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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动摇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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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坐在窗边的座位，面前盛满奶油和草莓的可丽饼散发着诱人的甜蜜香气。
“原来如此，潼恩很期待烟花大会吗？”
桃井咬下可丽饼，很享受味蕾上的美妙，又苦恼自己做不出这种味道。
潼恩有点出神，来的路上从赤司口中听说了帝光祭烟花大会的事，勾起了一些她在参加烟火节的回忆。
“真好呢，那个时候...”
她出神的呢喃了一句，引来桃井侧目——“呐呐，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那个时候？”
潼恩笑笑。她记忆最深刻的一次烟火节是和父母、姐姐姬娜、莱恩一家还有奥克塔薇尔一家一起在郊外的城堡里开派对。
后来父母相继过世，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时光。
自从潼恩的表情变得不太对劲，桃井就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起的话题。她有点无措的将面前的奶昔推到潼恩面前：“嘛...不说这些了，潼恩晚上是和赤司君一起做开场演出吗？”
本次帝光祭除了烟火大会，一并投票通过的还有夜间艺术祭典，由音乐社、话剧社等联合举办。之前赤司的合奏邀请，正是指祭典上的在开场演出。
桃井从收到话剧社邀请、出演本次特别角色的黄濑那里得知了祭典的安排。但她一直忙于班级摊位的前期准备，没有时间问潼恩她想要知道的一些细节。
——比如，赤司君提出邀请的态度。于是她也就这么问了。
桃井的问题将潼恩的思绪引向了在琴房那天、赤司说的有关情感契合的话题，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感觉。她稍稍整理心绪，挂上一贯温和待人的笑容：“嗯，赤司君邀请我了。”
感觉到身边的人在期待她继续说下去，疑惑了一瞬、很快就明白了桃井的关注点。思索片刻，她开口道：“最开始练习的那天，赤司君说我的琴声里没有情感渲染力，猜出我是因为对于那个决定很犹豫。”
“但是赤司君后来说的话让我很安心，就是这样了。”
桃井的目光不由自主变的温柔起来，语气也轻快了几分：“那就祝你顺利，不止是演出。”
两人相视一笑。
——
学生会室。
赤司正好心情的整理着剩下的战利品。绿间坐在桌边，检查着下午的流程安排表。
余光瞥见赤司手中有一个闪闪的东西，绿间不着痕迹地投去目光，再抬头，对上赤司像是要发笑的表情。
“是要送给潼恩的？”
他皱着眉避开赤司的视线，眼神里面却没表现出不愉快。
“是给她的。”赤司回应着，将袋子收回柜子里，“小小心意，辛苦她上午帮忙整理。”
绿间默不作声地推了推眼镜，并不打算赤司说穿的另一层用意，而是转入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邀请潼恩合奏？”
赤司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不会理会这些事，鼻息间发出一声闷笑，“你在明知故问，绿间。”
——“因为我想，于是就这么做了。”
“叩叩”
利落的两下敲门声后，书记池间奈穗子抱着几份文件推门进来，见正副两位会长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推门的手有些迟疑，后悔了半步：“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绿间重新将视线转回安排表上，赤司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手里的东西收入口袋：“是新闻部的稿件吗，池间书记？”
池间奈穗子原本还在在意赤司收进口袋里的东西，听到这句话后慌忙的收回视线，怀里的文件一下摊在桌上，“啊，是、已经收集完了！”
由于前几年的帝光祭出现过播报的新闻稿不合规的情况，从此新闻部的稿件都要送来送来学生会进行二次审核。
“辛苦你了。”赤司朝池间奈穗子微微颔首，随即目测了稿件的厚度，心中叹气：原本想发简讯让潼恩去琴房，两人再练习几遍，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他认命的抽走一半的稿件，落座准备开始接检查。见池间奈穗子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抬眼看去：“池间同学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池间奈穗子又是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只是目光很诚实地又落在了赤司的口袋上。
这个动静，绿间也忍不住看了过来。面对两道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她扁扁嘴，小声嘟囔着：“好吧，其实，我很好奇会长刚才放进口袋的是什么东西...好吧，是我失言了，会长别放在心上。”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很不妥，便没再说话，坐下来翻开自己那部分的稿件。
赤司眸光暗了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再表露出过多的情绪：“这是我的私事，池间同学。”
被毫不留情的回绝了。池间奈穗子怔愣片刻，脸色直接垮了下来，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阴沉，但手心握着的那部分纸张因为力道太大，已经完全变了形。
她没有再说什么，坐下完成自己的工作。
室内重新恢复无声的状态，窗外不时传来虫和鸟的鸣叫，弄的人心烦。
送过来的稿子已经由广播部的干事们初步审核了一遍，大部分不合规的已经被筛选掉，余下的都是小毛病不多的，几人手边未审核的稿子很快见底。
工作接近尾声时，赤司手机的简讯提示音开始作响。他侧目，见显示条上跃动着「桃井来信」几个字：
「赤司君，可以来保健室一趟吗，潼恩出了点状况。」
——
赤司匆匆赶到时，入眼的场景是潼恩神色不适的坐在保健室的床上，脚上缠着几圈绷带。
“怎么回事？”
桃井正帮着保健室的老师收拾药物，转头看见赤司时顿了一下，意外他来的这么快。但很快回过神，简单交代了刚才的情况——
两人路过排球场时，正好撞见一颗排球冲出场外，潼恩及时挡开了桃井，但自己因为躲避不及，又绊到路上的石子，摔在了地上。
潼恩低着头，直到视线里闯入了熟悉的影子。随即抬起头，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平静道：“没有伤到骨头，赤司君不用担心，晚上的演出还可以继续...”
“我没有担心这件事——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在乎这个吗？”
赤司的语气难得的带了几分薄怒。桃井见气氛不对，迅速收拾好东西、把保健室老师支开，临关门时留了一句让两边都别冲动的话。
但也是桃井的缓冲，让赤司从那几秒的昏头冷静了下来。他泄气般的叹息片刻，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抱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嗯...赤司君不用道歉。”听到这句话，潼恩重新把头垂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我只是一时不想面对、准备了这么久的演出可能会被我搞砸的现实。”
据她所知，因为身为知名音乐家的挚交好友要来出席这次艺术祭典，赤司君的父亲也会在场，理事长很早就拜托了他要务必要完美完成这场演出，但自己现在却在关键时刻失了足……
赤司大概也猜到了潼恩态度这么消沉的原因，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随后手轻轻落在她的头顶：“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失误，不完美也是可以的。不过，原定那双带跟的鞋子要换下来。还有，上台的时候我会好好牵着你。”
“只是以后，我希望你可以更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是恋人，可以多给予我一些信任。”
潼恩积聚已久的情绪终于崩溃决堤，肩膀止不住的抖动着，泪珠顺着脸庞的线条落在裙摆上，打湿了一小片布料。赤司见状，只是无言的轻拍着她的肩，待到情绪发泄完，才从衣袋里拿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
“别担心，演出一定会顺利收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