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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个令人头疼的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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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的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着窗外的点点灯火和漆黑一片屋子,他又睡不着了,就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一样。
做噩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他的父母死在了那条巷子开始,噩梦每夜都会光临。杰克还在的时候,会陪着他一起睡。刚开始抱着杰克软绵绵的身体,噩梦会好上很多,起码醒来后不会一个人感到寂寞。
杰克是个很神奇的孩子,他总是能够在自己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同时醒来,就好像他也做了那样的噩梦。看着杰克清澈的眼睛,整个人一下就安心了。再后来和杰克睡觉的时候,只要抱着他就不会有噩梦降临。
可是他一气之下把杰克弄丢了,所以噩梦为了惩罚他再次光临了他。这次空空荡荡的小巷子里,一同躺着的还有杰克的身体。躺在爸爸妈妈的毫无反应的身体中间,倒在血泊里,怎么都无法靠近。
自从从韦恩宅子里搬出来后,噩梦已经很少光顾了。有时候他隐约感觉自己做过了噩梦,只是梦里有那么一双手将他脱离了泥潭。那双手非常的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却神奇的带他离开了梦魇重归安宁。
就好像杰克还在的时候一样,有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布鲁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晃过的车灯,放空了自己的大脑。离开韦恩宅快一个多月了,他接触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世界。偷过钱打过人,吃过剩饭睡过马路,虽然魔术师总是喜欢挑战他的极限,但是布鲁斯却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几块钱的小吃能够比过顶级餐馆的牛排,也不知道原来路边随手买来的饮料会比鲜榨果汁更带感。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对你笑的人不一定对你好,也不知道对你凶巴巴的人或许才是真正关心你的那个。
魔术师带他见证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世界,虽然黑暗阴冷,却如此真实。那才是哥谭,不是他接触到的灯火辉煌,不是他知道的觞筹交错。真正的哥谭,是为了自己的下顿饭而奔波忙碌,真正的哥谭是坠落却不失希望的。
布鲁斯忽然明白了当他找到魔术师提出自己的请求时,对方看着自己说出的话了。就像魔术师说的那样,哥谭是个自甘堕落的美人儿,但同样也是一个在前线争斗从不放弃希望的斗士。她是复杂多变的,却也是最真实的,令人着魔……
布鲁斯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然后是沙发沉闷的一声响,随之归于寂静。赛琳娜最近去找她在地下街的朋友了,都不在房子里住。毕竟魔术师并没有隐瞒他们这房子,是短租来的事实,所以赛琳娜也不过是偶尔来玩玩。
至于魔术师,赛琳娜告诉他之前魔术师都是住在她那里的,偶尔会去红灯区住上一晚上。如今为了照顾布鲁斯,才会租下这个房子,所以真正住在房子里面的,就只有布鲁斯和魔术师两个常驻客而已。
“魔术师?”布鲁斯听见客厅半天每个响声,开门进了客厅。说起来认识快两个月了,魔术师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赛琳娜似乎知道的样子,但是每当自己问起来却总是避而不言。
“恩!”听见有人叫自己,沙发上的人哼唧了一声,随即没了声音。布鲁斯听出魔术师的声音有些沙哑,转身开开了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的人有着一张布鲁斯不认识的脸,但是最近魔术师换脸换的太频繁,布鲁斯已经淡定了。
“你怎么了?”以前魔术师也不是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但是这么疲惫还是第一次。
“感觉到我的人生一片无望啊~大海我的水,西湖我的泪~”唱着说了出来,布鲁斯没听过这个调调的歌,但是不用猜他都知道这是魔术师自己编出来的歌。
“这都凌晨了,回去睡觉吧!”布鲁斯推了推躺在沙发上的人,却被温热的触感晃了一下。他和魔术师住在一起住了快一个半月,自然是知道魔术师的体温比常人低了不少。如今他摸到的体温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有些烫手了。
“喂,你不会发烧了吧?”布鲁斯伸手去摸魔术师的头,果然是一片烫手,“有没有什么药啊?没有药的话我们就只能去医院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无力的抬了抬眼睛,瞳孔毫无焦距的看着布鲁斯。盯了布鲁斯半天,在布鲁斯以为对方已经烧傻了的时候,对方裂开嘴角笑了:“嘿,哥谭宝贝儿你怎么终于不小心种出来了个小兔子吧!啊哈哈,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什么鬼?”前半部分说的是英语,布鲁斯还能听得懂,但是到了后面却是一种布鲁斯没有学过的语言。听着很像中文,但是又不那么像,布鲁斯也不确定:“喂,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现在算是高烧了!”
正常人这个体温吃点儿药睡一觉也就算了,但是魔术师平日里的体温低的吓人,现在的体温布鲁斯也说不上来是应该和正常人一个待遇,还是应该算他超高烧,即将面临烧傻的境地。所以架起对方一条胳膊,准备将对方扶起来。
“不要!”雅各布任性的一推布鲁斯,不仅把对方对到在地,自己爷从新躺回到了沙发上。满意的蹭了蹭沙发,雅各布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带着酒窝咧嘴笑了起来:“乖啦布鲁斯,你把小蝙蝠叫来我就不烧了!”
布鲁斯最讨厌的动物,蝙蝠,没有之一!
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沙发上傻笑的人,布鲁斯认命的转身取来了一盆水,然后将魔术师脸上乱七八糟的装抹掉了。这次在皮肤之下露出来的苍白脸色,让布鲁斯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他的父母是医生,从小耳听目染也懂得不少医理,温度这么高却脸色苍白……
“起来,我们得送你去医院!”布鲁斯是真的有点儿慌,除了赛琳娜之外,他已经把这个有事儿没事儿喜欢欺负他的大哥哥当做朋友了。虽然大多数时候这家伙挺不靠谱的,但是起码他能够感受出对方对自己的关心。
“不要去医院!”瘪嘴,“你如果送我去医院,我就告诉你爸爸去!”智商完全低龄化的某人,“到时候不仅你爸爸会打你,你哥哥也会打你!到时候你被混合双打了,我就要一起进入群P状态!”
布鲁斯看着一手被自己驾着,另一只手死死扒着沙发不放的大型低龄儿童有点儿头疼:“去医院是为了你好,让医生给你打一针你就好了!”
“不要!”魔术师点了点头,拒绝的一脸严肃,“拿针的一声都是戴眼镜的秃头坏蛋!他们会把你抓取做实验,然后你就见到了上帝!上帝告诉你,你阳寿未尽,所以下地狱去吧!然后你就看见了耶稣……”一溜儿的胡话。
布鲁斯抽搐了一下嘴角,有种在照顾小孩子的错觉。
哦,不是错觉!
布鲁斯严肃的看着揉了揉眼睛,然后等着一双毫无焦距的蓝色眼睛,然后一声不响的就开始哭的魔术师,瞬间傻了。
阿福,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