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歌之桃花春风(上)》晴空（九夏）

19、第 19 章

　　琦歌默然一会，悠悠道：“大魔主，随你怎么说，我不会答应你的。倒是奉劝你一句，虽然你和父皇是莫逆之交，他显得很信任你，但他毕竟是个深沉多智的人，你这么悄悄搞鬼，他不会一无觉察。你虽然聪明，却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别忙着炮制我，自己知难而退的好。”
　　铁玄凛淡淡一扬眉：“我真不明白，桓湛那小子这样对付你，差点害你没命，你怎么还是忠心耿耿？”
　　琦歌眼中现出一丝隐隐的苦痛之色，幽幽道：“我只知道，母亲死后，要不是他收养了我，我只怕早就被林家那些姨娘们暗算而死。她们都妒忌母亲，巴不得我死了才好。那时，我还是个稚弱的幼童，毫无还手之力，被欺负了也只知道哭，奇峰哥哥虽然很疼我，可那时他也年纪很小，根本保不住我。父皇……其实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后来，就算乱军之中、最艰苦危险的时候，父皇也不曾扔下我。他曾经待我很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口中缓缓说着，眼中神情却说不出是忧伤还是迷惘了。
　　铁玄凛眼中神采流动，讥诮一笑：“恒湛果然待你很好，好得差点娶了你这外侄女作妃子。这种好法，也真是亏他想得出来了。要不是你宁死不嫁，只怕此时已是恒湛的宠妃了吧？被逼得喝了芙蓉千年醉，至今还是个病歪歪的药罐子，你还真是该感恩戴德啊。”他故意看着琦歌，嘴角挂着个恶毒的笑意，却是存心要挑起她的怨气。
　　琦歌听得这一句，猝然一弓身，捂着嘴低咳不已，娇怯的身子抖索如秋叶，分明心头极是痛苦难堪。铁玄凛却也不理会她，就这么冷笑看着。
　　琦歌好容易缓过气来，忽然浅浅一笑：“我是林劲节的女儿、林奇峰和林琛的妹妹，父皇要娶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根基深厚的江南林家。只可惜，我虽然明白他的用意，却做不到他那么不择手段。我的性格，本不适合在皇宫中过日子，其实当时要是真的死了，也是解脱。”
　　铁玄凛笑道：“所以，我还真是很佩服恒湛，当真能不管天理伦常、千秋骂名，只求稳固江山社稷，也是难得。身为帝王，没这样的黑心肝，还真是混不下去。”他一边说一边斜看琦歌，笑道：“林琦歌，你若肯听话，为我破解十方魔咒的秘密，以后就做我的传人，却也胜过被恒湛那伪君子困住一生。我甚至可以帮你想办法救回你爹。你别以为当真装傻就逃得过恒湛的控制，莫非你还不明白，他故意为你加派五十名侍卫，其实根本是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依我看，他只怕早就怀疑你佯狂避祸了，只是抓不到凭据、隐忍不发而已。”
　　琦歌闻言，微微一震，随即平静下来：“呵呵，早就怀疑我了？不错，以父皇的精明，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那也没什么，就算他真的看穿我，大不了有死而已。”
　　铁玄凛深深看了她一眼，喃喃道：“有时我觉得很奇怪，你到底是不怕死，还是根本想死。小小年纪，如此心灰意冷，你也真够倒霉了。”
　　琦歌听得心头一阵酸涩，缓缓道：“当日我大病之中，要不是你放方一羽进来，硬生生拖回我的性命，我自然死了。大魔主，你虽时时逼迫于我，其实也救了我的命，只怕你自己也没想到吧？”
　　铁玄凛一愣，失笑道：“原来如此。哈哈，想不到我铁玄凛倒还无意中做了回好人。那天本来以为，你人都要死了，见到方一羽，或者会说出一些秘密，比如十方魔咒之事。我倒也想偷听一下。没想到你固执无比，人都要死不活了，还是宁可带着秘密进入坟墓。倒是姓方的，宁可耗费功力救你性命，有点意思。嘿嘿，你这小妮子，大有做祸水的本钱啊。”
　　他一边说一边勾起她清丽的小脸，啧啧称赏一会，悠悠道：“我还有用你之处，不想这就要你的命。不过，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就算方一羽把我的秘密告诉皇帝，那也没用。恒湛天性多疑，方一羽身怀绝顶武功，却混迹翰林院中，大是居心叵测，你说，恒湛怎么会相信他？所以，你不用痴心妄想了，乖乖听话，别逼我用辣手对付你。”
　　琦歌听得心头一寒，知道他所言不错，自己虑事毕竟不如此人周密，只怕反而要害方一羽被皇帝疑心了。她皱眉沉思一会，深深吸一口气道：“大魔主，你给我七天时间考虑，我再回答你。你若不肯，我也不过有死而已。”
　　铁玄凛哈哈一笑：“好，我就给你七天。别想玩花样，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就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