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实用指南》红脸大王

18、我才不信

　　甜品店店员明显是兼职的学生。

　　在大神一进门的时候，她的眼神就直愣愣地盯着大神看。现在听到大神对白果的话后，店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脸上带着在白果看来像是远方姨母般慈祥的微笑。

　　“……”白果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不好意思，他拉了拉大神的袖子，低声说道，“我先出去等你。”

　　“不行。”大神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实呆着！”

　　店员的眼睛更亮了。

　　白果往旁走了一步，用大神的身体当挡箭牌阻挡住了旁人的目光。

　　店里其余的客人都在偷偷注意着他们。

　　对于别人的打量大神根本不以为意，倒是白果一直盯着地面看，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衣服领子里。

　　好不容易熬到买完蛋糕走了出去，白果知道，自己估计一段时间都不敢来这家店买东西了。

　　“那边就是清洁公司。”大神把蛋糕递给了白果，让他自己拎着。

　　白果看着清洁公司上的广告牌。

　　“MTD专业家庭服务公司……”白果站在门口，透过透明玻璃大门，可以看到清洁公司内部的情况。

　　公司里人并不多，看起来就是些普通人。他们有的在办公桌前吃着盒饭，有的则对着电脑捧腮发呆。

　　很快的，有人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您好，请问能帮到你们吗？”穿着制服的高挑女生推开了玻璃门，她看起来比普通大学生成熟一些，妆容精致，“咦，任先生，你收到我们的回访短信了吗？”

　　“嗯，收到了。”大神镇定地拿出一块手表，“下午我不在，扫完以后我室友发现了这个，我们就想来问问这是不是他们掉的。”

　　“请稍等一下。”女生看着大神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任先生，你要不要进来坐坐，我们公司推出了新业务，我可以跟你详细介绍下。”

　　“不用，我在外面等他们。”

　　女生的表情略有些遗憾，她随意扫了白果一眼，就进门找人去了。

　　“东哥，你经常来吗？”

　　任先生……

　　那个女孩子把大神叫任先生啊，这一下子就让大神听起来成熟了很多。

　　“我每年都会找他们驱虫。”大神说，“有时候太忙，会请他们帮忙清洁宿舍。”

　　“刚才那个女孩子挺好看的。”白果抓了抓脖子，“皮肤看起来真好，眼睛也好漂亮。”

　　大神拉住了他的手，翻开白果的领子，看到他白嫩的脖子上有些发红的疹子，“过敏还没好？问完话去药店。”

　　“哦。”白果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了翘，“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

　　“给你送蛋糕的女孩子也很好看。”大神松开了白果的手，抱臂看着他，“她的皮肤看起来也很好，眼睛也漂亮。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对你有意思。”

　　“……”白果有些无语，“你干嘛学我说话。”

　　“所以你对蛋糕女孩有意思吗？”大神突然问道。

　　“啊？当然没有！”白果飞快地说，“我只把她当普通同学。那你呢？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吗？”

　　“不喜欢。”大神说，“我喜欢短头发的。”他伸手摸了摸白果的头发，“就像你头发这样短的。”

　　白果觉得自己像是吃了成吨的辣椒，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

　　大神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少见的柔色。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大神的声音很轻，散在风里，扑在白果脸上，像是迎面而来的温柔春风一般。

　　白果觉得自己和大神的距离更近了些。

　　他揉了揉鼻子，左顾右盼了一番后，才细弱蚊声地说道。

　　“我喜欢丰满些的，D罩杯，腿长不长倒是无所谓，但是最好是可爱型的。”白果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和你相反，我喜欢长卷发大波浪。”

　　闻言大神笑得更温柔了。

　　“是吗？”大神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我祝你早点找到合适的女孩。”

　　“嘿嘿。”白果咧嘴一笑，果然，男生之间讨论女孩子是拉进彼此关系的利器啊，“我会努力的，不过我感觉应该快了。”

　　“呵呵。”

　　“嘿嘿。”

　　就在两人开心微笑的时候，两位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大神和白果，为首的男人开口说道：“哎，你不是下午不给我们开门的那小子吗？”

　　这声音听得让白果身体一抖。

　　大个头怪物的声音。

　　“不好意思，他迷迷糊糊的。”大神说，“吃了感冒药啥都记不清了，回去问他你们有没有来打扫，他都忘记了。”

　　“啥感冒药啊，效力这么强，不会是脑残片吧。”大个头男人看起来面容普通，除了声音以外，根本没有半点怪物的影子，“下午敲门他不给咱开，后来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你们杀虫了吗？”大神追问道。

　　“杀了啊。”大个头男人笃定地说，说完后，他似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抓了抓头发，困惑地说，“哎，可是他没给我们开门啊。不对啊，但我怎么记得活做完了啊。”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我是不是记混了？”

　　“他是没开门。”同伴说，“但我怎么也记得自己清扫过了。”

　　这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傻眼了。

　　“可能大家都记混了。”大神突然拍了下手，这两人同时看向了他。大神晃了晃手中的表，“这应该是其他来串门的学生掉的，我们回去再问问。我刚回去看了，寝室里的确有杀虫喷洒剂的味道，虫子也少了很多，我给你们打五星好评。”

　　“好的好的。”两人齐齐点头，“开春了记得再来找我们。”

　　大神给了白果一个眼神。

　　两人飞快地离开了。

　　“就，就这样了？”白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那两人并没有因为这有点奇怪的事情而困扰，反而打打闹闹地回到了公司里。

　　“同时两个人记不清的概率有多大？”大神问道。

　　“你是说他们是装的？”白果猛地回头，动作大到他自己都听到了脖子发出的“咔擦”声。

　　大神吓了一跳，猛然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扭正了过来。

　　“东哥，我又不是假人，脖子掉不下来的。”白果觉得大神的手冰冰的，想拉开他，但又觉得大神这样沉稳的人做出这样跳脱的动作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你先松手。”

　　“他们不是装的。”大神收回了手，白果感到大神的手指似乎往自己脖子下面蹭了蹭。

　　“什么意思？他们真的不记得了？”白果被大神的话吸引，忽略了手指擦过他锁骨时的奇怪感觉。

　　“在回来之前我去过澡堂。”大神说，“那位看到过我们的阿姨，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细节了。”

　　“不记得了！”白果楞了。

　　裸男狂奔的事如果是他遇到，白果肯定自己会记一辈子的。

　　“她只记得有两个人光着跑进去了，但是样子什么的完全忘了。”大神看着前方的人群，淡淡地说，“后来我又去问了在澡堂门口见过你的女生。”

　　“她也忘记了？”

　　“比澡堂阿姨记起的细节多一些，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在回忆的时候也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开始慢慢遗忘和怪异事件相关的事情吗？

　　近距离接触印象深刻的会遗忘得较慢，而匆匆一瞥的则会较快忘记……

　　白果看了眼大神。

　　如果自己和大神保持距离，让他不再卷入这种事情里，那么要过多久大神就会忘记关于自己的一切呢？

　　回到寝室后，白果慢慢地把蛋糕吃完，又喝了杯大神冲的奶茶，没一会儿就困得不行。

　　他勉强打起精神刷了个牙。

　　“还想回来看会儿书的。”白果不停地打着哈切，坐在床沿上有些不甘心，“我真的好想……继续……学习……”

　　话未说完，他就靠在床沿上闭上了眼睛。

　　大神看着他突然笑了。

　　他走到白果身边，轻轻一推，白果就倒在了床铺上。白果依旧紧闭双眼，显然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大神蹲了下来，脱掉白果的拖鞋，再把他抱起来放在了枕头上。

　　他帮白果盖好被子后，举起了白果的胳膊再松手。

　　白果的胳膊重重落下。

　　大神点点头，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杯子里还剩下少许白果未喝完的奶茶，大神先是用清水冲洗干净，再用洗洁精洗了两遍。

　　白果睡得很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是被大神叫醒的。

　　“抱歉啊，今天你要去上课了。”大神说，“本来我帮你请了三天的假，但是昨晚有些人看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报到了你们班辅导员那里。”

　　“啊？”白果揉了揉眼睛，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这年头还有人打小报告？”

　　“也不用太担心。”大神已经穿戴整齐了，“吃完早饭再去。”

　　桌上摆放着一碗皮蛋廋肉粥，还有两碟小菜。

　　白果看到旁边放着张小纸条——那是大神帮他准备的病假条。

　　“上课前把这个给你们辅导员就行了。”大神叮嘱道，“快吃，吃完我们一起出门。”

　　“嗯。”白果刷着牙，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他的父母都是忙人，从小到大白果还未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

　　他飞快地看了眼大神。

　　大神正在门口安静地看着手机，半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

　　白果突然就笑了。

　　什么接近自己是因为无聊的P话，他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