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回 绮罗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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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伤城之外阵阵马蹄声，仔细便可以听出是三匹快马的蹄声。马上分别是二女一男，从打扮上看像是一般百姓，却从策马声中可听得到一丝江湖气息。
“公主，城外有二女一男骑着快马准备进入芜伤城。其中一个女子身穿青衣，以纱掩面，背后还负着一把像似月琴的物体。可怕那便是公主要找的。”一个身穿紫衣袍子，面带着红黑白三色相间面具的男子半跪在一名红衣女子身前。
紫袍男子的左衣袖上有个用红线绣着的樱花图腾，这便是咲国的国章，而紫色便是代表着咲国直辖的第一密探机关组织——线坊。此男子从声音长听到约莫只有二十多岁，但从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十分成熟，且难以捉摸的气息，让人一接近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探子。而可以让如此不凡的男子俯首称臣的人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红衣女子一身尽是珠光宝气，一看便知是非富则贵。女子的红衣上可隐约看见深褐红色的麒麟暗纹，在女子的腰间有金缎缠腰，还垂着一块紫玉佩，乃是一朵樱花的形状，一面刻着个“咲”字，而另一面则雕着个“殓”字。此人虽为女子，却自神至身都有着一股压迫式的霸气，目光柔和中却又带着高贵和自傲。给人不由分说的尊贵气息，不怒自威。
这个红衣女子便是当今咲国康乐帝之三女，芜伤城第一大美女，全咲国最富有的女子，迩宣公主咲殓。
“不会是线坊的凉月呀，连行踪那么难捉摸的人都逃不出你的掌心之中。”咲殓半眯起茹血般的眸子，笑得甜美地道。
凉月，便是指那个紫袍男子，线坊的最高领袖。江湖中人称“媚凉月”，秘技是让人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一招“凉月如眉”，所以又被称为“刽子媚凉月”。而“凉月”只不过是他的代号，他到底姓什么名什么却始终无人知晓，大家都只叫他“凉月”。
凉月虽从声音听来不过二十多岁，但他当线坊的领袖却已经有十五年之多。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就如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公主过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凉月虽然少年成名，但对着咲殓却极为尊敬。
凉月此生敬重的人不多，其中有三个是女子，而咲殓则居其首。他对咲殓敬重不是因为咲殓是公主，而是因为在咲殓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自然屈服的霸气，同时还有着难以攀比的才智、手腕和心机，和她本来十六岁的豆蔻年龄一点都不相配。
单是咲殓独拥的行宫绮罗阁中的各样收藏便已富可敌国，而手下势力党羽亦占下半个朝野。虽然咲国的商通大权不在她手上，但她却经商能力很高，全国百多样行业，有过半都参与了。咲国之内是没有人敢和她为敌的，甚至是她那个手执三军兵权的太子皇兄咲祭也不敢。
咲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似温柔却又很尊贵。
……
芜伤城关口。
离开了荼城之后大约四天了，轩辕琴、旅人风和闻人吉终于都到了芜伤城。如今正在通关口外排着队等待通关。
由于芜伤城是咲国的国都，所以管辖十分的严谨。为了确保城内的治安和城内重要人物的安全，所以芜伤城的通关口检查得十分严格。而且近来是科举将近，有些不法之徒想趁这个机会混入芜伤城内导致通关更加严密了。
“那个，裙青小姐你带着面纱，那些守门的官兵会不会不让你进去的啊？”闻人吉有点担心地道。
由于看着轩辕琴一身青衣，所以闻人吉便非常顺口地叫起了“裙青小姐”了。
“会让我进的。我身上没有武器，他们没有理由拦着我的。”琴相当镇定地对闻人吉说道。
其实三人身上都没有带着武器，连暗器也没有。虽然他们这次进来多是要打的，可是他们不会笨到带着武器明着进芜伤城。何况，轩辕琴和旅人风的武器都都是乐器，不是江湖中人，又怎么会想到用琴和笛子做伤人的武器呢？
因为临近科举，所以进入芜伤城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三人随着人流缓慢移动，过了很久才进了芜伤城。
但三人才刚入城门便被拦了下来。
“请交出通行证，那位青衣的姑娘麻烦把面纱拿下来。”卫兵用手上的佩剑指了指轩辕琴。
三人都交出了通行证，但这通行证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因为琴已经可以料想到，三水工要追杀旅人风定会动用线坊的探子，所以在进芜伤城之前三人偷了在路上遇到的准备进城考仕的人的通行证。旅人风和闻人吉打扮成是兄妹，而琴则装成是下人，跟着考仕的少爷和小姐进城。为了以防万一，旅人风把别人考仕的荐书也一起拿了。
而他们的马早就在进城之前买给了城外的马商，又换了一架驴车。旅人风穿着一贯的宝蓝色衣服，但把头发束了起来，让人看上去更像一个书生。而闻人吉则本来就是一副小姐打扮，不必多改，只是琴要扮成下人，便把自己的头发挽成了丫鬟的发髻。
卫兵检查了三人的通行证和荐书都没有问题，但却硬要琴把面纱给摘下来。
轩辕琴自然怎么也是不肯的，一把面纱摘下来她的身份便一定会暴露。在咲国全国上下，没有人不认得他逍遥郡主，她怎么可以把面纱摘下来呢？为了身份不暴露，轩辕琴甚至把自己扮成是哑巴。那些卫兵说了一大堆让她摘下面纱的话，她都只是摇头。
“抱歉，这几位军爷。这个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她天生容貌丑恶，而且又是个哑巴，所以才用面纱掩去。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几为军爷就行行好别为难咱吧。”旅人风当机立断便编造出一大串的谎话来。
虽然那些卫兵似乎不相信，但此时事情却出现了变数。
“无礼！他们兄妹是本公主的旧识，这你们也要怀疑？二王兄手下的人越来越不会做事了！”一把清脆的声音插进其中，音量不大却又凌厉得很。
来人正是咲殓。她一身绫罗绸缎，华丽至极，大红色的衣袍上绣着驾御着七色云霞的火红麒麟，一头长发挽着贵族小姐里流行的发髻，头上还插着金玉镶嵌的钗子。长和一个尖细的脸庞，眸子茹血深红。
咲殓虽然神情很温柔，但却有着另人感到压迫无法忽视的霸气。
而她口中的“二王兄”便当今王帝的二子，咲殓同夫异母的二兄晔宣王子咲祀。虽然咲国的兵权是在太子胤宣王子咲祭的手中，但兵部却是由咲祀管理的。这样在权力上互相牵制对方，可见康乐帝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这大概便是历代皇帝的辛苦吧？
康乐帝有三个王子和三个公主，分别是胤宣王子咲祭、晔宣王子咲祀、徵宣王子咲奠、迩宣公主咲殓、闵宣公主咲幽、琦宣公主咲冥。连过十五的公主或王子都会被安排掌执一些政务，像咲祭手执兵权、咲祀执管兵部、咲殓坐拥线坊、咲奠管理户部等。这不但可以让政权不落入其他外臣之手，又能另那些王子公主互相牵制，让篡权夺位难以发生。虽然这样也许会让帝位争夺便得激烈，但何尝不是个历练人的好方法呢？
“原来是公主的朋友，属下失礼了。请公主息怒。”一见是咲殓，那些卫兵便恭敬起来了。
轩辕琴一眼便认出了咲殓，却想不出她的意图。咲殓敛财天下皆知，自然不会贸然地帮助人。知道咲殓恐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琴想咲殓定是想在她身上图些什么的，又或是有什么要求之类的。
等到那些卫兵都走开了，咲殓才再开口说话。
“三位才刚来到芜伤城，大概还没有下榻的地方吧？如果不介意，不如到寒舍坐坐？”咲殓笑吟吟地说道。
不是傻瓜的都可知道她那葫芦里卖的绝对不是良药，心里打的也定是贵主意。但是三人都不会笨到去拒绝她，在此刻拒绝身份绝对是败露定了的。
“那是当然。可以到公主的绮罗阁一次，绝对是小的和小妹的三生荣幸。”旅人风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地说道。
以前闻人吉都不知道，旅人风居然那么会做戏！不过也对，若不会做戏，想当名盗可不容易呀，单靠速度和偷技的话肯定不行的。一些扮装易容的手段一定要会，扮成不像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所以会做戏也必不可少。
咲殓听着也很开心，招招手一辆华丽的马车便使了过来。架车的是一名白衣女子，背后挂着一把雪白的大刀，十分眼熟，但轩辕琴三人却一时都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
绮罗阁。
华丽的马车驶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之前，此建筑的规模与装横觉不逊与皇帝的宫殿。
“公主，可以下车了。”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那名背后挂着大刀的女子把头探了进来道。在车上的时候听了咲殓说，那个女子名唤“雪”，但什么来历却是不清楚的。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咲殓可以放心把一个来历不名的女子放在身边，何况这个女子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但是却也不需要为咲殓担心，既然咲殓有能力带领线坊，那么区区一个武林女子也不足她为惧的。
于是咲殓又由叫雪的女子扶下了车，动作相当优雅，让人觉得她的王族气质是已经溶入了空气，每一下呼吸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由于为了身份暴露，所以轩辕琴一直都是扮成着下人的样子，于是下车的时候她也是让“少爷”旅人风和“小姐”闻人吉先下车，然后自己再下车的。
咲殓领着三人走进了绮罗阁。
绮罗阁的装潢真的极具奢华，大门是一扇三丈高的朱红色大门，上面有着用金漆勾成的图腾，门上有一块黑檀木扁，镶金写着“绮罗阁”三个柳体字。穿过了门便是前花园，花园两边是两道曲廊，廊顶的每一根梁都是用漆涂成了朱红色，在上面绘上了有咲国特色的故事绘画。而前花园中则是种了许多高大的稀有植物，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植物种在一起像是一副画，感觉很协调。花园之间还有用暗红色石板铺成的小道，由于花园很大，所以单从小道的一边不能看到另一边。
过了花园之后便是前厅了，前厅的门是大块的原木雕花门，而在门后则有一张巨大的黄杨木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幅用绵帛裱着的浮世绘，此画是以黄色为主基调，背景用各种深浅不同的黄托出多层次的感觉，下方的黄最深，然后一路往上浅，到最后黄色没有了，便剩下灰黑的泼墨。画中的前景是在画左方的红衣女子，幽幽散发使人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能看见她茹血深红的眸子。
“这是夭想的《混沌》？”一看此画，闻人吉便脱口而出地道。
夭想便是在江湖中与裙青、随乐齐名的天下第一画师，人称妖彩师。而《混沌》则是夭想众多画作中名声与评价最高的一副，是一副令人看过一次就忘不了的画，又是被人称作是一幅惊世之作。
只是在闻人吉把话所出口后又觉得不太对了，这一幅《混沌》和她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似乎在印象中，《混沌》画中的女子并不是在左方，而是在右方的，而且眼睛不一样。在闻人吉记忆中那《混沌》中的女子她眼神是非常哀怨、悲伤，甚至是愤恨的，而在其中却又有不可一世的傲慢气势，但眼前这幅画中的女子眼神却不是这样。
“小姐，这幅画并不是《混沌》，而是夭想的《姬》。”轩辕琴细心地提醒道。
《混沌》和《姬》是两幅非常相似的画，但却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正如闻人吉所想，《混沌》中的女子的确是在右方而不是在左方。而《混沌》中女子的眸子也不是茹血深红的，而是绯红的，眼神固然也不一样。而且《混沌》中女子手中是拿着瑶琴的，而《姬》中的女子手中拿的却是一把团扇。
更何况的是，真正的《混沌》在何处，轩辕琴是最清楚的人。
“好眼力，不愧是裙青姑娘。”咲殓一听到轩辕琴的话便拍起手道。
“过奖了公主。”
咲殓看着轩辕琴，一脸笑吟吟的样子。
“不必如此谦虚。呵呵，裙青姑娘，不，应该说是逍遥郡主真不愧是和夭想出自同门的人啊。若不是如此，画中那些细微的不同平常人也发现不了的。”咲殓柔声道。
咲殓说此话必是有理。《混沌》和《姬》中的女子的确是只有细微之差，其实所说的左右两方不过只是女子的脸偏的方向，而瑶琴和团扇本只是露出一角，一般人也看不见的。最重要的是眼睛的不同，那么细小的瞳孔，想要看得仔细也是极难，又如何去记清它的颜色？
一听咲殓的话，便知轩辕琴的身份穿了。
而听到咲殓说轩辕琴和夭想是师承一处后，闻人吉和旅人风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而旅人风则尤甚。
闻言，既然咲殓都翻了桌，轩辕琴亦知道不必再隐瞒。随即便取下了棉纱，神情依然淡定，动作优雅地想咲殓行礼。
“公主真是聪慧，琴失礼了。”轩辕琴的口气真是在淡定不过了，一反之前要收藏起身份时的样子，不但没有了方才那些清冷朴素，反而一股贵气马上油然而生，如同闻人吉初见她时的样子。
尽管与咲殓的一身华服相比，轩辕琴那袭青自然显得清雅无比，但她的神情却不尽然如此。自然如清风却掩不住妩媚的嘴边淡笑更多的是让人窒息的霸气，王族的霸气贵气。绯红的眼眸中散发的魅力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属于轩辕琴的气息不断扩散。
而咲殓对此也不说什么，倒是笑吟吟地扶起了轩辕琴。似乎咲殓这样的神情一直都没有改变过，更应该说是向来便是如此。但，却因为她那绝对称得上是天赐尤物的脸蛋加上如斯笑容，便足以让人过目不忘了。
只不过，单凭这一点是无法成为线坊的主子的，也无法让线坊的统领，江湖人称“刽子媚凉月”的凉月臣服于她了，而更加不可能成为全咲国最富有的女子，迩宣公主咲殓了。笑容只是一种装饰，就如同逍遥郡主轩辕琴那身奢华的贵气一般，都是一种欺骗他人目光的装饰。在笑容下面的是会另人发指的计谋，不一定是奸计诡计，但却是会让人感到心寒是什么令本该天真的少女变得城府如此之深。
但，这就是现实，这个世间里绝对纯洁的人是无法生存的，尤其是在动荡的年代，或者是充满无限黑暗的宫廷之中。何况，咲殓偏偏两种情况都遇到了。宋室基业不稳，近年来北方边疆不断受到了辽国耶律一族的骚扰，已经是自身难保，而咲国这样的小属国国家没有可能得到宋国的保护。就是这样，所以才会产生像咲殓或轩辕琴这样的人。
“莫要多礼，琴儿。本公主可不记得你是那么、那么讲礼数的呀？”咲殓开玩笑地道，却不失大雅，令人好不自在，但更加是叹服她那混然天成的王族气质。
见轩辕琴没有多大的反应，眸子一转扫过了闻人吉和旅人风的身影。无比灵动的眼光让闻人吉不禁为之一振。那如同利剑一般给人穿透心扉的眼光，让闻人吉的心不自觉的悬了起来，没有来由的恐惧。
“不知这两位又是？”咲殓微裂开了唇，淡笑深话，眼睛半眯了起来，打量着两人，但更多的是打量着旅人风。
一听到咲殓的话，闻人吉正要自报身家，却被轩辕琴拦了下来。
“这两位是琴的同窗，蓝衣这位叫闻风，黄衣这为叫闻歌。两人是兄妹，闻公子是进城考仕的，闻姑娘与琴则是趁此机会进城来走走。”轩辕琴旁若无人的说起了谎话。
看着轩辕琴那童叟无欺的脸面，咲殓没什么表示，只有淡淡地笑容。到底她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完全不能从那个诡异的笑容中看出。
“鄙人闻风，参见迩宣公主。方才我们兄妹二人真是失礼了，望公主见谅。”说着，闻人吉向咲殓行起礼来。
对于为什么轩辕琴要编造那些谎话，旅人风和闻人吉都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的王族人员知道旅人风是“三水工”的目标，但却不可以掉以轻心。尽管“三水工”是以极度低调的方式，出动的都是最没有知情能力的下阶，但这也足以显示出江绿水和旅人风的身份是有多不见得人。
本来，连轩辕琴都不该被揭穿身份的。毕竟旅人风身份尴尬，轩辕琴堂堂郡主，要是牵扯上了可是不得了的。只是谁也无法想到咲殓的这个意外中的意外，所以此刻只得尽力不让旅人风的身份外露，再借闻人吉作掩饰。
“免礼，免礼。三位已在此站了多时，是本公主怠慢了才是。请进吧。”瞬间之中，咲殓便换了一副温文尔雅。
屏风后面便是一个前厅，装潢奢华是不用说的，而正位上那黑檀木造的宽椅上铺着的那块白豹毛皮则更显贵气。室中飘着淡淡的龙玉香，更是给人纸醉金迷的感觉。
咲殓坐在了正座之上，而轩辕琴三人也各自坐了下来。才刚坐下来，便有数个打扮得体的仕女奉上的茶和糕点。茶自然便是天下最大的飘洱庄的贡品茶，至于糕点则是东瀛扶桑特有的凉果子，正好适合在着炎炎夏日中品尝。
轻轻的呷了一口茶，咲殓便又开口道了：“不知琴儿这次进城所为何事？据所知，琴儿你向来都是在父王召见的情况下才进芜伤城的。本公主可不太相信你真的是因为这闻家的兄妹哟。”
一下便单刀直如，似乎咲殓不太喜欢迂回战术的说。比起之前轩辕琴对于闻人吉那般“威逼利诱”，似乎咲殓毫比不修饰的直接更让人难以抵挡。但是轩辕琴却不为之惊讶，神色一点的变化都没有。
“其实也就是为了陪小吉。哦，对了，小吉是闻歌的小名。所以这真是让公主你失望了。”一副雍容的样子回答道，轩辕琴的淡定令旅人风和闻人吉都始料未及。
但咲殓却似乎不以为然，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轩辕琴要说谎，但是她却知道若真是为了这对兄妹而进芜城，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她所知道的逍遥郡主。从过往的种种因素看来，咲殓是可以肯定地认为轩辕琴是讨厌芜伤城这个地方的。
自然的，咲殓是不知道“三水工”的事情。所以才无法把事情联系起来，所以才无法想明白，若非如此她不会轩辕琴的这小小的谎言所难倒。咲殓并不是聪明，而是因为环境造成了她的敏感。女人的第六感，通常是真的存在的。
“难得琴儿你这么有兴致啊。那么不如跟我去马场看看霁云吧，反正你难得来芜伤城。”咲殓也不立即追问，倒是向轩辕琴发出了邀请，“至于闻公子和闻姑娘就请雪带他们都芜城到处走走好了。”
未等其他人的反应，咲殓便已拉起了轩辕琴的手走了。
闻人吉想要跟着轩辕琴，却被叫雪的女子拦了下来。看到雪背后的大刀，闻人吉当然不敢轻举莽动，于是旅人风和闻人吉两人只要乖乖地跟着雪走了。
被咲殓拉着的轩辕琴一把甩开了紧抓着自己的手。
“公主盛意琴心领了。霁云的话，琴自会找时间去，但闻家的两位是琴的客人，琴还是想由自己来带他们游览比较好。”
但轩辕琴的话音才刚落，却有一群黑衣人围住了她。对方个个手中执剑，围成了一个剑阵，更是把轩辕琴困在了阵内。
轩辕琴的魔音是适合远攻而难抵近搏的，这使她失了一个优势。好在她的拳脚功夫也不错。对方其中一人手中拿的正是越王勾践八剑之一的掩日，剑柄上系着一条紫色的吊穗，在剑晃动时也跟随在空中飘舞起来。对方人不过才十来人，手执掩日之人似乎是首领。
只见轩辕琴一下扫腿劈向对方膝边，而那人一跃起手中掩日直逼琴的腰间去。轩辕琴的身子往后一弯，剑从发稍擦过。随即一旋身，反掌攻向对方背心，而对方也立即借力转身拍下她一掌。其他人趁机制住了轩辕琴，却反被轩辕琴的内力所振开。
掩日再次攻上，剑气破开了她内力所成的网，并马上封下了轩辕琴正面各大穴。只是，若如此便输，那么裙青亦不配被人称为魔音师了。只见她一蹬脚，整个人马上滑后了一丈之远，她虽然轻功不及旅人风，但却也不是泛泛之辈。
退开了足够的空间，轩辕琴即对执掩日剑之人一拱手道：“承让了，凉月统领。”
而对方亦一拱手道：“郡主好身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拦我去路？”轩辕琴不解。
“郡主放心，闻公子与闻姑娘由内子带领游城非常安全。所以请郡主安心随公主一趟。”凉月的声音从他的面具下有点模糊地发出。
原来方才那叫雪的女子就是凉月的夫人，那个三年前突然发现的奇女子啊。
“琴儿，我们是时候该好好谈谈了。”咲殓一脸娇媚，红袖半掩一下，娇俏的脸蛋扯出了鬼魅一般的笑容。
轩辕琴垂下了眼睑，终是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瞒不过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六回 绮罗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