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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熟悉 ...

  •   深夜,时常在刚刚入睡又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里,隔着床边那扇与视线平齐的窗户,看见对面亮着灯的房间
      有的时候,窗帘拉上,朦胧间忽现着一个男生的影子,他常常一个人坐着,许久也不见换一个姿势
      如果窗帘没有拉上,那一定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
      夜风刮去了窗户上的灰尘,尽管是在半梦半醒间的几次眨眼,那个少年带着耳机,坐在窗前的侧脸仍然清晰,她几乎能够看见他将眼睛浅浅闭合再次睁开的那个缓慢的过程
      就像是一副画框里定格了动作的画,他的那个姿势,那个身影,那个时间
      总在她的睡梦里挥之不去,但往往第二天早上,一切又像是飘散了般,让人记不清楚
      星野汐常常在望着月岛萤深夜里坐在桌前,戴着耳机看着书的样子里睡去
      那时候的少年,就像将他窗框的边缘打亮的月光一样,恬静又美好
      她在陷入无意识前,总在想
      「好想知道,他一直听的,都是什么歌啊.. 」

      “汐,你要迟到了——”
      “来了…”
      雨季过去了,但她仍旧觉得身体如阴雨天挥之不去的沉重一般,提不起劲
      起床的时候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星野汐望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觉得气色有些不好
      每到夏季来临,她都无法避免每日像中暑般的头昏
      包里要装上一个清凉油时刻的提神醒脑才能避免在上课的时候走神
      以前在东京的时候,阿黑的包里也会给她备上一个,以防有时候她的那只用完了
      宫城的夏天,似乎比起大楼林立的东京看起来更难熬一些

      “便当拿好”

      “那我走了”跟妈妈告别,星野汐皱着眉走出自家的院子
      清早的阳光已经像中午般的猛烈,刺眼的需要用手挡住
      她在懊恼着今天状态不佳,连防晒霜都忘记擦了,在大路上没走多远就看见慢吞吞的走在前面的月岛萤
      他还是带着耳机,白色的两个巨大的耳麦罩住耳朵,黑色的外套放在臂弯里随着脚步摇摇晃晃,衬衫挽起的袖子里露出白皙的手臂,耳机线消失在肩膀的位置
      在这片有些晃眼的阳光里,少年的身影像是要随着一起消失了似得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那一定是浅金色

      星野汐正想忍住头痛上前和少年打声招呼,从岔路跑出来的山口忠就打破了她的计划
      一看见山口变把耳机拿下来的月岛不再是一个人行走,他和山口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是很开心的
      尽管他并不怎么表现出来,但是脸上细微的表情却与其他时候那种疏远有所不同
      错过了最好的搭话时机,她也没有打算继续上前
      就一个人走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
      山口对着月的时候,总笑的很是开心,他一定是很喜欢和月在一起吧
      如果换做一个月之前,她想必一定不会观察他们到底关系怎么样,在路上看见一个人上学的月岛也绝不可能想到上前搭话
      星野汐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她也明白月岛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
      那少年的恶趣味,细小的关心和总表面平和实则拒人千里的态度
      让她的注意力一点一点被刮走

      “星..你这怎么一股药味”
      伴随着上课铃打响才跑进来的西谷一坐下就捏住了鼻子
      “不好意思啊,我到夏天就头昏”
      挥了挥手里的清凉油,少年了然的放下了捏着鼻子的手
      “没事没事,正好上课不会打瞌睡了”
      “哈哈哈,我才不信呢”
      西谷夕有可能因为清凉油的刺鼻而不打瞌睡?她实在不信
      “是真的! 快要期末考试了,我要是这次还不及格暑假可是要补课的”
      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上课睡觉的少年,没一会又趴在了桌子上
      星野汐无奈的伸手把清凉油搁在旁边人的鼻子底下,一下就把西谷从桌上震醒
      “我没睡觉!”
      少年一声大喊,讲台上的数学老师随即飞来一个粉笔头准准砸中他的额头
      “西谷,出去站走廊——”
      “不是吧TAT”
      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西谷在班上同学的哄笑声里走了出去
      外面温热的气温随着阳光的流转把教室也带着升起温来
      天蓝的像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洋,与地平线相接,老师郎朗的声音在这片初夏的温度里传来
      有人的笔尖在本子上刷刷写过,有人在撑着下巴打瞌睡,有黑板上粉笔清脆画过的声音
      就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一样,青春的气息,满溢的快让大家都忘了,这是属于自己的时代

      她现在中午的时候经常在图书馆和月岛待在一起,前者看画集做笔记,后者听歌睡觉,大言不惭的借用着图书馆最好的位置
      把手下这本水彩明细的书页翻过去一页,下一页是素描的基本要领
      一直不喜欢素描的少女,在社团里画素描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些只有黑色的线条和阴影组成的描绘枯燥极了,就连是看着喜欢的画家的作品,她也无法理解素描让人着迷的乐趣
      画册里的解说和配图也是一样的单调,她的目光匆匆扫过,没有过多的停留
      想起妈妈在小时候领着她去美术教室的时候说过的话,她的视线又放慢了下来
      妈妈说,以后你如果想学画画,考美大,靠画画来养活自己
      你可不能只喜欢色彩啊
      素描,也是画画的一部分啊

      视线停留在这一页的最后一行字上,这里写的是如何提高素描的水平和对素描的积极性
      有一刻,眼前的这个景象,让你觉得美好,让你不由自主的喜欢
      那么不要迟疑,把它画下来
      而这时候,只有素描,是最适合这一秒的你的

      “咳咳..”听到身边细微的咳嗽声,她赶紧把自己的清凉油收了起来
      这味道确实是有点大了,连睡着的月岛都闻到了
      星野汐转头,把清凉油塞进包里,抬眼望了下依然靠着矮书柜闭眼睡觉的少年,第一次在这碰见月岛萤时候他也这样靠着,戴着耳机,坐在地板上
      像是完全融入了这片景色似得,没有一点点违和
      为什么月岛萤和这些静止中的事物,总这样相称呢?
      每每在训练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每一个动作,在一刻也不停歇的球场里,却也像是停滞的
      她第一次觉得,素描解说里写的好像有一点说服力
      合上那本书,翻开速写本新的一页白纸,星野汐首先落笔把他的耳机描了下来
      还是很想知道,那个耳机里回响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音乐呢?
      她想,也一定是像月岛那样,十分舒缓又安静的钢琴曲之类的吧

      午休的时间悄悄的结束了,她把少年从地上拖醒,月岛睡眼惺忪的被拉起,还不断的打着哈欠
      眼角都溢出了一点生理的眼泪,半睁着一只眼睛的样子有点可爱
      她抱着那本没看完的画册走到门口的借阅处登记,少年在她旁边十分自觉的掏出借书卡放在她的书上
      “很快我的借书卡上,记录就要变成一连串的艺术类了”
      少年瞄了眼已经有些累积的画册名字,有些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多有艺术气息的青少年呢”
      “这不是挺好的吗,给你提升点气质”
      “话说前辈,你的借书卡还没有办好吗?”少年不经意的提起让她有些迟疑
      “恩”
      “你们班的委员做事可真慢”
      在月岛萤的一句嘲讽里,少女握了握自己口袋里那张棱角分明,崭新的借书卡

      排球部的练习气氛越来越紧张了起来,就连她并不怎么去的人都感觉到大家的神经紧绷
      接连几天的练习都近至十点,听说了他们和青叶城西之前一场比赛的事情,星野汐似乎也明白了少年们的激动和一点担心
      曾经的队友,曾经憧憬的前辈,和现在的强队
      当然,孩子们也相信自己的锻炼不会背叛自己,他们是向着胜利去的

      [阿黑:怎么样,明天能赢吗?]
      [星:你这么关心对手做什么]
      [阿黑:正因为是对手啊才关心啊]
      [星:放心,担心你自己吧]
      [阿黑: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才去乌野一个月,怎么连本家的战力都忘光了?]
      [星:不要太得意,认真点]
      [研磨:阿黑,教练再喊你]
      [阿黑:研磨..你就不能用说的吗]
      [星:他这不是说了吗]
      [研磨:我这不是说了吗]
      [阿黑:(危险の笑)再见!]
      关上line的聊天窗口,日向他们已经收拾好了球场,聚集在乌养教练身边
      “明天的比赛大家不要掉以轻心,虽然你们赢过一次,但青叶城西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是——”
      “大家,我们赢过一次,也一定能再赢一次”武田老师笑着鼓舞士气,缓解大家或多或少的紧张
      “总之,今天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不要迟到了”

      “谢谢教练——”
      和清水前辈一起收拾完桌椅,她拿着钥匙在门口等大家出来锁门
      “星前辈,我还想再跟影山练几球,可不可以..”
      “不可以”瞪了日向一样,对方撇嘴的样子十分可怜
      “别忘了刚刚教练说的话,今天就赶紧睡觉休息”她拉上门,回头拍了拍小狮子的脑袋
      “可是..”
      少年还想再努力一下的样子,有些不愿放弃
      “喂,日向,别给星前辈添麻烦”
      “可恶的月岛,我哪有在添麻烦啦!”
      一和月岛说话,就立马张牙舞爪的日向也是可爱,她也是拿他没办法
      “日向,今天没打够的份,留着明天上场打不是更好吗?”
      “留着明天上场打?”
      “对啊,这样明天才能把今天的遗憾120%的发挥出来啊”
      看着少年闪闪发光起来的眼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等他和影山兴奋的离开,少女回头去锁上门,确定了一下窗户都关好了,转身下台阶发现月岛并没有先和山口一起回去
      “你怎么没和山口一起走?”
      “和男生一起当然没有和前辈一起回去更让人有劲啊”
      “山口听到可要哭了”
      把钥匙塞进包里,她顺手摸出了清凉油
      “今天中午也闻到了,为什么前辈要带着这个?”
      把少年好奇的快贴到她脸上的脑袋推开,星野汐叹了口气
      “就是夏天有时候会头晕,所以总备着一个清凉油,很呛吧,抱歉”
      “不会啊”
      少年回答的很快,紧随其后伸出手轻轻扣住她抓着清凉油的手腕,拉到他的鼻子下面
      星野汐的手指几乎感觉到了少年呼出的一丝温热的鼻息,只是短短的一秒,他便放开了她的手“我觉得凉凉的,很舒服”
      像只是为了解释他那句不会啊的语句一般,那动作顺理成章的流畅
      “那就好…”
      她的语音拖得有些绵长,本来冰凉的手腕被少年握住的那一块却有些发烫
      “前辈你怎么,一脸还没回过神的表情”
      “什么没回过神”
      对于他的思维跳转,总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你如果觉得有些遗憾,那就留着,等约会那天再使用吧”
      “使用什么?”
      星野汐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调笑的表情,月岛萤的手指在她眼前晃过
      “前辈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没有回声,在少年啧啧的说着她笨的声音里
      少女淡淡的想着,自己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承认而已的装傻
      这条路一如既往的长,而少年的玩笑,也是一如既往的伴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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