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DC）精神分裂》苍策九歌

35、一个被人说动的决心

　　安桑端着木仓趴在高楼上，身侧放着收音机，瞄准镜里阿卡姆医院的正门此时围着的警察们一览无遗：“记住你答应我的，佩尼沃斯。”

　　“我当然记得，魔术师先生。”和趴在地上的雅各布不同，魔术师身后站着一个和周遭格格不入的英式管家，语气有些僵硬。

　　“老大，就这些了。”一个小矮个抱着包裹放在了雅各布身旁，“还需要我做什么么？”

　　“没了，离开吧。”雅各布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卷钞票，扔了过去，“哦，的确有一件，等着小猫去找你的时候，把这个给她。”左手在衣兜里掏了掏，然后换右手套兜，“恩？我把钥匙放哪里去了？”

　　“凯尔小姐？”小跟班有些茫然，“找我？”

　　“不不不，你还是去找艾薇吧，东西给她让她转角也一样。啊哈，这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挂坠扔了过去，“她知道应该做什么。”说完再次翻身趴在地上专注的盯着瞄准镜，不再说话。

　　“那是雅各布小少爷的挂坠。”阿福看着小跟班离开房顶之后，对着专心致志的魔术师开口问道，“你找到雅各布小少爷了对么。”

　　“恩，找到了。”魔术师口气很轻松，“早就已经死掉了。”

　　“我还是不明白，”阿福停顿了一下，看着阿卡姆紧闭的大门，“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布鲁斯主人？我能够看出来，你对他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利益使然。倒更像是你对他有什么期望一样。”

　　“哦，不愧是阿福呢~”魔术师语气轻快，“看出来这么多东西啊。”

　　“你为什么那么希望布鲁斯主人意识到雅各布小少爷死了？”阿福看着魔术师的后背，“就好像从始至终你的目的，就只是让布鲁斯主人意识到他的弟弟不在了。你认识雅各布小少爷对么？”

　　“像你说的，我对他期望很高啊~”魔术师笑意盈盈，并没有回答阿福的问题，反而岔开了话题，“你知道的，这么有意思的小少爷已经不多……嘿，戈登出来，恩？”声音有些疑惑，“怎么只有他一个？”

　　“布鲁斯主人不在么？”阿福端起之前魔术师给他的瞄准镜看了过去。

　　“那不是戈登，绝对不是。”未来他专注和小蝙蝠作对十多年，对于这个和小蝙蝠合作的警察也有所了解。沉稳大气，对于权势毫不畏惧，重要的是除了中药之外，没见过他笑的这么奇怪，就好像另一个人……

　　“啊啊，泥脸。”反应过来了，“你的小少爷有麻烦了。”调整了一下弹药的方位，对准了阿卡姆的窗户直接开始扫射。金属子弹落地的声音打断了阿福的吼叫：“你疯了么，你在干什么？魔术师？”

　　“我很早就想这么干了，”魔术师露出了一个欢快的表情，“我就说嘛，为什么阿卡姆重建了，就是因为我啊~”一边说着，一边装弹继续扫射。一边扫射一边发出了欢快的大笑声：“哈哈，我就知道这么做一定很有意思。”

　　“让我找找，我的散弹呢？”很没形象的一个翻滚从一旁勾起了一个大包裹，扒翻。

　　“布鲁斯主人还没有出来！”阿福抓住了魔术师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布鲁斯布鲁斯布鲁斯，你能不能停一下啊！”魔术师有些不情愿的抬头，手里装卸的动作却没停，“我是说真的，布鲁斯就这么好啊，你叨念个不停。”装弹，在地上架好支架，瞄准，开火，从始至终都是一只手，但是阿福却注意到其中有些零件，完全是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控制，自动跳上去的。

　　“你在羡慕布鲁斯主人。”阿福见过很多的人，魔术师这样扭曲的他并没有见过，但是不耽误他揣测对反。实际上魔术师比他预想的好猜测得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方对于布鲁斯却有着别样的包容。

　　“我羡慕他什么，失去了弟弟，死了爸妈，谋杀了弟弟，偌大一个黑暗公司，除了你他还有什么？”魔术师的语气带着嘲讽，“哦，还有他那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你是怎么知道的！”阿福语气却突然变了，“布鲁斯主人还有个弟弟的事情。”他注意到对方重复了两遍‘Brother’这个词，很明显不是单纯的指着外界所知道的雅各布小少爷，而是那个还没有名字，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死亡的孩子。

　　“魔术师无所不能。”魔术师的语气依旧带着平日的轻快。但是心里想着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你看，他什么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羡慕。”

　　“起码他还有我，和梦想。”阿福这么说着，魔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载了消音器，天台上只能听见金属掉落的声音，“有我陪着他就可以了，我会一直陪着布鲁斯主人的，直到他不需要我的那天。”

　　“而你，魔术师先生，你又有什么呢？”当对方强调他不羡慕的时候，阿福就知道他猜对了，“没有人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布鲁斯主人说你是一个人。你或许聪明，或许智商超群，有各种诡异的能力，但是还有呢？你还有什么？”

　　【你或许智商超群，能够操控人心，但是还有呢？你还有什么？】蝙蝠侠抓着他的手，血液滴落在他的脸上。火焰中他能够看见对方破碎铠甲下绷紧的肌肉，和布满的伤疤，很多都是他添上去的：【你什么都没有，魔术师。】

　　“你什么都没有，魔术师先生。”阿福的话仿佛再跟着那人的一起对他说道。

　　【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你。】蝙蝠侠抓着他，另一只手抓着房梁。吊着两个人的重量，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手已经有些松动了：【你作为魔术师或许什么都没有，但是作为雅各布你有很多，有一整个集团，也有哥哥和亲人，还有喜欢你的人。】

　　【杰克，不要欺瞒你自己。你想象过的，如果你平安长大，有一个能够为之奋斗的目标，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疼爱迪克，因为你从他身上看见了小时候的你自己，聪明机灵，对所有事情充满好奇。】

　　【杰克，我想要做出弥补，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蝙蝠侠看着他，透过那双无机制的白色夜行镜，他竟奇异的看到了对方的表情，【还有迪克，他也很想你。你是我的弟弟，杰克，无论你想成为谁，活下来。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我爱你。”

　　“……什么？”阿福的话被打断，注意到魔术师停止了扫射。阿卡姆门前的警察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儿的情况，撤离了阿卡姆大门，正朝着这边儿行驶而来：“魔术师，布鲁斯主人和卢修斯还没有出来。”

　　“阿福，”魔术师停手站了起来，“你杀过人么？”

　　“什么？我当然杀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魔术师！布鲁斯少爷还没有……”

　　“我不明白，”魔术师打断了阿福的话，“为什么布鲁斯那么想要雅各布回家？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是，他亲口说的，‘你终究不是个韦恩’不是么？”扭头看着阿福，眼神里难得带着茫然，“但是他想要救雅各布，为什么？”

　　“他当然该死的想要救雅各布小少爷，那是他的弟弟！”阿福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现在，你去救布鲁斯主人，在要不然我们的交易就一笔勾销。”他就知道魔术师不可信，他是见鬼了才会在出哥谭警局的一瞬间想到这个人。

　　“那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亲生弟弟视而不见呢？”魔术师扭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那是他亲生的弟弟啊，那是他的血脉啊。就这么被放弃了，他该有多伤心？那种被关押的憎恶，那种无人在乎的痛苦，还有绝望。”摸着自己的心脏。

　　他无法忘记法庭结束的那日，托马斯看着蝙蝠侠护着他离开时的眼神，还有徘徊在火海中愤怒的嘶吼：“他最终也会放弃你，就好像放弃我一样。他连我都不在意，为什么会在意你这个血脉不清楚的杂种？”

　　“亲生弟弟？”阿福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他还活着？”

　　“我不明白，阿福，我不明白。”魔术师低头，“不应该是血脉更重要么，为什么他会为了我放弃他，为了迪克和达米安吵架，为了救回你……”突然哽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魔术师猛然站了起来，后退一步。

　　“感情，呵呵，感情。”他早就被抹杀了这种情绪，过度开发的大脑抹杀了他的情绪波动，他能做的就只有模拟以及理论推断。但是这种推断，在布鲁斯·韦恩身上，永远是错误的，从来没有对过。

　　“你刚才说什么？”阿福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阿福，”魔术师摘下了面具，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了阿福的视线里，“你想让我去救他么？”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微笑以及诱惑，“命令我去救他，命令我做我一切能够做的，去救他，哪怕我会杀死其他人，也要救下布鲁斯。”

　　“什么？”阿福有些不理解魔术师的思维，更没法接受魔术师不过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

　　“命令我！”魔术师的声音猛然窜大，带着要挟。

　　下意识的阿福就跟着重复了：“我命令！”

　　“这样才对！”魔术师笑了起来，就好像是找回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这样才对，为了血脉，什么都能做。不介意其他人的感受，不在意是否沾染鲜血。这才是我想要的东西！”魔术师看了一眼阿福，纵身跳下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