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新月篇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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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在丽春院“玩”了一个多月没出来。一是他始终没有赚多少银子不好回去见新月，二是那丽春院里的姑娘真是会玩，让他流连忘返忘了时间。
白天赌骰子，晚上喝花酒。这“赛神仙”般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努达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虽说赚的不多但好歹没赔。
而且他的月牙儿应该已经消气了罢。他再用赚来的银子给他的月牙儿买些东西哄一哄，他和他的月牙儿之间一定能和好如初。
努达海想得挺美，新月这边却是要疯了。
既是急得，也是气的。
努达海留下的银子马上就要用光了，新月更是着急了。新月意识到要是银子花光了，到时候她的衣食住行都成了问题。再者他的天神出去赚钱了总该告诉她这个妻子一声到哪里去了罢。
“云娃，你再去打听打听。天神到底去了那里了，怎么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新月又开始转起了圈圈，催促起了云娃。
因为没钱所以没有仆人小厮在，新月能依靠的只有一个云娃。云娃已经快把整个扬州城都找遍了，每一家武馆都打听过了甚至是做苦力的地方也询问过。
努达海将军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任云娃怎么想也想不到努达海会在丽春院这种地方，就算知道了丽春院的名字也想不到丽春院是做什么的。
毕竟云娃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努达海英俊魁梧的印象深深扎根在云娃的印象中。
云娃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论一个将军的事情。仔细一听正是事关她家努达海将军的事情。“请问二位知道现在努达海将军在哪里么？”云娃有了线索赶忙去问。
那两个人打量了一番云娃，用着怜悯的眼光和可怜夹着嘲讽的语气告诉了云娃关于努达海的事情。“在那个丽春院门口躺着呢，估计是被人打断了腿罢。没钱还来玩女人……啧啧啧。”
云娃很是不相信努达海会玩女人这件事情，失魂落魄地跑了回去。两个“长舌妇”敲了敲云娃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感叹了一番。“一个婢女比她主子都着急，不会是……”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去一会儿还有戏看呢。”
云娃回去的时候新月正坐在窗边默默流泪，见云娃连跑带颠的回来赶忙站起来。“是有天神的消息了么？”见云娃点头不说话反倒是不着急了，让她喝口水慢慢说。
新月想的是努达海赚多多的钱想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结果传来的是“噩耗”，新月冲出去的比云娃还要快，她的天神怎么能被别人打断腿呢，这官府怎么回事……云娃在后面追着，心中庆幸着没有告诉格格努达海将军做了什么。
新月就这么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韦小宝就命暗卫组成一道道“人墙”让新月顺顺利利“撞到”了丽春院的门口。大白天丽春院基本上没有生意，所以新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努达海。
“天神……”
赌场的人要努达海请他们喝花酒，努达海那点银子怎么可能够这么多人玩一个多月的？时候差不多了，努达海就被踢了出来。
正好让新月看到，一切都是刚刚好。
努达海腿并没被打断，连昏都没昏过去。韦小宝站在丽春院门口看着哭泣的新月和躺在地上的努达海抽了抽嘴角，转身对着鸨母说将努达海泼“醒”。
“你是努达海的妻子罢，努达海欠了我们丽春院五百两银子你就说怎么办罢。看你一个弱女子家家的，老娘今天就跟你客气点。三天，三天之后上门要银子。没有就别怪老娘了，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鸨母将努达海签字画押的文书给新月瞧了一眼，新月立马就把文书拿过来撕个粉碎。“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逼迫天神的……”
这男人啊，为了最后那么一点享受，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文书让新月撕了她也不怕，一来他们本就有备份，二来这丽春院可装不下这么一尊大佛。
还是到庙中剪了头发做姑子罢。
努达海被泼了水后爬了起来，推了新月一把发了疯一般往家里跑。新月被努达海一推猛地向后倒去，登时□□便见了红。
云娃吓得不知所措，瘫坐在地上叫着大夫。
最终韦小宝看不下去眼了，告诉鸨母找人带着新月到后院去歇息。在暗卫的“救治”下，即使新月的孩子能保住那也是保不住了。新月听到自己的孩子没了以后失魂了许久，望着虚空喃喃道“没了也好，免得和她额娘一样傻，一样受罪……”
努达海回了宅子以后便将大门紧闭。不管什么水缸床板，知道能将门堵住的都搬到了门口。被新月吩咐回家好好问问情况的云娃绕着宅子走了半天决定翻墙，结果功夫不到家落地的时候扭了脚脖子。
“将军，将军你在么？”云娃拖着剧痛的脚踝进了半掩着的屋子里。哪成想刚进去就被努达海死死地扼住了咽喉，“都是你们这群贱女人，破坏的我的家庭，破坏了我的事业……我要杀了你们……啊……”
努达海现在已经彻底疯癫，谁也不认识，看谁都像是要害了他。云娃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拳打脚踢想要挣扎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最终两只手垂了下去，被努达海扼住脖子断了气。
看着断了气的云娃没有一丝挣扎的尸体，努达海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我……啊！”努达海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癫狂起来，将云娃像是破口袋似的丢到了一旁后冲了出去。
“月牙儿，天神的月牙儿，你在哪里？”努达海跑到丽春院喊了一通，一个小厮拿着扫帚将他赶了出去。就算白天丽春院没生意也不能这般大喊大叫不是？
“别喊了，你媳妇不在丽春院，前面那条街往前走第三个胡同口进去就能找到了。不过你媳妇孩子掉了，现在怕是不愿意搭理你……”
努达海一心想要和新月解释清楚，所以小厮后半句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新月已经清醒了。尤其知道克善为了救他将头都磕破了，血流了一地后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都是新月的错，要是没有新月，阿玛也不会去世，克善也不会为为我求情而磕破脑袋，天神……也不会和妻子和离。如今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救新月的那个婆子见新月已经有了一些“看破红尘”的想法后暗暗庆幸，之前的添油加醋可是让自己现下省了不少口舌呢。“姑娘不如干脆出家罢，剪去三千烦恼丝。既是祈福又是赎罪……”
新月点了点头，她如今是想起来慈宁宫里小佛堂的好了……
但她已经不是格格了，要出家只能到之前去上过香的尼姑庵里了。至于云娃，新月想着要是云娃愿意便和自己一同出家罢。若是不愿意，自己便将自己余下的银子都给云娃让他找一个好人家便嫁了罢。
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新月静下来的心又有些烦躁。“婆婆，想必是他来了。麻烦帮我转告他，七日后城外的尼姑庵见。”新月还不知道云娃已经死了，只当是云娃拿着银子走了。
新月躺在床榻上喃喃着，走了好啊，都走了……
努达海没见到新月的面以为新月还在生他的气，毕竟自己一个月没见人家。他的月牙儿告诉他七天后再见也好……
听说努达海一句话没说，转头便走了以后新月哭大哭起来。
“哭罢，哭出来就好了。以后专心钻研佛法，不想其他腌臜事……”老婆婆哄着新月，喂着新月吃下一碗白粥。
努达海回到家看到云娃的尸体吓了一跳，给了自己两个嘴巴趁着夜色将云娃埋在了后院的老槐树下。要是他的月牙儿问起，他就说没见到云娃好了……
这七日努达海觉得不长，但过起来像是比七年还要长。努达海就发现不太对劲，他的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是发起了烧。但第三日努达海发现他大腿里侧开始出现了疱疹，渐渐胳膊上也出现了便有些慌了，连忙爬出去踉踉跄跄到医馆求大夫给看一看。
大夫一看努达海身上的疱疹立马捂住了口鼻，迅速写了一张药房让药童抓了几副药给努达海。连药费诊金都没要便将努达海轰了出去。
韦小宝知道努达海得了花柳病以后一点也不奇怪，翘着二郎腿弹了弹靴子上的浮灰说道。“既然得了脏病，那就好好在家里歇着罢。新月都已经出家了，就别让努达海去打搅人家清修了……”
新月等了努达海七天，都没等来努达海。终究在第七日的傍晚剪去三千烦恼丝剃度出家，法号了尘。
众人起初对京郊多了一个尼姑并不感兴趣，但听说一个乞丐总去骚扰那名尼姑便来了兴趣。细打听才得知原来那乞丐曾是那尼姑的丈夫，因为嫖/娼使他的妻子看破红尘出了家。
有些妇人借着上香的名号去看过新月，那初衷的姿色竟然还留不住丈夫的心。纷纷埋汰努达海不是个东西。
努达海为了治病将大宅子卖了，但这病那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走，很快努达海便流落在街头。即使有些人知道他便是抛弃妻子的那个人，但努达海一身恶臭让人只有捂住鼻子快走的想法。
江南冬天再寒冷也很少有下雪的时候，但今年的大雪却格外的大。新月站在窗边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今年多布施一些衣物米面罢……”
若是多布施一些，兴许他也会好过一些罢。
新月毕竟还是个格格，克善拿自己的俸禄一部分补贴着新月，康熙也将这些年新月的俸禄系数给了克善让他好生安排。
毕竟如今新月也算是在行善了。
只是新月不知道，努达海还没来得及面对寒冬便倒在了秋雨之中。
康熙得知结果后叹了一口气，写下批复后将折子扔给胤祉去看。“结束了罢，该好好学习了。今年你韦叔叔要带着你大宝表弟回京了，你小子可不能给阿玛跌面子……”
如今胤祉大了，康熙给他和太子一人弄了一张桌子摆在御案的两边。胤祉搓了搓小手掌一伸，康熙努了努嘴李德全便端上来一个大荷包递到胤祉面前。
“阿玛放心好了……”胤祉捧着沉甸甸的荷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早就想会会这个韦小宝了。新月算是要在青灯古佛旁度此一生了，再怎么翻也翻不出来什么大动静了。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以后能有一番醒悟，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新月敲了一下木鱼，转动了一下佛珠。
“阿弥陀佛……”
善恶有报，天道轮回。
以前是走不出，如今却是不想走了。
就让她在佛堂内忏悔她之前犯过的错误，为她的阿玛和额娘祈福，为她的弟弟祈福好了……
而这原本就是她应该做的。
应该还不算太晚……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新月篇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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