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Q]浪漫满屋》蒙莎

5、chapter 5

　　MI6乱成了一团。

　　席尔瓦被押送回伦敦之后，在女王的眼皮底下搞了个大新闻：黑了MI6的电脑，血洗政府听证会，把邦德的老家天幕庄园炸了个底朝天，然后——还杀了M。

　　所有人都懵逼了。

　　马洛里派去的后援小组只来得及给M和席尔瓦收尸，以及把邦德押回来，以及打扫战场。

　　阿帕奇轰鸣着降落在MI6的地下新总部外。邦德抱着M的尸体，被全副武装的后援小组押进了总部。偌大的地下空间里只有一个地方还亮着灯，邦德不用问也知道那是Q分局。

　　迎接他的只有三个人：胳膊吊在脖子上的马洛里，两眼布满血丝的特纳，和Q。

　　他们的表情，大约可以归结为用黑体大字写的“生无可恋”。

　　马洛里举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向M行了个军礼。

　　“至少先让我送她过去。”邦德说。

　　马洛里点点头，“我宣布你从现在开始无限期休假。Q会送你回家。”

　　邦德有些意外。他在挟持了M又没能保护好她以至于让她在火拼中丧生，马洛里居然不打算把他关起来送他上军事法庭？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质疑什么，只是说了一声：“遵命。”

　　邦德步入位于最低层的停车场时，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恰好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已经发动的车子就停在十步之外。邦德看到Q的手已经稳稳地握住了方向盘，而他正透过摇下的车窗看着自己。邦德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自己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安全带。”Q说。

　　邦德乖乖地系上了安全带。

　　“真是意外。”邦德指的是Q居然会开车这件事。

　　“我有驾照。”

　　Q说着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几乎是飞着冲了出去，然后又在距离某根柱子不到半米远的地方猛地停了下来。

　　邦德整个人往前倾倒，脑袋险些撞上挡风板。

　　“你考到驾照之后，是不是没有开过车？”

　　Q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静，“我的两个哥哥都认为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简单的机械动作上——”

　　车子沿着歪歪扭扭的轨迹后退，又摇摇晃晃地开到了大街上。邦德看的仪表盘上显示着的不到四十公里的时速，很有种把Q扔出车窗的冲动。

　　“不过既然我的工作也包括给你们这些00们准备车辆，我想还是有必要重新学一下。”

　　Q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头又险些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邦德突然觉得马洛里临走时的表情甚是幸灾乐祸。

　　邦德脚踩油门二十分钟就能抵达的路程，Q整整花了三十四分钟。邦德甚至一度怀疑Q是不是席尔瓦派到MI6的卧底，拥有用超级烂的车技把乘客吓出心脏病的必杀技。

　　所以当他稳稳当当地走进家门时候，那感觉简直就和刚刚摆脱了一百个顶级杀手的集体围攻差不多。

　　Q仍旧是一副“虽然我没办法赶你走但是还是懒得理你”的模样，自己径直去洗漱，然后穿着睡衣直挺挺地扑倒在床上。

　　邦德利用这段时间简单处理了伤口——还好，都是些皮肉小伤。他在没有麻醉的状态下给自己缝过针，挖过子弹，这点事情本来应该不在话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伤口疼得有点难以忍受。

　　做好一切睡前准备之后，床上的Q已经沉沉睡去。发觉他还保持着刚趴下的时候的姿势，而这种睡姿严重不利于健康，邦德纠结了一秒钟，俯身过去推他的肩膀，给他翻身。

　　Q没有反抗，顺从地换了个侧卧的姿势，像只猫似的微微蜷缩着。邦德关了灯，仰后躺倒，脑袋重重地砸在枕头上。

　　身体异常地疲倦，然而疼痛感也异常地清晰。两种感觉沿着神经厮杀，邦德一时恍惚，一时又异常地清醒；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地睡过去。

　　他决定先去吃一片安眠药。

　　然而刚刚坐起来，他就听到Q说：“她在抵达天幕庄园之后，把一段手机视频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

　　邦德知道他说的是M，于是顿住所有动作，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她说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就公开这段视频。”Q说着起身，抱着膝盖坐在邦德身边，“她说在天幕庄园发生的一切都源于她的命令，而你只是听命行事，无需负责。”

　　“哦。”

　　怪不得自己那么顺利地回了家。

　　有那么一瞬间，身体的触觉仿佛全部消失了，听不见，看不到，很像某些他无线接近死亡的时候。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Q的肩膀，而Q也在用力地回抱他。

　　“没事了。”Q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