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阵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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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没带伞的话，能不能正常的说”
细密的小雨，卷着有些发凉的风，星野汐走在少年的身边
“我说的哪里不正常吗？”
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惹得少女无奈
“前辈你，周末会来的吧”
少年声音清浅却带了些期待的语气，星野汐有些于心不忍“我来不了”
“那天有美术部的外出写生活动”她也觉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美术部比我更重要吗？”
而对方毫无正经的回答，让她一秒前的抱歉都飞走了
“是的呢，美术部比你们更重要！”
咬牙切齿的说道，少年表现的十分可怜“铁石心肠的前辈啊”
“你有什么资格说”
想要去敲少年的脑袋，无奈她的身高毫不占优势，只能愤怒的在心里呐喊
云层将天空遮的严实，几乎不给一丝光线透露的机会
月岛萤举着伞步速是他一贯的慵懒，他的身高将一贯的挡雨区域拔高了不少
走在他旁边个子显得越发矮小的星野汐感觉头顶空空的
有雨水顺着伞沿扫进来的触感，一点一点凉凉的落在她的脸上
当他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星野汐的脸上已经变成一张水面膜了，虽然没有到滴下来程度，但肉眼依然清晰可见
“噗，你这脸颊是怎么回事啦”少年走到她家屋檐下面收起伞，转头看见她的脸就笑出了声
“还不是因为你的身高完全不照顾我”
星野汐抽了抽嘴角接过那把湿透了的伞，想从口袋里拿张餐巾纸出来擦一擦
才低下头的一瞬间，她的下巴就被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脸就被柔软的毛巾袭击了
月岛萤就这样就这她手上拿着伞无空阻碍他动作的时间，托着少女的脸颊揉捏了起来
是她熟悉的家里那款草莓牛奶肥皂的香味，昨天刚刚用这个给少年洗干净的毛巾
所以这个味道还让星野汐记忆犹新
“好好好，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前辈”
“…呜呜，喂”
少年的动作毫不留情，打排球的手带着些力道，几下便把她的脸擦干净了
星野汐差点以为自己的脸都给对方搓圆揉扁了一样
“走了，晚安星前辈”
隔着毛巾，她感觉自己的笔尖被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捏了一下
这种带着些宠溺的动作让少女一下子连脚趾尖都伸不直了，从那个位置开始，整张脸都上升了热度
少年从她家的屋檐下跑了出去，在雨里很快消失了身影
“白痴，这样毛巾不就白洗了吗..”
云层渐渐开始散去，有月光浅浅的照亮稀薄的天空，少女在初夏的夜晚叹息
对于排球部的大家第一场的正式比赛她就不能参加，星野汐十分的抱歉
尽管才跟各位认识并没有多久，却仿佛已经很熟悉了
虽然日向跟西谷对于她来不了的事情十分伤心，大呼小叫了整个下午
最后还是很容易的就被一根蜜瓜味的冰棒安抚了下来
“下一场我肯定会去的”
摸了摸小狮子毛茸茸的头顶，日向翔阳抬起塞得满满的腮帮子对她露出一个嘴巴都闭不拢的笑容
日向真可爱，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研磨一样
不过他可比研磨活泼多了，研磨从来只有在面对游戏的时候会稍显激动些
“反正你来不来都是一样的，也只有一个经理可以进入比赛场地”
月岛悠悠的从旁边路过，泼了一地的冷水
“月岛！怎么跟前辈说话呢！”
西谷张牙舞爪的跳了过去抓着月岛不放，少年露出一脸好麻烦的表情
“月岛，我好歹也当了几年的经理了，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星野汐特别温和的回答道，假笑的呵呵
“感觉星前辈..好可怕”
“影山你居然会觉得别的人可怕？！”
“日向你这个呆子！”
“好啦，赶紧去练习，不许吵架”
赶走了这帮一言不合就发疯的小鬼头，她掏出速写本，翻开一页新的空白页
画本上唯一出现的那个少年懒洋洋的抱着球坐在山口的旁边，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似得，男生笑的十分天真
原来，他有时候也还是像一个普通的高一男孩啊
手下的铅笔动了动，那十分自然快乐的笑容便轻易的留存了下来
照片可以在一瞬间记录每个人每个动作的喜怒哀乐，它总是特别真实，特别清晰的提醒你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偶尔，因为过分的让人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反而会有些心痛
画笔下的瞬间，也许不像照片那么鲜明，也许不是那么还原那一刻的情绪
但它有一点粗糙有一点圆滑的笔迹里却仿佛有个模糊的故事，当它通过视觉神经传递到你的感官里，有一种让你还有想象空间的美好
她也想画这样的画，一个人、一只猫、一片树林、一个笑容，每一副画的背后，都有一个这样让你去幻想的故事
当星野汐出神的在长野森林公园里画一只甲壳虫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因为又开始下雨了…
只是像线条一样的雨水，为什么落在白纸上的时候会变成硕大的一滴雨点呢
少女懊恼的将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飞快的跑到一颗大树下面去避雨
现在的少年们，应该在闪亮亮的体育馆里跃起，扣球，然后获得胜利吧
那场面一定动人心弦，充满着欢呼和雀跃
看过今天的你们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敢再称呼你们是不会飞翔的乌鸦了吧
“太好了呢..”她不经在树底下笑出了声
“这种情况下，我到是不觉得挺好的”
有人非常淡然的接上了她的话，星野汐被吓了一跳，转身后退了一步不巧正好踩在一块水洼坑里，水滴溅在小腿肚上的同时她脚下一歪
在她犹豫着到底该怎么拨正自己的平衡之时，那个罪魁祸首非常敏捷的伸手拽住了她悬在半空中夹着画纸的画板把她带回到平稳的地面上
“抱歉”男生有些不好意思
快被这些经常出现的背后冒声、惊吓跌倒养成习惯的星野汐实在是无奈了
来了宫城县，几乎是没有过正常的聊天，正常的遇见
“没事，我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回答都表示无语，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把腿上的水渍擦干净
少女这才抬起头看清对面和自己选择了同样避雨地的人长什么样
“害的你的画都湿透了”垂下漆黑的眼眸，那少年削尖的下巴上滑落了几滴雨水
星野汐才发现他比他口中自己那副湿透的画湿的严重多了
连同他黑色短短翘起的碎发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粘在额头上，但他的眼睛却十分有神，望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似得，什么都无法保留
“别着凉了，你快擦擦吧”她把包里那包为数不多的餐巾纸都塞进少年手里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听话的抽了纸出来擦了擦头发
“谢谢”乱七八糟的抹了下脸，那张纸一瞬间就被潮透了，他的手指在上面一卷，纸巾就被揉成了一团
“你脸上有纸屑屑”看着他半天都没弄干净，星野汐忍不住笑了
男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张十分精致清秀的面容上像晴朗的天空一般，清爽极了
“我叫赤苇京治”沾着好几块纸屑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的少年，少女笑的停不下来
“好好..你先把脸上的纸屑拿下来好不好”星野汐当然不知道她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刘海都变成了一根一根的
“好”赤苇淡定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回答和他的动作完全没有起到配合
折腾了大半天也依然没有一点效果，星野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过来”
少年配合的弯下腰靠近了一些，虽然对于第一次见面就做这样的动作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但是实在拿这位亲没有办法
她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个男生吗？
这个疑问在有些脸盲症的星野汐脑袋里闪过，她皱了皱眉，手下十分轻快的帮少年把脸上的脏东西都拿掉了
“谢谢”总算恢复正常的少年站直了腰“我好像总是跟你道谢”
“不谢”她摆了摆手，视线放在了他手上那副自己湿透了画上
“这个，抱歉”
那副画上还没有画完的甲壳虫背上红黑的颜料已经化开了，一圈一圈红红黑黑的印在纸页上
“没事的，它在之前就已经被淋湿了”她没有接那副画，想想也没有用了“扔了吧”
听到她的话，少年却并没有动作，他收回了面向她递出的画，仔细看了半响
“如果你不要了的话，就送给我吧”
“这么湿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啊”少女有些奇怪，那画现在就连小学生的水彩画都不如
“你都不要了，别管那么多了”
赤苇少年斜眼撇了她一下，拿着那副画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等不下雨了我再给你画一幅好了，没必要拿那个回去吧”
虽说她不是经常做这种送画的服务，但是少女实在不希望别人拿着一副她画的毫不成型的东西回去，太丢人了
“好啊，但是这个还是我的”少年怕被她抢了去似得，双手背在背后把画藏了起来
“为什么啊”
“因为这幅画里有颜色”
答案让人哭笑不得，星野汐实在是懒得跟他继续争辩了
“都湿透了，你要怎么拿走啊”
“等到天晴的时候，把它晾干了带回去”
“可是，什么时候天才晴呢”
对于她的问题，少年似乎觉得有些可笑，摇了摇头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空
“已经开始晴了”
仿佛因为他的话似得，雨声渐渐的越来越小，很快树缝中有光亮了起来
乌云也散去了，如同少年所说一般，那场大雨像是蒸发了一样，天空温婉的散发出晴朗颜色
时间还早，还可以至少再画一幅画吧
走出避雨的大树，她回到刚刚那片花丛附近，刚刚经历过雨水的洗礼，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极了
这里的场景像是变了，和最初来的时候看到的眼里完全不一样
下意识就要坐在草坪上，只不过星野汐忘记了地上还是湿的，她屁股还没落地手就被人托住了，整个身体下落的力量都被拦截，男生的手十分有力，稳稳的撑住了她
少年像是想说她蠢似得瞟了她一眼，他把臂弯里一直挂着的运动服外套毫不介意的铺在了地上
“坐吧”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谢谢”因为对方那双直白的眼睛，她嘴上已经答谢坐了下来
在星野汐继续开始画画的时候，赤苇似乎就真的跑去通风好的地方晾她的那副画了
等到她口袋里5点的闹铃响起来，她才如梦初醒般的想起该集合回去了
“赤苇..我要回去了，你呢”
回过头，那男孩就在不远地方举着画站着，瘦瘦条条的，那份冷静与成熟的气场有时候会让她想起月岛
只不过月岛萤的疏离感更加明显而已
“恩，我也要回去了，毕竟我还要回东京”
走到她身边，他挥了挥手里已经干的差不多的画，那一圈圈散开的颜料像是光晕一般在甲壳虫圆圆的尾部散的大大的，浅浅的红和浅浅的灰黑色交叠在一起
尽管说这是一份完全说不上是完成的画，但那甲壳虫却好像并没有离去
“你是东京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东京人一样，少女吐了吐舌头
“来看望爷爷奶奶，顺面放空休息一下”少年俯下身捡起那件已经湿了的衣服，塞进他的包里
两个人一起往正门的地方走出去，她时常用余光去看他手里没有收起来的那副画
走起路来轻轻摆动的手臂带动着画的幅度，那个圆滚滚的小虫子像是动了起来似得，好像有生命在流动
这一刻，她似乎才有些明白少年那句有颜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星野！快点~回学校的车要开了”
门口的同学看到她便冲她招了招手，少女应声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送你一幅画吧”刚刚新画的那副还没有收好尾，她可不想再干那种送半成品的事了
“好”
“星野汐，我的名字”对少年侧过脸说道，她越发的觉得有些好像见过他的感觉
“嗯”对方扯了扯嘴角，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的笑了
看着那女孩有些发懵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她乱七八糟的刘海
她有些尴尬的用手挡住了刘海，囧囧的在同学再度呼喊她的声音中离开了
“下次见，星野”
声音清透的回响在本人的身边，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听见了
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他呢？
这样似成相识的名字和气息
少女对自己那未老先衰的记忆力无言以对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也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阵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