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天狼子虐

1、第 1 章

　　“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我会选择江南。”

　　红药看着我，她的眼神温柔而又痛苦。
　　红药，我最最喜欢的女子。我曾经说过我要守护她的。我记得我这么说过。
　　而此刻鲜血正从她的颈子里汩汩涌出，她的眼神很绝望。她说不出话了。我知道，她再也说不出话了。可是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知道。
　　她想说：御风，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剑。
　　我选择了剑。我知道。红药非常绝望。可是我无法不选择剑。因为我输不起。

　　可是，红药，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会选择你，选择江南。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城市很小，小到我忘记名字。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开始练剑。我，还有我的弟弟御气。
　　我没有爹娘。所以御气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并不爱我。
　　师傅没有名字。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为无名。师傅的眼神很黯淡，而他的性格，非常冷酷。
　　师傅说他从来没有输过。可是他离开江湖的最后一役，却输了。而且一败涂地。
　　师傅说所以你们要残忍。如果做不到残忍，起码要非常冷酷。因为你们和我一样，是输不起的。

　　我不是个残忍的人，所以我非常冷酷。我记得师傅的话。我知道只要我还是个剑客，我就输不起。我这么认为。因为我曾看过师傅的悲伤的黯然的眼神。那是个黄昏。如血的残阳的照射下，师傅的眼神那么痛苦。
　　我不想变成这样，所以我不能输。

　　我们跟着师傅学很多东西。万里独行的轻功，绵绵不绝的内力，还有没有名字的厉害剑法。
　　师傅的剑法非常厉害，非常简单。一个字，快。剑到之处，寸草不生。所有剑法都简练到让敌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我不喜欢这种剑法。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练隔壁武馆里牛师傅教的复杂而又华丽的剑术。可是我没的选择。因为牛师傅在向我师傅挑战的时候，被一剑刺死了。师傅的剑太快了。快得牛师傅在中剑身亡的时候甚至不知道疼痛。
　　后来隔壁武馆的弟子来寻仇，师傅叫我和御气杀死他们。
　　我照着做。我用师傅传授的简单的剑法一剑刺死一个。
　　而御气在刺死他们之前还要好好的玩弄他们，让他们非常的恐惧。
　　他在杀牛师傅的大弟子的时候先砍掉了他的手，再砍掉了他的腿，最后慢慢砍掉了他的头。砍头的时候鲜血喷的老高，溅了我们一脸。我看见御气用凶狠的目光盯住我。
　　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师傅把我们叫到他的房里。他说：御风，御气，你们该离开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
　　师傅的黯然的眼睛看着别处，对着我们挥挥手，说：走吧。散了吧。
　　于是御气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也想走，可是师傅在身后叫住我。
　　他说：“御风，你等等。”
　　我回头看着他的脸。他虽然很老了但是很坚毅。
　　我说：“什么？师傅。”
　　师傅说：“你这个人残忍不起来的。”
　　我说：“可能如此，所以我听了你的话，变得非常冷酷。”
　　师傅摇头：“冷酷在残忍面前是没有用的。你要知道你输不起。但是你会输的。你会输给刘御气。”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是御气？”
　　师傅说：“没有什么为什么，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没有为什么。他是你弟弟。但是你们注定要相残。”
　　我说：“为什么？”
　　师傅说：“不为什么。如果非要说为什么，那我告诉你，为了一把剑。”
　　我说：“剑？什么剑？”
　　师傅说：“一把叫残血的剑。这把剑能决定你们两个谁是最强者。你不想得到它吗？”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我并不在乎我是不是最强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得到那把剑，那御气就会得到。我不能让他得到。因为我知道他想做最强的。他想做最强的，就一定会杀了我。我知道这点，他在杀牛师傅的大弟子的时候那样看着我，我就知道了。
　　我不能输给他，因为我知道我输不起。

　　于是我说：“想得到的。剑在哪？”
　　师傅说：“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