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重新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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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某电玩中心。
不记得是第几次来到这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我走到深处的电梯，按下显示着“3”实则地下一层的按钮。站在有点欧式装修风格的屋外，我凝思了一会儿走进去。
“……这里女孩子不能单独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从里屋赶过来的戴着眼镜的大叔。
这个人的身份我一清二楚，我冷静地向他开口，“博士，我是来‘消除’的。”
“消除？谁？”
“我，站在你面前的我。”
他的眼神疑惑，行为夸张地反问我，“……你？”
“是的。”
我再一次肯定他。
“不行不行，扭蛋是不能自行要求‘消除’的。必须是把你扭出来的……”
“博士，我已经‘签约’了。”
我告诉了他，自己和把我扭出来的少年完成了签约，当然也包括我没有吃下那个药的事。
开始他还抱有疑惑，但当核实过签约名单之后，他相信了，接着像是松了一口气。
“呀呀呀，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撒，到这里来吧。”
博士拉开扭蛋机后类似电话亭装置的门，示意我进去。
“……那个，这之后我的家人，会忘了我的存在吧。”
“当然了。”
“那就好。”
也许是他接受得太快，我反而迟疑了。
“我，应该是被‘抹灭’而不是‘消除’吧？”
我已经不想变回扭蛋了，与其那样不如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在说什么傻话，姐姐扭蛋已经快被有关部门禁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2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阴沉沉的。
早川和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因为一次工作上的交集，她和同事黑子爱花拉近了关系。为数不多的谈话，和那个人偶尔流露的柔和的神情，令她感觉到一丝温暖。然而今天，她的前辈却请假了。
“黑子前辈请假了吗？”
“是吧。”
然而等到经理问起来，她才知道没来不是请假而是翘班了。如果不是和她的弟弟有关的事，她是不会无故不见的。这点几乎成了整个办公室的『共识』，早川在第一时间联络了爱花本人，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前辈到底去了哪里？”
早川在偏侧的楼道里来回踱步。
前辈最近的状况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身心疲惫。她心想。手机里存着一个从来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就当我潜意识里是想和这个人联系的吧，早川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果不其然，在听到自己自称爱花的同事后，对方还没有挂断。早川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看了一眼窗外越来越暗沉的天色，分不清那是紧张还是不安。
黄濑的私人手机上出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铃声快要结束他才接通了电话，话筒里传出了没有听过的女声。
“大概有什么事吧。”
听完对方的描述，黄濑打算挂掉这通电话。
“那个，……可能是我多心了。黑子前辈，是不是和她的弟弟发生了些什么？黄濑君和前辈还有前辈的弟弟都认识吧……”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吧，再说我上周末才和他们见过面。”
“是吗？那是我多心了，对不起打扰了。”
挂完电话的黄濑垂下手臂，手中的手机不由地握紧了。那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也许正是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自己才无法放弃。如果爱花突然不见了，那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想到某种可能性，黄濑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3
“所以说，即使我自己不来这里，也迟早会被有关部门发现对吗？”
“对，对。”
博士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行为还真像是‘自首’啊。”
“自首？”
我突然笑出了声，“那是人类才有的权利吧。”
我，仅仅希望在我消失之后，黑子哲也能变回原来的他。只有将我的存在彻底抹灭，才能达成。
“爱花——”
我循声望去，那里站着意料之外的身影。黄濑正扶着门边喘气，看到他的出现，一瞬间我有些庆幸。不是哲啊……如果来的是他，我大概会动摇吧。
“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爱花酱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凉太，不要再任性了。”
“那姐姐跟我在一起不就好了。”
突然提高音量的一句话，令我有点措手不及，“凉太只是不甘心吧。”
“博士，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被我扭出来的。我不同意‘消除’。”
“现在不是消除不消除的问题了。”
就算博士讲了一大堆，这个紧紧抓着我手腕的人，可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最后我还是被他带出了电玩中心，外面已经下起了下雨。
“如果被有关部门发现，我还是一样的结局。”
好像之前也有过这样站在同一个屋檐下避雨，到底过去多久了呢。可我觉得心境和那时候相比，坦荡了许多。
“我会找小赤司帮忙的。”
“赤司君是……？”
“总之，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我并不清楚他所说的是谁，要是真有能让自己不会消失的办法，我抬头看向身边的他，才发现他只是出神地望着雨景。
“走吧。”
对，我不能就这样消失。我还有话要对哲说清楚。
或许是淋了雨，脑袋也变得清醒。
路上，黄濑告诉我是我的同事早川给他打了电话。
“早川桑？”
“她问我你是不是和弟弟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同事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我吗？大概是被称为‘弟控’的那类人。”
“那不就真的成了小黑子的姐姐了嘛。”
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地聊过天。等回过神来，我竟怔怔地望着少年被雨水淋湿的笑颜。
“……谢谢，凉太。”
并不是感谢他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大概我感谢的是，从未见过的笑容。
“姐姐会和小黑子说清楚吗？”
“嗯。”
一定要在消失前说清楚。我早该明白的，因为我一直以来的逃避才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要做的还有很多。
不知道有一天，被抓到的自己会不会被有关部门抹灭。
但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我脱下用来遮雨的黄濑的外套，在进家门前，深呼吸后掏出了钥匙。
嘎嚓、嘎嚓。
嘎嚓、嘎嚓。
嘎……像是什么转动的声音。对，如果一定要说像什么，有点类似、命运之轮的转动。
命运之轮重新转动的声音。
名为『姐姐扭蛋』的人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番外.重新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