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双曼)曼曼求生路》戏命师

34、第31章

　　从小我便知道我和师哥的差异，我在想下步的行动计划时，师哥大概已经想到十步开外并有了好几种备选计划了。
　　所以，我并不想和他斗法，当然，也确实斗不过。
　　我打算带着明台直接去找师兄，既然斗不过，那就摊牌吧。
　　“恭喜你啊，终于和小护士订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以前那个娇气的小奶团子竟然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曼春姐，我……”明台听见这话紧张地站了起来，他想到，于曼丽知道程云锦的身份，那汪曼春肯定也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却一直隐而不发，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于曼丽，甚至还带着去接触了程云锦她们，好像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于曼丽就是他的战友，那种可以一直并肩作战的战友。现在想起来，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这是做特工的大忌。
　　“晚上好啊，师哥，你说，谁能想到，一个花花公子，竟然会是一只杀人的蝎子呢。”明楼沉着脸，扫了一眼面色发白的明台，让他赶紧出去，接下来是他们师兄妹之间的事了。
　　“同样，也不会有人怀疑堂堂南京政府财政部经济司首席财经顾问、特务委员会副主任、海关总署督察长，会是军统潜伏在敌人内部的一条毒蛇，对吧。”汪曼春看着明楼黑沉着脸，唇角带上了明媚的笑意。
　　“汪曼春，你到底想要什么？”
　　“从小，我在师哥面前都像一个透明人，我以为师哥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以前也许我会知道，但这次回国后，我就再也看不清你了。”
　　“变了吗？是啊，变了，变得极端偏执、阴狠毒辣，变成了丧心病狂的刽子手。”汪曼春看着桌前的明楼，我视他为唯一救命稻草，死心塌地；他却把我当作身份掩护的斗篷，逢场作戏，我们永远都回不去的从前模样了。
　　“我知道师兄从回国开始，就一步步算计我，将我一步一步地往你的计划里引，我看不透师兄的计划，但这并不妨碍我按着师兄的计划走。”无论对方是好是坏，是汉奸还是爱国人士，对汪曼春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在她执念中的，从来都不是家国情怀，而是一份求而不得的偏爱。“我想知道，师哥的全部计划。”
　　“我的方案失败了，我已经失去了此次行动的指挥权。否则这会儿明台不应该出现在这，而是在你76号的审讯室里。”明楼有些怅然若失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汪曼春认真的眉目，脑里不断地思考着，想理清此刻的混乱。
　　如果后面的计划不是师哥策划的，那策划人便是即将身处76号审讯室的毒蜂了，难怪了，那个疯子。
　　“明台就算现在不在我76号，后面也总是要走一遭的。只是最后能不能走出来，还得看师哥的。”
　　“你想得到什么？”
　　“我说过，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失去得太多，我杀的人也太多，终有一天，我也会被人杀掉的。”生逢乱世，生死尚且置之度外，更遑论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无论什么原因，我已经走向了正义的对立面，当我踏出这一步时，就注定了要万劫不复。“我想要你将于曼丽拉出这肮脏的泥潭。”
　　“如果只是将她送走，你自己完全有那个能力，为什么要这么大的险来找我？”
　　“我要她一世安□□活无虑；我要她肆意潇洒，无惧任何党派争斗；我要她后世无忧，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作为一个汉奸国贼，我做不到让她光明正大地活在这片土地上，我不能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指责诋毁，这是她出现在我身边那一刻，便注定了的。
　　“好，我答应你。”
　　“好，我相信你。”
　　“明长官”于曼丽看着身姿挺拔的男人要离去，还是没忍住追了上去。
　　“怎么？于小姐有事？”明楼声音带着凉意，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眉目含愁、娇弱柔情的女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汪曼春那样的人不顾性命都要护下来。
　　“曼春的计划，真的可行吗？”
　　“可行。”
　　“她说会带我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一起去过逍遥的日子。”于曼丽有些不安。
　　“她不屑于说谎。既然说了想必是能做到的，你该相信她。”
　　“是吗？我该相信她吗？我能相信她吗？”于曼丽喃喃道，想到上一世她们两个双双丧命在这十里洋场，今生真的能摆脱命运吗？
　　“大哥，汪曼春真的可以相信吗？”明城皱着眉，有些不理解。
　　“汪曼春的血液里天生就带着汪家人的疯狂，只是小的时候那疯劲儿藏在骨血深处，才让人没有察觉。”明楼靠在后座，仔细思考着这段时间的事情，那些以前解释不通的事情在看见汪曼春的时候，大致都说得通了。“她认定的事，必然会想方设法一条道走到黑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做两手准备，回去好好计划一下。”
　　“是”明城启动车子开向了黑暗深处。
　　“曼春，陪我去拍照片吧，结婚照。”于曼丽从身后将汪曼春环住，让她完全靠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
　　“76号来电，说抓住毒蜂了，下次好不好，下次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汪曼春转身在于曼丽略带失落的面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原谅我好不好？”
　　“好，那我等你。”于曼丽松开禁锢汪曼春的双手，透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汪曼春认真的双眸，唇瓣间绽放出绚丽的笑意。
　　汪曼春走向幽暗的审讯室时，于曼丽明媚的笑脸一直在脑海里徘徊，驱散了审讯室的阵阵寒意，看见王天风时，嘴角都带着些许善意的笑：“王处长，久仰了。”
　　“彼此彼此，汪处长。”王天风带着笑意地看着汪曼春，一点也不似一个冷酷无情的疯子。
　　“既然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王处长，密码本藏哪儿了？”
　　“丫头，你找错人了。”
　　“是吗？那也许我搞错了，那王处长这次回上海又是为了什么呢？”
　　“家事”
　　“哦？王处长什么时候也在上海安家了呢？”
　　“告诉你也无妨，军统有一条运私货的船在吴淞口被炸了，上面的人怀疑是我们自己人干的，所以让我来看看。”
　　“可是据我的情报所知，你们已经找到直接责任人，并且已经秘密处决了他。”汪曼春眉目含笑，紧紧地看着王天风，问道：“我说得对吗？”
　　“76号的情报，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术业有专攻而已。”
　　“上面的人，认为此事并非他所为，应该另有其人，为了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命令我秘密调查。”
　　“听起来合情合理呀”
　　“实话实说”
　　“堂堂一个军统上海站情报科长，大白天冒死出现在上海，仅仅为了一条被炸毁的走私船，为了钱，你连命都不要了。”汪曼春其实很佩服王天风这样的人，看似癫狂，自负，却为了自己的理想信念、为了国家利益，可以罔顾自己的性命，哪怕死后还要承受叛国的名声，永久都会被世人痛骂唾弃。
　　“王处长，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汪曼春双手自然交叉，右手大拇指在上，下意识摩擦着自己左手拇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