，真的很早，早得學校幾乎空無一人。他做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只前面空著的詩恩的位置，有看了看輝的位置。
　　他們都在保護著自己呀！！怎麼自己就這麼的沒用了呢？？連潛伏在身邊的危險也沒有發覺，還讓朋友來保護著自己。如果換了是翼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
　　“別這樣了，羽。你不是有過人的頭腦嗎？你在這一方面很好的。”耳邊傳來了翼的聲音。
　　“謝謝你翼。”小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只是徒有書本的知識是不行的。
　　“不過既然他們都那樣說了，你今天一定自己要小心一點。因為到時候我什麼也不能做。”翼無奈而又落魄地說道。
　　他和小伊兩個人不能同時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所以他沒有辦法保護小伊。沒有辦法改變，如果想小伊可以繼續生存著，翼就必須成為他的影子。他們兩人只有一個可以被陽光所照耀，至於是誰，決定權在他們兩人的手上。
　　“沒關係的，翼。一直都是你照顧著我，真的很謝謝你。”小伊那淡淡的微笑仍掛在嘴邊。
　　正當翼想讓對小伊說些什麼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門前站著一個滿臉驚訝的人，那頭Light blue色的頭髮與外面天空的顏色很像，但卻沒有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小伊，你在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呀？”輝瞪大了眼睛看著小伊。
　　剛剛，他看見什麼了？！
　　不是吧？小伊在用兩種不同的語氣在說話！！雖然聽不清楚在嘀咕著什麼，可是清清楚楚是兩把不同的聲音來的！！
　　難道說，小伊他……
　　“啊，我在練習口技啊。”小伊一看見是輝在那兒，便趕緊地說道。
　　他，沒有聽見什麼吧？？？不會的，剛才的那種聲量不可能聽見什麼的！
　　小伊不停搖頭搖頭再搖頭。
　　“原來是這樣啊。”輝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點了點頭。
　　聽見了輝的話，小伊松了一口氣。
　　沒有聽到，太好了。
　　翼，那是個不能讓人知道的存在……
　　“呐，今天就不要隨便離開教室咯~別給我添麻煩，知道沒有？”輝用手輕輕地敲了敲小伊的頭。
　　“知道了，別把我當小孩子嘛！”小伊嘟起了小嘴嘀咕著。
　　還叫別人不要把自己當小孩子，自己卻在做著小孩子才會做的稚嫩動作。輝看著看著就暴笑起來了。
　　“哈哈哈哈……”
　　“笑什麼呀你？”看著輝突然這樣狂笑，小伊還一臉天真地向他問道。
　　“哈哈哈哈……”
　　輝已經笑得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
　　……
　　中午。
　　聽過詩恩、由貴和鄭嘉敏三人的提醒，小伊一個早上都和輝在一起。正因為這一整天都跟著輝才發現輝並不是表面的那麼大大咧咧。也發現輝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除了金錢外還有很多的不同。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原來輝也很受男生的歡迎。聽說是因為輝給人那種放浪不羈的感覺很特別。只可惜，輝就喜歡詩恩那麼一個。
　　“輝，為什麼你會喜歡米恩？”小伊看著自己盤子上那些動也沒有動過的飯菜淡淡地向輝問道。
　　今天沒有由貴在身邊嘰裏呱啦地吵個不停，也沒有詩恩的冷言相向，小伊和輝顯然對午飯沒有什麼胃口。
　　“那你為什麼喜歡詩恩？”輝並沒有回答小伊的問題還反問他。
　　為什麼喜歡米恩？
　　為什麼喜歡這種問題小伊是完全沒有想過的。只是每當看見詩恩的時候心的悸動告訴他“喜歡”。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呢。打從開學那一天在走廊上遇見了米恩就喜歡上了。”小伊回憶起了開學時候的情景不禁淡笑，“本來像我那樣連路都不會走的人，是常常被人取笑的，但是那個時候米恩卻拉起我的手就跑。那個時候她就像是專屬我的女神似的。”
　　“原來你們兩個的相遇是這樣的啊。”輝的神情有點渙散的說道，仿佛在想像著當時的情景，“很像你們兩個人的作風呢。”
　　“嗯，對啊。雖然米恩自己是不會承認，但其實她並不是像她自己像的那樣冷如冰山。”小伊微笑著說道。
　　的確是像小伊說的那樣，儘管詩恩自認冷酷，在別人的目前總要為自己圍上一面高高的圍牆，但是她卻對小伊和輝還有由貴開放了自己。
　　“對了，輝你還沒有說你為什麼會喜歡米恩呢。”小伊馬上又想起了輝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輝輕輕地閉合了眼睛，沒有說話。
　　小伊雖然不明白輝為什麼不回答自己，但卻沒有再開口說話。他靜靜地等著，自覺告訴他等輝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便會知道答案。
　　良久，輝終於都張開了眼睛。
　　“其實，在我入學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詩恩的存在。並不只是到聽途聞，而是知道了她很多的事。什麼寄居林家、天才少女之類的，我早就知道了。”輝的語氣很平緩，平緩得就像只是在呼吸而已，“就連她的樣子，我也早在照片上見過了。那個時候坐你的位置是故意的，為的是接近她。本來只打算跟她玩一下，誰知道她居然真的那麼冷靜地對著無賴的我。那種冷漠啊，我被她的冷漠煞到了。於是就跟她來真的咯。”
　　“為什麼會在入學之前就知道了呢？輝你不是在香港讀小學的嗎？”小伊始終不能明白。
　　“我啊，本來就是為了她才來首爾讀書的嘛。知道是當然的啊。”輝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小伊你啊，果然還是很天真。今天早上的大概真的只是口技吧？
　　“好了，不要再問了。”輝看了一眼小伊，見他欲言又止便馬上冒了這句話出來。
　　“……”小伊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啊，大家都收藏著屬於自己的秘密。輝你也有著難言之隱啊。就像我有著不能讓大家知道翼的存在這一秘密一樣啊。
　　小伊筱地站了起來。
　　“反正我也吃不下飯，先走了。趁大家還沒有吃完午飯，現在回去應該沒有問題的。”小伊就像輝平時對著詩恩的時候那樣，笑嘻嘻地對輝說道。
　　“但是……”
　　“不用什麼但是了。一整天粘著你連我自己也覺得很不自在呢。況且，你一直和我一起的話你自己的事不就幹不了嗎？”小伊依然笑著，“你放心了啦，今天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和米恩說的。包括你剛剛的那些話。”
　　說完。
　　還不等輝有任何回應，小伊就已經以自己力所能及的速度跑走了。他也不什麼都不明白的，其實詩恩讓輝一整天都跟自己在保護著自己令他很為難。但是輝卻沒有拒絕，並不是因為那是詩恩的吩咐，若只是因為詩恩的吩咐，輝大概會陽奉陰違。也就是說，輝一整個上午的一舉一動都是以小伊的朋友的這個身份而做的。
　　“喂！”
　　小伊希望盡可能地不給大家添麻煩，但是……
　　“喂！小子叫你沒聽見啊！！”才剛從血河的另一邊跑過，經過高中部的公告攔時卻被幾個高中部的人攔下來。
　　“對，對不起。”被人團團包在中間的小伊完全驚呆了。
　　這些人是故意在這裏等著的嗎？果然還是躲不了啊，那些心存怨恨的人，對我、米恩以及由貴的。
　　“你就是伊羽吧？”
　　“恩，恩。是啊。”小伊不敢正視那些高中部的人，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了。
　　“那麼，麻煩借一步說話！”
　　話還沒有說完，小伊已經被人整個提了起來。
　　沒有後路了，只能正面迎接！！
　　而此時輝正在靜靜地回憶著小伊剛才的話。
　　他知道了嗎？我一直背著大家做的事？詩恩是一定知道的，由貴那只靈敏的傢伙恐怕也已經知道了，但是小伊他……
　　“呐，輝。時候到了。”突然輝的時候出現了一個高中部的男子，棕色的頭髮被修剪得很整齊，他是基姆學院的老大——李永賢。
　　“啊，永賢哥啊。今天又是誰？又是和安妮瑪的那些人嗎?”輝露出了與往常不一樣的笑容，陰寒的笑。
　　“今天不是金智斌了。昨天可妮被人搶了手機，今天說好了要幫她找回來，順便教訓一下那些傢伙。但是要跟金智斌一起去。”李永賢淡淡地說道。
　　真是少有啊，看著永賢哥露出這樣的神情。安可妮，你真是了不起啊。
　　的確的，叫“安可妮”的人真的很了不起。身為“奧圖卡三校”的學生哪個不知道基姆學院的老大李永賢和安妮瑪學院的老大金智斌向來都是水火不容的，他們的關係就像是水和油，就算把他們倒在同一個瓶子裏他們也不可能混在一起的！可是，這個叫“安可妮”的人只不過是手機被搶了而已，那兩個人就居然要聯合在一起，還毫無怨言！！
　　“恩，明白了。那麼現在就去吧，速戰速決！我絕對要在午休結束之前回來哦，今天很重要。”輝看著李永賢心中湧起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安可妮會成為永賢哥重要的人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專程從日本追著過來的七瀨大姐對永賢哥來說又算是什麼呢？
　　“我知道，小雨（七瀨雨，並不是詩恩和由貴口中的那個“小雨”）告訴我了。”李永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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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時間是1點15分，輝很快就解決了李永賢那邊的事情回到了教室。
　　“糟糕了，藍影輝！！”才剛踏入教室的門口一步就有一個女生沖了出來抓住輝的衣領大喊道。
　　“什麼糟糕了啊？我又沒有遲到，你這樣抓住我會被詩恩誤會的啦。”什麼都不知道的輝還很有心情地跟那個女生開玩笑。
　　“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啦！！伊羽被高中部的人抓去了！！”女生簡直被輝氣得要抓狂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輝驚異地問道。
　　聽到了那個女生的話輝愕然，腦袋的感覺翻天覆地一陣昏眩強襲而來。不過，輝他並沒有多少時間去考慮什麼昏不昏的了。他急速退後了兩步，轉身就跑起來。
　　正當輝經過二樓的新聞部的遼望台時看見了小伊被一大群學生追打著跑進了塗鴉牆！
　　這下糟糕了，在那個塗鴉牆裏因為是三不管地帶，那些人都不知道會對小伊做些什麼。
　　“羽，需要幫忙嗎？”正當小伊拼命地往前跑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是翼的聲音。
　　小伊回頭開了一下後面緊追著的人，好多！人數比剛才的還要多了，大概是因為進入了塗鴉強的緣故。
　　“不需要。”小伊喃喃道。
　　的確，若翼幫忙的話，事情很快就解決了。但是，小伊並不想這樣做，他不想讓人認為他真的是如此的無用，他很想證明自己並不是別人想的那麼軟弱！此外，他也不想讓人知道翼的存在，否則事情會很大條，肯定有人不會放過他的。首當其衝就是他自己的母親。
　　羽和翼就像是光與影一般的存在，不能同時出現卻又依存著。
　　突然，前面出現了兩個攔截的人。小伊趕忙縱身一躍，險從兩人頭上跳過。落地後都還沒有站穩就已經繼續跑了。
　　被跨過的兩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沉浸在方才那一躍的驚愕之中。
　　不過，追打小伊的人數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小伊的腳踝和手臂都受了傷，衣服都撕破了，滲著血的傷口若隱若現。
　　輝已經跑到了人群的後面，他想要拉開那些人，卻被人攔截住了。如今已經無法速戰速決，唯有以武力解決以及用自己當餌引開其他人的注意為小伊的逃離爭取時間。
　　向來都不平靜的塗鴉牆如今更是充滿了濃郁的腥味。那股氣味難聞得讓人作嘔，但一切卻都仍繼續著。
　　“媽的，你們腦袋是豆腐嗎？還是腦袋進水了？”傷痕累累的輝開始破口大駡還說起了髒話。
　　那些人好象都中了邪似的瘋狂地向輝來襲。如今塗鴉牆的場面就好比遊戲《生化危機》裏面的話面似的，血琳琳的。一昧只顧著跑的小伊也聞到了沖鼻的腥味，實在讓人作嘔。
　　當小伊回頭看時，追趕他的人群已經少了很多。在人群的後面有點像垃圾廢棄地，一個個人躺在了地上。而輝則像是一個踏著橫飛的血肉及踩著遍野屍體而降臨的戰神。
　　“真的不讓我幫嗎？”翼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用！”小伊堅決地回答道。本來就不希望翼幫忙，何況如今輝出現了，更不能讓翼幫忙。
　　“好吧。我相信你自己可以解決的，兄弟。”說著，翼便隱去了。
　　小伊仍沒有停下腳步。
　　終於，小伊跑出了三不管地帶的塗鴉牆，穿越了血河。追趕的人數已經越來越少了。
　　跑過了運動館，轉向了正對著血河橋的大禮堂。由於穿過運動館的校道相當曲折，追趕的人也終於被甩掉了。
　　小伊蹲在了大禮堂前的古鐘樓下呼著大氣。
　　小伊他不是翼，並沒有強健的體魄，剛才那樣跑來跑去對他的身體來說是一中極大的負荷。向來對運動幾乎一竅不通的他，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了，跳動的頻率比看著詩恩的時候還要快，像是要衝破他的胸膛跳出來似的。
　　“鐺、鐺、鐺……”突然鐘樓被敲響了，嚇得小伊差點休克。
　　但是，他並沒有時間安撫那個跳動過快的心臟。因為，已經下課了！！
　　來追趕的人重新出現了。從運動館來的，從高中部來的，從初中部來的蜂擁而上。
　　路，只有一條！！那便是小伊正正對著的血河橋。
　　上去？不上去？
　　等不到腦袋思考，小伊的身體就已經開始往前跑去了。
　　“姓伊的，你給我站住！！”後面的女生用她尖細的聲音向小伊喊道。
　　到底是怎麼了，那些人？我為什麼要像耗子那樣被他們追趕？是因為由貴？還是因為米恩？他們喜歡由貴討厭米恩又與我和幹？
　　小伊一邊跑一邊想，越來越覺得惱火了。
　　“啊啊啊啊啊……”小伊終於狂叫起來了。
　　“小伊!!”從高空傳來了由貴的聲音。
　　為什麼會有由貴的聲音？是幻覺吧？
　　小伊停了下來，站在了血河橋的正中央。過度的運動使他開始覺得昏眩，周圍的所謂變得模糊而扭曲，周圍的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腳開始變得無力發軟，腦袋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羽！！”
　　“羽！！”
　　有兩個聲音同時在小伊的耳邊響起，一把很清晰一把很模糊。清晰的聲音分明是翼的聲音，那模糊的聲音是誰的呢？
　　腦袋已經無法分清那聲音是誰的了。
　　在倒下的一刻有雙手接住了小伊，把他抱在懷裏。
　　在午後的陽光照射下，金色的發絲在飄逸著。劉海下面閃著一雙憤怒的眼睛，眼神好象能射穿身體般的銳利。
　　在由貴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詩恩按住了由貴的肩膀。
　　“我以風紀委員的身份向你們發出警告，你們在校園內使用暴力及發動群毆擾亂校園內的秩序，現在我對你們發出記過及停學通知。根據本校的風紀執行員藍影輝同學的報告，你們之中部分高中部的同學是本次騷動的發起人，且煽動其他同學使用暴力和進行校內群毆。對於那些部分的人，學生會將對起發出勒令退學。以上，學生會將會在24小時內執並貼出公告。”詩恩的語氣如同一向的冷漠，但是卻可以在她深紫色的瞳孔裏看見怒火。
　　聽到了詩恩的話，所有人好象靈魂被攝了一般，個個都呆掉了。
　　全場沒有一點人發出的聲音，只有在血河橋上空盤旋的直升飛機發出的“嗡嗡”聲。螺旋槳刮起的風使人們的眼被沙石所掩蓋，詩恩紫色的長髮在空中飄舞，小伊的身體被深埋在由貴的懷裏。
　　良久，由貴抱起了小伊，喃喃地對詩恩說道：“走吧。”
　　所有的人立刻站到兩邊空出了一條道出來。
　　走過人群，由貴稍稍轉過了頭，淡淡地道：“我對於你們，實在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