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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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了琴台，苏旻敏提议去小吃街吃东西，于是坐车来到了小吃街。
排了烧梅，选了汤包，搞了两份串串，苏旻敏忽然说游戏活动要开始了，于是拉着顾江声拐进路边的一家小店。
在靠窗的空位置坐下后，苏旻敏对着菜单久久无从下手。
“难道大家都是来吹空调的？”她感叹。
身侧等待点单的老板磕了磕手里的铅笔。
店里温度陡然又降了一个度。
苏旻敏吐吐舌头，闭眼在单上一点，是青椒盖饭，“那就来份这个吧。老板您太会做生意了，小吃街里装空调就是有竞争力。”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
不管了，把菜单甩给顾师兄，让他去解释。
顾江声接过了菜单，以及老板的灼灼目光。
塑封板上一溜儿的盖饭着实让人为难，都是小吃摊上逛回来的，谁还能吃得下一份盖饭。现在外面这么热，这店里竟然连一道冷菜都没有。
……算了。
“番茄炒蛋，不要米饭。”顾江声在青椒盖饭下面一行指了指。
“我告你耶，炒菜盖饭一个价。”老板提醒说。
“嗯，我不要米饭。”
老板满意地离开后，苏旻敏冲顾江声坏笑，学着老板的腔调，“我告你耶，空调吃饭一个价。”
顾江声顿了一瞬，无声失笑。
苏旻敏半倚在桌上长吁短叹，“不是我故意坑你，我是真不知道这家店这么……”
她找了个词，“有特色。”
“空调这么大的优势，老板开个茶馆都比卖盖饭赚吧。”
她吐槽着，右手按亮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木桌狭窄。
又是面对面的座位。
苏旻敏手机屏幕上的男神获奖壁纸很容易地侵入了顾江声的眼帘。
感受到来自桌对面的目光，苏旻敏一愣，接着耳边一热。
尴尬害羞什么的才不可能。
苏旻敏先发制人地举起手机朝顾江声展示，“眼熟吗，是你哦~~”
她昂着脖子一脸炫耀似的，“这是我们寝室专用的手机壁纸，可以保考试不挂科。”
话说到一半，苏旻敏就有点后悔了。
这后半句的解释太多余，撇清关系的意思太明显。
以她和顾江声的关系，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一张网上抠下来的照片而已……设置成壁纸怎么了？
“手机。”苏旻敏朝顾江声伸手。
顾江声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放在了苏旻敏摊开的掌心里。
“我把你的照片设成了壁纸，你也要设我的照片。”苏旻敏顺利得到顾江声的手机，这才解释道。
她按亮屏幕，对着顾江声晃了晃，刷脸解锁后，垂眸研究起来。
“系统自带啊，意料之中，没有美颜APP，嗯，意料之中……”苏旻敏小声嘀咕着，终于找到相机标志，点开，右手持手机45度高举，左手于眼角颊边比剪刀手，右眼 wink，嘴角微扬，“啪”，给自己来了张自拍。
她推过去给顾江声看，双手倚着桌面托腮，问：“怎么样？”
没等顾江声说话，就先给了评价选项，“可爱吧？”
顾江声点点头。
苏旻敏蓦地笑容扩大，“关键是人可爱啊，相机只是还原了我本来的美貌，系统相机你懂的。”
大言不惭地自夸后，苏旻敏抿唇俏皮地笑。
接着，她又双眼一眯，端起手机窜去对面，和顾江声挤在了一处。
“我们这么久了怎么可以没有合照？看这里看这里，比个耶，比个心，你往前一点，脸太小了，靠近点，笑一下，等等，我换个滤镜……”
一番折腾后，苏旻敏把拍的照片全部发给了顾江声，用“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语气道：“单人照合照随你选，我够贴心吧？”
顾江声笑了一下没作声，把消息框里的照片点击放大，看着一张张或搞怪或甜蜜的表情愣神。
他的手上、胳膊上、腿边，甚至下巴处都还残留着苏旻敏触碰过的温度。
过了很久，所有的照片翻完，他选了最早的那张单人自拍。
苏旻敏从游戏里抽空抬头，看到顾江声设置好，挑眉眨眼，比出一个“你很有眼光”的夸赞。
而后她又贴心地多嘱咐了一句，“回学校之前记得换掉哦，不然你会解释不清的。”
之后苏旻敏便完全沉迷于游戏中了。
顾不上说话，顾不上吃东西，边看活动介绍，边不时切出去找攻略，粉色的玉髓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在桌子上时不时磕出声。
终于把活动内容搞清楚，她把任务进程安排上，又开始抽卡。
十几个十连没出货，苏旻敏重重叹气，“太黑了，这样下去怕不是又要爆肝苟低保了。”
顾江声默默抬杯呷了一口水。
苏旻敏眼神一亮，把手机屏幕掉转方向，语气粘腻到谄媚，“师兄，要不你帮我抽一张呗？”
“听说玄学大神对游戏新手有优待，”她指着屏幕上发光的方框，双手合十，“师兄，你在这里随便画个什么都行，拜托了！”
顾江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游戏界面，拆开桌边免费的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指，然后在方框中间端端正正地画了个五角星。
“怎么画五角星？”五角星不是最不出货的吗？
苏旻敏在心里刚吐槽了一句就完全顾不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出了出了出了，是未收录啊啊！”
新卡降临的动画在五角星收笔的下一秒开始播放。
苏旻敏激动到完全坐不住了。
她站起来扑到对面顾江声身上用力拥抱，捧起手机原地转了三圈，“mua，崽崽妈妈爱你！”
苏旻敏跳着笑着，摇着身体扭着肩，周围餐桌的食客们的探究的目光完全不能阻碍她的快乐。
要不是外面太热，顾江声相信苏旻敏完全会出去跑个马拉松回来。
苏旻敏兴奋了好一阵，又对着手机一通点点点后，才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师兄，这个游戏你以前是不是玩过？”画五角星什么的一看就是老阴阳大师了。
“嗯。”顾江声承认。
“那，好友扩列一个？”苏旻敏贴近上半身，兴致勃勃地邀请道。
没得到顾江声的答复，她撇撇嘴，“我又不会把你打游戏的事情说出去，你采样时候玩的那个开车游戏我不是也没有跟他们说嘛，放心好啦，在办公室里，师兄你还会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学霸。”
逼迫又暗示。
顾江声无奈，只得解释：“我退游很久了，只在刚出的那一阵玩过。”
“啊。”苏旻敏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这款手游运营了五六年，玩家群体早已固定，一块玩的朋友都是咸鱼养老签到族，不到关服不退游，她早就忘了运营之初大批玩家退游的事了。
“那要不要重新捡起来？正好这几天有活动，我带你？”苏旻敏没什么希望地继续邀请道。
卡牌收集向游戏，A一段时间就跟不上了，何况是A了五六年，一点游戏体验都不剩了吧。
“不了。”
果然。
“那好吧，”顾师兄不玩，她还少了罪恶感，苏旻敏再次把上半身贴近桌边，“除了这款游戏，师兄你还玩过什么？”
“玩过，”顾江声端着水杯停顿一下，“比较热门的游戏应该都玩过。”
？？
这下换苏旻敏惊讶了。
“这么多？”
她还以为顾江声和她班上的那群学霸一样都不怎么爱玩游戏呢，毕竟刚刚她扫了一下顾江声的手机，也只找到一个竞速手游。
玩过那么多的游戏还能在学术上取得成绩，她能说顾江声不愧为顾江声吗。
苏旻敏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你是不是每个游戏都只玩不到一个月就没兴趣了？”
“嗯。”差不多吧，放了三个月的也只是单纯忘记删了。
苏旻敏朝顾江声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原来是个体验派，只玩新游戏，完全不沉迷。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境界啊境界，怪不得能成为学霸。
但她不想这么夸。
“你这也太渣了，移情别恋这么快，我就不一样了，我玩游戏很长情的，一旦入坑，除非公司倒闭，不然我可以一直玩下去。”
苏旻敏骄傲地昂起下巴自夸，没有注意到对面顾江声忽然变得不太自然的表情。
“不过既然师兄你不排斥玩游戏，那我就不用担心回去以后没有交流的媒介了。”苏旻敏手肘撑在桌边，“哎，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特别开心？”
开心？
印象中苏旻敏好像没有哪天是不开心的吧。
顾江声试着回想刚才抽卡结束苏旻敏激动到要跳出小店蹦上太空的势头，点点头，猜测：“因为抽卡？”
“不仅哦，”苏旻敏的脸上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笑，她主动揭晓，“因为下午那个电话是谢老师打的！”
“哦？谢老师说什么了。”
“他说，实验计划没有问题！但是，他现在在野外带实习回不来，让我等他八月底回来以后做专题讨论，也就是说，我要回家了！”
苏旻敏脸上的笑意扩大。
顾江声的笑却渐渐从眼里褪去，“你要回家了？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实验室那边忙得差不多了，基本用不上我。学校这边实在太热了，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回去避暑，吃香的喝辣的，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在暑假回过家了，咱们学校每年暑假都排满了实习，我真的好想回家啊……”
“可是北方的夏天也很热吧。”顾江声忽然出声。
苏旻敏一愣，点头，“最热的时候是很热，但不会热这么久，我家那边昼夜温差大，到八月下旬就要换厚被子了。四季分明，冬暖夏凉，我们冬天有暖气哦！”
“外面零下十几二十度不会很冷吗。”
“我觉得还好吧，不怎么出去，感受不到，出去一下也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不能说冬天不冷，单从温度角度来说，云贵那边好一点，像大理，海拔和纬度兼顾，四季都很舒适。”
“是吗。”苏旻敏没研究过，也不想研究，连带着地，她对大理曾经有过的一点点好感和好奇也被四季舒适这四个字败光了。
“师兄，你是不是在抬杠？”她收了笑意，语气严肃地问。
顾江声面上一凛，猛然回神。
刚才的对话他几乎没有上心，只是凭着本能去分析去反驳，为讨论而讨论，而那些没有意义的讨论和争论，似乎把眼前这个人惹恼了。
是他不对。
话不可以那么说。
可是。
“我……”顾江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苏旻敏却忽然笑了出来，“师兄你个反应太有意思了，对不起哦，是我先拉踩A市惹你不高兴了。A市很好的，虽然气温真的有点虐，但经济科技各方面都甩我家那边好大一截，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边来上学是吧，你看我的选择，就知道我更倾向哪里了，所以别气别气啦，老婆乖~”
苏旻敏递了台阶，顾江声的心情却有些不是滋味。
勉强扯了一个微笑，正做好决定要解释，此时，苏旻敏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洪师兄！”苏旻敏压低声音对顾江声道，而后眼睛亮晶晶地，“我想公放。”
洪飞的大嗓门从苏旻敏的手机里嚷嚷出来，他指控道：“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搬土，你竟然背着我去和顾哥约会！不公平啊，早知道我早上就跟着你一道去采样了。”
“洪师兄啊，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你可能不太了解，但你该庆幸你没有跟着过来。”苏旻敏的语调像居委会主任似的语重心长。
洪飞一懵，问：“怎么说？”
“其实我也觉得该让你早上一起过来的，你要是过来了，我和顾哥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寄土的费用啦！”苏旻敏话里带笑，“到时候你带着土，地铁转公交，我可完全不会心疼。”
“啊？师妹你竟然对我这么狠？不是，出去玩不能带我一个吗？我跟你们一起，然后让黄哥她们接土？”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啊，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我的心里只有他没有你~”
“是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吧？”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错了就错了，我的心里只有他没有你~”
顾江声听着电话两头的闹腾，默默地点开了朋友圈。
他很少发朋友圈，也很少看朋友圈，但从最近的某一日起，他忽然对这个功能有了点兴趣，甚至是开始沉迷。
洪飞果然是苏旻敏的朋友圈状态招过来的。
朋友圈的九宫格，凑的是公园荷塘、静幽琴台，小吃街角，小店盖饭和游戏截图。
他没出现在任何一张图里，但每一张图片的背后都有他存在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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