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olution》天山童猫

55、C-14

　　房间安排确定了下来，陆北饮和白泽住标间，塔娜住单人间，克劳尔家三兄弟一人霸占了一间总统套房，总统套房全部在23楼，整个楼层都被克劳尔三兄弟包揽了，除非服务呼叫，总统套房的楼层都不会有人随意出入，相当符合这些富翁保护隐私的心意。

　　在房间里休息了小半天，陆北饮就跟着白泽他们出了门，目的地是2区。杰夫有意让酒店开车接送，但被白泽婉言拒绝了，他开玩笑说：“这么好的车子开到2区，怕是还没进道就被刮花了。”

　　2区是瓦斯琪的商业区，普通劳工和社会人士聚集的区域，但一般游客不会来这里游玩，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档次太低，有失他们的身份。研究院的学生在导师田成的带领下来到这里集合，等待白泽与他们会合。

　　白泽抵达后，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陆北饮发觉白泽真的是自维会的灵魂人物，他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围绕着他打转，他会不会就是自维会的实际控制者？就算是，他到底会把自维会到上什么样的道路？

　　田成老持稳重地说：“白泽，你终于来了，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把路线和行径时间跟大家说说吧。”

　　白泽点头说：“好的，这次的游行示威行动，我们商量后决定的路线是这样的，我们要绕着瓦斯琪走一圈，重点是中央商业区，我们要在那儿逗留2个小时以上，然后再绕到4区、3区返回，大致路线就是如此。”

　　“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和明天两天，持续时间当然要看情况。”白泽说，“大家准备好和治安官作斗争的准备！”

　　学生齐集响应，脸上堆满了兴奋和紧张。陆北饮粗略数了下，参加活动的骨干成员也就二十来号，他们取出扩音器和口号标语，分派到每个人手里，陆北饮也拿了一份印刷精良的小册子，内附芯片可以播放15秒全息影像图，相当耗时费工本的宣传册，这么考究让人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上路吧！”田成高喊了声，学生浩浩荡荡离开了聚集的地点，离开的时候队伍的人数已经有所增加，有几个好事的人跟在他们后面想看个究竟。

　　陆北饮跟在后面，前面田成在带头喊口号，“反对地下拍卖！拒绝无政府组织谋取暴利！反对地下拍卖！拒绝无政府组织谋取暴利！……”

　　莫迪和塔娜的声音也很响亮，矛头直指托尔雷克的拍卖会，陆北饮一路跟随，他发现站在街上围观的人很多，但出声反对或出声赞同的却凤毛麟角，每个人都是过路人，觉得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都跟自己无关，就算发出了宣传册也不肯接下。

　　游行队反应平平地走到了中央商业区的附近，奢华的气氛顿时变得浓郁，可能是一路走来也累了，学生逐渐被商业区的美景吸引，喊口号的声音越来越小。莫迪带了几次头都没听见响应，回头发火吼了句：“你们这些家伙有点出息行不行？！没见过这种东西吗？至于脸贴在玻璃窗上看吗？”

　　一个不甘被骂的学生回嘴道：“你当然是天天能看了，富二代。”

　　“你说什么？！”莫迪要冲上去，塔娜连忙拦住他，喊道，“莫迪你是不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了？给我冷静点！”

　　“闭嘴！你个黑女人！”莫迪骂了回去，塔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甩了莫迪一个巴掌，声音微微发颤，“不准你侮辱阿非利加的人！”莫迪捂着脸还要还手，被陆北饮一把抓住，他干瞪眼还骂出声，白泽忍无可忍地说道：“好啦！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顾大局自乱阵脚？我们的活动才刚刚进行到一半啊！”

　　“是这个婊子打我！”莫迪指着塔娜，白泽也生气地揪住他衣领说，“塔娜是我们的伙伴！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再这么下去就不要参加活动了！”

　　莫迪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白泽要开除自己。白泽现在住的地方好像还是他给安排的吧，陆北饮这个闲人还是他帮忙给弄过来的吧？他怎么能恩将仇报！他死死盯着白泽，就算白泽松开了他他也不肯松手，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传入了他们的耳际，瓦斯琪的治安卫队赶到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田成喊了一声，立马跟着学生一起跑了起来。莫迪这才松开白泽和大伙一起跑了起来。治安卫队的成员开着小型摩托，速度比学生快得多，他们轻而易举地追上学生，弹射出电击器，制服了一个又一个学生，本来人员就不多，随着学生被制服的数量增加，还在逃命的人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田成跑到一间店铺门前拼命敲门，恳求店主帮忙，但是店主打开门后，帮着治安人员制服了他，人心服从了公权力，田成只有自认倒霉的份。白泽跑着跑着停了下来，他看着渐渐逼近的治安队员，力求以理服人，“请问我们做错了什么，瓦斯琪不允许言论自由嘛？”

　　“瓦斯琪不反对言论自由，但是你们刚才的行为属于聚众闹事，严重影响了商业区的秩序，所以我们要逮捕你们。”治安队员走上前来无情地扭住了他。

　　“我们只是因为意见不一发生了争论，并没有闹事！”白泽努力辩白着，可惜治安队员并不认同，白泽被扭上了摩托车，莫迪气喘吁吁地冲上去说：“别抓他！他是我朋友！我的克劳尔家族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治安队员犹豫了下，“克劳尔家族……”

　　另一个解释，“是这次参加拍卖会的特别嘉宾。”

　　有人嗤笑，“儿子来阻挠老子挥霍钱财么？”

　　“不管怎么样，您也得跟我们走一趟。”治安队员也把莫迪请上了车，不过没有强迫他，莫迪看了白泽一眼，恨恨地说：“我总有一天因为你丢掉性命！”

　　白泽和莫迪也被押走了，塔娜被逼到了绝路，三个治安队员围住了她，看在她是女性的面子上没用电击器，不过威胁的意味明显，塔娜不知道自己是要坚持抵抗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投降，就在治安队员的手握住她肩膀的时候，陆北饮攥住了治安人员的手，把人摔了出去。

　　塔娜尖叫了声，如同拉响了警报，治安人员和陆北饮打成一团，治安人员拿出了电击器，带电磁片弹射到陆北饮身上发出蓝紫色的电光，陆北饮只是颤抖了几下，并没有倒下。治安人员目瞪口呆，乘着他们惊奇的时候，陆北饮抓着塔娜逃跑了。

　　“快追！”治安人员坐上摩托看见他们拐进了一条小巷，他们记得那是条死胡同，加快速度开了进去，可当他们赶到巷子深处，除了一堵高约3米的墙之外，根本没看到人影，治安人员里里外外仔细搜索了番，没有任何发现。

　　“收队！”治安队员闪着蓝红灯光的摩托开走了，塔娜眺望着那闪烁的光芒，偷咽了口唾沫。她现在呆在12层高的旧式建筑楼顶，头顶上还飘荡着晾晒的衣物，她双手扒在屋顶边缘，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北饮坐在她身后稍远一点的位置，刚才他拉着塔娜跑进了死胡同，当两人背对着墙面的时候，他被人拽了一下，然后跌进了黑暗，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和塔娜站在了这栋楼顶的边缘，幸亏他反应及时拉回了塔娜，否则两人就要在治安队员面前摔成肉酱了。

　　一定廖莫念的恶作剧，陆北饮心知肚明，但却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你当我是白痴吗？”塔娜愤怒地瞪着他，“刚才我们明明在那边！”

　　“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陆北饮对天发誓。

　　塔娜看着他不肯吐露真相，泄气地转过头，不过等怒气平复后，她还是道了谢，“谢谢，我欠你一次。”

　　“客气。”陆北饮站了起来，拉了她一把。塔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一软倒在他怀里。她脸红了下，忙推开他。他不以为意，随口问：“要去救他们吗？”

　　“你以为你是超人吗？当然去找克劳尔先生！他应该有能力把他们弄出来。”塔娜甩了下头发，恢复了往日的张扬。

　　“说的也是，那些人不会拿白泽怎么样，他又不是一般人。”陆北饮看似随意地提及了句。

　　“你这话什么意思？”塔娜敏锐地问。

　　“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额，算了，还是不说了。”陆北饮欲言又止，算是把塔娜的胃口吊足了，他抬脚刚走两步，就被塔娜抓住了，塔娜盯着他问：“白泽告诉你了？”

　　陆北饮沉默了会儿，轻声说：“我看到了他的照片。”

　　塔娜听到了关键词，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果然很信任你，连照片都给你看了。”

　　“你不是也知道吗？”陆北饮赶紧跟进一句。

　　“那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后质问他，他一开始不承认，后来他说自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他根本没有那段时光的记忆。他加入自维会也是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塔娜埋怨起来，陆北饮惊异于自己听到的内容，他拍拍塔娜的肩膀说：“这些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知道陆北饮和自己共同掌握着白泽的秘密，塔娜不像当初那么提防他，两人灰头土脸地回到酒店，他们敲响了杰夫·克劳尔的房门，却被告知杰夫带着自己的儿子出门逛街去了。两人先行告别，塔娜赶到特拉的房间检查他的情况，陆北饮则回到房间冲了把澡，等到杰夫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的事。

　　两人再次来到总统套房，终于被允许入内。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白玉镶金的天使喷水池，流水、白玉和金子折射出不同的光让人眩晕，两人眯着眼睛继续往前走，走上两级台阶，只见杰夫正在解领带，他瞥见两人，微笑了下，“有什么事吗？”

　　“克劳尔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塔娜低头道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杰夫神色未变，笑容可掬地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当给莫迪一个教训吧。”

　　“那克劳尔先生，你什么时候去保释他们？”

　　“后天吧，明天我还要跟小念逛一逛瓦斯琪。”正说着，廖莫念从浴室里跑了出来，大门一开，热气腾腾的水雾像卷云似的飘了出来，廖莫念光着脚走了出来，身上就套了件宽大的浴衣，肩膀都露在外面，他和陆北饮的目光对到了一块儿，随后就见杰夫走过去抱住他，用背对着陆北饮。陆北饮挑了下眉，只觉得莫名其妙。

　　“哦对了，我只能保释我弟弟一个，其他人不是克劳尔家族的直系亲属，恕我无能为力。”杰夫抱歉地朝两人笑笑，下达了逐客令，“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们离开，我要休息了。”

　　“很抱歉，克劳尔先生，再见。”塔娜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但是她无能为力，陆北饮安慰了她几句一起走出了杰夫的套房。

　　“治安处罚要拘留7天，白泽他会错过进入托尔雷克的时机的！”塔娜哭丧着脸说。

　　“没关系，”陆北饮淡淡地回答，“我们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