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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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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炸雷响彻天际，将宋茜从梦魇中惊醒，冷汗涔涔。
尽管童言无忌，那些刺耳的辱骂虽然年幼时的自己并不十分明白，但是孩童的敏感让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母亲去世后自己被父亲接到家中，女主人并不欢迎自己，她也曾试图讨她欢心，有时候眼看着几乎就要成功了，她却突然又发起脾气来。渐渐的她也就不再费尽心思去讨好她，有些人，注定是不会喜欢自己的，无论你有多好多优秀，无论你多么努力的向对方表达你的善意。
不是没有憎恨过，憎恨把自己生下来的母亲，憎恨把自己带回来的父亲，憎恨永远无视自己的女主人。
十五岁的时候任性出走，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然而走过很多地方，经历过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后，她只能无奈的发现，有些事情就像宿命，你逃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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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开着一盏小灯，宋老板打开房门，沙发上的人显然受了一惊。
“还没睡吗？”
“雷声太大，吵醒了，睡不着。”
宋老板倒了两杯水，走到郑秀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
“谢谢。”
宋老板看过去，Krystal正趴在郑秀晶腿上睁着一蓝一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侧着抬头看她喝水。这是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猫，随时在观察周围的世界，这个新来的房客最近是它观察的主要对象。
“Krystal好像很喜欢你。”
郑秀晶的眼睛细微地闪烁了一下，伸手抚摸黑猫的长毛。
“我也很喜欢她。”
“那就好，Krystal好奇心强，有时候比较粘人。”
“这是什么品种的猫？”
“英国长毛猫。”
“那看来它遗传了主人的长腿。”
如果没记错的话，郑秀晶的印象里，这种品种的猫，腿都比较短。
郑秀晶觉得自己应该是讲了个笑话，宋老板略带惊讶的反应让她以为自己讲了个神话。
“没想到你还挺有幽默感。”
“……我看起来很无趣吗？”
“你看起来像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你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女老板。”
宋老板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斜着眼打量她。
“满十八岁了吗？”
“十月底就满二十了。”
宋老板笑笑起身，下楼随意挑了一瓶红酒，拿出两个高脚杯。
“那便陪我喝一杯吧。”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虽然不是桃李春风的季节，但这样电闪雷鸣的夜晚，无端的使人产生更强烈的苍凉感，至少郑秀晶看着斜靠着沙发，端着酒杯在灯下摇晃，双眼有些迷离的宋老板的时候，感觉到的就是这两个字，苍凉。
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海风吹散云雾，星子仿佛比往日更加闪亮了一些。
“一两杯薄酒，三四点星光。五六分清醒，七八分微茫。更有九分心事，从此都作笑谈。”
宋老板懒懒的陷在沙发里，嘴里念着不知名的短诗，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甚少饮酒的郑秀晶也是头昏脑涨，酒气上了脸，红得如同炭烧。Krystal跳下地来，走到酒醉的主人身边，跳上她腿上，仰着头喵喵叫，恐怕不是第一次看见酒醉的主人了。
郑秀晶看着对面的宋茜，虽然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还是看得出来，她醉了。
“你醉了。”
“是啊，你也醉了。”
“嗯，雨停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宋老板不置可否的把空酒杯在茶几上放好，梳理着黑猫柔顺的长毛。郑秀晶忍着眩晕站起来，有些为自己的逞能而后悔。以宋老板的藏酒量来看，区区几杯酒对她来说只怕并不算什么，但对甚少饮酒的自己来说，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果然看着郑秀晶摇摇晃晃起身，宋老板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轻轻放下在她怀里舒服的打滚的黑猫，起身走向脚步虚浮的郑秀晶，扶着她进了房间。
被主人无视了的黑猫也不恼，亦步亦趋的跟进了房间，好奇的看着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主人半抱着漂亮的新房客，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噗通。”
“Krystal，你真是碍手碍脚。”
“我哪有碍手碍脚？”
被压在床上的宋老板诧异的侧头看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八字眉囧囧的皱着，微微不满地噘着嘴。
“莫怪每次我喊Krystal，你就表情诡异。”
黑猫轻盈地跳上床铺，侧着头无辜的看着被新房客当成软垫的主人，一脸茫然和好奇，宋老板看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实在发不出也没力气发脾气。
半醉半醒的郑秀晶看着蹲在床上的黑猫，这才反应过来，宋老板说的不是自己。
“啊……你是说它不是说我啊。”
察觉到现下的尴尬状况，郑秀晶不觉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反而靠得更近了。
鼻尖对着鼻尖，近距离的接触，宋茜伸手，指尖轻轻拂过郑秀晶的眼角，动作轻柔得让人产生深情的错觉。
“你的眼睛和Krystal一样漂亮。”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郑秀晶慢慢低下头凑近她，紧紧盯着宋茜总是带着迷雾的眼睛，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睛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沉凝和……诱惑。
醉意朦胧间，宋茜轻叹了口气。
“不要抗拒自己，也不要抗拒我。”
有时候，沉沦只是一瞬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