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 光》风沐雨淋

3、第 3 章

　　顾曼琳无法理解唐锦年的话，她留下和他结婚，真能够救顾华山吗？顾曼琳问唐锦年，唐锦年说，“你认为呢？”答案应该在顾曼琳心中。在唐锦年面前，顾曼琳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顾曼琳没有出过房门，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更让不安的是在她眼前不断出现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说是为了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顾曼琳不知道几点了，这些人都是不知疲倦的吗？忙忙碌碌地拿着婚纱珠宝鞋子和各种配饰在她身上比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诚挚的笑意，请顾曼琳选一个。明天就是顾曼琳和唐锦年大婚的日子，所有的东西都要在今天晚上准备好。

　　可顾曼琳不想动，她像木人头，一动也不想动。不管这些人怎么笑，怎么说，她都无动于衷。因为从内心她就在抵触明天的婚礼，她一心希望明天的太阳不要升起。外头雨势有所减小，恐怕到了后半夜，雨就会停下。

　　“顾小姐，你不点头，她们就不能回家。”

　　顾曼琳这才发现有个人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她没在意，所以不曾有发现。那人一身银色西装，像是刚出席过盛宴似的。头发稍有点长，看上去很柔软。五宫细腻，搭配在一起时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他迎上顾曼琳的视线，缓缓起身。

　　个子和唐锦年差不多高，但他给顾曼琳的感觉显然柔和了许多。他说他是唐锦年的弟弟，叫唐锦川：“很高兴认识你。”唐锦川伸手，但顾曼琳没有想和他握手的意图。唐锦川叹笑着缩回手。

　　“不要浪费无畏的时间，不是吗？”唐锦川的笑容很漂亮，会让人过目不忘。

　　顾曼琳皱起眉头，她懂他的意思，与其反抗不如顺从得接受，因为她即没有说话的权力也没有选择地余地。她在这时什么都不算。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曼琳要看清当下的形势。

　　与其浪费时间在无畏的事情上，不如积极面对。时间已经很晚，这些人都想回家，顾曼琳仿佛看到每天诚挚笑脸背后的无奈。

　　“如果你看每件都很好，可以每件都收下。”唐锦川指着发出璀璨光芒的珠宝，“我哥不乎。但你得选一件，用于明天的婚礼。”唐锦川走到珠宝前，在一堆琳的珠宝中指着一件说，“这个吧，我觉得它配你的气质。”他伸手将一串珠宝递了过来，但顾曼琳没接。

　　唐锦川只好将珠宝放下转身让所有在房间里的人都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在她们都放下之后唐锦川命令她们都离开。

　　“你不想看一眼？”唐锦川笑眯眯地说，满层子的衣服鞋子珠宝等等一切，会让一个刚进屋的人瞠目结舌，可顾曼琳提不起半点兴致。

　　她在想唐锦川的话，他说得很对，无畏的抵抗简直就是徒劳。她能做的，只是配合。可她想的，仅仅是一个解释，就没有人来解释一下其中的原因。“和唐锦年结婚就能救我爸爸”，顾曼琳把同样的问题抛给唐锦川。

　　唐锦川给出的答案是：“我哥他——”唐锦川故意拖长音，吊起顾曼琳的胃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算是答案？顾曼琳看了眼唐锦川。唐锦川说唐锦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唐锦年说“你认为呢”，他的意思是能不能救顾华山，取决于顾曼琳自己的态度。顾曼琳得出了答案。

　　“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唐锦川抱起胳膊。

　　“谢谢你。”顾曼琳说了一声。

　　“不客气，能让我未来的嫂子高兴，我哥也会高兴。”唐锦川明显比唐锦年容易亲近多了，顾曼琳对他的戒备之心确实是稍有放松。

　　顾曼琳站直了身子，重新审视眼前一切，衣服，珠宝，鞋子，任她挑选。唐锦川拿起刚才那款首饰重新递到顾曼琳面前，极为绅士地行了一个礼，说他很乐意为顾曼琳效劳，替她把首饰戴在脖子上。

　　当一个温和俊美的男人站到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一串贵重的首饰挂到脖子上时，顾曼琳有种从不曾体验过的怪感觉。全身轻飘飘的，他的细心呵护在一瞬间让顾曼琳忘了所有的烦恼。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让顾曼琳很享受。

　　“看看，你真美。”唐锦川轻轻拨好顾曼琳的头发，在她的头发还在手指时，他嗅了嗅，“好香。”

　　顾曼琳突然意识到唐锦川的举动和言语似乎在暗示什么，她猛得转身，面对唐锦川。

　　唐锦川不觉得自己说了有失身份的话：“做哥哥的，总是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多少……让人妒忌。”

　　顾曼琳看到唐锦川身后出现一道阴影，吓得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唐锦川注意到顾曼琳表情的变化，回头看到了唐锦年：“哥，你来得正好，未来嫂子正为哥的礼物发愁。东西太多，让嫂子无从下手。”

　　唐锦年注意到顾曼琳的脖子戴了一条钻石首饰。

　　顾曼琳不由伸手碰到脖颈上的东西。

　　唐锦川很识趣地把空间留给这对即将新婚的男女。顾曼琳注意到，唐锦年在看着唐锦川离开时的目光，非常的不友好……这可不像是亲兄弟之间应该有的目光，反而像是仇人。顾曼琳注意到，唐锦年眼里全是对弟弟的藐视。

　　他的目光让顾曼琳害怕，她早该正确认识到，唐锦年此人并非善类。

　　唐锦年将目光收回，重新聚集在顾曼琳身上。顾曼琳感觉到他在看她脖子上的首饰，应该说几句讨好他的话吗？顾曼琳没时间多想，唐锦年已经伸手撩起她脖间的首饰。顾曼琳说这是唐锦川挑的。

　　不想此言一出，她顿时感到脖子被什么给重重地拉了下去，那串挂在脖间的首饰被唐锦年毫不留情地扯得到处都是。钻石全散到了地毯上，随处可见。这样一串价格不菲的珠宝就被他给弄坏，他到是一点也不心疼。

　　而顾曼琳只感到诧异，他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似的，极力在克制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两道眉头中间皱成一个“川”字，扯下珠宝的手仍紧握成一个拳头。顾曼琳害怕他会动手打过来。

　　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连连起伏的胸口别样诱/人。

　　“他跟你说了什么？”唐锦年冷冷地问。

　　“什么？”顾曼琳真心不懂唐锦年的意思。

　　“不管锦川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信他的话。”

　　两兄弟的感情有那么遭吗？顾曼琳呆呆地看着唐锦年，唐锦年他双手托在腰上，在一大堆物品上扫视一圈之后挑了婚纱，珠宝和鞋子并让顾曼琳换上。顾曼琳迟疑了一下之后想拿着东西去卫生间。

　　“就在这里换。”唐锦年重新坐下来，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顾曼琳，轻挑了一下眉头似乎在说你怎么还不动手，想让我代劳？

　　顾曼琳从没想过一个陌生人面前换衣服。可唐锦年明摆着无声在说他耐性有限。顾曼琳只得将身上的衣物先脱下来，当着他的面，她感到自己无地自容。在他冷俊目光的注视之下，她被伤得体无完肤。

　　顾曼琳很漂亮，也很年轻。灯光下，她的皮肤有着健康的光泽。胸部不大，但形状很好，更有纤细的腰和腿。唐锦年示意她不能停下，他要的是全部。顾曼琳僵持着不肯，唐锦年索性走到顾曼琳前，轻松解开最后的扣绊。

　　最后的衣服落到脚边，顾曼琳本意伸手想要遮住胸前。没有余地，没有尊严，他强硬拉开顾曼琳的手将她尽收眼底。

　　顾曼琳咬住嘴唇，接受他炙热的目光。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宝物，慢慢地打量顾曼琳美丽的身体。

　　顾曼琳紧紧闭上眼睛，全身每一寸皮肤像是火在灼烧。但之后，丝一般的细滑擦过她的身体，一件婚纱套在她的身上。冰冰冷的，瞬间将身上的火烫熄灭。低腰的婚纱尽显她优美的背部。

　　突然顾曼琳想到了，为什么这间像公主一般的卧室没有一件洋娃娃，原来她自己就是。

　　唐锦年就站在她身后，顾曼琳全身一紧。此时唐锦年的双手握在她的脖子上，她瞪大了眼睛，以为他会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只是重新挂上另一串首饰。顾曼琳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摸不透唐锦年的想法，但她认识到最好别激怒他，也不要得罪他。她父亲的命，极有可能握在唐锦年手中。

　　唐锦年的双手沿着她光洁的胳膊一路下划落到她的腰间，顾曼琳再次紧绷全身，她怕痒痒，特加别是腰的地方。不知道唐锦年是否在察觉，他在她腰间停留的时间多了几秒。

　　顾曼琳像触电一般迅速逃离唐锦年的手掌。她双手捂胸前，大口大口喘气。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像受惊的小母狮瞪着唐锦年。伸手一掌掴向唐锦年。唐锦年握住她的手腕，重重地甩开。

　　连带这股力，顾曼琳一个踉跄跌坐到沙发上。唐锦年再次俯了上来，他咄咄逼人的气息让顾曼琳再也无法忍受，逼得她无法再用感觉控制理智。顾曼琳歇斯底里大叫：“变态，疯子，你去死！滚开，滚开，从我身上滚开。”

　　伴随着她撕破嗓子大叫的是再也止不住的眼泪，滚烫的泪任意流淌。

　　出乎意料的是，唐锦年像对公主一般抱起顾曼琳，没有一言一语将她轻轻安置到床榻。她蜷缩着身子无停止哭泣。她受够了莫名的一切，无法相处的人，陌生的环境，脑中挥之不去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全部的压力迫使她只能哭个不停。

　　唐锦年静静地坐在顾曼琳身边，等到她哭够哭累，哭到睡着。他才说了一句话：“无法抗拒如此青春美丽的你……”瞬间他眼里流露的全是对顾曼琳的爱怜，唐锦年低头轻吻顾曼琳的额头，轻语道了声晚安。