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黑子爱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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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还是让他看到了，我和黄濑君一起出现。
决赛圈的第一场，我的弟弟被对手完虐，大比分输掉了比赛。结束之后，我急忙赶去诚凛控制室。
“哲。”
“小黑子！”
我要说的话被黄濑抢先了，看着他跑到哲的身边，我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
“姐姐还没回去吗？”
和黄濑交谈了两三句，我的弟弟走到我的身边。
“嗯。”
还是没能忍住，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小黑子是有喜欢的人的，这种事姐姐知道吗？」
脑海里回放着黄濑的话，此刻我早把来之前要对哲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想要安慰他比赛失利的事情。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去扭蛋呢？」
「大概，是因为我想要一个那样的姐姐吧。」
原来这句话指的并不是某个理想状态的姐姐，而是真有其人。如果哲因为心情低落或者黄濑凉太而决定把我消除的话，一瞬间，我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看着他过于平静的侧脸，我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我，想要和哲在一起。”
我抱住了我的弟弟，感受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混杂着汗水的味道，我的嘴边体会到了苦涩，“……所以，和我签约吧。”
大概，我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姐姐扭蛋。
姐姐扭蛋，是为了满足少年想要姐姐的愿望，而被造就出来的产物。
而我，却因为一个少年，表达了我想要成为他的姐姐的愿望。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回应，那么我也将，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吧。
哲没有像对桃井一样对我说出“很痛苦”，在放开他之前我扪心自问，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吗？
“签约吧。”
“是！”
听到他的回答，我欣喜若狂。尽管我的弟弟此刻十分失落，尽管他的眼里没有了约定那天的坚定。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和哲签约就好了。
在和哲离开之前，我回头望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黄濑。逆着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这个人故意说出让我动摇的话，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因为，我已经和哲约定好了。剩下的，只是完成这个约定。
2
我和哲『签约』了。
博士告诉我们，签约并不等同于『收养』，而是双方吃下一种药丸，当作彼此从一开始就是姐弟的关系，抹掉了关于姐姐扭蛋这件事的记忆。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完成了约定。
那在完成约定的签约之后呢——
因为我的急于求成，没有给哲再次思考的机会。
哲是有喜欢的人的，他的好友黄濑凉太亲口告诉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姐姐扭蛋，从他对我奇怪的态度，我应该早点察觉的。
但是，我已经是哲的姐姐了。所以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我的弟弟，黑子哲也没有了那部分记忆。而我，假装吃下了药丸，终于获得了『黑子爱花』这个身份。所以，我是哲一开始就存在的姐姐。
“抱歉，哲，不能给你做便当了。”
“没关系的，姐姐再多睡一会儿吧。”
我站在玄关的台阶上，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轻轻说了一声“路上小心。”
回到洗手池，我刷牙洗脸，开始了新的一天。自从工作之后，我不能每天都能保持早起。明明签约之前，每天都是我给哲准备早饭和午饭的便当。
宿醉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哲应该不会喜欢我满身酒气，但是酒精可以暂时麻痹大脑。我，已经是人类的状态了。总以为哲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不记得我是姐姐扭蛋了，然而在他升上高二之后，我意识到我完全地错了。
早上一起刷牙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哲，不知什么时候高出了我一截；抱着二号的时候，还是同样的蓝色的眼睛，但是脸渐渐脱离了小动物的稚气。
哲，越来越像大人了啊。
不能再轻松地调侃他睡醒之后的乱发，也有意减少了和他讲话的机会。
“怎么了，姐姐是发烧了吗？”
“不，”避免他的手覆上我的额头，我及时往后退了一步，“只是有些闷热而已。”
已经没有再出现突然倒下的情况了，莫名的发烧也从身体里消失了。至于灼烧感，只有在面对哲的时候，不时地会出现。
心脏也加快了跳动。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直压抑的情感，悄然地发生了变化。
哲，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被他扭到的话，我还在姐姐扭蛋机里。
如果没有和他签约的话，我就不可能变成『黑子爱花』。
我的一切，都是哲给我的。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久违地，我早早起了床。把做好的便当放到饭桌上，我的弟弟正在吃早饭。本该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的，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他嘴角的果酱，移不开视线了。
想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不是罐子里的果酱，而是哲那里的。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俯下身尝到了。分开之后，连空气变得过分的甜腻。
哲白皙的脸上，难得的有了血色。
为什么我会对他做这种事？二号叫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我甚至忘了该说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只是再任由这样下去……
“姐姐，我先去上学了。”
“嗯。”
难得做好的便当被留在饭桌上了，我的弟弟什么都没说就走掉了。看着他渐渐分明的棱角，我知道我已经不配再看到他那张干净的脸庞了。
我喜欢上了哲这件事，要暴露了。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我决定搬离这个家。大概哲也不明白为什么吧，如果他有问过我，哪怕只有一次，我的感受也会好一点。
“我想要搬到离公司近一点的公寓。哲的话，一个人没关系吧？”
“……没关系。”
犹豫了一下，哲还是同意了我的决定。
在把最后一件物品搬上货车，我的弟弟对我说，“火神君也会去帮忙。”
“诶？”
火神也要去吗？变得害怕和哲独处，虽然我想要一个人完成，但是哲坚决不同意。这样看的话，还真是帮了大忙。
“火神也去的话，感觉很快就能忙完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是温柔呢。不管是签约前还是签约后，我的弟弟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顾及着我的感受，所以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分开啊。
走之前，我去浴室看了最后一眼。
我就是在这里出现的，也要从这里离开了。那个浴缸，现在看起来空荡荡的，就好像我的心。
再也没有办法填满了。
3
“辛苦了。”
“再见啦，我先走一步了～”
办公室里的众人彼此打着招呼，陆续下班了。爱花收拾着办公桌，没过多久，最早离开办公室的小姑娘又折了回来。
面红心跳，扶着门边，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早川？”
“我在楼下看到了！”她说的莫名其妙，然后跑到和她年纪相仿的，随即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这个时候，爱花也离开了办公室。
因为晚了一步没和她们赶上同一趟电梯，等到爱花下楼的时候，出口那里已经有点堵了。
“什么嘛，搞得像明星见面会似的。”
与爱花同下电梯的男性吐槽道。
是啊，只要有这个人在的地方，全都变得闪耀起来。爱花从想要签名的人群右侧绕过去，刚出了公司大楼，手机就响了。
“喂？”
“爱花酱，出来了为什么不等我？”
黄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笑着把签完名的本子还给粉丝们，“抱歉，我还有别的事情……”
爱花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他对其他人说的话，根本，不想听到。紧握着浅紫色的手机的手，垂了下来。
从人群中脱身的黄濑，追上了爱花。
乌云聚集了起来，天色变得越来越暗。赶到车站之前，雨就下大了。
“爱花酱不是看到我了吗？”
“嗯。”
“那为什么还走得那么快？”
我并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就算知道，爱花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黄濑，他脱下被雨淋到了的外套，外貌看起来和一年前也没有多少区别。
“……爱花酱？”
见她看着出神地看着玻璃门外面的大雨，黄濑提醒了她。
“没什么。”
爱花淡淡地回应道。
黄濑清楚地知道，就算站在同一个檐下避雨，爱花心里想的也是和他不一样的东西。
“雨看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爱花酱是想去吃饭还是看电影？”
“看电影吧。”
不想和黄濑面对面坐着的爱花，选择了后者。不再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令黄濑开心了起来。
看完电影的爱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我去买杯饮料。”不愿再听身边黄濑还在评论电影的内容，爱花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等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拿着香草奶昔。这是哲最喜欢的食物。
从广场里出来，雨也停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黄濑对喝着奶昔的爱花开口，“我也想尝一口。”
爱花取下吸管，想把奶昔递给黄濑却突然被他吻了。
“我想尝的……可是爱花酱嘴里的。”
爱花觉得，这个时候的黄濑就好像忍不住亲了哲的自己，让她觉得十分的恐惧。虽然恐惧，还是任由他再次吻上了自己。
不可能喜欢上黄濑的。因为他喜欢的我，是喜欢着哲的那个我。大概，黄濑知道自己喜欢哲的事。只要我还是黑子爱花的身份，我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爱花仰头，灯光的照耀下，对方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好甜～”
黄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炫耀从别人手里抢到了玩具的小孩子。
……干脆就都给你好了。
如果能找到答案，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爱花认为自己还是会选择假装吃下，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是黑子把她扭出来的这件事。
爱花想起了搬家时候的事。
差不多搬完为数不多的家具，爱花在料理台准备了晚餐。
火神的牛排，哲的蛋包饭。
在把食物搬上饭桌时，爱花想到第一份完整的蛋包饭，正是这个一头红发的少年教会自己的。
“怎么了？”
见爱花迟疑了一下，已经坐下来的火神问了一句。
“没什么，担心会不好吃。”
“比起一开始，算是好多了。”
“嗯。”
看着火神切下第一块牛肉送到嘴里。听到那声“好吃”，爱花久违地笑了。
“果然工作了的人就是不一样。”
吃完了牛排的火神，接着吃起了蛋包饭。
在爱花看来，黑子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爱花想到，要是火神不在的话，气氛会沉闷很多吧。
“姐姐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再见了。”
吃饱了的火神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现。在和黑子还有火神道别的时候，爱花从黑子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担心的神色，“……路上小心。”
只是说完这句，爱花就关上了房门。
爱花看着满屋子的陌生，有些无力地从门后慢慢滑坐到地上。和第一次扭出来在黄濑家，一样的反应。
火神在回去的路上，问了黑子他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决定搬家。
“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吧。”
“但是之前不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吗？”
“火神君，……有喜欢的人吗？”
黑子没有回答火神，反而问了他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喜、喜欢的人！？”
原本低头只能看到头顶的搭档，如今能看到他的眼睛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火神思考着，虽然直视着前方，但是浓浓的夜色却好像融入了其中。
黑子默不作声，继续和火神并肩走着。
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就是『喜欢』，以及现在身体里无法消除的情感。姐姐喜欢的人是黄濑君吗？
“大概，……是无法得到回应的。”
黑子淡淡地说道。
“会得到回应的。”
对于这种事一无所知的火神，不知该怎样安慰自己的搭档。仅凭着直觉，语气认真而坚定。
抬头看到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黑子嘴角微微上扬，“或许是吧。”
*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那么似乎一切都是说得通的。
这是发生在某个世界里的故事。
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一种叫做『姐姐扭蛋』的机器。
想要一个那样姐姐的少年，和努力成为少年姐姐的扭蛋，不完全签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黑子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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